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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天蚕变-第16部分

小说: 天蚕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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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住。    
        傅玉书没有后顾之忧,一枪开路,大喝声中连刺倒七人,疯狂地奔前!    
        青松仗剑再斩两人,已与传玉书会合于一起,傅玉书回头一望,道:“老前辈,我    
    们往东走!”    
        青松道:“好!”又一口鲜血吐出,脚步亦一栽。    
        傅玉书急忙一把扶住。    
        青松喘息道:“不必……”    
        傅玉书不管,缨枪如龙,“哧哧哧”刺倒三人,扶着青松拚命往前奔!    
        那些黑衣人果然武功有限,终于被他们杀开一条血路。    
        冲出了街口,再转一个弯,已没有人拦阻他们,也没有人随后追来。    
        青松与传玉书方吁了一口气,傅家庄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惨叫声,片刻又是一声。    
        青松立即就听出那是铁石与木石的惨叫声,面色大变,身形终于一顿。    
        傅玉书立觉有异,道:“老前辈……老前辈……”    
        青松沉声道:“铁石、木石已完了。”    
        傅玉书一怔,青松说话已接上道:“对方只怕已来了高手。”    
        他的目光转落在傅玉书面上,断然道:“快走!”    
        傅玉书忙问道:“要不要回去……”    
        青松凄然一笑,摇头道:“生死由命,也许他们注定丧命今宵。”    
        傅玉书尚在犹豫,青松已放步奔出。    
                      ※               ※                 ※    
        青松的判断并没有错误,那边确实是来了一个高手。    
        这个高手出现的时候,铁石、木石已将那些黑衣人迫退,准备抽身离开。    
        铁石一声:“师弟,走!”话出口,一道剑光就向他飞过来。    
        漆黑的剑光,毫不起眼,但却急如闪电。    
        没有衣袂破空声,铁石发觉的时候,剑距离他的咽喉已经不足三寸。    
        铁石惊呼,偏首急避,可是仍然快不过那柄剑,“哧”的一声,那柄剑就从他的左    
    颈利入,右颈穿出,将他的惨叫声迅速刺断!    
        血如箭标出,剑迅速抽出,是一支锥子一样,长达四尺的长剑,握于一个头戴竹竺    
    的黑衣人的右手之中!    
        竹竺低压眉际,看不见黑衣人的面目,他的剑一抽出,立即转刺向木石!    
        铁石连人带剑打了一个转,仆倒在地上的同时,那个黑衣人已向木石连刺二十三剑!    
        木石看见铁石被杀,目眦欲裂,接下对方二十三剑,立即疯狂攻杀!    
        他年纪、次序都在铁石之下,武功却是在铁石之上,只可惜苦战下来,气力已消耗    
    不少。    
        那个黑衣人仍然被他迫退七步。    
        木石大呼道:“偿命来!”人剑急扑,追斩那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再退一步,剑一震,封住了木石的剑!    
        木石一震反削,竟从黑衣人剑下脱出,反削黑衣人面门!    
        “噗”的一声,竹笠被削成两片,飞激入半空,黑衣人藏在竹笠下的面目立时就毕    
    露无遗。    
        那是一张空白的面庞,没有眼睛、眉毛、鼻子,只是一片令人心寒的空白。    
        木石几曾见过这样的人,一怔,脱口道:“你──”也就在他这分心一怔的剎那间,    
    无面人的剑,已经无声地剌入了他的心胸,锥心的刺痛,木石忍不住一声惨叫,拽着一    
    股血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终于倒仆在地上。    
        无面人缓缓地转过半身,空白的面庞在月光下闪起了一抹冷芒。    
        血从锥子一样的剑尖摘下,在石板之上滴碎。    
        他双臂一振,身形陡地飞起,蝙蝠般掠上传家前门的滴水飞檐,飞入傅家庄之内。    
        那些黑衣人随即冲向傅家庄,喊杀连天!    
        江流呜咽,朝露未散,望不到对岸,却绝对可以望到江水。    
        青松、傅玉书立在望江亭之内,目光都不在江面,傅玉书频频往来路望夫,青松则    
    仰首向天!    
        晓风吹飘着青松的发须,他半谜着眼睛,忽然发出一声微喟道:“天亮了。”    
        傅玉书脱口道:“怎么还不见他们到来?”语声嘶哑。    
        “你就是约了家人在这座望江亭汇合的?”    
        “周围二十里,也就只有这一座望江亭。”傅玉书急切地往回望。    
        车声缓缓地传来,却是从他所望的相反方向而来。    
                      ※               ※                 ※    
        车声辚辚中,几辆载着棺木的木头车由远而近,从望江亭旁驶过。    
        十数个汉子赤露着上身,这个时候仍汗流浃背,一个生意人装束的中年胖子在旁边,    
    不停地催促那些汉子用力将木头车推动。    
        青松、傅玉书相顾一眼,青松眉宇间一片忧虑之色,傅玉书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走向那个中年胖子,道:“这位大老板,这么多棺材?”    
        “这还用问,当然是死得人多。”中年胖子的心情显然非常之好!    
        傅玉书不由紧张起来,问道:“莫非是瘟疫?”    
        “好象是寻仇,那边镇上有家人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一个精光,官府替他们收殓,害    
    得我要夤夜到邻镇抢购棺材。”    
        青松听说,不安地走了过来,傅玉书追问道:“是哪一家人这么不幸?”    
        “听说是姓傅的,官宦人家之后,大概是作孽太多,被人家漏夜寻仇。”胖子一摇    
    头,接着笑道:“这倒是便宜了我,想不到我这个卖棺材的,居然会有棺材不够应用。”    
        胖子笑着,忙又追上前去。    
        傅玉书面色苍白,怔愣在那里,他的双手握拳,眼中有泪,放步便欲奔出去。    
        青松一把忙拉着傅玉书的肩膀,道:“你要到哪儿去?”    
        “我要回去跟无敌门的人拚命。”傅玉书咬牙切齿,放步冲上前。    
        青松更用力,硬将傅玉书拉住,道:“你这样回去只是送死。”    
        傅玉书嘶声道:“我不怕死。”    
        青松沉声道:“可是你这样死了,传家便后继无人,这血海深仇又由谁报?”    
        傅玉书如遭雷殛,跪倒在地上。    
        “你冷静一下,想清楚!”    
        “我……”傅玉书泪眼望天,转望向青松,茫然地问道:“老前辈,你教我应该怎    
    样?”    
        青松看着傅玉书,一字字地道:“先跟我回武当山再说!”    
        傅玉书没有反应,好一会才站起身。    
        凄冷的晓风中,两人终于举起了脚步,沉重地走上前。    
                      ※               ※                 ※    
        又是黄昏,古剎苍凉。    
        大殿中烟香缭绕,一片静寂,只有青松一个人。他跪倒在坛前,面容与语声同样沉    
    重。    
        “观日峰一战,弟子无能,又败在独孤无敌手下,有辱师门,特来请罪……”    
        他的语声传不到殿外,赤松、苍松的语声,却传进聚在殿外的众武当弟子耳中。    
        赤松说的当然不是同情的话,道:“这次,武当派什么面子都给他丢光了。”    
        苍松接着道:“可不是,这已是他第三次败给独孤无敌。”    
        赤松冷笑道:“看样子还伤得不轻,一会给他配药,份量最少也要加多一倍。”    
        那些弟子听着有些面露悲愤之色,有些垂头丧气,当然还有一些幸灾乐祸。    
        谁都看得出,已经是人心惶惶。    
        独孤无敌三败青松,无敌门现在如日中天,会不会又像前两次那样,对武当不了了    
    之,是难以预料的。    
                      ※               ※                 ※    
        霹雳一声,一方巨石在半空中碎裂,四面激射!    
        竹涛声尽被这一声掩盖。    
        青松枯竹一样站在竹林之旁,衣衫亦被劲风激起,神情既惊又喜。    
        碎石飞扬中,露出了青松呼为师兄的那个老人,赴战前那一天,青松进石屋去见他    
    的时候,他卧在石床之上,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现在却生龙活虎。    
        只一掌,他就将那块桌面大小,异常坚硬的石头击碎成千百片,这种内力的修为,    
    就是青松也自叹不如。    
        他凌空落下,飞扬的白发悠悠平复,目注青松,道:“我这一掌的威力与独孤无敌    
    的灭绝魔功第八重功力发出的那一掌比较,怎样?”    
        青松沉吟道:“师兄这一掌,该胜半筹。”    
        “这就是说,独孤无敌还不是我燕冲天的对手了。”老人大笑了起来,他竟然就是    
    独孤无敌最避忌的一个人,也因为有他在武当山,独孤无敌虽然三败青松,始终没有对    
    武当派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从燕冲天这一掌看来,亦难怪独孤无敌如此避忌。    
        燕冲天大笑着又道:“再看我这一掌又如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背上一条条    
    青筋突起来。    
        他的面庞开始涨红,陡然一青,整个身子就颤抖了起来。    
        青松看在眼内,知道不妥,惶惑地望着燕冲天道:“师兄,你怎样了?”    
        燕冲天满头冷汗涔涔而下,猛一声怪叫道:“气死我了。”转身往那小石屋奔回去。    
        青松上前欲扶,却被燕冲天推开,剎那间,他突然发觉,燕冲天推开的手竟然与一    
    般人无异。    
        那一堆不但推不开青松,反而被青松的内力震开。    
                      ※               ※                 ※    
        石屋内仍然是那么阴暗,燕冲天跌跌撞撞地来到床前,颓然坐下,一声不发。    
        青松追入,方待进门,燕冲天已怒道:“你看见了,我的内力就是这样,时有时无。”    
    他激动的情绪逐渐平静下,痛苦的喃喃道:“也不知什么原因,自从练了天蚕神功之后,    
    就变成了这样子。”燕冲天的语声接近呜咽,青松怔立在一旁,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    
    去安慰燕冲天燕冲天苦笑着接道:“天蚕诀,这一次真是作茧自缚,早知如此,不练也    
    罢。”    
        青松茫然脱口,应道:“难道真是天亡武当?”血气一涌,面色一变,咳了一声。    
        燕冲天看着青松,道:“你伤得很重。”    
        青松点点头,道:“最少一半经脉已经断散,功力只有四成。”他说着忍不住沉声    
    叹息。    
        燕冲天不悦地道:“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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