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未眠-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岚道:“少爷,展大人在外求见!”此言一出,哥几个都站了起来。
白玉堂很意外,问:“怎不直接请进来?”
青岚道:“是展大人定要在外面等的。”
白玉堂道:“大哥,我去请他进来。”
卢方道:“也好,大家在这儿想想见面怎么说。”
白玉堂示意青岚跟上,轻声问:“怎么回事?”
青岚道:“展大人口渴醒了,问起少爷,我跟他说四位爷回来,少爷来前庄了,他就起来,换了衣服,叫我同他来见。”
白玉堂又问:“他酒全醒了么?”
青岚道:“好象没有,刚出屋门还想吐来着。” 白玉堂不再言语。
厅上众人静立等候,须臾,白玉堂带进一个蓝衫少年来,众人瞧得眼前一亮。这少年进门就一拱手,朗声道:“在下展昭,冒昧来访,打扰几位兄台了。”
卢韩蒋三人听他并没带上“开封府”三字,露着不愿以官府身份压人的意思,暗道果然是个朋友。
三人还没答礼;徐庆大嗓门先嚷起来:“他就是展昭?不象,不象!五弟说是败与他,俺想着是何等魁梧英雄,原来比五弟还瘦弱几分。”
卢方见他言语失礼,微感尴尬,生人面前,不好责怪,只好重咳一声,轻叫:“三弟!”然后还礼,道:“久仰南侠大名,缘铿一面,今日得见,幸甚!”韩彰、蒋平也跟着一拱。
白玉堂扑哧一笑:“你们这般客气来,客气去,还不如三哥痛快!来,猫儿,我给你引见引见,这铁塔似的壮汉就是我三哥,他长得结实,看谁都说瘦弱,你不用上心。”余下三人按长幼一一介绍了。
展昭一一见礼,留心打量。卢方三十五六年纪,紫红脸膛,一部美髯,身量魁梧,气宇轩昂;韩彰细条身子,腰杆笔直,显是行伍出身;徐庆黑漆漆的一张脸可与包大人比美,神情举止俨然一个莽张飞;蒋平身材矮小,面黄肌瘦,形如病夫,一双眼却精光四射,站在三人旁边毫不逊色。
卢方见展昭举止间进退得宜,人品气度谦和之极,毫无自满之意,想起五弟任意胡为,名号之事全是自寻苦恼,不觉暗暗感叹。
白玉堂又道:“这是我大嫂。”
展昭不好细看,称了声“卢夫人”,低头施了一礼,卢夫人侧身避过。
白玉堂道:“我这大嫂可不简单,万神医的亲侄女,比那宫廷御医不差分毫,你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尽管说,包给你治好。”
目光闪闪盯在展昭脸上,这话是见他两颊残红,依然透着酒意,不由自主说出口的。
这番关心却是白费了,展昭听到“万神医”三字,不由上心,抬起头来。这万神医乃师傅忘年之交,自己小时也是见过的,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他亲侄女。这卢夫人三旬方出头年纪,说不准还认得师傅。
卢夫人旁边看了多时,见他不过与五弟相仿年纪,分明容光无匹,却尔雅稳重,毫无骄矜之气,心中已有七分好感,见他抬头,道:“展兄弟,我也是江湖上闯过的,夫人,夫人的叫着太客气。既然五弟与你做了好朋友,就跟着他叫声大嫂吧!”
展昭见她说如此爽快,也觉亲切,暗道:如是论起渊源,这声大嫂叫着倒是便宜了自己。心中想着,嘴上也就叫了,又重施一礼,这次卢夫人倒受了。
白玉堂拉过卢珍,头上轻拍一下,道:“这是我侄儿。卢珍,过来见过展叔叔,有空求他教你两招,包你受用不尽。”
卢珍方才听了五叔所讲,只当故事,哪管大人们的恩怨纠葛,早就倾慕这个能把五叔踢倒在地的展昭展南侠,听五叔这样说,兴奋叫了声“真的?展叔叔可要教我!”上前就要叩头
。
展昭忙弯腰扶住,见他玉雪可爱,十分机灵,心中喜爱,冲他一笑道:“你五叔说的,哪有不真?有空一定教你几招。”
卢珍喜道:“谢谢展叔叔!叔叔,你一笑可真好看!”他小孩子高兴了,想讨好人,想到就说,没想到自己的童言童语把众人眼光都招到展昭脸上去,当下就闹了个大红脸。
白玉堂哈哈大笑,一把举起卢珍抛个老高,道:“好侄儿,好眼光!猫儿,今早我说的可是正经话吧?小孩子可不会说假话。”
又转了个圈,惊得卢珍尖叫。斜眼再看展昭,玉面全改了颜色,红得如煮熟的虾子般。
卢夫人看得清楚,解围道:“小孩子口无遮拦,五弟也跟着起哄,珍儿下来,后面玩去,别跟你五叔闹了。大人们有正经事谈。”一句话提醒了满屋的人。
卢方要把展昭让至首坐,展昭坚决不肯。
白玉堂道:“大哥,既做了朋友,来日方长,客气什么。大家不说官民,不谈江湖排名,只论长幼,依年纪猫儿与我同坐方合适,也好说话。”拉过展昭末座相陪。展昭正愿如此,一沾椅子,再不肯站起。几人见状,也只好就自坐自座。
展昭待众人坐下,抢先开口道:“方才听青岚小哥儿说四位仁兄长上京去寻白兄方回,想白兄所为,小弟来意必已清楚,就不再罗嗦。今天来见兄长们就为说一句话:既得白兄一诺,愿同我上京了结此事,此去不论圣上如何处治,展昭必不负朋友义气,与白兄荣辱共之!但求诸兄信得过小弟。”
卢方刚刚坐定,还没想好怎样开口,听展昭这样一说,一激动,又站起,道:“展兄弟,以往之事,算来皆是五弟少年任性引起,难得兄弟不计较,愚兄先谢过了。”说着一抱拳。
展昭忙立起还礼,道:“卢大哥不可。”
蒋平笑道:“老五果然交得好朋友!展兄弟言简意深,真正痛快。”韩彰亦是连连点头。
说话间,却见徐庆一言不发,一溜烟跑出去了。卢夫人奇道:“三弟这是忙什么?”
白玉堂道:“别管他,不定又想到什么了。猫儿,说什么荣辱与共,这话弱了五爷气势,我所行皆磊磊落落,如到开封府,他包大人要敢定我罪,皇上面前我也有话讲。怎能让人辱我名声!”
卢方忙看展昭,暗怪五弟说话不知轻重。
蒋平道:“真是张吐不出象牙的嘴,展兄弟好义气,一番好话,你倒不领情。展兄弟,他在家随便惯了,你大人大量,别见怪。”
展昭笑道:“是展昭失言了。”
几人见他毫不在意,暗赞好心胸。却不知今晨一战,二人早已交心,那还会在意这些小节。
白玉堂平日最喜与蒋平斗嘴,嘻皮笑脸道:“四哥,你那生意不用做了,只管在家养好嘴就可发财。”
蒋平心知不是好话,警惕道:“老五又想说什么?”
白玉堂一脸正经,一字一句道:“养好了嘴吐象牙来卖,强似东奔西跑,日夜看帐!”
蒋平不恼反笑,道:“好小子,一点亏也不肯吃,又来消遣哥哥!看哥哥明天吐根象牙戳了你这张利嘴!”引得堂上人都是一笑。
展昭见他们谈笑之间透着兄弟情深,很有些羡慕。
正笑间,蹬蹬脚步声响,徐庆又跑了进来,右手托一坛老酒,左手一摞大碗,径直走到展昭面前,咚的一声放在方几上,道:“展昭,俺方才看你文弱,没想到你说起话来比老徐还爽快,是个朋友,来,俺敬你三碗!”说着揭去坛上泥封,摆开大碗,咕咚咚倒起来,顿时酒香四处飘散。
展昭此时是闻酒色变,再听徐庆此话,更是惊得脸色煞白,自觉就是见了那穷凶极恶之徒也没如此惧过,头顿时大疼起来,忙站起推辞道:“徐三哥,小弟今晨与白兄痛饮,已是过量,至今酒未醒全,实是不敢再饮了!”
徐庆端起一碗酒,道:“这话又不痛快了!男子汉大丈夫,醉回酒算什么?俺教你个解酒法儿,再喝几碗,酒就醒了。来,俺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一气饮尽,亮了亮碗,又端起一晚送到展昭面前。
展昭见他这般卤莽豪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呆看着那碗酒,胃中隐隐翻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白玉堂笑看到现在,方起身走到展昭身旁,接过酒碗,道:“两月不见,三哥长见识了。只听过以毒攻毒,还没听过以酒解酒的。是谁告诉你这法儿?”
徐庆道:“你三嫂。有回俺醉了,头疼难耐,叫她煮醒酒汤,她说不用醒酒汤,再喝几碗酒就解了!”
卢夫人一听就笑了:“三弟,你后来喝了几碗啊?”
徐庆道:“哪喝了,俺叫她倒几碗来,她也不理,甩手出去了,后来叫人送碗醒酒汤来,自己却不知哪而儿去了。”
卢夫人更笑:“三妹想是见你醉狠了有气,故意说这话挖苦你,没曾想你直心眼,听不明白,反弄得更恼,当然不理你。”
徐庆见众人皆瞅着他笑,挠挠头道:“有话也不直说,俺倒当真了!”
白玉堂道:“三哥,既明白了,就别找这猫儿喝了,小心一碗下肚,撂倒了他,非但不能尽兴,还得小弟扛回去。我知道你这番上京辛苦,说来都是小弟累了哥哥们,来,这碗我喝了直当赔罪!”说着把碗中酒一饮而尽,朝展昭眨了眨眼。
卢方几人看得明白,心道:五弟对这朋友倒是真上心了。看展昭脸色确实不佳,也笑着上前打圆场。
卢夫人也道:“三弟还没来得及回家,小心醉了,三妹又不理你。”
徐庆被众人一说,也不好再强,道:“展昭,今天俺看在大家面上,放你一马,改天定要陪俺喝上几碗。”
展昭只求躲过眼前,哪管今后,连连答应。
众人坐下,卢方想起一事,道:“展兄弟,公孙先生托我们带回一信。”说着从怀中取出递于展昭。
展昭接过打开,上面熟悉的字迹写着三宝事包大人已向圣上告罪,圣上只叫莫声张,追回便可,又吩咐好生带白玉堂回京面圣,展护卫可放心,并小心身体云云。
他看完也不收,直接递给白玉堂,白玉堂看过笑道:“这皇帝倒还明白。”把信放在一边。
几人天南海北聊着,渐觉投机,徐庆更是学着白玉堂“展小猫”“展小猫”地叫起来。
看看戌时已到,卢夫人起身叫人准备晚饭去了。有家仆来点灯烛,众人停下话头看着,就见一人庄丁进来道:“五位爷,茉花村派来一人有信要面呈。”
[鼠猫]今宵未眠(上) 之八 婚事
卢方让把人请进来。蒋平奇道:“天都黑了;丁氏昆仲有什急事?”
待那送信的进来,五鼠一看都认识,是丁兆兰贴身小厮奉剑。
奉剑眼光在展昭脸上停了一停,向五鼠施礼道:“听说五位爷回来了,我家公子特让小人来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