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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夜行歌--完-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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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该当的,他骨子里也是恁般骄傲的人,却独独在她面前折戟沉沙,步步退让,到头来……附在男子腕间的玉色指甲一松,嗒然坠落。她垂下睫,静静的承受全无温情的凌虐。没有求饶,没有喊疼,屈辱的神色漾在眼中,混着悲哀氤氲成一片。
  忍不下去的仍然是他。
  忽然退出来把她翻过了身。指尖滑入她的唇,撬开紧咬的牙,与此同时,他从背后深深的刺入。无法闭合的齿间再隐不住战栗,传出了一声惊喘,她仍然僵硬,身体却本能的渐渐湿润,缓解了粗糙的痛。
  模糊的听到一声闷哼,埋在身体里的坚挺开始移动,在柔软深处一下接一下的顶撞,渐趋狂烈。他从没有那样粗蛮,她几度透不过气,忍不住低微的呻吟,他反而越加激狂,箍住了细腰狠狠撞进去,迫出更多失控的声息,谁都遗忘了纠缠的伊始,疯狂的欲望吞噬了一切。
  明知这样的行为有多卑劣,明知她已然放弃了抵抗,却控制不住肆虐的冲动。曼妙成熟的曲线勾人上瘾,他沉沦其中难以自拔,像永不满足的需索,在柔软娇嫩的女体上寻找安慰。细致的肌肤被蹂躏得轻红,她虚弱的推搡乞求,始终逃不开纠缠。他锲入她最无助的地方,贪婪品尝着甘美,时而凶猛时而温柔的厮磨逼得她近乎崩溃,在情欲的攻掠中一败涂地。
  天色由亮转暗,暗了又亮。
  不知是几度醒来,这一次的静谧令她有种错觉,好一会才想起来,慢慢的侧过头。不复初时的狂暴,沉睡的俊颜褪去了戾气,睡得很安静,匀实的身体散发着热力,紧紧贴着她,一只手犹扣腰上。
  默默望了许久,她很想用指尖抚平微皱的眉。
  幔帐低垂,光影暗淡,分不出是什么时辰。屋外一片沉寂,完全不像是护卫重重,居然任由他……这样荒谬的放纵……
  不愿再想下去,勉力推开腰间的手,难以启齿的酸疼几乎不堪承受。掀开丝被微微吸了口气,刚要试着挪动,健臂无声的扣上来。
  “想去哪。”沙哑的声音低响。
  她僵了一下,默然片刻,指了指隔壁的浴室。
  他看了一眼,将她抱起来走了过去。
  浸在温热的池水里,腰软得要命,险些坐不起来。他没出声,揽着她依在怀里,轻轻替她沐发,洗净一身的粘腻,抚过深深浅浅的青紫,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疼不疼。”
  她摇了摇头。
  他低头在肩上用力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齿痕。
  “疼么?”
  她白着脸忍受,用水冲去慢慢渗出的血。
  “我希望你说疼。”他用舌尖舔了舔,感受着铁锈一般的血腥气。“我不想你忍着,不哭不语,像什么也没发生,毫无感觉。”
  “哭了说了……就不疼?”她勉强回应。
  “依然会疼。”他从背后揽住她,避过自己制造的伤口。“可我会知道你疼,会想办法让你不那么疼。”
  沉默一直持续,他一直等,等着要她的承诺。
  她终于开了口。
  “很多年前,我也翻过佛经。”黑亮的眸子淡漠疲倦,“只记住了一句话。”
  “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你很怕?”没有愤怒,他反而笑了。
  她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想问,默默的感受着水在指间滑过。
  “猜猜看,你是怕有一天依赖的人转身离去,还是怕自己因为依赖而被人看轻?”修长的手指梳理着黑发,他近乎残忍的掀开她隐藏极好,几至无形的恐惧。“你没有安全感,这不怪你,你是靠自己的力量长大,所以信不过任何人。”
  “即使君随玉是你的亲哥哥,对你百般照顾,却依然不肯舍弃已成为祸害的武功,唯恐失去了对现实的控制。你畏惧自己的无力更甚于死亡。”
  “你只信沈淮衣,他死了,永远不会改变对你的好。而我……还活着。”他涩涩的笑。“所以你害怕,怕我某天后悔为爱你而付出的一切。”
  “你怕别人的非议最终消磨我的爱意,落得和绯钦一样的下场。”
  “你怕我知道你的伤,看见你衰弱得失去支配的模样。怕我因冲动而亲近你,却又因厌倦而不愿再背负责任。”
  “或许……你更怕你有一天会恨我。”
  她的身体渐渐颤抖,又极力抑住,死死抱住膝盖,脊背弯得像一张脆弱的弓。
  他的声音极软,温柔的看着她,却没有触碰。
  “看,你这么胆小,没有我怎么行。”
  “不会……我一个人……什么也不怕……”喃喃的话语像是在说服自己。“错了……一定是你错了……”
  “是我错,竟不曾察觉你有这么多恐惧。”他了然的叹息。“……你有多害怕就有多爱我。”尽管她死也不会承认。
  “我伤了你……可我不会道歉。”他揉开肩头乌青的手印,目光有怜疚与轻悔,嘴上却是淡淡。“假如你执迷不悟,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做。”温柔变成了不容拒绝的霸道。“你是我的,每一分每一寸。我也是你的,不许你不要。别再想逃,别让我恨你,别逼我用伤害的方式留住你。”
  水声轻响了许久,细指痉挛的握紧。
  “已经太晚了。”声音到最后带上了哭音,深深的埋进池中,被他扯起来时满脸是水,用力的咬着唇。
  “我尽力了,我不后悔杀了教王,但……”她说不下去了。
  她是知道的,知道他有多好,可她已是毫无希望的存在。
  为了复仇,她心甘情愿的押上了所有的一切。不后悔那样惨重的代价,却再也没有余地去奢想其他,心动了又怎样……没了武功,她只会是个麻烦无比的拖累。
  不该与他同回江南,更不该纠缠良久越陷越深,让一切都越来越糟。
  他总想要她的回答,她能说什么?
  糟糕至极的身体,恶劣的脾性,声名狼藉的过去……她还有什么可以给他。
  他拭净素颜上的水,终于看见大滴大滴的泪坠下来,扑簌簌犹如珍珠滚落,打得胸骨隐隐作痛,心被撕扯割裂一般痛,悲凉透骨的绝望。他曾想让她哭,没想过她一旦真的哭泣,竟会这么难受,他怎么可以失去她。
  “你的武功是君随玉……什么时候。”他竭力让自己语气平常。
  “你见过我之后没多久,他答应过我由我自己选择,可……”
  “你的腿也是那时候开始?”
  她抑住泪,哽咽着点头。“用了近一个月打通阻滞的经脉,勉强可以行走……”
  他闭了闭眼,痛恨自己的粗疏。饮酒的那天她不曾站起来,他竟未发现,一味沉醉在清甜的笑颜里。那一日的软语温存,嫣然笑面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还有多久。”多么残忍的一句话,问出来近乎费了全力。
  “我不知道。”她吸了吸鼻子,黑白分明的眼微红。“本来只剩三年……现在没了武功,不知能多延几日……虽然不用再一直睡……没有用,我已经是个废人,你看这双手,根本拿不起比杯子更重的东西……”黑眸又有了水光,她把头扭到了一边。
  三年……真短……但……至少还有三年。
  他轻摩着柔若无骨的手,良久忽然一笑,垂下眼藏住了凄伤。
  “你……还能喂我喝酒,也能陪我看花。况且你那么轻,我不介意抱着你去任何地方。”
  她怔怔的看着他,突然抽回了手。“我不用你同情。”
  “我倒想求你同情我。”指尖点了点粉嫩的唇。“可怜我追了那么多年,到今天才算捉住了你,我很高兴你没了武功,看还怎么逃。”
  吻着匀美的细颈,他的话语近乎呢喃。
  “别再闹别扭,以后我们每过一日,就要快活一日,我不想再放开你,你剩下多久我要多久。”
  “好不好?”
  她鼻尖酸了酸,再度咬住了唇。
  他的唇不满的落向了酥胸,在轻吮中发出含糊的声音。
  “好不好?”指尖滑过了裸背,柔白的肌肤瞬时起栗。
  几度欢爱,她已经十分敏感,险些控制不住声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别这样……”
  他充耳不闻,轻浮的挑弄,对她的身体全然洞彻,轻易勾起欲望。
  “还不肯说?”邪气的笑低响,他轻巧的托起修长的腿,以一种男性的鸷猛冲进了娇躯深处。
  炙热的入侵坚硬而强势,她忍住了一声惊叫,却抑制不住紊乱的呼吸。没有喘息的机会,狂猛的冲击暴雨般频密,酸麻和快慰在身体中激荡,她无力的依在臂弯,虚软的任由掠夺,细碎的呻吟交织着水声,情欲随着雾气蔓延。
  湿淋淋的长发随水荡漾,丝丝缕缕浮沉,覆住了缠绵的人。

  议婚

  九微踏入院子的时候吃了一惊,又有些好笑。
  银鹄碧隼无聊的斗嘴,桌上居然有茶水点心,一个女人默不作声又些微不耐的听着,碧隼明显的刻意套近乎,一望即知居心不良。
  咳了一声,两人立即站起来。
  虽已无过往,但毕竟是天山新任的教王,自然有种慎让。
  “他呢?”
  银鹄浮起一抹古怪的笑,仿佛隐着什么内情,以至于看上去暧昧之极。
  “在房间里。”画蛇添足的跟了一句。“雪使也在。”
  “什么时候进去的。”他当然明白那种笑意味着什么,不禁也笑了起来。
  “昨天到了这里之后。”
  “一直没出来?”看了看天色,简直要吹一声口哨。
  “嗯。”碧隼压低了声音。“几乎是把她扛进去的,我看这次惨了。”
  他极力忍住大笑的冲动。“你们就坐着等?”
  银鹄摊了摊手,“我们不敢打扰,上次无意撞破,已经被老大狠狠修理过一回,何况还有警告。”顺着所指的方向望去,一截雪亮的剑尖突兀刺出,将两扇漆扉钉死。“擅入者死。”
  碧隼也很正经的回话。“霜镜去敲过,证实雪使还活着,但老大不让人进,更不让她出来。”
  大概唯有霜镜是真心愤慨。“那个该死的好色之徒。”
  九微玩味的挑眉。“这位是?”这般行为确实有欠风度,他内里赞同。
  “君王府的人,贴身服侍雪使。”碧隼十分狗腿。“功夫很不错,曾是君随玉的近侍。”
  “既然如此,怎么不进去帮帮你家小姐。”或许可以期待一场好戏。
  霜镜气呼呼的瞪了一眼,懒得答腔。
  “我们来的时候也很顺利,后来才知君随玉早下过令。”银鹄主动提供答案。“自从老大上次不惜代价硬闯之后,君随玉下令若谢家三公子再来不必阻拦,除非把主上带离君家,否则可听之由之。”
  “所以唯有看着。”碧隼不无纳罕。“禀过君随玉这里的情况,他似乎并无插手之意。”
  君随玉……倒似乐见其成,确是个有意思的人物。沉吟片刻,九微噙着一抹坏笑上前拍门。
  “咳咳,殊影,不是兄弟我煞风景,你在主人家呆得够久,是不是该出来给个交待。”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紧闭的室内,带着显而易见的谑笑。“雪使身子虚弱,你……缓一缓再折腾,别把人累坏了。”
  半晌无声,他又咳了一下。
  “你要不出来,霜镜会担心她家小姐的贵体,迫不得已要把门撞开了,我再给你一柱香时间,你自己把握。”
  这个九微。
  听着室外促狭的声音,谢云书咬牙,又忍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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