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飞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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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狼狠地盯着小方好一会:“我知道你姓方叫做要命的小方你想赖也赖不掉。”
小方已经有点明白了。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柳分分?”
“是。”
“你真以为是我杀了她?”
“不是你是谁?”
小方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不是我你当然一定不会相信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
他看出胡大掌柜已经决心要他的命无论谁都应该能够看出这一点。
——“凤凰展翅”。
胡大掌柜的双臂已展姿势奇秘而怪异虽然没有人知道他的暗器是用什么手法打出来的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只要他的暗器一打出来就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了。
“阳光”忽然笑了出来不但笑了出来而且唱了起来。
她唱的就是那天她在那干枯的绿洲中沙丘后听到的那歌谣:
“燕北有个三宝堂
名气说来响当当。
三宝堂里有三宝
谁见谁遭殃两眼泪汪汪。”
她的记忆力实在好极了连一个字都没有唱错而且唱得就像那小女孩一样。她还没有唱完胡大掌柜脸色已改变:“你是谁?”
“我就是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
“我怎会不知道?我不知道谁知道?”“阳光”甜笑“其实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的。”
“我应该知道?”
“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她笑得好像也有点像那梳着十六八条小辫子的小女孩子只差手里少了一条雪白可爱的狮子狗。
胡大掌柜吃惊地看着她一步步向后退。
“你以为‘阴灵是谁?”
“阳光”又道:“你真的以为是那个瓶子还是那个……”
她话还没有说完小方已拔剑。
一棵大树的根部忽然间露出了一个门。
那当然不能算是一道真正的门只能算一个洞“阳光”认为那是门只因为里面真的有个人钻了出来。
这个人虽然不是卜鹰却是他们的朋友。
“班察巴那!”“阳光”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是你!”
看见他他们也同样兴奋。
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可是他每次出现时都同样令人兴奋。
“刚才出手的人是你!”
“是我。”班察巴那简单地做了个手势一种在一瞬间就可以将人脖子拗断的手势虽然非常简单却绝对有效。
“卜鹰呢?”“阳光”又问。
“我没有看见他。”
班察巴那道:“我也在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
班察巴那说得也很有把握:“可是我知道他绝对没有死。”
他的理由是:“因为那些人也在找他可见他们也知道他还没有死。”
他微笑:“无论谁想要卜鹰的命都很不容易。”
“阳光”也笑了:“如果有人想要你的命恐怕更不容易。”
她对班察巴那也同样有信心。
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都可以为自己找到一个躲藏的地方。
一个别人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先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他们都以为你已经逃出了树林想不到你却在这棵树底下。”
“阳光”叹了口气:“难怪卜鹰常说如果你想躲起来天下绝没有任何人能找得到你。”
班察巴那微笑:
“我也不知道你还想说什么?”
“我还想说什么?”
“说我是条老狐狸。”
“你不是老狐狸。”
“阳光”笑道“两百条老狐狸加起来也比不上你。”
刚才已听不见的人声现在又可以听见了。刚才已退出树林的入现在仿佛又退了回来。
班察巴那皱了皱眉。
“你们快躲进去。”他指着树下的地洞说:“这个洞绝对可以容纳下你们两个人。”
“你呢?”
“你们用不着替我担心。”
班察巴那道:“我有法子对付他们。”
“我相信。”
班察巴那道:“但是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之后才能出来。”
他已经准备走了忽然又转过身:“我还要你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把你们穿的衣服和鞋子都脱下来给我。”
班察已那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阳光”也没有问。
她已经背转身很快地脱下了她的蓝色外衣和靴子。如果班察巴那还要她脱下去她也不会拒绝。
她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人。
她相信班察巴那这样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小方也将外衣脱下。
“这样够不够?”
“够了。”
班察巴那道:“只不过你还得把你的剑交给我!”
对一个学剑的人来说世上只有两样东西绝不能轻易交给别人的。
——他的剑他的妻子。
可是小方毫不犹豫就将自己的剑交给了班察巴那因为他也和“阳光”一样信任他。
班察巴那用力拍了拍小方的肩:“你信任我你是我的朋友。”
直到此刻他才把小方当作朋友:“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地洞的确可以容纳下两个人只不过这两个人如果还想保持距离不去接触到对方的身子就不太容易了。
小方尽量把自己的身子往后缩。
他们身上虽然还穿着衣服可是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很单薄。
一个像“阳光”这样的女孩子身上只穿着这么样一件单薄的衣服两个人的距离之近就好像一个“双黄蛋”里的两个蛋黄。
只要稍微有一点想像力的人都应该能想到他们现在的情况。
小方只有尽量把身子往后缩只可惜后面能够让他退缩的地方已不多。
地洞里虽然潮湿阴暗“阳光”的呼吸却芬芳温柔如春风。
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青男人来说这种情况实在有点要命。
“阳光”忽然笑了。
小方盯着她忽然问她道:“你笑什么?”
“我喜欢笑常常笑可是你以前好像从来也没有间过我在笑什么。”
“以前是以前?”
“现在为什么要问?”
“因为……”小方道“因为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是个男人。”小方的表情很是严肃。
“我知道你是个男人。”
“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差不多的。”
“我知道。”
小方道:“所以你如果再笑一笑我就……”
“你就怎么样?”“阳光”故意问小方“是不是想打我的屁股?”
小方又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自己也笑了。
两个人都笑了。
刚才好像已经不能忍受的事在笑声中忽然就变得可以忍受了。
班察巴那回来时漫漫的长夜已过去这浓密的树林又恢复了原来的光明和平宁静。
“阳光”和小方的脸色也同样明朗因为他们没有对不起别人也没有对不起自己。
班察巴那看着他们忽然又用力拍了拍小方的肩。
“你果然是卜鹰的好朋友。”他说“卜鹰果然没有看错你。”
他忽然笑了笑笑得样子仿佛很神秘说的话也很奇怪。
他忽然对小方说:“只可惜你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
小方忍不住问:“什么时候死的?”
“刚才。”
“我怎么死的?”小方又问。
“从一个危崖上摔了下去摔死的。”
班察巴那道:“你的头颅虽然已经像南瓜般摔碎可是别人一定还能认得出你。”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还穿着他们看见过你过去穿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你的剑。”
班察巴那道:“如果你没有死当然绝不肯将那么样一柄好剑交给别人。”
小方终于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显然已经替小方找了个替死的人。
“阳光”却还要问:“我呢?”
“你当然也死了。”
班察巴那道:“你们两个人全都死了。”
“我们为什么要死?”
“也许你们是为了卜鹰也许你们是失足落下去的。”
班察巴那道:“每个人都有很多种原因要死。”
他微笑:“说不定还有人会认为你们是为了怕私情被卜鹰现所以才自杀殉情的。”
“阳光”和小方也笑了。
他们心里毫无愧疚他们之间绝对没有私情所以他们还能笑得出。
一个人如果随时都能笑得出也不是件容易事。
班察巴那又问小方:“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们死?”
小方摇头。
他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近来更沉默。如果他知道别人也能回答同样的一个问题他宁愿闭着嘴。
班察巴那果然自己回答了这问题。
“因为我要你们去做一件事。”
他又解释:“一件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要去做的事只有死人才不会被别人注意。”
他说的“别人”当然就是他们的对头。
“阳光”还是要问。
“什么事?”
她问:“你要我们去做什么事?”
“去找卜鹰。”
这件事就算不要他们去做他们也一样会去做的。
班察巴那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要报复说不定现在就想去找卫天鹏去找吕三。”
他们的确有这种想法。
“可是现在我们一定要忍耐。”
班察巴那道:“不管我们要做什么都一定要等找到卜鹰再说。”
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并不比大海捞针容易。
班察巴那道:“我也知道这件事并不容易但是只要我们有信心也不是做不到的。”
他忽然转过身:“你们跟我来。”
他带着他们找到一棵不知名的野树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用匕割开树皮树干过了片刻树干中已有种乳白色的汁液流了出来。
班察巴那要小方和“阳光”用双手接住慢慢地很均匀地抹在脸上和手上。
他们脸上的皮肤立刻就觉得很痒然后就起了种很奇怪的变化。
他们的皮肤忽然变黑了而且起了皱纹看起来就好像忽然老了十岁。
班察巴那又告诉小方:
“我们的族人替这种树起了个很特别的名字。”
“什么名字?”
“光阴。”
“光阴?”
“我们的族人都叫这种树叫光阴树。”
班察巴那道:“它的效用至少可以保持一一年。一年之内你们都会保持现在的样子大概不会有人能认出你们的本来面目。”
但说的是“大概不会”不是“绝对不会。”
“所以你们还要特别注意。”班察巴那道:“我还要替你们找别的掩护。”
“什么掩护?”“阳光”问。
“现在你已经不是‘蓝色的阳光’他也不是要命的小方了。”
“我知道。”“阳光”说“这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所以现在你们已是另外两个人。”
班察巴那道:“你们是对夫妻很贫穷的夫妻一定要奔波劳苦才能生存。”
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像这样的夫妻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日夜劳苦奔波不息。
“你们是做生意的把藏边的特产运到关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