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镇尸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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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送行号子,完全没有任何威力,只是为了宣泄感情而已。
我站在地板车上。也吼了一首送行号子,唱的双眼满是泪痕。
王二炮子这货也被我给唱出了感情,也跟着大声吆喝起来:“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
回你大爷。
一路上我都在想,那个叫桂花的女人每天晚上鬼哭,把我引去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和爷爷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虽然我并不知道,不过我隐约觉得他们应该是欢喜冤家那种关系。
还有红轿子,到底是敌是友?姬三儿说不是敌人,可为何爷爷和桂花又如此害怕红轿子?
我觉的脑袋都快爆了,干脆不多想,躺在地板车上,呼呼大睡。
我心中默默回忆着爷爷的容貌,思绪逐渐稳定下来,情绪也逐渐归于平静,缓缓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忽然感觉身子一阵剧烈的颠簸,我感觉身子即将跌落下马车,赶紧抓住了一旁的扶手,却发现车子已经整个的开始翻了过来。
我们三个无一幸免,全都被车给盖在了下边。顿时我感觉全身疼痛难耐,至于那匹马,这会儿也跌倒在地,四只蹄子愤怒的挣扎着,却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我愤怒的骂了一句:“高大壮,你是怎么赶车的?”
高大壮哼哼悠悠的道:“小哥,有东西,前面有东西。”
“有东西!”我和王二炮子立马变得紧张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不过前边除了一匹摔倒在地的马之外,什么都没有啊。
“你眼花了吧。”王二炮子骂道:“老子的屁股哦,都他妈被摔成八瓣了。”
高大壮生气的道:“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东西。”
说完,这家伙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从车底下钻出来,冲到马前边,然后撅着屁股蹲下身子,搜了起来。
好在有王二炮子这个宽厚的家伙顶着车,我毫无压力的就从车板下边钻了出来。只留下王二炮子在车底下呜呼哀哉的叫唤着。
“救命,谁来救救我啊!”
我和高大壮齐心协力把车给掀翻,王二炮子从车下钻出来,肚子上满是伤口。心疼的王二炮子泪眼婆娑……是真的流泪了,真是难以想象这家伙伤心到了什么程度:“娘的,这么多血啊,老子得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啊。”
刚才车子是急转弯,结果撞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我们三个呆在车子一边,结果车子一下侧翻过来。
车轱辘都裂了,看来这车没法用了,那匹马也受了重伤。
“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我责备的眼神看着高大壮:“这么大的石头,瞧不见?”
我们可是在车头悬挂了两盏煤油灯。这样的光线,足够我们赶路了。再说了,就算高大壮瞧不见,那匹马应该也能看得见的。
高大壮并未直接回答我,而是跑到刚才翻车的地方,好一阵的乱翻腾,最后抓着脑袋瓜子,说道:“他娘的不对啊,刚才明明在这儿的。”
“你到底瞧见什么了?”王二炮子气的直跺脚:“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爷爷我一屁股把你给活活坐死。”
高大壮说道:“刚才明明有个没穿衣服的娘们儿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咱们。我紧急拽住马,不想让马撞上去。那匹马估计也瞧见了,所以一变道,就……”
“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王二炮子怒骂一句:“还没穿衣服的娘们儿,没穿衣服的娘们儿怎么偏偏被你瞧见?就算有,我估计你也只顾着看,哪里还顾得上马车?”
高大壮急的面红耳赤:“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瞧见了。小哥,你可得相信我啊。”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江边,用手捧了一把江水,漱了一下口。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凉,不正常的凉,凉的深入骨髓。
然后是一股森森阴气,邪气逼人。
这地儿,果然不正常。
既然有脏东西,我们继续待下去也只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我说道:“走,赶紧走,带上那匹马。”
看我的表情,三个人就知道情况不妙,手忙脚乱的开始把马从马车上解开。
那匹马的一只脚受伤了,不过还好,还能走,我们三人一马一路往前走。
总算远离了刚才出事儿的地方,我们都松了口气。
今天的夜,还真不是一般的黑,虽然说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至少我们走路是瞧不见脚下路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凭感觉。
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走到江中,而诡异的是,等我们被冰凉的江水给刺激到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快要到江心,江水马上要没过我们头顶了。
我们都被吓坏了,知道肯定是被什么邪乎玩意儿给盯上了,刚才我们走到江水中,十有**是遭遇了鬼打墙。
看来,不给那东西点厉害瞧瞧,真当我们是好欺负了。我怒喝一个“滚”字,顿感浑身上下的阴森凉气消失了很多。
王二炮子和高大壮也浑身哆嗦了一下,原本迷茫的眼神,这会儿也终于有了神色。
“快走吧。”我说道:“跟我一块唱。”冬私坑血。
我一句一句的教会他们简单的艄公号子,这样就大大降低了被鬼给迷了心智的危险。
不过王二炮子却对艄公号子很不喜欢,说算了,他还是唱自个儿的歌吧!道不同不相为谋,别指望王家的人被你们李家洗脑。
这死胖子。
于是我们耳畔充斥着:“红星闪闪放光彩……”
我觉得就算我不唱艄公号子,也定然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就这嗓门儿,足以吓跑一切妖魔鬼怪。
不过,有些妖魔鬼怪,可不是狼腔狗调就能给吓跑的。我们一路前行,一直乖巧跟在我们身后的那匹马,忽然发狂了,好像受了惊吓,猛的挣脱开王二炮子的手,四只蹄子不断的倒腾,近乎疯狂的往后方跑去。
王二炮子大声怒吼:“回来,给老子回来啊,龟儿子的,被老子逮住非把你给吃了不可。”
“别叫唤!”傻子都知道马忽然受惊,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了,也就王二炮子这吃货,把马当成了食物:“有情况。”
“是啊,情况大了。”王二炮子骂骂咧咧的道:“看来以后咱得饿肚子了。”
王二炮子话音刚落,我忽然感觉前方不远处,忽然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那白影一闪而过,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个儿产生了幻觉。
 ;。。。 ; ; 我激动不已,情不自禁的就跪了下来。
“这老东西,又来捣乱了!”玲玲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目光冰冷的望着那道孤傲的身影。
爷爷一声不吭。直接就唱响了长江号子。随着长江号子的响起,我发现地狱之手开始慌乱的摆动,似乎非常畏惧爷爷的号子声。
站在地狱之手上的玲玲,有些站立不稳,干脆就让地狱之手把自己送到了岸边,虎视眈眈的瞪着朦胧中的爷爷。
玲玲刚上岸,旋涡中的地狱之手就全都缩回了江底,爷爷的长江号子,也终于停了下来。
那声音分明就是爷爷的。我记得一清二楚,绝不会有错。那粗犷的嗓音,深沉稳重的腔调,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不知多少次。爷爷就是用这口川音,让一支支长江船队化险为夷。
“爷爷。”我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我是您的孙子初九啊!您若是还认我这个孙子,就过来让我瞧一眼您老人家吧。”
江岸对面的爷爷,沉默了良久,最后只是抖动蓑衣,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似乎并不愿和我见面,转身想走。
而我则再次说道:“爷爷,若是您就这样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以后也绝不会再见你一面。”
我的威胁果然有用,爷爷的身体怔住了,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他那张刀刻斧凿一般的脸。
“娃……”爷爷刚说第一个字。就开始有些哽咽了。我内心更是痛如刀绞。
“爷爷。”我也深情的喊了一声。
“娃,你快走吧,离开长江,长江要变天了,你根本扛不住那东西的力量。立刻走,不要管这里的事了。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最好不要和江水打交道了。”爷爷说道。
我很难想象爷爷所说的‘长江变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我觉的那肯定是一场大灾难,否则不可能把爷爷吓成这样。
“爷爷,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都站在你旁边,你带我走,我跟着你,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我说道。
爷爷却摇摇头:“我是不能带着你的,对你对我,都不会有好处。”
玲玲尖声尖气的讽刺道:“那是当然了,人鬼殊途嘛。哈哈。你会冲了他,他也会冲了你,干啥要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我愤怒的瞪着玲玲。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你爷爷其实是个怪物。”玲玲说道:“为了活命,不惜变成怪物苟且偷生,你竟然还认这种人当爷爷,真是羞耻。”
“放屁。”我骂了一句:“我爷爷还好生生的活着,我看你才像是一个喜欢冲人身子的女鬼,快点把玲玲给我交出来。”
说实话,我也有点不相信爷爷活着。但我觉得只要爷爷有自个儿的思想,保持着初心,那他永远都是我爷爷,永远都是金钩李胡子。
不管他用什么方式存在,我对他的初心,也是一成不变的。
“呵呵。”玲玲有点不高兴的笑道:“你这人可真是倔驴脾气,跟你爷爷一个模样。”
“桂花。”爷爷终于朝‘玲玲’开口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知道你心头有执念。可你这执念是不好的,到头来终归是害人害己,我希望你能回头是岸。”
“闭嘴!”玲玲骂道:“我用的着你来说?你算老几。你还是先管管自己吧!连自己的肉身都出卖的人,有资格对我说教?笑话,天大的笑话。”
我似乎从这一句话里,读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在玲玲身体里的,貌似是一个叫桂花的人,而这个人,和我爷爷相互之间是认识的。
我心中一阵骇然,确认玲玲的身体的确是被江鬼给冲了身子。
长此以往下去,怕是即便救醒玲玲,被阴气侵蚀的她,也只能一辈子身体虚弱,不能下床了。
“唉。”爷爷失望的叹了口气:“执念,害死人的执念啊。”冬长他扛。
“老东西,少跟我说这些深奥的东西,老娘听不懂。”这哪里是玲玲的语气,分明就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你个龟儿敢说自个儿没执念?我还不了解你?你要没执念,会冒着大风险,回去给你孙子娶鬼媳妇改命?哈哈,只是没想到你这个孙子运气那么好,竟被她给看上了,这下你高兴了吧。我看你孙子什么时候给你生个人不人鬼不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