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罪的咏叹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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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很诱惑,很诱惑,诱惑到我不得不接下话题:
“还有二十是什么?”
“一半是运气。”她身子伏得更低,鲜红的唇凑过来,玩味鄙薄,“一半是你亲爱的梅丽丝&;#8226;克莱因。”
梅丽丝你这个蠢货,我又心痛又无措,几次动动嘴却说不出话来。
“不用担心,我把她藏在一个离多温迪斯很近,但却绝对隐秘的地方,也让我来为你分析一下这笔划算太多的交易,首先议长大人会留下你的命,这不用说了,其次杀了多温迪斯,你便自由了,自由……很简单爱弥儿,这不是你一直所想的吗?带着你的梅丽丝……”
没等她说完,我勾住她的后脑往前一带,狠狠吻住那双教唆刻薄的唇瓣,齿舌缠绵间,我从她眼底挖出些许悲戚:“你爱过他的,为什么又要这样?”
她的唇冰凉而颤抖,明明凄凉嫉妒,却偏偏假装强硬的回吻我,只字片语遮挡不了眉头挑起的酸涩:
“因为,你爱的不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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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邪恶的底线
三十九章 邪恶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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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爱的不是魔鬼!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能知道!
“滚!”我一把推开她,全身僵硬,“我加入!现在,你们都给我滚,马上!”
我无法解释刚才为什么要去吻露琪,多温迪斯大概也是这样无礼掠夺,也许我近乎粗鲁的方式给了她错位的幻觉。
她的回吻不忍流连而又坚定,濡湿的唇挂着空虚苍白却敛着饱满。
我知道了,她爱他,被抛弃荒野任恐慌洇透仍停不住的爱他,她有着火烧火燎的爱意。
让扶着Morte站起,为他抚平久坐产生的衣褶。他满意的扶住露琪的腰:
“这是我今晚听到最美妙的韵律,我们也许该向新的猎鹰示好。让是你的了,爱弥儿。”
精美的男孩蓦的睁大碧蓝的眼睛,泪来的迅速磅礴,他难以置信这轻易随手的馈赠。
他所敬畏的、爱恋的主人,父亲,曾可以为他挡风遮雨的监护人,甚至还有那些难以忘怀的芳菲缠绵,就这么轻易地破碎,化为烟尘?
我冷冷看着他们,让的记忆中充满了第一次被人吸干血液的恐惧,他身上刚化为吸血鬼时带有的憧憬自傲都没有褪去,就要再一次接受同一个人赠予他的两次死亡,这有点残酷,他本能的懦懦后退。
“把手递给她。”Morte最后抚摸了一下那些奢华的金发,“听话,快点,你肯定不想让我说第二次吧,亲爱的。”
“主人……”让拖着哭腔,泪水在脸颊化出的红色印痕,使他看上去楚楚可怜、脆弱不堪。
然后,没有任何痛惜,Morte搬过他的肩,踩碎了让的一个膝盖。
绝望的尖叫划破空气,让扑倒在我脚边,Morte踩碎的不是碾在脚下支离破碎的骨碴,而是一颗鲜嫩的,相信过爱怜与忠诚的故事的琉璃魂魄。
“你又欠我一次噢。”露琪靠在Morte的肩头,还原了她妩媚的嗓音。
“可你仍然嫉妒我。”她的脸色在我的话中变得很难看。
“滚——!!!”我朝着拢住他们背影的黑暗嘶声竭肺的大喊。
失望却满满的膨胀起来,我在逐渐看清我所身处的这个世界。没有信任,没有忠诚,没有爱。我曾遵守追求的一切准则,在这里比烟岚更飘忽虚无。
我曾憎恨的怀疑、背弃和阴暗,如今却要在我身上重新复始。我无法摆脱这种对生存的失望,对自我的失望。
刹那间一个幻灭的念头巨大到无法抵抗,我想在这里坐到天亮。
让还在哭,像要把内脏都一骨脑给哭出来,我勉强用手捧起他的头,这就是Morte刚刚不舍的,精美的,听话的男孩。
哭吧,乘着你还没有被玷污的双眼能看透星辰,乘着你未遮掩的双耳还能相信恋人的言辞,哭吧,乘着你没罩上假面的脸还能浮现真挚,哭吧。
真挚,梅丽丝打动我的第一个礼物。
而我所能做的,只剩下了出卖,或者被出卖。
真挚,见鬼去吧,它太奢侈。
让的头发洗得很干净,用玫瑰露打理过,飘散着我所钟爱的清香,发丝穿过指缝,是麋鹿潮湿温纯的黑瞳悄然靠近。我把鼻尖埋进这堆甜腻摄神的金发时,想就此睡去:
“贝路伊,我走累了,我跨过了自己所不齿的邪恶的底线,我成了背叛者,也许……我该歇一歇了……。”
然后,习惯性的,张口,合牙。再一次我品到了没有吞咽,就在舌尖直抵大脑的的馨香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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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泪了吗?
好象没有,可他的发隙间为什么有一片殷红,红的像我眼中此刻的狰狞:
“你走吧,让。如果你的心中还有迷惘,那就去寻找方向,如果你的心中还有痛苦,那就去平复,如果你的心中还有怨恨,那就点燃它。回击,无情的回击给伤害你的人,让他尝到你的痛苦,致他于迷惘。”
他捂着脖子,拖着残腿,飞快逃离,最后回头惊恐的回望像看到了一个疯子。
是的,我疯了,独自在那里且哭且笑。
邪恶的底线不是背叛,而是培养另一个背叛者,所以我放走了让,我要叫这背叛的噩梦,永远延续在嗜血种族的命运里边。
我放弃救赎,从此起悼词中不会再有宁静,同情和宽恕。附和邪恶的人不配被宽恕,请让我于惩罚、诅咒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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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全失全盲
四十章 全失全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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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腿收到椅子上,我蜷成一团,想像着可以有人从背后温柔的抱我,而不再是令人防不胜防的伤害,有人可以听着我哭,告诉我不必责怪自己,只不过是犯了个无关紧要的小错误。
可是没有人,没有人……。
夜风陡然大起来,刮过一袭袭燥热,我紧紧抱住双肩,觉得很冷,很冷。
黑影中幢幢的毛榉树丛,俨然是有良好操守的唱诗班,轻轻的,齐声抖动树叶为我“沙沙”颂唱。
是“赞美经”?还是“垂泪之日”?
一切都没有关系。
我只知道,我在……等待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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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黑暗?
睁眼看不到烛光,称作失明。
打开灵魂找不到希望之路,称作彷徨。
在路上,却永远选的是错误的那条。
走着走着,全失全盲。连自己都看不见,认不清。
影散入空气,心沉于墨色。
回答不上来我是谁,这就是黑暗。
放弃寻找我是谁,这便是地狱。
有多少人到过地狱?死去的,还有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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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向夜告别,耳朵从树皮中翻身的甲虫,叶隙中正结露的蛛网上一一掠过。
我想抓住点什么挽留自己,可是没有。
没有色彩,没有音韵,晦暗一片。
我已全失全盲。
“救救我,救救我……”闭上眼睛,我最后的祷词简单而凄惶。
“……救……救我……”仿佛回音,痛苦的颤声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打断了我,抬了下眉毛,是侏儒。
血几乎要把整个小舞台浸满,哦,多像我热盼的铺着红地毯绚丽纷呈的表演厅啊。
他躺在上面,面色苍白干净,断手扔在一边,胳膊仍渗着血。
“救救我。”他祈求。
“好的。”我走过去蹲下靠近他的脖子,“结束了,我来带你走,是去天堂的时候了。”
“不——!你是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竟然还有力气挣扎。
我被这求生的厉问给骇住了,停下动作:“我?我正在‘救’你,我给你甜蜜的死神,难道你不想吗?你是个废人,要怎样活?”
“别杀我,我……知道你是谁,我们……我们都被称作……魔鬼的孩子。”
“但是,我,我答应过老爹,我会好好的活,让他在死时感到安心……”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努力的活,努力的笑……哪怕我生下来就是侏儒,哪怕笑也是伪装的……,哪怕再艰难……,哪怕以后是废人……”
他的声音虚弱却有力。
“你!……”我的手渐渐放松,竟惧怕了他一般。
“请不要杀我……我爱我老爹,老爹也爱我,求你……只是救我,好吗?”
我轻轻放平他,撕下衣摆用最精湛的手艺为他保扎好伤口。
想留点钱给他,被拒绝了。
“至少我现在没有了债务,一身轻松,嗬?”不改小丑似地幽默,硬挤出微笑,“有爱你的人吗?”
“……”
“有你爱的人吗?”
“……”我继续沉默。
“我刚看到你满眼的绝望,至少找一个你爱的或爱你的人吧,这样绝望时比较容易挺得过去,……就像我。”他声音愈来愈低,困倦极了般侧过头闭上眼。
果然,果然,最洞察世事人情的是愚钝蠢笨的小丑啊。
“你的话太多了。”我打趣道,却无法止住落泪,解下斗蓬盖在他身上,不必担心,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去死。
好好的活,是为了让谁安心的死呢?
天边有些星,是瓦尔哈拉遗漏出来的灯光,那里正在举办为勇士英灵所准备的酒宴吧,我忘记了还有父亲,哥哥,他们说过,会在神殿看着我,等着我。
我也在一直在爱着什么,不是吗?
侏儒带着他的笑容睡去了,他躺的地方成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布道台,这一刻,他滑稽的身躯跃起圣人才有的荣光,任何自称健全的人,永无法比拟。
我要好好的活,为了让他们安心的死。
黑暗更浓,薄纱样的雾层随风向西褪开大半个天空,启明星指着东方,仿佛燃着阳光,铸成墨蓝锻绒铺成的天海上最别致的宝钻。
我开始向前走,不停的走,假如那里是地狱,我就要把它走穿,看看地狱的后面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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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 忘忧蝶
四十一章 忘忧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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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原谅我吗?”
“我能。”
“为什么?”
“最怕你心痛。”
“已经痛了。”
“我……知道。”
“傻瓜……”
然后,他走了。
我好象从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掉落,开始还有乐曲,惊呼,嗡闹声连成一片在耳际旋绕,后来,就只剩呼啸的烈风,当这层风也从耳畔剥离时,只剩下肺叶最底层呼出的“噗嗤”喘气声整个把我包围。
无数人的影像穿着花花绿绿的服饰从眼前一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