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的爱与性:恋爱中的女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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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懂,不是吗?”她语调缓慢、冷漠,透着狡猾的嘲弄味儿。
“够了,”他说,他的面庞钢铁般生硬。赫麦妮立时感到一阵可怕的失落,同时又感到释然。她转身亲昵地敦促厄秀拉说:
“你肯定你们会来布莱德比吗?”
“是的,我很乐意去,”厄秀拉说。
赫麦妮满意地看看她,心不在焉地想起什么来,似乎丢了魂一样。
“我太高兴了,”她说着振作起了精神,“两周后的什么时候来,行吗?我就把信写到这里来,写到学校,行吗?好吧。你肯定会来吗?好。我太高兴了。再见!再见!”
赫麦妮对厄秀拉伸出手来凝视着她。她知道厄秀拉是她的直接情敌,这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兴奋。现在她要告辞了。与别人告别,把别人留在原地总让她感到有力量,感到占了便宜。再说,她要带走了这个男人,尽管是怀着仇恨。
伯金站在一旁,失神地一动不动。可当他告别时,他又开始讲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实际的*与我们命中注定的罪恶的*意淫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晚上,我们总要扭开电灯在灯光下观看我们自己,于是我们把这东西都注入头脑里了,真的。你要想知道*的真实,你就先要沉迷,坠入无知中,放弃你的意志。你必须这样。你要生,首先要学会死。
“可我们太自傲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太自傲,而不是自豪。我们没一点自豪感,我们傲气十足,自造假象欺骗自己。我们宁可死也不放弃自己那一丁点自以为是、固步自封的自我意志。”
屋里一片安宁。两个女人满心的敌意和不满。而他却好像在什么大会上做讲演。赫麦妮几乎连听都不听,自顾耸耸肩表示厌恶。
厄秀拉似乎在偷偷看着他,并不真的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他身上有一种巨大的魅力——这个瘦削、苍白的人体内蕴涵着某种奇特的丰满,他的话像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在传达着对他的认识。他眉毛和下巴的曲线,漂亮、优雅,展示着生命本身强有力的美。她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但她感到一种满足与畅快。
“可是,尽管我们有十足的*,但我们没有这样做,是吗?”她转身问他,蓝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她在笑,像对他挑战一样。于是,他的眼睛与眉毛立时洋溢起神奇、毫无拘束,令人心动的迷人笑意来,但他的嘴唇丝毫没有动一动。
“不,我们没有,”他说,“我们太为自我所充溢。”
“肯定地说,这并不是自傲的问题。”她叫了起来。
“是的,不会是别的。”
她简直迷惑了。
“你不认为人们都为自己的*力量感到骄傲吗?”她问。
“这说明他们没有*者,只有感知,这是另一个问题。人们总意识到自己,又那么自傲,并不是要释放自己,让自己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中,来自另一个中心,他们——”
“你要用茶点了吧,嗯·”赫麦妮转身优雅、和蔼地对厄秀拉说。“你工作了一整天了呀——”
伯金的话戛然而止。厄秀拉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她感到懊恼。伯金绷起脸道别,似乎他不再注意她了。
他们走了,厄秀拉盯着门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关掉了电灯,又一次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起来。随之她哭了,伤心地啜泣着,很伤心,可是喜是悲,她弄不清。
跳水人(1)
一个星期过去了。星期六这天下起了细细的毛毛雨,时下时停。潇潇雨歇之际,戈珍和厄秀拉出来散步,朝威利湖走去。天色空濛,鸟儿在新枝上鸣啭,大地上万物竞相勃发。姐妹两人在清晨柔和、细腻的雨雾中兴致勃勃地疾行。路边黑刺李绽开了湿漉漉的白花辦儿,那小小的棕色果粒在一团团烟儿似的白花中若隐若现。灰蒙蒙的大气中,紫色的树枝显得黯淡,高大的篱像活生生的阴影在闪动,忽闪忽闪的,走近了才看得清。早晨,万象更新。
姐妹俩来到威利湖畔,但见湖面一片朦胧,幻影般地向着湿漉漉空濛濛的树林和草坪伸延开去。道路下方的溪谷中传来微弱的电机声,鸟儿对唱着,湖水神秘地汩汩淌了出来。
两位姑娘飘然而至。前面,湖的角落里,离大路不远处,一棵胡桃树掩映着一座爬满苔藓的停船房,还有一座浮码头,码头上停泊着一条船,像影子一样在绿色朽柱下的湖水上荡漾着。夏天就要到来了,到处都笼罩着阴影。
突然,从停船房里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疾速飞掠过旧浮码头。随着一道白色的弧光在空中划过,水面上飞溅起一团浪花,接着舒缓的涟漪中钻出一个游泳者。他置身的是另一个水淋淋、遥远的世界。他竟钻入了这纯洁透明的天然水域中。
戈珍站在石墙边看着。
“我真羡慕他呀,”她低沉,满怀渴望地说。
“嚯!”厄秀拉颤抖着说:“好冷!”
“是啊,可在湖里游泳是多么棒啊,真了不起!”姐妹俩站着,看着泳者游向浩淼的空濛水面,他动作很小地朝远处游着,渐渐水雾和朦胧的树林溶为一体。
“你不希望这是你自己吗?”戈珍看着厄秀拉问。
“我希望这样,”厄秀拉说,“不过我不敢肯定,这水太凉了。”
“是啊,”戈珍勉强地说。她仍然入迷地看着那人在湖心里游动。他游了一程后就翻过身来仰泳,眼睛却看着墙下的两个姑娘。她们可以看到微波中闪现出他红润的面庞,可以感到他在看她们。
“是杰拉德。克里奇,”厄秀拉说。
“我知道的,”戈珍说。
她伫立着,凝视他的脸在水上起伏,盯着他稳健地游着。他边游边看她们,他为自己深深地感到自豪,他处在优越的位置上,自己拥有一个世界。他我行我素,丝毫不受他人的影响。他喜爱自己那强有力的击水动作,喜爱冰冷的水猛烈的撞击他的四肢将他浮起,他可以看到湖边上的姑娘们在看他,这真让他高兴。于是他在水中举起手臂向她们打招呼。
“他在挥动胳膊呢,”厄秀拉说。
“是啊,”戈珍回答道。她们仍然看着他。他又一次挥舞着手臂,表示看到了她们,那动作很怪。
“很像一个尼伯龙根家的人。①【参见德国英雄史诗《尼伯龙根之歌》。】”厄秀拉笑道。可戈珍什么也没说,仍然默立着俯视水面。
杰拉德突然一个翻身,用侧泳的姿势快速划走。他现在孤身一人独处湖心,拥有这里的一切。在新的环境中,他毫无疑问是兴高采烈的,他喜欢这种孤独。他幸福地舒展双腿,舒展全身,没有任何束缚,也不同任何东西发生联系,在这个水的世界中只有他自己。
戈珍太羡慕他了,就是他拥有那纯粹的孤独与流水的那一刻都让她那样渴望,她太渴望得到那一刻了。为此她感到似乎自己站在公路上受着诅咒。
“天啊,作一个男人是多么好啊!”她叫道。
跳水人(2)
“什么·”厄秀拉惊叫道。
“自由,解放,灵活!”戈珍脸色出奇地红润,光彩照人地叫着。“你是一个男人,想做什么就可以做。没有女人那许许多多的障碍。”
厄秀拉弄不清戈珍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怎么会这样突如其来地大叫。她不明白。
“那你想做什么呢·”她问道。
“什么也没有,”戈珍立即叫着驳斥她。“只是假设而已。假设我要在这水中游泳吧,可这不可能,我生活中不可能有这等事,我就不能脱掉衣服跳进水中去。可这是多么不合理啊,简直阻碍着我生活嘛!”
戈珍的脸涨得通红,她太生气了,这让厄秀拉不知所措。
姐妹两人继续在路上走着。她们这时刚好穿过肖特兰兹下方的林子。她们抬头看去,但见到一长溜矮矮的房屋在湿漉漉的清晨朦胧而富有魅力,更有棵棵雪松掩映着一扇扇窗口。戈珍似乎认真地琢磨着这幅图景。
“你不觉得它迷人吗,厄秀拉·”戈珍问。
“太迷人了,”厄秀拉说,“淡泊而迷人。”
“它是有一定风格的,属于某个时期。”
“哪个时期·”
“肯定是十八世纪,朵拉茜.华滋华斯①【朵拉茜.华滋华斯(1771—1855),女批评家,威廉.华滋华斯的妹妹。】和简.奥斯汀那个时代,你说呢·”
厄秀拉笑了。
“难道不是吗?”戈珍又问。
“也许是吧,不过我觉得克里奇家的人跟那个时期不般配。我知道,杰拉德正建一座私人发电厂,为室内供电,他还着手进行最时髦的改进呢。”
戈珍迅速耸耸肩说:
“那当然,这是不可避免的嘛。”
“对呀,”厄秀拉笑道。“他一下子就做了几代人的事。为这个,人们都恨他。他强抓住别人的脖领子拖着人家走。等到他把可能改进的都改进了,再也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时候,他就会立即死去。当然,他应该做这些。”
“当然,他应该做,”戈珍说,“说实在的,我还没见过像他这么显身手的人。不幸的是,他这样做会走向何方,后果是什么·”
“我知道,”厄秀拉说。“就是推行最新的机器呗!”
“太对了!”戈珍说。
“他知道他杀死了他的弟弟吗?”厄秀拉问。
“杀死他弟弟·”戈珍大叫着皱起了眉头,似乎她不同意这么说。
“你还不知道·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他和弟弟一起玩一支枪。他让弟弟低头看着装了子弹的枪筒,他开了枪,把他弟弟的头打破了,这太可怕了!”
“多么可怕!”戈珍叫道,“不过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对,当他们很小的时候。”厄秀拉说,“我觉得这是我所知道的最可怕的事儿。”
“他并不知道枪里上着子弹,对吗?”
“对,那是一支在马厩里藏了好多年的老枪了。没人知道它还会响,更没人知道它里面还上着子弹。可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吓死人啊。”
“活吓死人!”戈珍叫道,“同样可怕的是孩提时代出了这样的事,一生都要负疚,想想都害怕。想想这事儿,两个男孩子一起玩得好好的,不知为什么,这场祸从天而降。厄秀拉,这太可怕了!我受不了。要是谋杀还可以理解,因为那是有意的。可这种事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这——”
“或许真是有意的,它藏在潜意识中。”厄秀拉说,“这种漫不经心的杀戮中隐藏着一个原始的杀人欲,你说呢·”
“杀人欲!”戈珍冷漠、有点生硬地说。“我认为这连杀人都不算。我猜可能是这么回事:一个孩子说:‘你看着枪口,我拉一下扳机,看看有什么情况。’我觉得这纯粹是偶然事故。”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跳水人(3)
“不,”厄秀拉说。“如果别人低头看枪口时,我是不会抠动扳机的。人的本能使得人不会这样做,不会的。”
戈珍沉默了,但心里十分。不服气。
“那当然,”她冷冷地说。“如果是个女人,是个成年女人,她的本能会阻止她这样做。可两个一起玩的男孩子就会这样。”
她既冷酷又生气。
“不会的,”厄秀拉坚持说。就在这时她们听到几码开外有个女人在大叫:
“哎呀,该死的东西!”她们走上前去,发现劳拉.克里奇和赫麦妮.罗迪斯在篱笆墙里,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