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行-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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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有半个时辰没动静了吧?”他正打算放心睡去,突然轻轻的毯子摩擦的声音出现了。
“不会吧!”蒋卫心中叫苦,咋办?
……还是脸颊的轻痒,又是那越来越近喷在脸上的暖暖气息。但是这次,蒋卫的感觉比上回多了一点……呃,其实是两点,用两片来形容更合适……
很软的两片,贴在脸颊上很舒服,就象……蒋卫找不到形容的词汇。
翻身,蒙头,趴着睡!蒋卫决定以后都这样了!不过,这小丫头明天要是还敢“夜袭”,那就……!
至于“……”是什么,蒋卫还没想好。
但是连怜没给蒋卫“……”的机会。自从蒋卫趴着睡后,接下来几天连怜也不再“夜袭”了。而且这小丫头见着蒋卫还有些心惊胆颤的模样:估计是看到蒋卫一反常态老是趴着睡,担心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被发现了。不过蒋卫是装模作样的老手,那脸上一丝破绽都不漏,让连怜渐渐放下心。
蒋卫也发现,不知怎的,连怜这次随军很安静;完全不象去南武的路上那般吵着这玩儿那玩儿的。虽然是好事,但蒋卫还是觉得奇怪。因为,他偶尔回首看看连怜的马车,总会发现窗帘处拉开了一个小小缝隙……
出发第四天,右路军总算遇到了第一个敌人——一个大约二、三百人聚居的鲜卑小部落。
那些鲜卑人起初看见的,是正在翻过了一个坡地的虞朝右路大军前锋。他们还以为那只是几百人的迁移队伍。可当那隆隆的马蹄声让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大,阳光照耀下仿佛银海般的庞大军队慢慢出现在他们眼前。鲜卑人全都吓傻了,营帐牛羊全都顾不上,男女老幼互相拉扯着骑上马就跑。
王子武非常兴奋,立刻下令行军中的狼师第一旅派了两军轻骑追赶。这样的战斗毫无悬念:虽然鲜卑人已经完全放弃抵抗地逃跑,可是毫无准备的他们浪费了太多时间,没跑出多远便被虞军追上。接下来就是屠杀……
晚上加餐,是抢来的鲜卑人的牛羊。
蒋卫吃得很香,事实上他还知道有十几个不幸的鲜卑女子在白天的那场“战事”中被俘虏,成为狼师第一旅的营妓。
“没办法,这个时代便是如此残酷。眼不见心不烦,也别去多想。”蒋卫这般对连怜说着。
丫头点点头,好像很忧郁,又道:“我可以尝尝那个羊香肠嘛?”
蒋卫只觉得天塌下来了……
……
右路军走了快半个月,这一路上再也没碰到哪怕一个小部落,而到了拓跋部落原本聚居处,更是没发现半个人影。
召开例行军议的时候,王子武非常焦躁:“这鲜卑蛮子都跑哪儿去了?!”
“殿下莫急,该来的总会来。”
出声的是狼师第一旅旅司马,虞朝宿将韩正。他的同僚,第二旅旅司马汤潜也如此符合。
周围的诸侯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除了一个人。
“殿下,臣的领地虽然不和鲜卑接壤,但也一向听说那鲜卑拓跋部在鲜卑各部中实力不俗,人口众多,牛羊遍野。这次我右路大军讨伐拓跋部,他们定然逃不远。因为他们人口众多便不能不携带大量辎重,这样大规模迁移,速度不会比我右路大军快。只要多派斥侯,沿水源搜索,总会找到他们的!”
这个说话的人是邢侯雷靖,他侃侃而谈,让王子武精神大振。这时,王子武身边一个幕僚般模样的人轻声在王子武耳边说了些什么。
“邢侯说得好!”王子武立刻大声称赞雷靖的忠心,然后宣布:“多多加派斥侯,一定要在十天内找到鲜卑蛮子!”
马屁精!几乎所有诸侯都在腹诽雷靖,不过嘴上自然都称赞起王子武的英明神武来……
果然如雷靖所说,还不到五天,虞军斥侯就报告,沿鲜卑母河之一的饶乐水东北二百里外,发现了一个起码拥有三千人口的鲜卑部落。
………【一百一十九章 初胜】………
本文之前用“汉人”来称呼虞朝疆域内华夏族。我本来想是给书增加点带入感的,但有不少朋友反对,之后统一改称“虞人”。
*****
“据向导说,那是鲜卑拓跋部的分部,拓跋固的部众!”归来的斥侯如此报告。
大军驻扎,留下部分军力守营,王子武下令迅速前去攻打。很不幸,蒋卫不属于留守的诸侯,他被迫带了两队虎山军随王子武出战。
但是作为第一战,王子武必须亲自获胜立威,以后才好驱使诸侯们。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晓得。所以蒋卫也不担心那么快就会上战场。
拓跋固部已在河对岸遥遥相望,那处也嘈杂起来,人喊马嘶,应该是发现了虞军的踪影。
王子武把诸侯们叫到一处观战,他非常豪迈地宣布:“这一战,各位贵人便看看大虞武士的风采!”
拓跋固部的集结速度比右路军所屠灭的那个小部落要快了许多,才片刻,就有五百骑冲出营往河边赶来。鲜卑人尚白,这群骑兵远看便是白花花的一片。他们是为了争取时间而来的:这时候他们的部落已经来不及逃走,只能拖延时间尽量加固防御了。
……
王子武对指挥作战非常感兴趣,命令一个接一个地从他口中发了出去。
“快些开始架浮桥!”
“第一旅调两军武士去河畔,那些鲜卑蛮子敢来骚扰建桥,就给我狠狠地射!”
……
韩正有些苦恼地看着抢了自己指挥权的王子武。作为常年和匈奴作战的宿将,王子武的命令正确与否……韩正不禁暗暗摇头。
五百鲜卑骑兵已经快到岸边。拥有强劲弓弩以及弩车的狼师两军开始在军司马的指挥下放箭。
而鲜卑骑兵在试探了一下虞军弓弩射程后,立刻散了开来。他们分成三队,以散列轮番冲近河畔,射击在搭建浮桥的壮丁们。
鲜卑人的弓弩射程比不上虞军,但是相差并不夸张。他们始终游移在虞军的直射范围之外,以抛射向河中放箭。与对岸隔了两百步,又结成了散阵,鲜卑骑兵规避了绝大部分虞军箭矢,损失微乎其微。
建浮桥的壮丁们开始还好,可是到了河中央时,损失渐渐大了起来。虽然有武士持盾或上桥或下水地为壮丁挡箭,但是稍嫌湍急的河水让人站不稳步子,挡箭效果非常不妙。惨叫声中,河水的红色越来越浓。
蒋卫只见一具具尸体渐渐浮走,看了看周围诸侯的脸色:全部是一脸默然。
他忍不住恶意地猜度:“心里怕是都开心得很吧。”
韩正见了河中的惨状终于忍不住了,他向王子武进言:“殿下,请下令第三军从他处用木筏渡河,然后去拖住鲜卑骑兵,不让其再骚扰!”
“木筏,我军有木筏么?”对浮桥搭建不力而非常愤怒的王子武惊愕了一下,很快重整脸色:“那就如此吧!”
他又大声传令:“第一旅快些用木筏渡河!”
韩正忙道:“为了节省木料,准备的木筏数量不多,只够两队骑士一次……”
王子武面色不佳地打断:“那便派第三军去!你去安排吧!”
韩正暗暗叹了口气,但好歹自己的建议已被批准,他也不多说便下去传令了。
狼师第二旅第三军军司马冯梁,是夏官大司马冯越鹤的族人。但他却不是完全靠着族荫当上这个军司马的,其本身就是一员勇将。接到命令,他立刻让壮丁驾车拉着昨天便准备好的木筏,来到了离浮桥数百步远的一处河流稍窄的地方。
“渡河!”
冯梁当仁不让,让一个小司马统带后队,自己随着第一拨渡筏下了河。
……
此时,远处的拓跋固部营中突然又冲出一群骑兵,数量也有五百人。他们直直往正在渡河的冯梁军奔来。对岸的虞军见了,很多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冯梁在河中已经见到,他按耐住心中的焦急,大声命令壮丁们加速划动筏子。冯梁并没有选择后退,因为从他的经验来讲,胡蛮虽然擅长骑射,但平均实力还是比不上虞朝武士的。只要自己的部队能够过去,对付这五百人肯定不在话下。而且他相信,韩正是会派援兵来的。
在壮丁们的努力下,冯梁的两队人马总算赶在那五百鲜卑骑之前上岸。此时韩正果然又调了第一旅的另外两军过来,在对岸用弓弩掩护。
冯梁一上岸就立刻整顿好兵马。他一声令下,两队武士把壮丁带来的大盾或立或架,遮掩大部分空当,开始与鲜卑人对射。
“那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不摧破鲜卑蛮子的锋锐?!”王子武观看到了冯梁的举动异常不满,他抽出令旗交给一名侍从:“去传令,让那个人不要堕了大虞的威风,给我正面击破那些蛮子!”
这个军令下到了韩正手里,让他大吃一惊。韩正明白,虽然武士的实力要高不少,但两队一百六十人正面硬抗五百鲜卑骑兵还是没有一点胜算,至少也要再等两队人渡了河,才能有些把握。象冯梁那般先立盾防守,依靠对岸射手协助防御,完全是正确的。
韩正对王子武的侍从提出自己的意见,可是那个侍从只是说:“殿下已经下令了!”
……
冯梁看到了对岸的旗号,瞳孔猛缩,身体骤然一紧:“强攻?!”
军令如山!冯梁心中苍凉,狠狠扯下盔甲臂上的家徽,对身边的一名侍从道:“把此物交给我的长子!”说完他让那人离队,便一声怒喝,领着两队武士上马向鲜卑骑兵突去!
互相发了几轮箭,两股人马转眼间便撞在一处!马嘶人吼,灰尘腾嚣而上。两方的军人把马枪狠狠刺入对方的身体,然后透过对方军阵而出。
接着又是放箭,透阵,折断了马枪的人则用长剑、用弯刀、用钉头棒、用投枪、用可以用的一切夺取敌人的性命。
“杀!”冯梁双手一送长枪,又将一名鲜卑骑兵捅穿。他这时用的已经不是马枪,而是可刺可挑的双刃长枪。他大声咆哮着,借此振奋周围人的士气。而狼师久经战阵的武士本就血气十足,听了冯梁的吼叫,自然更加奋发。
但是两军数量相差悬殊,即使虞军武士毫不气馁,两次冲锋后,人数还是不到原来的一半了。
身边的武士不断落马,冯梁血红着眼睛怒视敌军。他如凶兽般吼叫着,手中的长枪时刺时挑,身后留下一具具掉落的尸体。在杀死第十二个敌人的时候,他的枪终于折断。冯梁立刻弃了半截枪,而几乎同时,他的侍从不顾身边的敌人又送上了一杆。这名侍从因为送枪而被身旁的敌人趁机一记钉头棒拍在背上,倒撞下马。
冯梁看着跟随自己已久的侍从死去,又是一声悲吼。他怒挥长枪,将那名杀了自己侍从的鲜卑人削下了半截脑袋。
这时,破风声呼啸而过,冯梁只觉腰间一痛,他马上知道自己中了投枪。怒喝声中,冯梁拔出敌人的投枪,反掷过去,成功杀死了那人。但是他已经成了鲜卑骑兵重视的目标,第二、第三枝投枪刺中了他……
……
当另外两队武士到岸的时候,冯梁已经阵亡,他的部下也只剩二十余人。不过,鲜卑骑兵死伤的数量高达虞军一倍半,见到敌人援军到了,便呼啸而去。阻碍浮桥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