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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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人依赖和关心,可感觉真的很不错。
说实话,如果是刚来那会儿知道会遇到这么多事儿,蒋卫早一个人跑了。就和遇虎时想的一样,他这样的男人在绝大多数时候总是有足够的理智分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见义勇为、帮助弱者只在自己没危险的时候才会玩玩,无关于被帮助者是美女还是什么。做人要有善念,这是人性,如果连点儿善念都没有那可真不能算人了。但如果人好到不分亲疏远近动不动就搭上自己,那可就太没必要。当然,那些不为人民牺牲自己就比死还难受的伟人们是不能理会蒋卫这种想法的。
可这么多天下来,若说对三个女孩没一点感情,蒋卫知道那是自欺欺人。琴歌的成熟与矜持,梁雨的温柔和羞怯,甚至连怜的娇憨刁蛮,都让他体味着女孩们的美好。既然有了感情,那就不一样了,多付出一些不算什么。当然,感情的深厚决定付出的多少。蒋卫现在只是觉得三个女孩各有一些触动他心弦的地方,真正的感情还是要长时间积累的。
……
淋着冷雨,蒋卫带回了酒精。近两天的不眠不休让他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他的情况还算好,变异的体质带给他很多好处,至少这两天在雨中虽然也冷得发抖但却没到受不了的地步。
钻进山洞,迎接他的是琴歌那憔悴的面容和焦虑的眼神。
蒋卫发现梁雨、连怜和琴歌三人依偎在一起浑身包裹着毯子,样子很不对劲;而原来的火堆边上则挂着许多衣服,火却没烧起来。他急问:“怎么了?”
“蒋哥!”琴歌一下子哭出声来,“你终于回来了!”
“没事,别急、别怕!”蒋卫安慰着琴歌,继续问:“俩孩子出什么事了?”
琴歌哽咽着:“前天夜里,小怜说要出去上厕所。我就叫她在洞里……可她不肯,说洞里味道已经太大了,再那个就没法住人,偏要出去。小雨没办法就拿着挡雨的东西陪她一起去,结果……两个人一起滑倒了,浑身湿透。回来睡到早上就都发烧了……”
蒋卫心下大惊:“这可怎么办,这里可什么都没有啊!”但面上却没表露出来,他沉声道:“别急,咱们再想办法。我先把火弄起来。”
琴歌抽泣着“嗯”了一声:“酒精昨晚就烧完了,她们两个一直喊冷,我就只好抱她们一起睡……都怪我,要是我拉住小怜,或者陪她一起去,肯定不会出事的……”
蒋卫顾不得身上冷得发抖,连忙升起了火。还好燧石没湿,一擦火星就蹦了出来。酒精淡蓝的火焰升起,山洞里再次有了些热气。
“别自责了,这是意外,没人会想到的。”男人安慰着说。
琴歌渐渐止住呜咽,掖了掖盖着的东西——她已经把所有能盖上的东西都加过来了,她看向蒋卫,发现男人冷得发抖地在那里拧身上的水。
女孩惊呼:“蒋哥,你是不是很冷?!都湿透了!快点把衣服脱了,拿毯子裹上!”她抽出一条毯子就递了过去,那只伸出的手却是裸着的。
蒋卫一下被感动了,多好的女孩儿,为了救梁雨和连怜竟用身体去温暖她们!
“没事……”蒋卫眼睛有些湿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他不大待见那种动不动就牺牲自己的圣人,可这些天来四人在困境中已经结成了一个紧密的小团体。在这种情况下,琴歌为这个小团体成员所作的事情无疑体现了她的善良和真诚。
他动手解开身上的衣服,却没接毯子:“快把手缩回去,小心也生病!我真的没问题,身上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儿冷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两个孩子都比我更需要毯子,让她们多盖着点儿也好早点病愈。”
琴歌生气了:“蒋哥,你说什么傻话呢,快点把毯子披上!我们身体都有变化,梁雨和连怜不还是病了?!”
蒋卫还是笑笑,擦着身上的水道:“一条毯子对我来说有和没有无所谓,靠着点儿火就没事的。你看这两天下来我不也没事么,我的身体可比你们好多了……”
琴歌咬咬牙,把毯子盖回了身上,胳膊也缩了回去。接着她做了件让蒋卫大惊的事情:她猛地掀开了铺盖的一角!
“蒋卫,你快点进来!”
看着铺盖里半露出的一条雪白的美腿,男人一下愣住了!接着他就扑了过去,压住掀起的铺盖:“你想死啊!”
“反正你也不要命了!”琴歌又哭了,可嘴巴却毫不饶人:“我们四人就你能做的事做多,你要有三长两短我们在这荒山野岭也就是个死!”
“姐姐!”蒋卫无奈得也快哭了,“我这不没事么……”
“就算你现在没事,那晚上怎么办?!你这样子肯定也不会要东西盖,反正迟早要生病!你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就冷死我们仨!”
“好!好!”蒋卫屈服了,“你得等我先把水擦干吧?”
“快点儿!”琴歌怒气冲冲地丢了件干衣服给他,“你以为你经常偷偷摸摸看人家别人没发现?现在倒装模作样!”
蒋卫被说得耷拉个脑袋羞愧欲死,老老实实地擦完身子,踱到铺盖边上。
“把那个脱了!”琴歌指指蒋卫湿湿的内裤,“想弄湿被窝啊?!”
蒋卫只好围着干衣服把内裤脱扔火边。琴歌闭着眼睛掀开铺盖:“进来吧!”
男人躲躲闪闪地钻进被窝,掖好铺盖。琴歌睁开眼,道:“过来点儿!留那么大的缝儿,冷气都进来了!”
蒋卫又只好往里面挪了挪,不过面总是朝外的。
一只手探到了蒋卫的肚子上,吓了他一跳。
“还说没事,肚皮都这么冰凉!”琴歌责怪的声音在男人的耳边响起:“我……帮你捂捂……”一条热热的大腿也靠在了他的身上,蒋卫的心怦怦直跳,过了一会儿,那肌肤相触的地方变得有些温热时,一个暖暖的身躯整个儿从后面贴住了他。冷热交界处,被布料包裹着的圆圆软软的突起,触感是那么的清晰……
男人傻了。
“别……乱想……我只是……只是……”琴歌吞吞吐吐的声音传来。话,没说全。
蒋卫的心里却突然变得平静起来,他拍拍女孩的手,闭上眼睛。
就是她了。
两天的辛苦,在这一刻化成了疲倦,袭上这对紧贴着的男女,他们睡着了。
//
………【第九章】………
蒋卫醒来,天已黑了。琴歌已经不再抱着他,但光滑的后背翘臀却仍然与他相贴。男人浑身肌肉酸痛,但心里却意外地平静,他只是觉得很温馨。
琴歌正在给半睡半醒的两个丫头背诗词。作为一个中学语文老师,她无疑是非常称职的:陶渊明、王维、李商隐、李煜、苏轼、李清照,一首首或空灵、或柔情、或哀婉的诗词随着她那柔柔的声音流出。
“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这是谁的词?”蒋卫听到这里心神舒畅,忍不住问。
“李煜。……你醒了?”琴歌的身子很明显一颤。
男人当然感觉到了,他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蒋卫很快钻出被窝,开始穿已经烘干的衣服。有些慌乱道:“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十四个小时吧……。”琴歌看看手机。她的脸颊上微聚着晕红,眼神却透着对男人的赞赏。
蒋卫穿好衣服,一时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尴尬地看着琴歌。女孩也有些不知所措,两人曾经相贴共眠的暧昧和若有若无的情意让她的心扑扑跳得厉害。不过女孩子在男人面前都很聪明,尤其是琴歌这样的。
她很快找到了话题:“小雨和小怜好像好了不少呢,她们身上没有白天热了。这段时间都还醒过来一次,我给她们喝了点热水,又睡下了。”
“那太好了。”
琴歌看男人呆呆的,有些好笑。但心里软软的,于是她又轻轻地说:“你喜欢刚才那首词么?”
“嗯……啊,是的。”男人有些局促,他可没这种经验啊。不过想到刚才的感觉,蒋卫又平静了下来:“我一般都不怎么关注诗词的,偶尔见到一些动人的也会品味一番记一记,但不久就忘掉了。”
“男人心里总是装着太多的事,是么?我爸也是这样的,他被我妈熏陶了二十多年,也背不下一首完整的词来。”琴歌轻笑出声。
“说实话,可能真的是这样……”蒋卫苦笑着,“保持轻松的心情太难,一天到晚都是事情。穷的时候想发达,有钱了就更不用说了……我也就最近才好点。”
“最近?”琴歌眼中闪着好奇。
“是呵,”蒋卫一脸向往,“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开始稳定了,也不需要再赚更多的钱。以后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琴歌忍笑道:“你今年多大了,怎么听起来象是要退休的样子?”
“三十整。”说到这儿,他又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胸无大志,没有上进心?”
“不会呀。”琴歌微笑着:“知足常乐,有太多的钱就不会有多少快乐的时间。我想你以后一定很幸福。”
“呵呵。”听到女孩这么说,蒋卫心中充满欢乐。他穿好衣服,活动活动身子,又拨了拨正在烘烤的湿柴,拿起梁雨和连怜的衣服递给琴歌道:“衣服干了,暖和着呢。给她们穿上吧,你也……别冻着。”
歌脸又红了,接过衣服钻进被窝忙了起来。
……
没多久,天亮了。
蒋卫打算弄早饭,可看着颜色已经稍微变化的虎肉发起愁来。天虽然冷,可是一下雨湿气大增,肉还是很容易变质的。他看了看稍停的雨——这些天都是这样,下下停停,但每次停的时间都很短。半晌,他下定决心走到琴歌身边。
“琴歌……”他和女孩之间的称呼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得近了起来,“把……手枪给我。”
琴歌有些疑惑地拿出枪交给蒋卫,问道:“怎么了?”
蒋卫把枪收好,道:“肉有些不太好了。我想去弄点吃的回来。”
“还是……算了吧?”琴歌犹豫地说,“我看肉应该还能吃……”
蒋卫叹口气:“要是她们身体都还好那也就算了,可现在……还吃那些怎么行?”
“那……好吧。你小心些,别走太远。”
“知道,你放心。”蒋卫拿着帆布袋和改装的小铲子出去了。
不多时,突然一声枪响传来!琴歌吓得一颤,立刻往洞口跑去,嘶声叫起来:“蒋卫!蒋卫……!”
她冲出洞,慌乱地四处张望并大叫着。
在女孩快要崩溃的时候,蒋卫从树丛里钻出来了:“琴歌,我没事!”
“刚才怎么了?吓死我了!”琴歌一下子扑进蒋卫怀里,哭叫起来。
“对……对不起!”蒋卫快内疚死了,“我刚才看到了一只兔子,想给她们熬点儿新鲜肉汤的……”
琴歌狠狠打了蒋卫肩膀两下,又哭了一会儿。
蒋卫毫不在意,只是紧紧抱着琴歌,在她耳边不停说着:“真的对不起……”
好一会儿,琴歌才停下来。
“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