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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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卫却道：“把这些人都带过来问问话，说不定有重要情报。而且……我对如此多奸细是如何进城也很有兴趣……”近五十人奸细，蒋城一共两千多不到三千的人口，这么多人应该很显眼才对。可竟然之前没有任何消息，这让蒋卫心里非常不舒服。
齐汉这才想起自己主管的城防怕是有问题，忙跪下谢罪道：“臣无能，竟然让……”
蒋卫挥挥手：“算了，这也未必是齐师的错误。先问问，看究竟是何人助奸细入城。”
受伤的奸细们被带过来，一字排开个个跪坐于地。
蒋卫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如何进来的？在城里藏了几天？”
无一人回话。
齐汉这时站了起来。他先向蒋卫行了一礼，然后对看押奸细的武士道：“从左往右，一个个问，不答者斩首。”（小说）
蒋卫刚想阻止，可转念一想这时代有这时代的规矩，还是让这时代的人处理吧……
看守的武士对这些奸细本就一脸怒色：城中的武士互相都认识，诸人之间也有很多是朋友；刚才战死了数名武士，自然让所有武士愤怒。现在他们听到齐汉的命令兴奋得两眼发红，于是大声喝问起奸细们。
一番问话下来，地上圆滚滚的东西让蒋卫直犯冲，并不是恐惧，而是恶心。这个时代的冰冷在此时给他留下了最直观的印象。但他得忍住一切的不适，装作一脸漠然地看下去，不管是为了谁……
开始，奸细们并不答话。可随着三颗头颅被砍下，那些人中有人明显动摇了。
齐汉令人把那脸色大变的家伙拉出来，喝道：“快些回答国主的问话！”
很怪异的是其余奸细并没有对这家伙怒目而视的样子，大都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那人支支吾吾，齐汉又抽出剑来比划了一下，他终于招了。
原来这些人大部分是蒋亭收买的刺客，其余则是蒋县的土豪。由于土豪们和蒋城内的商家多少有些联系，有些甚至就在城内拥有店铺。所以这些人得以分散进城并隐藏了三天。
那动摇的奸细就是没战死的唯一一名土豪，他说出了以上内容后呼叫：“国主请饶恕小人啊，蒋亭扣押了我家人为质，小人是不得不如此啊……”
蒋卫刚才已经在门洞内已见识了不少鲜血淋漓的场面，现在对砍头这冷酷的死刑也不算太恶心。他下令把刺客们都押走看管，又问那土豪道：“蒋亭现在何处，你可知晓？”（小说）
“小人不知，他只约好让我等夜里听到响箭就去攻打南门，攻破后燃上三堆火，守上一阵，他很快就至……”
“这样……”蒋卫想了想，看来蒋亭的确已经很近了。
他有些鄙视这个土豪，若他说的是真话，那为了自己活命可真是连家人都不顾了。
不过现在没时间理这个，蒋卫拉过卢裕，道：“我想堆上三堆火诈蒋亭来攻城，你看怎样？”
卢裕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道：“若是令城上扮做混乱，南门稍微打开一些，再让人于门洞假做拼杀，那可诱蒋亭直进南门。我军聚兵于南城楼上，待其接近就可趁其不备……”
“我也是如此作想。”蒋卫笑道，转身吩咐已经处理好南门事情的两个老臣按此去做。
卢望、齐汉惊讶地看着两人，想不明白这惹人厌的卢裕为何竟会为蒋卫出谋划策。但转念一想，主上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模样了，那收服卢裕也不是不可能……
……
蒋城南边四里林中，蒋亭正在小坡上远眺城中的情况。
他已须发花白，眉头因为总是紧皱着而刻纹极深，面颊上的线条让人觉得这是个沉稳刚毅的人物，可眼神却是有些阴鸷。（小说）
刚才已经有斥侯报告听到响箭，城中也开始有大动静。老谋深算的他心中也不禁激动起来：五十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兄长，刚才斥侯来报，说城门处乱声小了些！”
这个声音是属于咸水蒋勋的。相对于蒋亭来说，五十余岁的蒋勋看起来更加明朗，眉眼开阔，有着让人欣赏的气势。他是蒋亭的堂弟，所以称呼兄长。
“嗯？”蒋亭心中一沉，可转眼间却看到蒋城南门燃起了三堆火光！
蒋勋也看见了：“事成了？可是……”
“父亲！”
蒋勋的话被打断了，一个铠甲华丽的中年人奔上小坡大叫道：“火已起了！该是快些攻城去了！”这是蒋亭的儿子，“中”年才俊蒋晖。他的模样几乎完全承袭蒋亭，俊朗的外表下，那阴鸷的眼神却比蒋亭更加明显。
“贤侄，刚才斥侯来报南门喊杀声已变小……”
“叔父大人！”蒋晖一脸恭敬，“那定是刺客土豪们攻陷了城门，杀光守兵才会如此！”
“可……”（小说）
“叔父，父亲答应您的事一定不会改变，那蒋卫性命绝对无忧！”蒋晖有些迫不及待地说。他们两父子定下的先刺杀后抢门的策略只告诉了蒋勋后一半而已，不过他们也不怕蒋勋以后发觉，进城那么乱，只要放上一把火，那谁都会以为蒋卫是**了……
………【第五十七章 城战】………
蒋亭也有些犹豫，刚才他听了蒋勋的话有些不详预感。（小说）
蒋晖又转对蒋亭道：“父亲，还犹豫什么？那蒋卫不过是一奇蠢莽夫，还能有什么变数不成？”
蒋勋待蒋晖说完，皱眉道：“近日发生的事可有些异常啊，那蒋城中先是有人刺杀蒋卫逼得我无法联络重臣劝其退位，后蒋卫又出令，召两县兵聚蒋城……”
蒋晖有些不耐烦了：“叔父，那蒋卫以前曾斩杀西渤海、信阳数员大将，被人刺杀也是正常；至于下令召兵，那定是蠢得真信那鲜卑人来了！”
“可早晚不出事，偏偏……”
蒋晖干脆转对蒋亭道：“父亲，还请速下决心。城门不可久守，时不待我！”
这时，模样普通的江安城城主田昭也上了坡：“兄长，为何还不攻入蒋城？”他也是同辈的蒋家同门。
蒋亭眉头紧皱，思考着堂弟们和儿子的话……终于，他仰起头，道：“攻城！”
……
蒋卫与诸将站在南门城头。其中有大司徒卢望，大司马齐汉，虎山卫师卫蒋无风，蒋城武士长虎山大武馆大教习蒋栩武，太史卢裕，太宰宰和，米川、涂掣、蒋鹄三个侍从，还有高味斋斋主咸甫，甚至协助征召壮丁鼓舞士气的太卜田孝也在。
蒋亭的军阵已经出现在诸人眼帘，粗看一下竟有千多人！（小说）
诸人大部分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有了最坏的估计，可蒋亭竟然真的动用了所有精锐武力，蒋县土豪也几乎全部反叛！
卢裕却笑道：“不过千余人而已，却无攻城利器，看主上藏的那些强弩可派上大用了。”
蒋卫也笑了，蒋城虽不高大，可坚固得很。敌军在没有攻城武器城门又有防备的情况下，极难破城。他对蒋无风下令道：“派侍卫去城外通知山平，准备突袭！”
几个臣子对咸甫竟会领护商兵相助本就非常讶异，现在听到蒋卫如此下令更是惊叹。
蒋卫也不解释，道：“指挥就交给大司马了，诸人都去准备，定要让敌军吃一次苦头！”他可不懂冷兵器战争如何打，还是交给了专业人员操作，自己一旁学习。
众将纷纷领命而去。
城头上仍是“乱糟糟”的，南门也已敞开，门洞内人影跳跃，“拼杀”得正起劲。
蒋亭的军阵越发近了，拥有马匹的武士队赫然出阵，朝城门突来。
这群骑马武士约有百人，正是蒋亭自己两县的指数武士队。他们越来越近，在其离城门还有二十余步时，齐汉大叫：“放箭！”
刹那间，南门城头聚集隐蔽的八十名虎山卫和八十名武士齐齐松开了弓弦！（小说）
蒋城的城墙高不到两丈，而蒋亭军的武士又离城门只有十余步，虎山卫和武士们的角弓在这种距离上命中率极高。不过是第一轮射击，蒋亭军武士队就倒下了近半！
城下那些武士被突然而来的打击惊呆了！他们正兴奋地向着城门努力冲锋，看着那些正在与敌人奋力“拼杀”的“自己人”，他们一个个也是热血沸腾渴望建功立业。可是，在这一阵洞金穿甲的箭雨下，他们的美妙憧憬破灭了！
带头的将领齐燮在第一轮射击中就被射中头颅毙命。不过武士们的确身经百战，他们震惊过后很快调整好心态，毫不停留地纷纷往门洞冲去。他们不笨，知道现在要是后退根本就逃不过城上的弓箭，与其被射死还不如往城门去舍命一拼！可是，他们的打算正中蒋城军的下怀。那些城门口看起来正在互相砍杀的军士们已经止住，纷纷拿起隐藏的弩弓对冲锋骑士们发箭。
城门并不宽，所以蒋亭武士队一开始排列的就是纵队。而当时他们以为里面还有自己人，更是没取弓箭使用。在狭窄的城门附近，他们根本不能抵挡城上城下兵士们瓢泼似的弩箭。才短短时间，这些蒋亭的武士没有任何机会发挥自己那高强的武艺与精良的装备，就全部倒下！
城楼上指挥的齐汉早就预料到这些。他在城楼上指挥武士们射出第一轮弓箭后，就下令由城墙上、门洞里的城兵壮丁们继续完成接下来对蒋亭武士的射击；然后不管其他，让城头的弩车发射几只照明用的硫磺火箭，紧接着命所有的武士用早就上好弦的六石蹶张弩，向还远在两百五十步外的蒋亭大队射击。
六石蹶张弩射击的威力是非常惊人的，杀伤范围足有三百多步。虽然是黑夜距离又比较远人眼很难观测，但在经验极为丰富的齐汉指挥下，一百五六十张强弩的箭矢大部分还是落入了蒋亭阵中。
从自己的武士队被袭击到城头射来弩箭不过弹指时间，蒋亭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军阵内惨叫一片，身边一中箭侍从的血溅到蒋亭身上，他才从武士队被袭击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是强弩！快撤！快撤！！”
蒋亭管不上正在弩箭中惨叫倒下的前锋，他知道那些人已经全完了，这一定是个圈套。他大力呼叫着自己的将领们，让其赶快整军后撤好脱离强弩的射击范围。
蒋亭军的武将们也反应过来，大声吼叫让兵士们快点转身。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谁辖下，久经战阵的虎山**队都还是很强悍的。蒋亭的城兵和剩余武士们很快止住惊慌，开始听从命令，就是那些蒋县的土豪军队和土豪征召的杂兵都没乱多久。他们边纷纷举起少量盾牌试图遮挡弩箭，边要转向撤军。
可是第二轮弩箭来了，刚刚镇定下来的蒋亭军中又是一片血雨飞溅、惨叫哀鸣。（小说）
蒋亭军还能维持队形，不过在他们刚刚完成军阵转向的时候，第三轮弩箭又来了……
土豪军先崩溃了。这些包含了许多临时征召杂兵的队伍终究比正规军差了许多，他们又不是为了自己作战，没有足够的挡箭装备，而接二连三的远程打击又大部分落在了他们一边。
土豪们带着精锐寨兵努力弹压，可还是挡不住四散奔逃的杂兵们；而土豪们自己也不认为这场战事还有可能胜利，于是四五个土豪干脆也带着寨兵们借弹压逃丁偷偷溜走。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