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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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孝哽了哽才道：“以前罪人对白虎神多有不敬，神令我效力于主上以赎前罪……以后罪人就全听主上吩咐，万死不辞！”说完又是一通磕头。
蒋卫对田孝这种人可是了解得很，“神谕”虽然能一时镇住他，但难保时间一长其又产生什么想法。他决定趁热打铁，道：“你跟我来！”
于是，蒋卫带着战战兢兢的田孝和蒋无风等侍卫一起打马往城南行去，留下一堆巫卜神官在那里惊疑不定。
出城直奔虎山。行了些时候，蒋卫见离城已远，就停下马道：“都下来吧。”
田孝滚下马来，他还没恢复心神就被蒋卫拉出了城，一路上神不守舍没摔下马都是奇事了。
蒋无风等侍卫下马后待在一边，静等蒋卫发话。
“今日让你等一见神术。”
蒋卫拿出准备好的火药包：那是用许多层纸包起来的半斤火药，又用泥仔细封了留出引线，可以说是一个超大鞭炮。他还准备了几个备用的，怕万一有问题可以替换——借口神术还没熟练就是了。
他把火药包放在地上，道：“尔等退远一点。”
田孝、蒋无风等人听命拉马后退，蒋卫见不太远又让他们退了些。然后蒋卫拿出引火之物点燃了引线就匆匆退后。
“轰！”
一声惊天巨响，猛烈爆发的气流让已在二十米外的众人都能感觉到！
就算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蒋卫也耳鸣眼花心如擂鼓了。而马匹无不惊嘶人立，甚至有的都吓出屎尿来。再看其他人，一个个都面如土色，如果不是还要拉着马，恐怕都得坐地上了。
半晌，蒋卫耳朵总算好点儿了。他暗暗责怪自己火药分量搞多了，这声音恐怕城里也听得见……
但是效果的确不错，几个人回过神来，手持着缰绳还纷纷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起来。
蒋卫这么做是为了让田孝知道：“虎山神”不仅是在其死后能要他好看，就是他还活着也逃不出神的手掌心；用这惊天动地的威力让他时时刻刻都记得清楚不要背叛。
蒋卫问道：“你们看此神术如何？”
诸人皆不敢答，只是叩首。
蒋卫很满意，道：“此神术我今日只是稍试，若全力使来开山裂地不在话下。但此术威力过强，一旦使出杀戮过甚，白虎神让吾体上天好生之德，少用为佳。此后如非必要，我也不会再用。”
蒋无风望着远处地上被爆炸弄出来的一个坑，激动得很。他昨天就听蒋卫说“神术”来着，没想今天便见到了。他颤声道：“主上既得神意，那吾等听命就是。万死不敢推辞！”虽然此神术非彼神术，但却让蒋无风下定决心以后不再质疑什么。其他侍卫也连声应和。
田孝仍然趴在那儿抖个不停，他可的确是吓得快不行了。本来这人胆就小，被“神谕”已经是弄得惊骇欲死，以前又被雷惊过留下了心理障碍，现在再听到爆炸声，真以为天雷要劈他了。
蒋卫这正牌挨雷劈过的家伙走到田孝面前，道：“太卜无需过惊，这神术只是我学着使来，却非白虎神亲自降下。你往后一心敬神，自然可得宽恕。”
田孝抖抖颤颤地应了声，又狠磕几个头，才在侍卫的搀扶下慢慢爬起来，道：“主上，罪人以后该如何奉神为好？白虎神欲向世人传哪般大道？请告知罪人，无不听命……”
蒋卫哪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构思出一套宗教思想出来，只道：“神意尚未知，你只需诚心侍奉便可以了。”
田孝自然不敢有什么怀疑，又道：“罪人以前假借神明为恶不少，今日得神谕，悔悟前非，愿奉上一切不义之财，请主上代白虎神收下！”那肥胖的脸上倒还真有诚心悔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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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蒋卫大喜：还有这好事儿？正愁钱花得快呢。当下高兴地允了，却也没问到底有多少。
蒋卫又道：“若无神明许可，今日之事太卜万勿对他人提起。白虎神不欲惊世骇俗，暂只借我等行事罢了。若是让俗人知晓，神明又得费一番心神力气，恐怕会反惹其不豫。”蒋卫可不就是为了不用那些现代手段而找的田孝么，这话当然得说。
田孝完全同意：“神谕令罪人全听主上吩咐，一定遵命！”
蒋卫抚慰了几句，一行人又说了些话就一起回城去了。
第一次神棍行动完全成功，又有田孝献财的意外惊喜，蒋卫自是高兴万分。他赶回了侯府告知三个女孩，大家自然又是一场欢喜。
“哈哈，你这个骗子果然厉害！难怪把琴姐都骗到手了……啊！”自然是连怜发话，结果被琴歌揍了记屁股。
“那当然，咱这本事还用说么，哈哈哈哈……”蒋卫得意忘形之下倒是一点不反驳。
“你们这两个欠揍的家伙，应该吊起来打！”琴歌面色通红，被两人调侃得快暴走了。
梁雨拉住琴歌，在她耳边直笑：“琴姐，你就承认了吧！嘻嘻……”
琴歌哪肯，见“老实可怜”的梁雨也开始“欺负”自己，恼羞成怒大骂三人不是好东西，就要找鸡毛掸子……
这件事让几人闹了好一会儿。他们这些天虽然口上不说但心里确实都有些紧张，昨天蒋卫把镜子卖出了好价钱，四人也是如此高兴笑闹。在这时代的每一次小小成就都会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命运逐渐能亲手把握住，所以才这般兴奋。
打闹总算停下来，四人缓了缓又说起了炒茶的事。
今天一上午三女孩都在忙着试验如何炒茶。倒不是因为炒茶最容易，而是蒋卫带回来的三种样品里鲜茶是最容易变质的。很幸运的是，连怜在一本小说的附录上找到了制作炒茶的详细过程。虽然不同的茶不同的炒法，这不如想象中的简单，但大概步骤确是一样，也的确不难。
这炒茶蒋卫可舍不得让三个女孩真用赤手去炒，早吩咐她们用薄铲代替。蒋卫看过那些炒茶工的手，炒茶时节每天都是血泡，惨啊。
昨天鲜茶被送来后已经在阴凉处晾了大半天，正好可以开始炒。因为新厨房灶头足够，炒茶用的菜油也不缺，所以三人分头试制，再加上还有听话的小丫环帮忙，现在二十斤鲜茶样品已被用了一小半。但终究算是有了些成果。
蒋卫不怕上火地尝了尝琴歌做的刚出锅炒茶，虽然味道和他喝过的茶叶有些不同，不过也挺好喝的。蒋卫一向品不出茶的好坏，除了个别特色茶，更尝不出来那么多种茶叶的不同味道。但琴歌可是中文系毕业的语文老师，家学渊源对中国古代文化研究很深，自然茶道也极有造诣。她很肯定地说只要再试些天，掌握用油量和炒的火候手法以及揉捻力度一定就能成功，当然质量肯定比他们那里差些了。她还有些担心炒茶口味是否合适这里人。
蒋卫却是知道炒茶一定能赚钱，这时代的团茶饼茶也并不都是加了调味料才饮的，有的甚至不煮也直接用沸水冲泡，口味上没多少问题。而炒茶除了口味更加清香外，最大的好处就是便宜——加工起来便宜喝起来也便宜。要知道煮用的团茶饼茶制作困难足要十几道工序，煮前还要经过炙、碾、罗三道工序，煮过一次就废了；而炒茶却可以冲许多次仍然香郁。这样的茶怎会没人买？
不过蒋卫对销售也想了许多，卖炒茶的确还需要包装推广一下才行，不然士贵们接受就会比较慢，毕竟煮茶已经是一种文化。他便嘱咐琴歌把泡茶品茶的要诀都写出来整理成文，最好再弄上几首描述炒茶的五言七言绝句（这时代上层流行），以便到时候包装推广。这样将炒茶上升到文化高度才是最佳的方法。总结茶道茶诗对琴歌来说不算什么，她立刻就答应了。
蒋卫又尝了尝自己干妹妹做的茶，反正也没品出啥差别，大声叫好就是了。不过连怜做的……他看看那像被雷劈过的大树上所剩叶子似的东西，终究没敢下口。
短期内炒茶的产量也被估算出来了。炒茶耗工时主要就在炒和干上，女孩们通过实验发现想要炒出比较好的质量，按这时代的单位算，每锅放入两斤到三斤鲜茶比较好。就算以后熟练了，每天一人四个时辰也就能炒出干茶八斤左右。干的步骤也比较繁，少说也有三步，费时费工。按准备充当炒茶工的八个小侍女算（三个女孩当然不能浪费在这上面），一天最多也就能出五十斤干茶，一个月十二石左右。
……
接下是要收服卢望、齐汉二人了。对这两人，蒋卫可有些伤脑筋。
他们和蒋无风、田孝不同，以上两人一个是从小洗脑教育出来的，另一个则愚蠢胆小又心中有鬼，所以蒋卫才能用那些法子取得他们的忠诚。而这两老头阅历丰富不说，且一向行端坐正，很难像对付田孝那样用“神谕”什么的撕开其心理防线。万一“神谕”说的不准反而会适得其反。
再说四人也不喜欢多用这种手段。
尤其是连怜，她天生对这种事比较“反感”：“做这事儿不就是骗人么？咱可从不骗人的，最多不说真话而已。再说谁不知道一个谎言往往需要十个谎言来弥补，撒谎多了就很难自圆其说。知道哥白尼为什么被烧死不？不就是他戳穿了那些骗人信上帝的大大们老久以前说的谎言么。那些老大装神弄鬼以为不会被拆穿，结果他们的继任者碰到个刺头圆不了谎了，只好杀人灭口……如果一开始就别撒谎哥白尼不就不会被烧死了么……”
大家对小丫头竟然知道“哥白尼”表示了赞叹，不过他们一致认为她好像把受害对象和加害者之间的关系搞得比较复杂。对于这一点，连怜的意见是人的着眼点不同导致的观点差异而已……
排除了连怜发言带来的影响，他们好好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以说服为主，再配合些“神迹”来收服两人，毕竟时间太紧张了。
午饭因为女孩们都很忙所以就凑合了些，不过蒋卫觉得偶尔吃吃那酱汁拌饭，还有卤肉啥的也很不错。
饭桌上，四人也商量好了具体办法。蒋卫正想找人叫两老头来，宰和却突然禀报说卢望和齐汉自己来了。
蒋卫唤了个侍卫去叫田孝，自己来到议事厅。两老头捧着不少书简等在那里。
“见过主上。”两人行礼道。
蒋卫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感情是找自己处理所谓的政务来了。他暗想这样也正好，从中说不定也可找出说服二人的东西来。
没等蒋卫开口，卢望却先迫切开口道：“主上，时已近冬，今早却旱雷轰鸣，定是上天降下警示。还请早日开习政务，才能安诸家臣之心啊。”
蒋卫暗想：旱雷？难道是……那个大鞭炮？！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他想了想，正色道：“两位师傅，你们看我若是开习政务，那还能活几日？”
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两老头被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