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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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另一个便衣看见他们兄弟二人拼起酒来；便悄悄地指给胖子说：“还是佟哥高明；想把他先灌醉；到那时候我们再下手就不费吹灰之力了！’不想这番嘀咕还是被厨师吴师傅给听到了；他赶忙转移众人的视线说：”来；来。他们喝他们的；咱们喝咱们的。快满上！’说着便为他们重新把就添满。这时放松警惕的恐怕要数他们四个了；也与各位敬酒的人杯来盏去起来。
回归
酒过三旬；佟明突然拎起酒瓶起身；迈着晃晃悠悠地碎步要朝耿竹坐位边走去；可是稍不留神；他却被旁边的椅子给拌了一跤；竟一下子摔到了耿竹身上；随之便大口大口地出起酒来。耿竹赶忙将他扶住；紧张地规劝他说：”明明；你少喝点！’
“什么少喝；我没醉！’佟明扒拉开他的手；又抱住耿竹的头默默耳语说：”哥；什么话也别说；跟我走！’说着便故意拽着耿竹；拉扯着喉咙说：”佟耿竹；扶我上厕所；等回来我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却坐不住了；想借此机会来巴结队长说：”还是我扶您去吧！’佟明只将手上的酒瓶在他的面前胡乱地划拉了两下；眼睛一瞪道：”你；你算老几？”然后又捏着他的鼻子往他嘴里灌了两口酒；指着耿竹接着说：”你给我回去坐下；我就要他扶！’说完便搂着耿竹进了餐厅里面的洗手间。在旁边的一个便衣见胖子自讨了个没趣；又拉他坐下来轻声点拨他说：”来；咱们喝咱们的；反正有队长看着呢；绝对跑不了他！’
一出餐厅；佟明便立刻站直了身子；神情严肃地对耿竹说：”哥；他们是来抓你的！’耿竹镇定自若地回道：”这我知道；从你们一进门；我就已经猜出你们的来意了。既然是这样；等宴席散了之后；我就跟你们走！’说着转身又要回去。
“哥！’佟明拉住他；深情地喊了一声说：”我是来帮助你的！’说着他便将自己的计划告与耿竹知晓。可耿竹觉得照他这样做始终不太周全；还可能会害了弟弟；于是就任凭佟明说什么耿竹就是不肯。正在这时；小兰端着一碗热汤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佟明赶忙上前去问候说：”你是小兰姑娘吧！麻烦你把那个人悄悄地请进来好吗？”说着便将坐在小玉身边的那个和耿竹身材相似的人指给他看；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人就是即将要和小玉在新年举办婚礼的男友司马祥。其实小兰刚才也已然听到了他们兄弟之间的谈话；她很清楚耿竹眼前的境况堪忧。而耿竹却拉住了小兰不让她这么做。佟明掰开大哥的手；一脸急迫地跟小兰使眼色；让她赶快去按自己说的做。
小兰端着盛好的热汤；慢慢地走到了司马祥的身边；趁着摆放的功夫低下头与他不被人察觉地耳语了几句。司马祥一听说也是大惊失色；忙跟着她一起又回到里间来。佟明在看到他进来之后；便走上前去将自己的计划讲给他听；并吩咐他赶紧地和耿竹调换一下衣服。
“明明；不能这样！’耿竹使劲挣脱着；他不愿意看到因为成全自己而委屈了弟弟。”哥；这都什么时候啦；你就按我说的做吧！’佟明一边搁开耿竹的双手；一边顺势将他的衣服给扒了下来；递给司马祥换上。在换好衣服之后；佟明又告诉耿竹说餐厅前门已经有人把守了；还必须得从后门走。小兰也早就把行李拿到餐厅里来了；就等着和大家聚会一散；便和哥哥一起去海边登船。佟明拉开门帘偷偷回过头向里面看了一眼；见跟自己来的那四个饭桶正跟老吴喝地正欢；也就放心地领者耿竹和小兰向着后门走去。
出了餐厅后门门口；佟明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一笑指点耿竹说：”哥；出了这条街就没事了；你们自己走吧！我出来时间不能太长；免得他们几个起疑心！’说着便要转身回去；耿竹赶忙紧紧拽住他的手；面露难堪地问：”明明；可是你？”佟明撇开他的手；缓缓地说道：”我没事的；孙局长是我的老熟人；有他罩着我呢；你就放心的走吧！’其实他明明知道这是自欺欺人；说不定这次恐怕要把孙局也搭进去；但为了打消耿竹的顾虑；他尽可能的装出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
“那明明；阿祥；你们一定要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耿竹拍了拍面前的两位好兄弟的肩膀说。司马祥眼圈湿红着回嘱咐道：”耿竹大哥；你也多保重！’于是耿竹和小兰迅速提起行李；飞奔着跑到十字路口；在那里栏下了一辆出租车。
就在耿竹和小兰刚坐好；出租车将要起步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哥；你等等！’原来是佟明气喘吁吁地追赶上来；在汽车将要开走的那一瞬间扒住了车窗。他隔着窗户紧张地喊：”哥；我还忘了一件事情没跟你说！’耿竹赶忙让司机把车停下来；摇下车窗疑惑地望着他；只见他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只精美的首饰袋来；摊在手心上讲：”这是妈临终前亲手交给我的；说是等我以后成了家；也算是她老人家给儿媳妇留做一个纪念；你现在把这个带回去交给琪琪；别让他忘了还有我这个小叔！’说着便将首饰袋一把塞到了耿竹的手上。耿竹颤抖地握着它；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对弟弟说些什么才好：”这…’
“这什么这。司机；快开车！’佟明近乎疯狂地冲司机吼道。只道一声珍重；佟明终于再也跟不上车速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紧握住大哥的手；痴痴呆呆地站在马路中央；任凭飞驰穿梭的车辆在自己的身边呼啸而去。而此时；小玉也从店里面出来了；她和男友司马祥还不明就里地以为佟明临时改变主意；也忙跟着跑了过来；但见到这一幕后；他们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着了地。
过了良久；佟明才面无表情地走到司马祥面前；很是顽皮地朝他身上拱了一拱问说：”哥们儿；跟哥演出戏怎么样？”司马祥看了身旁的未婚妻一眼；见她正期待地望着自己；便斩钉截铁地应允道：”为了耿竹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够义气！’说着；佟明只一把将他搂过；两人踉踉跄跄地往回走去。
而餐厅里；跟随着佟明来的那四个人见要抓捕对象和队长上厕所去了那么长时间；多少显得又些坐不住了；其中一个还小声地对其它同事嘀咕道：”队长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只见另一个拿起手边的鸡腿一边啃一边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于是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转向了在旁边一晚上只对自己面前的那盘花生米感兴趣的胖子；见大家都这么意见统一；胖子也只好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准备到里面去看看。
就在这时；佟明和被掉了包的耿竹拥抱着从餐厅后面走了出来；司马祥故意把头压得很低；好使得不被人认出样子。佟明一眼便扫见胖子有些不安分起来；他赶忙向胖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这才将假’耿竹’背到自己的坐位上；让他趴好；随之又叉起腰大声地嚷骂道：”佟耿竹；你个孬种；有本事起来咱们再喝！’司马祥也只是埋着头；假装酒醉胡乱地对他摆着手；含糊着说：”不；不；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会儿。’小玉又不失时机的从后面掂着几瓶白酒走了进来；与各桌一一分了；尤其是在胖子这桌还多摆放了两瓶之后；她高举起酒杯兴奋地对众人讲说：”来；大家一起干杯；今天咱们有缘能聚在一起；一定要不醉无归！’刚才还是提心吊胆的四个人；这会儿见耿竹真的是已经嘴倒；且有队长在旁边看守着；想他也跑不到哪去；于是就肆无忌惮地吃喝起来；凡是谁来敬酒也都是来者不拒。
就在他们吃喝正欢的时候；耿竹和小兰也早坐车赶到了海面。船老大已经在船头等候多时；当他见到两位客人终于慌张跑来；他忙热情的迎上前去招呼他们赶紧地上船：”佟先生；你们可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开船呢！’耿竹稍带歉意地解释道：”家里出了点事；耽搁了一会儿；对不起；让您大伙等久了！’船老大忙和气地摆摆手说：”不碍的；不碍的；咱们还是先上船吧！’说着船老大接过耿竹手上的行李；将他小心翼翼的搀扶到船上；在见他们在船舱里坐定之后；船老大独自走到船尾；一把摇开船上的柴油发动机；在一阵剧烈的轰鸣声中；小船犹如离弦弓箭一般向着大海对面飞速驶去。
城市里昏黄的路灯微微闪跳了最后两下；终于嘎然熄灭。一早在大街上拾荒地乞丐；在眨了眨眼抬头看了一下即将要大亮的天空之后；又瞧了瞧在马路对面一家依旧灯火通明的店铺；只向上拉了拉破烂的衣领；又俯下身来在垃圾堆里忙碌了。晓云餐厅里静悄悄地；大家或是仰面倒在椅子上；或是干脆敞开怀抱趴在桌子上；一张张沉睡的面孔上都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虽然如此；但还有一人始终是清醒着的；那就是端正坐在椅子上的佟明。他现在正一边品着手边杯中的残酒；一边静静地注视着身边呼呼睡去的司马祥。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愁容；反而还时不时地显露出几分欣喜地微笑。
“佟耿竹跑了；佟耿竹跑了！’胖子从恶梦中惊醒；只身子猛地一怔；爬起来冲着静寂的大厅之中吼叫道。他眯着惺忪的睡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佟耿竹’和队长还依然在此；这才擦了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又忙推醒其它三个人；很是得意地堆出一副笑容走到佟明面前请示说：”队长；咱们该收工了吧！’
“大哥；祝你一路顺风！’佟明依旧偏着头；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也许是没听清楚队长的吩咐；胖子忙俯下身来再次询问说：”什么？’可就在这时；他的表情一下子像是冻结住了；只见桌子上趴着的根本就不是佟耿竹；而是一个他并不认识的陌生男子；胖子抖抖瑟瑟地指着司马祥；登时就哑口无言僵在了当场。’
过了好一阵；他才重新缓过神来；仍以为自己是酒醉未醒导致眼睛发花；便轻轻地推了推眼前这个人问道：”佟；佟；佟先生！’司马祥从早已麻木的手臂中探出头来；只冲他微微一笑；便又再次地装睡过去。胖子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急迫；只一下子爆发了；他愤怒地冲着佟明大声吼问道：”队长；佟耿竹呢？”
佟明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又回头望了望同样是一脸怒容的其它人；他这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对他们说：”走吧！’在佟明的带领下；他们上了路口等着接应的警车；一行人飞速地赶往了海边。
而此时的耿竹；正坐在船舱里开心着与大家聊起天。在刚才自己与船老大的搭讪中。耿竹得知他本姓刘；家就住在这次要去的福建莆田；跑这条水路已经有好几年时间了。可耿竹还是有一点不明；便开口向他讨教说：”刘大哥；干这行是十分危险的啊；你为什么还要做呢？”船老大只抽了一口旱烟；对他笑笑说：”这位兄弟；不瞒你说；这点我也很清楚。可自从那年我爹去世之后；我将他的骨灰带回家乡安葬；并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娘。虽说是父亲走了；可老娘他并没有因此而怨恨我；只是含泪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儿呀；我这个做娘的还算是幸运的；总算能在闭眼之前再见上你一面；可人家呢？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啊！’于是自打那时侯起；我便把老婆和孩子都接回了家乡；让他们代我行孝膝前；而我也就开始干上了这一行当！’说完；他又放下烟袋；把船行驶的方向拨正。
耿竹急忙上前搭了把手；并啧啧赞叹他道：”原来是这样；那大娘可真够伟大的啊！’船老大羞愧的摆了摆手；表情略显夸张地讲说：”不；不；其实改变我们一家的那位母亲才真算的上是伟大呢！’只听他这么一讲；耿竹顿时来了兴趣；便追问说：”哦；那她叫什么名字；我还真想知道知道！’船老大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