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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天朝向左,世界向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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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谈。
  当夜,西乡和手下决心一死的武士们最后一次对酒高歌,举宴诀别。“勇将猛士痛饮淋漓,复不知有死生之事。”席间,大家饮酒吟诗,以尽余欢,武士们还表演了节目。西乡起身走向高处,眺望熟悉的锦江湾。十年前,他自湾边起兵,与亲密战友大久保分手,带领武士们向幕府开战; 而此时,他却在与大久保派来的军队生死相搏,锦江湾中,战舰密布。一位武士的悲凉和歌传来:“露水尚有草叶可以栖身,而世间却无我等容身所在。”秋风骤起,月色苍茫,映照着武士们坚毅的眼神。
  此时追剿军总指挥山县有朋给他写了一封信劝降,但是西乡拒不回答。1877年9月24日清晨,政府军即发动了向城山的总攻。以7万虎狼大军对300余残败之师,结果可想而知。不久,各战线的西乡军就成瓦解之势。
  西乡隆盛和战友们从藏身的洞窖中走出,身着便装,挥武士刀,向政府军发起最后的冲锋。西乡和他的武士们,并非真的要冲入敌阵,他们不过是想冲到离对手更近的地方,完成这悲壮的自杀,内似于楚霸王项羽的冲天一怒,临死一搏。
  政府军立刻发现了这批呐喊着疾冲而来的人,枪弹顿时如雨泼来,呼啸着在武士们身旁的土石上激起电石火花。一些武士中弹倒下,另一些则在路边剖腹自杀。其余的则不顾一切冒着枪林弹雨簇拥着西乡一路疾进。终于,西乡的肩及右膝连中两弹,他轰然倒地,再也不能前行了。西乡艰难地用手支撑起魁伟的身躯,跪着严肃合掌向东方遥拜,他仰视身边的部下别府晋介,大叫道:“动手吧,阿晋,就在这里了!”头天夜间,西乡已知必死,要求别府在关键时刻斩下自己的头颅,以武士最有尊严的方式体面从容地赴死。别府含泪仰天一声悲啸:“恕我罪过吧!”挥刀斩去西乡首级。然后由两个仆人将首级带走,试图不让它落入敌手,但最后还是很快被政府军发现。别府晋介大喊道“先生已死,要和先生一起去的人都来死吧”!余人皆奋力作战,最后全部中弹身死,无一投降。。 最好的txt下载网

毁誉难分的悲剧英雄:洪秀全和西乡隆盛(7)
西乡隆盛以失败告终。而他的死却如落樱缤纷般壮美。梁启超曾盛赞西乡: “东海数健者,何人似乃公?劫余小天地,淘尽几英雄。闻鼓思飞将,看云感卧龙。行行一膜拜,热泪洒秋风。”西乡和他的将领们,本来身居高位,富贵无忧,但却为了大多数下层武士的群体利益慷慨举兵,甘愿置自己于危亡之境,确是非英雄所不能为。
  “江山不管兴亡事,一任斜阳伴客愁。”更有意思的一幕,却发生在洪秀全和西乡隆盛辞别人世之后。
  二 “叛乱逆贼”盖过了“农民领袖”
  §从叛贼到英雄的西乡隆盛
  相反,西乡隆盛的死后哀荣,则可谓空前绝后,无人比肩。中国人对西乡的态度,先贬后褒,颇值玩味。正是这种差异,很可能正体现了中、日两国文化精神的不同。在陈平原先生所著《西乡铜像》一文中,我们可以尽窥原委。
  说来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好在西乡举兵那一年(1877),中国派出了第一任驻日大臣何如璋。正是这位大使先生,在《使东述略》中,为我们留下了中国人对西乡反叛的最初印象:
  寇首西乡隆盛者,萨人也,刚狠好兵。废藩时,以勤王功擢陆军大将。台番之役,西乡实主其谋。役罢,议攻高丽,执政抑之。去官归萨,设私学,招致群不逞之徒。今春,以减赋锄奸为名,倡乱鹿儿岛,九州骚然。日本悉海陆军赴讨,阅八月始平其难,费币至五千万。顷国主下令减租,其事甚美。
  在这位维护纲常名教的钦差大臣眼里,西乡隆盛无异于就是洪杨之流的“寇首”,招致不法之徒公然犯上作乱,实乃不可饶恕的乱匪贼人。何大使还在《使东杂咏》中不屑一顾在嘲弄西乡:“征韩拂议逆心生,隅负真同蜗角争。壮士三千轻一死,鹿儿岛漫比田横。”
  也许大使先生也困惑了:何以此等“贼人”,竟然也讲“忠义”,尽管拿鸡蛋碰石头,居然还“败时,其党人千人死焉”?!
  那时的东京,“西乡隆盛”是个热门话题。初踏东瀛的中国人无法理解日本人对西乡隆盛复杂而暧昧的态度,甚至有的将西乡举兵归结于个人恩怨。比如游历东京的大名士王韬就认为西乡是因为恨“功高赏薄”才冲冠一怒,而随何如璋出使日本的黄遵宪也断言:“西乡此种人,岂能老田间者。其叛也,愤爵不平,英雄技痒耳。其人但欲取快一己,无所谓爱国。 ”
  把西乡这种理想型的政治家,当作成天计较“功高赏薄”、“愤爵不平”的官迷政客,为了个人功名而不惜生灵涂炭,这是标准的中国式逻辑。也难怪王韬、黄遵宪等人一叶障目,翻开一部中国历史,像石敬瑭、吴三桂这样朝秦暮楚、贪名图利的人还少吗?
  直到有一天,王韬应谷干城中将之邀,读其诗,听其言,才略有所思。谷干城在当年征讨西乡隆盛的政府军中担任主将。按中国人的思路,敌对双方应是不共戴天,恨不能将对方食肉寝皮(太平天国运动中敌对双方报复手段之残忍血腥,互相之间的诋毁谩骂,便是佐证),没想到谷干城言谈之间,对西乡不但没有辱骂轻慢,反而颇多敬畏。王韬记载:
  中将曾有诗咏西乡云:“枉抗王师不顾身,多年功绩委风尘。怜君末路违初志,春雨春风恨更新。”此吊西乡之功而叹其不终,二十八字中,有无限感慨。闻之日人,西乡亦足为近代枭雄,维新之建,多资指臂;其晚节末路,倒行逆施,盖有其不得已者。故论者略其迹而原其心,朝廷亦追念前功,不加深究。

毁誉难分的悲剧英雄:洪秀全和西乡隆盛(8)
来自敌人的尊敬是最大的荣耀。也许正是这种对西乡颇多同情的“民心”,才促使政府必须用某种办法为西乡*。随着对西乡事迹的深入了解,黄遵宪也一改正邪黑白之高调,不再囿于“忠臣逆子”的道德评判,将西乡作为生不逢时的大英雄来歌咏,满纸风云之气长歌当哭,慨然为西乡招魂:“英雄万事期一快,不复区区计成败。长星劝汝酒一杯,一世之雄旷世才。”
  如果以为日本人仅因“追念前功”而对西乡隆盛“故论者略其迹而原其心”,那还是大错特错了。大和民族的精神大厦,建筑得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坚实雄厚。
  西村茂树是日本明治初年启蒙团体“明六社”的重要成员,在启蒙运动中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早在西乡“谋反”的前两年,他就发表了著名的《贼说》。西村论述道,日本古来称与天子争权威或与政府为敌者为“朝敌”,后世因为接受中国影响,方才给政敌冠“贼”之诬名。在西村看来,杀人越货为害一方者才可称为“贼”,至于“朝敌”,只是说明其站在政府的对立面,本身并不构成道德评判。若视“朝敌”为“贼”,则等于赋予政府绝对权威,拒绝任何来自民间的批评乃至挑战。这对于一直奉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中国人来说,无疑是生动一课;而用来解释西乡的举兵造反,则提供了合情合理的理论依据。
  而更能代表当时日本知识分子思考深度的,是福泽谕吉的一篇文章。西南战役硝烟未散,福泽撰写《丁丑公论》,直接针对的正是时人骂之以“国贼”的西乡。福泽强调,“忠诚”与“叛逆”并不具有先天的绝对价值,若以政府权威不可侵犯为第一准则,则明治维新建立起来的新政权也属非法。应以是否“推进人民之幸福”为标准,衡量西乡之举兵,而不能只是斥责其反叛政府。福泽尖锐地批评今日之大骂“逆贼”者,假如西乡成功,必定反过来为其高唱赞歌。说到底,“今日的所谓大义名分,无非只是默然顺从政府而已”(丸山真男:《忠诚与叛逆》)
  福泽洞若观火,高瞻远瞩,针对当时日本引进西洋文明、发展市场经济过程中“廉耻节义”之丧失,“抵抗精神”之日渐衰颓,深深佩服像西乡那样具有独立精神且坚韧不拔的理想主义者。从发扬“民气”、拯救“士魂”的角度,福泽甚至希望“出现第二个西乡”。
  是的,正如陈平原先生所说,将“民气”与“士魂”的养成,置于一时一地政治决策之上,这才能理解日本人为何对西乡要“略其迹而原其心”。政治上之是非得失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民族魂”的建设与守护。
  西乡隆盛对中国人影响是广泛而深远的。早在一百多年前,西乡隆盛的事迹已在中国大地人所熟知了,他给予无数仁人志士果敢无畏、前赴后继的英勇决心。
  抗日战争最艰难的时刻,著名报人王芸生就在《大公报》撰写连载文章《六十年来中国与日本》。目睹国家的衰弱,民族的忧患,面对日本的步步紧逼,他凭着一腔爱国热血大声向公众宣传“从容赴死主义”:
  我们不应该把死看得那么可怕,到了不得不死的时候,更要死得从容些,大方些。假使我们中国人,每个人的血液都在脉管里沸腾起来,人人都有点正义所在赴死不辞的精神,我们的民族立刻便会年轻几千年,我们的祖国自然便不可侮了!
  1898年的“百日维新”以失败告终时,作为维新派主将的谭嗣同毅然选择了以流血唤醒国人的道路,梁启超奉劝谭嗣同逃往日本,谭嗣同告诉梁启超:“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酬圣主。今南海之生死未可卜,程婴、杵臼、月照、西乡,吾与足下分任之。”其弦外之音,乃是自己愿作月照杀身成仁,而勉励梁启超能像西乡隆盛一样,最终完成维新事业。1899年,梁启超在日本上野公园瞻拜西乡隆盛的铜像,想起谭嗣同对他的期望重托,不禁热泪涌流,力量倍增。不仅是谭嗣同、梁启超等维新志士对西乡隆盛有崇敬之心,革命元勋黄兴在1909年途经西乡隆盛的家乡鹿儿岛时,特地亲自前往祭扫西乡隆盛的坟墓,以示尊敬。
  颇值得一提的是,毛泽东在少年时代便对西乡隆盛十分熟悉,1910年,毛泽东走出韶山冲,到五十里外的湘乡县读书时,曾手抄西乡隆盛的一首诗,寄回给父母亲,这首诗是:“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死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其中毛泽东改了其中两个字,“男儿”改为“孩儿”,“死不还”改为“誓不还”。四十多年后,毛泽东的儿子战死在朝鲜战场,毛泽东沉痛地写下“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我们从中可以看出有西乡隆盛诗中的影子。
  那么,同为黄河东海,同样万里胸怀,到底为何洪秀全与西乡隆盛的形象反差如此之大?他们身上是否蕴藏着更深层次的个人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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