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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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声,大汗这也是策略,明年要伐金,当然要在中原汉人中收买人心了!”
“一下封了四个,王爷的话他全当耳边风,岂不是过河拆桥!”
“当好你的留守就不错了,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事有先后,大汗对汉地的事早下过毛毛雨。说金国皇帝自从咱们拒绝议和,已派了许多人到河北、山东劝降,就是以封侯为诱饵,大汗答应这些汉将既是拉拢他们,也是权宜之计吗!”
“可这几个人都是王八蛋,他们当万户,我不服!” 石抹咸得卜沉着脸气呼呼地嚷道。
“住嘴,什么都不要争,论富万户也富不过你!”
“可我恨透史天泽他们,不喜欢他当上万户。”
“不要动不动就惹事生非,你父亲生前就对你这点不放心,让本王管着你。”
“王爷,我不傻,你等着瞧好吧。”
铁木格打了个唉声,点点头说:“大汗心中城府很深,他不杀拖雷这一步棋就让我算错了,弄得现在老四成了乌眼鸡,他现在既搞臭了老四,也提防着我,连察合台他也并不真的信任,现在只要不卸磨杀驴,也就不错了!”
“老王爷,可别让大汗过河拆了桥,渡了江冷了船呀。”
“本王不是那样好欺负的,等着瞧吧!”铁木格咬着牙,呸地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在一棵树下,拖雷结束了跳舞,与儿子蒙哥坐在一起,他依然有些纳闷,不相信他真的死里逃生,心神不安对蒙哥说:“儿子,我至今不能相信,你三伯父真会饶过我吗,他不是口是心非吗,我在收继礼上,从木哥的眼中看到那样深的敌意?”
“额布,不管大汗心中如何想,木哥如何想,儿臣以为父汗在经过这场磨难后,首先要想一想退身之术。”
“何为退身之术?”
“三伯父以后还会起用额布,额布既不能自外于大汗,但任事又不可太张扬,毕竟大汗不能完全信任于你,因此不能只谋立功,而忘谋全身!”
“你小子从哪学来的这样多鬼点子,倒好像比额布知道的还多?”
“儿臣听说古书上有这样两句话,请父王思量。”
“什么话?”
“一是,‘功归上,罪归己’,就是说,作为臣下永远不可与大汗争功,立多大功,不可以骄人,时常想着自己的过失。二是,‘人主莫喜强臣,臣下戒怀妄念’。父亲曾与大汗立伯仲间,现在伯父是大汗,额布是强臣,而且父王是有过妄念的强臣,因此今后凡事不可争先,尽可能作个庸臣,这样才能保得一世平安,李泌生而白起亡,就是这个道理。”
“你说的话,有些道理……”
河水在欢歌,绿树在风中起舞,百鸟在空中鸣唱,席地而坐的那些外国宾客们,包括通士们,都获得了大汗签发的盖有鲜红御玺的诏书,当然诏书内容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将打点行装回家,来到汗廷长达到数月,短的也快三个月。他们已得到田镇海、耶律楚材的通知,说大汗会在会议一结束就颁旨,并派驮马、骆驼装载大汗的赏赐,由怯薛送他们离开汗国……经历了一场噩梦,终于等到逾越节最后的晚餐,他们坐在带来的地毡上,一边大口吃肉,一边饮酒,心里都思量回国后首先舒舒服服洗个澡,在这里眼瞅着碧波荡漾的河水流过脚下,却不敢下水游泳,因为来到这里,受到警告的注意事项中就有,不许在夏天在白昼下河游泳,连洗手也不许,更别提在河边洗涤衣物了。大热的天一身臭汗,他们多数人早感到浑身难受极了。
天穹上的太阳从东至西旋转着,敖包边的歌舞一直跳到星满碧空的午夜时分,终是欢乐时短,因为这场忽里台热热闹闹的一出戏已经画上了句号…… 。。
第二十五回 蛇吞象皇太叔争宠 争分羹金柜藏娇娥(1)
大金帐内,特制的青铜火撑烧得通红。九月漠北已进入了漫长的冬季,天空混沌一片,一场大雪就要降下来。窝阔台身穿紫蓝宝里升龙锦袍,头戴七宝重顶冠,肩披紫蓝色宝里比肩,足蹬紫红马靴,坐在龙墩上,望着脸冻得通红的田镇海从帐外进来跪下,窝阔台一边命他起来,一边问道: “田镇海先生,这场风雪不小呀,朕最不放心的就是在大灾来临前,一些地方诺颜还在猫冬,并没有把防雪防灾当作要务!”
“漠北近十年没有大的雪灾了,人们防灾意识淡薄,可日前大汗下了严旨,应该对诸部有所触动,防灾的事应该没大问题。”
“不能麻痹,十年不灾,人心懈怠,大灾下来就会畜死人亡。”
“大汗担忧,何不派人去各地督察一下防灾的情况。”
“说得对,是得派人督察!”窝阔台说,明年要打大仗,今冬是养足民气的时候,百畜兴旺,不出灾荒,国力才能稳固。初登大宝,刚一入冬就大雪弥天,他怎能不心怀隐忧。
随着一股寒风,塔思也掀开毡帐走了进来。他刚过二十岁,身材不高,却长得如黑塔一般,长方脸上留着八字胡须,黑红的脸上透着稚气,跪下道:“辽东千户撒礼塔奉臣父之命求见大汗!”
东夏国为金将蒲鲜万奴所立,金国败走河南后,辽东及女真故地失去控御,蒲鲜万奴据女真故地立国。窝阔台即位后,命撒礼塔去宣旨,正等待消息,忙命令道:“叫他进来吧!”
“奴才叩见大汗!”撒礼塔身材高大,面色黝黑,被塔思引进大帐,叩过头,小心翼翼地禀报,“大汗,奴才去东夏国,见到了其国主蒲鲜万奴,臣以大汗之旨责他,他诺诺称罪,实抱推脱之意。”
窝阔台见撒礼塔满脸汗水,有些紧张,笑道:“你是国之大臣,见朕为何如此紧张。放开了说,他如何推脱?朕登基大典,蒲鲜万奴这个狗才不遣使恭贺,已是大不敬,他的宝贝儿子帖哥身为怯薛私逃回国,他都是如何解释的?”
撒礼塔叩头说:“东夏国天王蒲鲜万奴对臣讲,先大汗西征,国内起了叛乱,他帮手太少,无奈才接帖哥回国。大汗即位,他本该派人来朝,又因山民*,、须举倾国之力平叛,无暇参与大典。为了表示诚意,他派国相王浍随奴才来漠北,请大汗原谅,还说幼子再大一些,即送给大汗为质……”
“据你所见东夏国是真有叛乱,还是假话骗朕?”
“帖哥眼下带兵于东都平叛不假,但因平叛不能来朝,则里面大有水分。”
窝阔台对蒲鲜万奴不参加他登基大典十分痛恨,可明年要伐金,要西讨花剌子模,事有主次,因此他放弃了强硬的口气,说道:“既然他肯臣服,可传朕旨意,免其两年纳贡,明年朕伐金,命他选悍将,带精兵一万骑助朕伐金。”
“扎——” 撒礼塔答应过,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子,禀道, “这是孛鲁国王命奴才带来了一份密折,请大汗御览!”
窝阔台有些吃惊地道:“密折!?”
塔思接过折子,呈到御案上,窝阔台取过细读。
启禀大汗:
据边将奏报:铁木格派五千大军趁汗廷忽里台之机,越过兴安岭进入嫩江流域,他们驱赶边民,随处立营。更为反常的是,他们打着监国的旗号。臣归来后,派人去调查,发现进入泰州的军队刚刚撤退,可依然有军马驻在嫩江、洮儿河一带不肯走,……臣大有不解,王叔出兵越过兴安岭向南扩张,是一种新动向,有违先帝《大札撒》,因觉可疑,特陈奏。
臣:孛鲁百拜
窝阔台阅过折子,脸色变得冷峻起来。他知道自父汗西征后,铁木格就常以皇太叔名义,向周边扩张,还向东夏、高丽等国滥发谕旨,索要贡物。现在又打着监国旗号出兵松嫩平原,实是新情况。因有些话不便当着撒礼塔说,便抬头对撒礼塔道:“撒礼塔将军,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过两日朕还有事同你讲。”
撒礼塔叩了头,倒退着下去。窝阔台将折子递给田镇海,道:“先生看看这份折子。”
田镇海一目十行看过,沉思片刻道: “铁木格是接受过四爷拖雷的一份谕旨,这事臣知道。”
“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窝阔台吃惊地道。
“大汗,臣在四王府提审忙哥撒儿、阿布格时,忙哥撒儿讲,拖雷为换取铁木格王爷的支持,同意他越过兴安岭,四爷还以监国身分给他一份谕旨,答应如四爷当上大汗,就降旨铁木格出兵东夏国。”
“这事,过去你为何未讲?”
田镇海见大汗追问,忙跪下道:“臣当时怕忙哥撒儿所言不实,当时,铁木格王爷与诸王正上折子请诛四爷,臣觉得他有故意挑唆之嫌,因此没敢讲。”
“看来老四拖雷确实给了他一份谕旨,铁木格就借着这份谕旨出了大兴安岭。”狂啸的西北风摇撼着大帐,窝阔台蹙着双眉,似有所思地说道:“这些天朕一直有预感,一场大风雪就要来临了!”
“大汗是说铁木格……?”田镇海疑惑地问。
“是呀 ,铁木格一直得陇望蜀!”
田镇海拂着大胡子,沉默了一阵子,说:“成吉思汗在世时,不肯让诸弟自行用兵,就是怕日后尾大不掉,不听约束。为诸弟不听约束,夺了合撒儿的兵,罢了别勒古台的王爵。这次忽里台,四爷拖雷就是号准了铁木格这根脉,而铁木格兵出兴安岭,亦是防备一旦拖雷当了大汗赖账……”
“继续说下去。”窝阔台点头。
田镇海得到大汗的赞许,继续道:“当年汉高祖时,裂土封王。到文帝时,诸王已有资本与皇上进行讨价还价。贾谊睹七国之盛,献书说:治天下者,令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若末大本小,终为祸乱。后文帝、景帝希冀撤藩,终成七国之乱,多亏高祖旧将还在,才平得叛乱。后晋武帝司马炎分封诸子为王,不出二十年,永嘉八王内乱,国随之亡。殷鉴凿凿,大汗对铁木格的行为要防微杜渐,决不能纵容。”
窝阔台目光如炬,冷笑道:“东边诸王,如弯曲之弓,紧紧缠住帝国东方半径,包括额尔古纳,捕鱼海子,海拉尔河,直至大兴安岭,他们占据最丰富的草场,最优良的三河马,如此富庶还不满足。就铁木格而论,受封的土地最广,所受兵马在诸王中也最多,可他依然谋求非分之想,瞅着东夏、高丽国的土地眼热,此次佐朕登基,他已几次开价,只是朕没有搭理他。”
“大汗准备如何对待这件事?”
“铁木格是朕当大汗的襄赞之臣,但愿他能知趣。”
塔思进来禀报:“报,铁木格王爷在外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田镇海大人,你先下去见见东夏的王浍,探其虚实,朕得与这位王叔摆一摆龙门阵了!”窝阔台望了望田镇海道。
第二十五回 蛇吞象皇太叔争宠 争分羹金柜藏娇娥(2)
铁木格一身金锦蟒袍,外罩银鼠马甲,提着貂帽,进帐跪地叩头,道:“臣铁木格恭请大汗金安!”
窝阔台笑道:“王叔请起,可有事见朕?”
塔思搬过椅子,铁木格坐下,抬头禀道:“微臣听说撒礼塔带东夏国使臣来汗廷了,闲着没事,过来瞧瞧!”
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