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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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了解过,不是老四有意杀人,按规定,夜里宿卫一个人不许接近犯人,这个宿卫却趁同伴解手之间,违反规定带匕首进了牢房。”
“刺客是谁派的?”窝阔台望着胡土虎,脑海中闪现出长子贵由的身影,恨乎乎地道。
“是阿速部的怯薛宿卫,从来没有过失,没有线索看出他与四爷有仇!”
“后面一定有人指使!”
“臣细细了解过,这人很孤僻,从不与人同行,没有证据有人指使他!”
“既然没有,就好……”窝阔台有些言不由衷,他对儿子贵由最不放心,听说刺杀拖雷的不是贵由,也算放下心来。
“大汗,此事怎么办?”
“拖雷伤得怎么样?”
“只是虚惊一场,臂上划了个口子,流了点血,伤并不重!”
“叫郑景贤大夫给他疗伤,再派人查一查是否是老四有意杀人,以引起人们同情与关注。今后要多加人手,不得再出差错。”
“奴才还有一事要禀报大汗。”
“说!”
“老四认罪了,臣在老四的桌案上,看见他昨晚写给大汗的一封折子!”胡土虎说完从怀中取出那封折子,交到窝阔台手上。
窝阔台一目十行地看过折子,对胡土虎道:“老四是认罪了,承认是他组织人袭击了朕,他还承认是他作孽杀害了也遂皇太后,只不承认汗台事件是他组织的。看来他怕了……”
胡土虎道:“臣也没想到他会写这封折子,过去他一直不肯服输,不肯认罪,臣以为廷议结束,再将他的折子公之于众,罪就落实了,他才肯认罪。”
“如果朕不杀他,胡大人说会出现什么结局?”
胡土虎吃惊地道:“大汗不想杀他,现在没有人会相信会有这样的事,人们会大吃一惊,以为是天方夜谈……四爷杀了大汗五百护卫,鲜血淋漓我是见过的,老四又害死也遂皇太后,对这个杀人不眨眼魔王,大汗饶恕他……况且刚刚廷议,众王、诺颜无不被迫上折子,请大汗将其正法的情况下,大汗要放虎归山,养痈遗患,连臣也想不到人们吃惊的样子?”
“朕说的话,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朕正为此事犹豫,要再细想想……”
胡土虎走了,窝阔台在帐内来回地踱着步,四弟拖雷遇刺,在他内心引起了极大的震荡,是谁指挥宿卫去刺杀老四?以仇恨看,最有嫌疑的是长子贵由,因他最不希望拖雷活着走出监牢。当然虽有这个想法,作为大汗他不能无端说出自己的怀疑,况胡土虎追查并无相关线索。如果真地查出刺杀是贵由所为,汗廷诸王、诺言都会震惊,他这个大汗也会受到指责,这是他最不希望的事。经过一番思考,他感到长期关押拖雷,依然会有刺客加害拖雷的危险,因此他开始思索现在是否有结束这个案子必要这个问题。
夜阑人静,蒙哥大帐内,烛光跳动,桌案前,女仆用银盘端来刚用干牛粪火烤炙的全羊,围桌而坐的有蒙哥、拔都、昔班,别儿哥等人,兄弟几个多日未在一起。忽秃灰站在一边亲自为客人斟酒。
蒙哥心绪不宁地举起银杯,说:“诸位哥哥兄弟不避嫌疑来看我,蒙哥感激涕零,家门不幸,额布犯了死罪,本人忝为长子不能替父分忧,心里很难过。”
拔都道:“一家人不会看着四叔不管,阿剌海三姑和镇国上折子反对廷议,兄弟也想联名向大汗上折子力保四叔,可斡儿答那小子人的心被狗吃了,他与咱不是一条心。虽说保四叔人少,可也不能不保,大汗曾答应弟弟对四叔“既往不咎”,说过的话,他不该出尔反尔?”
别儿哥也道:“哥哥说上,就上,那还犹疑个啥。”
蒙哥摇头道:“拔都哥哥,我额布犯了那样的罪,追杀大汗,杀害皇太后,又与炮击汗台的事有关联。大汗命诸王上折子论我父之罪,拔都哥哥是一方宗王,莫要因此惹大祸,弟弟不赞同你们这时悖旨上折子。”
拔都道:“什么时候了,兄弟还抱着这个理,我就不上,也不能学斡儿答那小子无情无义!”
蒙哥道:“宗王、驸马、诺颜都上了折了,斡儿答上折子也是没法子,这也不能全怪他。”
拔都道“这次廷议,我怕四叔就死在这上头?”
“哥哥该上折子,也不能看三姑,我额娘还同我商量过上折子的事呢!”
“杀四叔,让我上折子,除非杀了我!”拔都有些不服气地吼道,他对蒙哥的话有些反感,站起身对蒙哥道:“兄弟,你心里有事,咱这酒不喝了,我们去见姨娘再说话去!”
几个人正说着,忽听一阵马蹄声,接着有侍卫进来报告:“怯薛长察剌求见。”
蒙哥急忙与忽秃灰出迎,就着月光,一看正是赤剌温之子察剌,因过去极熟,察剌见蒙哥出来,忙跪下道:“蒙哥少王爷,奴才深夜来,是传大汗旨意,请少主子即刻随我入宫觐见。”
“察剌将军,可知召我何事?”
“大汗未说。”
蒙哥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顾不上回帐与诸兄弟道别,忙命侍卫牵马。他是聪明人,深知伯父继了大汗之位,做事更不能逆其心。父汗篡位之罪已无人不晓,因此他极力劝主额娘不要去求见大汗哭闹,并力赞额娘去劝说父汗认罪,此刻大汗叫自己前去,是凶是吉都得去,可头脑里不能不有所准备。
第二十二回 惧天威王妃夜探监 惊残梦父子坦心腹(4)
大汗金帐外,灯火辉煌,马军、步军警卫森严。察剌带蒙哥来到宫门边,察剌自进帐回报,转眼工夫,有人出来宣旨:“宣蒙哥进帐。”
蒙哥目不斜视进帐,匍匐跪倒,朝御榻上身穿龙袍的窝阔台大汗三跪九叩,嘴上大声道:“罪臣之子蒙哥叩见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给蒙哥赐座吧!”窝阔台开口道。
“大汗大帐,罪臣之子不敢坐!”蒙哥一边说,一边抬头观看,见大帐中除了大汗,还有二王爷察合台、王叔铁木格和大断事官胡土虎。
“起来吧,本汗恕你无罪!”
蒙哥起身坐于一绣墩之上,窝阔台望着他道: “贤侄儿,这么晚召你进来,是为你额布的事。现在他认罪了,朕倒不知如何办他了……”说得命人将一份折子递给蒙哥。
蒙哥接过折子,他的手颤抖着,折子上的字仿佛跳动着,额布惨白的脸映在他的脑海,他勉勉强强看完折子,含泪道:“侄儿的额布一时糊涂,他肯认罪,请大汗格外开恩,恕他死罪。”
窝阔台叹了口气道:“背叛了成吉思汗的《大札撒》,为了夺取汗位,生了坏心,不仅袭击朕,还害死了也遂皇后。即使炮轰汗台不是他谋划的,论罪,他也难一活呀!”他停顿了片刻,又道:“你祖父生前最恨背弃誓言的人,当年阿勒坛、忽察儿他的两位堂兄弟,曾推举你祖父为大汗,后来又生了坏心,你祖父杀了他们。朕本不想杀你父王,朕叫他来是想让他认罪,因此,朕派你二伯父察合台、铁木格王叔,大断事官审讯他,可他竟一点罪也不肯认,甚至挖空心思挑拨朕与你二伯父的关系,逼朕取证。眼下证据上来了,诸王、驸马、诺颜折子也上来了,除了还差一两份未上,可以说都是一个声音,杀了你父王!”
蒙哥再不敢坐着,满脸泪水伏地叩头,泣道:“大汗,蒙哥愿代父汗去死?”
窝阔台摇头道:“你没犯法,《大札撒》也没有记载,你不能代你额布去死。”
蒙哥又道:“大汗,虽无《大札撒》,但请伯父念我额布已认罪,法外开恩,恕他死罪……”
窝阔台捋着胡须,咳嗽一声说:“你父生死,并非你一句话能救得了,他要想生,依然在他是否真心悔过认罪!”
蒙哥叩头道“大汗,你的胸襟比大海还要广阔,我父罪孽深重,侄儿愿再去说服额布,让他认真悔过,求大汗给侄儿一个机会!”
“那好吧,朕正想让你去见你的额布,顺便了解一下昨夜发生的情况。”
“大汗,昨夜出事了?”
窝阔台望着蒙哥道:“昨夜有宿卫想刺杀你额布!”
蒙哥的头嗡地一下,说:“我额布受了重伤?”
“你不用担心什么,你额布只是胳膊上受了点轻伤,郑景贤大夫已为他包扎好了,刺客是被你额布割了脖子的!”
“发生了什么事?”
“朕得到的消息是,宿卫听到你父亲喊救命,赶紧冲进牢内,见一个当值的宿卫被你额布抹了脖子。胡土虎见桌子有你额布认罪折子,可同你额布了解情况,你额布闭着眼睛不语……朕叫你来就是让你去了解一下昨夜情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朕希望你额布不要闹情绪,这对他悔过没好处。”
“侄儿现在就去劝说额布,让其好好悔罪!”蒙哥叩头告退。
察剌走在前面,蒙哥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连呼吸紧张起来,他不知道现在额布伤势怎样。因此双腿有些发木,踉踉跄跄地随着察剌身边,走进了关押父汗的大帐。
宿卫开了帐门,烛光下,蒙哥看见额布拖雷胳膊上缠绕着绷带,脸色有些苍白,闭着眼躺在木榻上,忙上前跪倒,说道:“额布,儿臣看你来啦?”
“蒙哥,怎么会是你?”拖雷缓慢地睁开眼睛,抬起头来。见是儿子,问道。
“伯父说额布受了伤,让孩儿来看你。”
拖雷气呼呼地吼道:“你去告诉窝阔台,要动手,不必偷偷摸摸,不用背地里使刀子,当众剐了我,油锅炸了我,不比这更痛快!”
蒙哥见王发怒,忙道:“额布,莫要发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汗命宿卫半夜入帐刺杀我!”拖雷咬牙切齿地吼道。
“额布,你倒说清楚,大汗怎会命宿卫刺杀你?”
“昨晚,你额娘看过我后,我依了额娘的话,写了悔罪折子,就睡下了。忽然一场噩梦惊醒,我睁开眼睛,一个宿卫正举着匕首向我刺来,不是我命大,搏斗中宰了他,和你说话的,就是一个冤魂了。蒙哥,你说在这大帐中,宿卫不听大汗的会听谁的?”
“父汗,你说得不对!”
“我不对?”
“父汗,你知道大汗为什么叫孩儿来吗,他说父汗对罪行有了认识,说你因遇刺情绪很大,不同断事官合作,让儿臣向额布了解情况!”
“了解什么,他派的刺客杀我不成,便虚情假意装好人……”
“父汗,你还在执迷不悟,三伯父真的想杀你,什么刺客也不用,天明就可以将额布罪行昭示天下,光明正大地将额布五花大绑送上断头台,将你的人头悬于高杆之上,诸王、诺颜都会乐观其成,万民还会高喊:大汗万岁!”
“驴小子,你怎么和你大汗穿一条裤子!”
“额布,儿臣只说一句话,你的罪,如果换儿子是伯父的话,决不会让你活到天明,你的家人也要陪葬……”
拖雷愣愣地瞪着蒙哥,他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半天方道:“你小子比父王强,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
“伯父是死里逃生。杭爱山你去过,那样多的冤魂,栖霞观你没见过,那样非常壮观的一座道观,被大火焚毁,百余道人尸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