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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悲惨世界-第82部分

小说: 悲惨世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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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您所知道的有关我的事对谁也不说。第二件,您不追问关于我的别的事。”
    “就这么办。我知道您干的全是光明正大的事,也知道您一辈子是慈悲上帝的人。并且是您把我安顿在这儿的。那是您的事。我听您吩咐就是。”
    “一言为定。现在请跟我来。我们去找孩子。”
    “啊!”割风说,“还有个孩子!”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象条狗①一样跟着冉阿让走。将近半个钟头之后,珂赛特已经睡在了老园丁的床上,屋中燃着一炉熊熊好火,她的脸色又转红了。冉阿让重新结上领带,穿上大衣,从墙头上丢过来的帽子也找到了,拾了回来,正当冉阿让披上大衣时,割风已经取下膝上的系铃带,走去挂在一只背箩旁的钉子上,点缀着墙壁。两个人一齐靠着桌子坐下烤火,割风早在桌上放了一块干酪、一块黑面包、一瓶葡萄酒和两个玻璃杯,老头儿把一只手放在冉阿让的膝头上,向他说:“啊!马德兰爷爷!您先头想了很久才认出我来!您救了人家的命,又把人家忘掉!呵!这很不应该!人家老惦记着您呢!您这黑良心的!”
    ①以狗喻忠实朋友,不是侮称。
    十 沙威扑空始末
    我们刚才所见的,可说是这事的反面,其实它的经过是非常简单的。芳汀去世那天,沙威在死者的床边逮捕了冉阿让,冉阿让在当天晚上就已从滨海蒙特勒伊市监狱逃了出来,警署当局认为这在逃的苦役犯一定要去巴黎。巴黎是淹没一切的漩涡,是大地的渊薮,有如海洋吞没一切漩涡。任何森林都不能象那里的人流那样容易掩藏一个人的踪迹。各色各种的亡命之徒都知道这一点。他们走进巴黎,便好象进了无底洞,有些无底洞也确能解人之厄。警务部门也了解这一点,因此凡是在别处逃脱了的,他们都到巴黎来寻找。他们要在这里侦缉滨海蒙特勒伊的前任市长。沙威被调来巴黎协同破案。沙威在逮捕冉阿让这一公案中,的确是作出了有力的贡献。昂格勒斯伯爵任内的警署秘书夏布耶先生,已经注意到了沙威在这件案子上所表现的忠心和智力。夏布耶先生原就提拔过沙威,这次又把滨海蒙特勒伊的这位侦察员调到巴黎警方供职。沙威到巴黎之后,曾经多次立功,并且表现得——让我们把那字眼说出来,虽然它对这种性质的职务显得有些突兀——忠勤干练。正如天天打围的猎狗,见了今天的狼便会忘掉昨天的狼一样,以后沙威也不再去想冉阿让了,他也从来不看报纸,可是在一八二三年十二月,他忽然想到要看看报纸,那是因为他是一个拥护君主政体主义者,他要知道凯旋的“亲王大元帅”在巴荣纳①举行入城仪式的详细情况。正当他读完他关心的那一段报道之后,报纸下端有个人名,冉阿让这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张报纸宣称苦役犯冉阿让已经丧命,叙述了当时的情形,言之凿凿,因而沙威深信不疑。他只说了一句:“这就算是个好下常”说了把报纸扔下了,便不再去想它了。
    不久以后,塞纳一瓦兹省的省政府送了一份警务通知给巴黎警署,通知上提到在孟费郿镇发生的一件拐带幼童案,据说案情离奇。通知上说,有个七八岁的女孩由她母亲托付给当地一个客店主人抚养,被一个不知名姓的人拐走了,女孩的名字叫珂赛特,是一个叫芳汀的女子的女儿,芳汀已经死在一个医院里,何时何地不详。通知落在沙威手里,又引起了他的疑惑。
    芳汀这名字是他熟悉的,他还记得冉阿让曾经要求过他宽限三天,好让他去领取那贱人的孩子,曾使他,沙威,笑不可抑。他又联想到冉阿让是从巴黎搭车去孟费郿时被捕的。当时还有某些迹象可以说明那是他第二次搭这路车子,他在前一日,已到那村子附近去过一次,我们说附近,是因为在村子里没人见到过他。他当时到孟费郿去干什么?没人能猜透。沙威现在可猜到了。芳汀的女儿住在那里。冉阿让要去找她。而现在这孩子被一个不知名姓的人拐走了。这个不知名姓的人究竟是谁?难道是冉阿让?可是冉阿让早已死了。沙威,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问题,便去小板死胡同,在锡盘车行雇了一辆单人小马车直奔孟费郿。他满以为可以在那里访个水落石出,结果却仍是漆黑一团。
    ①巴荣纳(Bayonne),法国西南部邻近西班牙的小城。亲王大元帅指昂古莱姆公爵。一八二三年四月昂古莱姆公爵率领十万法军进入西班牙,镇压资产阶级革命,年终班师回国便驻扎在此。
    德纳第夫妇在最初几天心里有些懊恼,曾走漏过一些风声。百灵鸟失踪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了。立即就出现了好几种不同的传说,结果这件事被说成了幼童拐带案。这便是那份警务通知的由来。可是德纳第,他一时的气愤平息以后,凭他那点天生的聪明,又很快意识到惊动御前检察大人总不是件好事,他从前已有过一大堆不清不白的事,现在又在“拐带”珂赛特这件事上发牢骚,其后果首先就是把当局的炯炯目光引到他德纳第身上,以及他其它的暖昧勾当上来。枭鸟最忌讳的事,便是人家把烛光送到它眼前。首先,他怎能开脱当初接受那一千五百法郎的干系呢?于是他立即改变态度,堵住了他老婆的嘴,有人和他谈到那被“拐带”的孩子,便故意表示诧异,他说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他确是埋怨过人家一下子便把他那心疼的小姑娘“带”走了,他确实是舍不得,原想留她多待两三天,可是来找她的人是她祖父,这也是世上最平常不过的事。他添上一个祖父,效果很好。沙威来到孟费郿,听到的正是这种说法。“祖父”把冉阿让遮掩过去了。
    可是沙威在听了德纳第的故事后追问了几句,想探探虚实。
    “这祖父是个什么人?他叫什么名字?”德纳第若无其事地回答说:“是个有钱的庄稼人。我见过他的护照。我记得他叫纪尧姆?朗贝尔。”
    朗贝尔是个正派人的名字,听了能使人安心。沙威转回巴黎去了。
    “冉阿让明明死了,”他心里说,“我真傻。”他已把这件事完全丢在脑后了,可是在一八二四年三月间,他听见人家谈到圣美达教区有个怪人,外号叫“给钱的化子”。据说那是个靠收利息度日的富翁,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实姓,他独自带着一个八 岁的小姑娘过活,那小姑娘只知道自己是从孟费郿来的,除此以外,她全不知道。孟费郿!这地名老挂在人们的嘴上,沙威的耳朵竖起来了。有一个教堂里当过杂务的老头,原是个作乞丐打扮的密探,他经常受到那怪人的布施,他还提供了其他一些详细的情况。“那富翁是个性情异常孤僻的人”,“他不到天黑,从不出门”,“不和任何人谈话”,“只偶然和穷人们谈谈”,“并且不让人家和他接近,他经常穿一件非常旧的黄大衣,黄大衣里却兜满了银行钞票,得值好几百万”。这些话着实打动了沙威的好厅心。为了非常近地去把那怪诞的富翁看个清楚又不惊动他,有一天,他向那当过教堂杂务的老密探借了他那身烂衣服,去蹲在他每天傍晚一面哼祈祷文、一面作侦察工作的地方。
    那“可疑的家伙”果然朝这化了装的沙威走来了,并且作了布施。沙威乘机抬头望了一眼,冉阿让惊了一下,以为见到了沙威,沙威也同样惊了一下,以为见到了冉阿让。
    但当时天色已黑,他没看真切,冉阿让的死也是正式公布过的,沙威心里还有疑问,并且是关系重大的疑问,沙威是个谨慎的人,在还有疑问时是决不动手抓人的。
    他远远跟着那人,一直跟到戈尔博老屋,找了那“老奶奶”,向她打听,那并不费多大劲儿。老奶奶证实了那件大衣里确有好几百万,还把上次兑换那张一千法郎钞票的经过也告诉了他。她亲眼看见的!她亲手摸到的!沙威租下了一间屋子。他当天晚上便住在里面。他曾到那神秘租户的房门口去偷听,希望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但是冉阿让在锁眼里见到了烛光,没有出声,他识破了那密探的阴谋。第二天,冉阿让准备溜走。但是那枚五法郎银币的落地声被老奶奶听见了,她听到钱响,以为人家要迁走,赶忙通知沙威。冉阿让晚间出去,沙威正领着两个人在路旁的树后等着他。沙威请警署派了助手,但没说出他准备逮捕谁。这是他的秘密。他有三种理由需要保密:第一,稍微泄露一点风声,便会惊动冉阿让;其次,冉阿让是个在逃的苦役犯,并且是大家都认为死了的,司法当局在当年曾把他列入“最危险的匪徒”一类,如果能捉到这样一个罪犯,将是一件非常出色的功绩,巴黎警务方面资格老的人员,决不会把这类要案给象沙威那的新进去的人办;最后,沙威是个艺术家,他要出奇制胜。他厌恶那种事先早就公开让大家谈得乏味了的胜利。他要暗中立下奇功,再突然揭示。沙威紧跟着冉阿让,从一棵树跟到另一棵树,从一个街角跟到另一个街角,眼睛没有离开过他一下。就是在冉阿让自以为极安全时,沙威的眼睛也始终盯在他身上。
    沙威当时为什么不逮捕冉阿让呢?那是因为他有所顾虑。必须记住,当时的警察并不是完全能为所欲为的,因为自由的言论还起着些约束作用。报纸曾揭发过几件违法的逮捕案,在议会里也引起了责难,以致警署当局有些顾忌。侵犯人身自由是种严重的事。警察不敢犯错误;警署署长责成他们自己负责,犯下错误,便是停职处分。二十种报纸刊出了这样一则简短新闻,试想这在巴黎会引导起的后果吧:“昨天,有个慈祥可亲的白发富翁正和他的八岁的孙女一同散步时,被人认作一个在逃的苦役犯而拘禁在警署监狱里!”
    再说,除此而外,沙威也还有他自己的顾虑,除了上级的指示,还得加上他自己良好的指示。他确是拿不大准。冉阿让一直是背对着他的,并且走在黑影里。平素的忧伤、苦恼、焦急、劳顿,加以这次被迫夜遁的新灾难,还得为珂赛特和自己寻找藏身的地方,走路也必须配合孩子的脚步,这一切,冉阿让本人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改变他走路的姿势,并且使他的行动添上一种龙钟之态,以致沙威所代表的警署也可能发生错觉,也确实会发生错觉。过分靠近他,是不可能的,他那种落魂的私塾老夫子式的服装,德纳第加给他的祖父身份,还有认为他已在服刑期间死去的想法,这些都加深了沙威思想上越来越重的疑忌。
    有那么一阵,他曾想突然走上前去检查他的证件。可是,即使那人不是冉阿让,即使那人不是一个有家财的诚实好老头,他也极可能是一 个和巴黎各种为非作歹的秘密组织有着密切和微妙关系的强人,是某一 危险黑帮的魁首,平日施些小恩小惠,这也只是一种掩人耳目的老手法,使人看不出他其他方面的能耐,他一定有党羽,有同伙,有随时可去躲藏的住处。他在街上所走的种种弯弯绕绕的路线,似乎已能证明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逮捕得太早,便等于“宰了下金蛋的母鸡”了。观望一下,有什么不妥当呢?沙威十分有把握,他决逃不了。
    所以他一路跟着走,心里着实踌躇,对那哑谜似的怪人,提出了上百个疑问。
    只是到了很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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