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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悲惨世界-第205部分

小说: 悲惨世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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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看不见却听得到。一种神秘的活动正在远处进行。显然,重要关头就要到来。正如昨晚哨兵撤退,现在已全部撤离完毕一样。
    街垒比起第一次受攻打时更坚固了,当那五个人离开后,众人又把它加高了一些。
    根据侦察过菜市场区的放哨人的建议,安灼拉为防备后面受到突袭,作出了重要的决定。他堵住那条至今仍通行无阻的蒙德都巷子。为此又挖了几间屋长的铺路石。这个街垒如今堵塞了三个街口:前面的麻厂街,左边天鹅街和小叫化子窝街,右边的蒙德都街,这的确难被攻破,但大家也就被封死在里面了。它三面临敌而没有一条出路。古费拉克笑着说:“这确是一座堡垒,但又是一个捕鼠笼。”
    安灼拉把三十多块石头堆在小酒店门口,博须埃说:“挖得太多了点。”
    攻方尚无动静,所以安灼拉命令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每人分到了一点烧酒。没有什么比一个准备冲锋的街垒更令人惊奇的了。每个人象看戏那样选好自己的位置,互相紧挨着,肘靠肘,肩靠肩。有些人把石块堆成一个坐位。
    哪儿因墙角碍事就离开一点,找到一个可作防御的突出部位就躲在里面,惯用左手操作的人就更可贵了,他们到别人觉得不顺手的地方去。许多人布置好可以坐着战斗的位置。大家都愿意自在地杀敌或者舒舒服服地死去。在一 八四八年六月那场激战中,起义者中有一个凶猛的枪手,他摆了一张伏尔泰式的靠背椅,在一个屋顶的平台上作战,一颗机枪子弹就在那儿击中了他。首领发出了准备战斗的口令后,一切杂乱的行动顿时停下了。相互间不再拉扯,不再说闲话,不再东一群西一堆地聚在一起,所有的人都集中精神,等待着进攻之敌。一个街垒处在危急状态之前是混乱的,而在危急时刻则纪律严明;危难会诞生秩序。
    当安灼拉一拿起他的双响枪,呆在他准备好的枪眼前时,大家都不说话了。接着一阵悦耳的嗒嗒声沿着石块墙错杂地响了起来,这是大家在给枪上膛。
    此外,他们的作战姿态非常勇猛,信心十足;高度的牺牲精神令他们非常坚定,他们没有希望,但他们还有失望。维吉尔曾这样说过,失望,这个最后的武器,有时会带来胜利。最大的决心会产生最高的智慧。坐上死亡的船可能会逃脱翻船的厄运;棺材盖可以成为一块救命板。
    和昨晚一样,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向或者说都盯着那条街的尽头,现在那儿被照得透亮,看得很清楚。
    等待的时间并不很长。骚动很明显地在圣勒方面开始了,可是这次不象第一次进攻。链条的嗒拉之声,一个使人不安的巨大物体的颠簸之声,一种金属在铺路石上的跳动之声,一种巨大的隆隆声,表明一个可怕的铁器正在向前推进,震动了这片安静的老街道的心脏,当初这些街道是为了思想和经济利益的畅通而修建的,并不是为通过庞大的战车的巨轮而修建的。所有注视这街道尽头的目光都变得异常凶狠。
    一尊大炮出现了。炮兵们推着炮车,炮已上了炮弹,在前面拖炮的车已移开,两个人扶着炮架,四个人走在车轮旁,其余的人都跟着弹车。人们看到点燃了导火线在冒着烟。
    “射击!”安灼拉发出命令。街垒全开了火,在一阵可怕的爆炸声里大量浓烟倾泻而出,淹没了炮和人,一会儿烟雾散去,炮和人又出现了;炮兵们缓慢地、不慌不忙地、准确地把大炮推到街垒对面。没有一个人被击中。炮长使劲压下炮的后部,抬高炮口,象天文学家调整望远镜那样审慎地把炮口瞄准。
    “干得好啊,炮兵们!”博须埃喊道。街垒中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
    片刻后,大炮恰好被安置在街中心,跨在街沟上,准备射击。一个令人生畏的炮口瞄准了街垒。
    “好呀,来吧!”古费拉克说,“粗暴的家伙来了,先弹弹手指,现在挥起了拳头。军队向我们伸出了它的大爪子。街垒会被狠狠地震动一下。火枪开路,大炮攻打。”
    “这是新型的铜制八磅重弹捣炮,”公白飞接着说,“这一类炮,只要锡的分量超过铜的百分之一就会爆炸;锡的分量多了就太软。有时就会使炮筒内出现砂眼缺口。要避免这种危险,并增加炸药的分量,也许要回到十四 世纪时的办法,就是加上箍,在炮筒外面从后膛直到炮耳加上一连串钢环。目前,还只有尽可能修补缺陷,有人使用一种大炮检查器在炮筒中寻找砂眼缺口,但是另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用格里博瓦尔的流动星去探视。”
    “在十六世纪炮筒中有来复线。”博须埃指出。
    “是呀,”公白飞回答,“这样就会增加弹道的威力,可是也会降低瞄准性。此外,在短射程中,弹道不能达到需要的陡峭的斜度,抛物线过大,弹道就不够直,不易打中途中的所有目标,而这是作战中所迫切需要的;随着敌人的迫近和快速发射,这一点越来越重要了。这种十六世纪膛线炮的炮弹张力不足,是因为炸药的力量小,对于这类炮,炸药力量不足是受到了炮弹学原理的限制,例如要保持炮架的稳固之类。总之,大炮这暴君,它不可能为所欲为,力量是个很大的弱点。一颗炮弹每小时的速度是六百法里,可是光的速度每秒钟是七万法里。这说明耶稣要比拿破仑高明得多。”
    “重上子弹!”安灼拉说。街垒的墙将如何抵挡炮弹呢?会不会被打开一个缺口?这确是一个问题。当起义者重装子弹时,炮兵们也在装炮弹。棱堡中人心焦虑。开炮了,突然出现一声轰响。
    “来了!”一个喜悦的声音同时高呼道。炮弹打中街垒的时候,伽弗洛什也跳了进来。他是从天鹅街那边进来的,他轻巧地跨越了正对小叫化子窝斜巷那边侧面的街垒。伽弗洛什的进入,在街垒中起着比炮弹更大的影响。
    炮弹在一堆杂乱的破砖瓦里消失无踪。至多只打烂了那辆公共马车的一个轮子,毁坏了安索那辆旧车。看到这一切,街垒中的人大笑起来。
    “再来呀。”博须埃向炮兵们高声叫喊。
    八 炮兵们动真格了
    大家围着伽弗洛什。但他没时间说话。马吕斯已颤抖着把他拉到了一边。
    “你来这儿干什么?”
    “咦!”孩子回答说,“那您呢?”他的眼睛直盯着马吕斯,勇敢而调皮,内心骄傲的光芒使他的眼睛大而有神。马吕斯用严肃的声调继续说:“谁叫你回来的?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信送到那地点?”对此伽弗洛什很惭愧。由于他急着要回街垒,他没有把信送到收信人手中,而是匆匆脱了手。他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把信随便交给一个他连面孔都没看清的陌生人是轻率的。这人确实没有戴帽子,但这一点不能说明问题。总之,他对这件事多少有点内疚,并且又怕马吕斯责怪。为了摆脱窘境,他采取了最简单的方法:撒了个弥天大谎。
    “公民,我把那封信交给了看门的。那位夫人还在睡,她醒来就会看到的。”
    马吕斯当初送信的目的有两个:向珂赛特诀别并救出伽弗洛什。他的愿望只满足了一半。送信和割风先生在街垒中出现,这两件事在他头脑里联系起来了。他指着割风先生问伽弗洛什:“你认识这人吗?”
    “不认识。”伽弗洛什回答。的确,我们前面提到过,伽弗洛什是在夜间见到冉阿让的。马吕斯心中的混乱和病态的猜疑消失了。他知道割风先生的政见吗?割风先生可能会是一个共和派,他来参加战斗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时伽弗洛什已在街垒的那一头叫道:
    “我的枪呢!”古费拉克让人把枪还给了他。
    伽弗洛什警告“同志们”(这是他对大家的称呼),街垒被包围了,他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进来的。一个营的军队,枪就架在小叫化子窝斜巷,把守住天鹅街那一边。另一面是保安警察队守着布道修士街,正面则是主力军。
    讲了这些情况之后,伽弗洛什接着说:
    “我授权你们,向他们放一排狠毒的排枪。”安灼拉一边听着,一边仍在枪眼口仔细窥伺。进攻的军队,肯定对那发炮弹不太满意,没有再放。在大炮的后面,一连作战的步兵前来攻占街的尽头。步兵们挖起铺路石,堆成一道类似胸墙的矮墙,大约有十八寸高,正对街垒。在胸墙左角,我们可以看到集合在圣德尼街上的一营郊区军队的前面几排士兵。
    正在了望的安灼拉,觉得听到了一种从子弹箱中取出散装子弹盒的特殊声响。他看到那个炮长,把炮转向左边一点,调整目标瞄准。接着炮兵开始装炮弹。那炮长亲自凑近炮筒点火。
    “低下头,集合到墙边,”安灼拉喊道,“大家沿着街垒跑下!”那些起义者在伽弗洛什来到时,离开了各自的作战位置,分布在小酒店前面,这时都乱哄哄地冲向街垒;可还没有来得及执行安灼拉的命令,炮已打出,声音很可怕,象连珠弹,这确实是一发连珠弹。
    大炮瞄准棱堡的缺口,从那儿的墙上弹回来,弹跳回来的碎片打死了两人,伤了三人。
    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街垒就会支持不住了,连珠弹会直接打进来。一阵惊慌杂乱的声音响起。
    “先防止第二炮。”安灼拉说。于是他把他的卡宾枪放低,瞄准那个正俯身在炮膛口校正方位的炮长。这炮长是一个长得英俊的中士,年轻,头发金黄,脸很温和,带着这种命定的可怕武器所需要的聪明样儿。这种武器在威力上得到不断改进,结果必将消灭战争本身。
    公白飞站在安灼拉旁边注视着这个青年。
    “多可惜!”公白飞说,“杀戮是多么丑恶的行为!算了,没有帝王就不会有战争。安灼拉,你瞄准这个中士,你都不看他一看。你想象一下,他是一个可爱的青年,勇敢有为,看得出他爱动脑筋,这些炮兵营的人都有学问。他有父亲,母亲,有一个家,可能还在恋爱呢,他至多不过二十五岁,能够做你的兄弟!”
    “就是。”安灼拉说。
    “是呀,”公白飞回答说,“他也是我的兄弟,算了,不要打死他吧。”
    “不要管我。该做的总要做。”一滴眼泪慢慢流到安灼拉那云石般的脸颊之上。同时他扳动卡宾枪的扳机,喷出了一道闪光。那炮手身子转了两转,两臂前伸,脸仰着,好象要吸点空气,然后身子侧倒在炮上不动了。大家可以看到从他的后背中心流出一股鲜血。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他死了。要把他搬走,再换上一个人,这样就争取到了几分钟时间。
    九 运用偷猎者的技巧和一种弹无虚发的、曾影响一七九六年判决的枪法这门炮将重新轰击。在这样的连珠炮弹轰击下,街垒在一刻钟以后就要垮了,必须削弱它的轰击力。街垒中议论纷纷。
    安灼拉发出了命令:
    “在缺口处放一块床垫。”
    “没有床垫了,”公白飞说,“上面都躺着伤员。”冉阿让坐在较远的一块石头上,位于小酒店的转角处,双腿夹着他的枪,到目前为止,他对所发生的这些事一点也没有过问。他好象没有听见周围的战士说:“这儿有支枪不管用。”
    听到安灼拉的命令,他站了起来。我们记得当初来到麻厂街集合时,曾见到一个老太婆,她为了防御流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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