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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悲惨世界-第109部分

小说: 悲惨世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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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望着法兰西,法兰西也报之以冰冷的笑。街上满是些滑稽有趣的老猫头鹰似的侯爷,还乡的人和还魂的鬼,大惊小怪的从前的贵族,老成高贵的贵族后代为了回到法兰西而欢笑,也为了回到法兰西而哭泣,笑是因为他们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哭是因为他们丧失了以前的君主制。十字军时代的贵族公开侮辱帝国时代的贵族,也就是说,佩剑的贵族,已经失去历史意义的古老世族,查理大帝的战友的子孙蔑视着拿破仑的战友。剑与剑,正如我们前面说过的,彼此互相谩骂,丰特努瓦的剑可笑,因它已是一块锈铁;马伦哥的剑丑恶,因它只是一 把马刀①而已。昔日否认昨日。人的情感已无所谓伟大,也无所谓可耻了。有一个人曾把波拿巴称为司卡班②。那样的社会现在再也看不到了。值得着重指出的是,那样的社会并没有给今天的社会留下什么遗迹,当我们随便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使它重新出现在我们的大脑中时我们会感到惊奇,会感到好象是洪水期前的社会。而这个社会经过洪水的冲击已是所剩无己的。它已消灭在两次革命中。思想是何等的洪流!它能多么迅速的埋葬它使命中应破坏淹没的一切,它能多么敏捷地扩展了使人们震惊的视野!
    这便是那些陈旧愚钝时代的客厅的面貌,在那里马尔但维尔③被认为比伏尔泰更有才华。那些客厅有它们自己的一套文学与政治。受推崇的是菲埃魏④。阿吉埃先生也为人们所敬重。他们评论柯尔内先生,马拉盖河沿的书刊评论家。在他们的眼里拿破仑完全是个来自科西嘉岛的吃人魔鬼。日后在历史里写上布宛纳巴侯爵先生,王军少将,那已是对时代精神所作的让步了。
    在那客厅中,旧式贵族统治一切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从一八一八年的财产和政治地位。但是路易十八鉴于国内日益上升的资产阶级力量,不敢操之过激,采取了比较温和的政策。极端保王派对此不满,他们在政治斗争中的态度是既保王又反对国王的妥协政策。
    ①剑是贵族用的,马刀是士兵用的。
    ②司卡班(Asppn),莫里哀所作戏剧《司卡班的诡计》中一个有计谋的仆人。
    ③马尔坦维尔(Maainville,1776—1830),保王派分子,极右派报纸《白旗报》的创办人。
    ④菲埃魏(Picvee,1767—1839),法国反动作家,新闻记者,曾主编《论坛》。
    起,便已有几个空论派①在那些地方出现,那情形令人不安。那些人的态度是自命为保王派,却又以此而内疚。凡是在极端派得意洋洋的地方,空论派都感到有些惭愧。他们有眼力,他们不说话,他们坚信他们的政治信条,他们自信能够成功。他们特别讲究领带的洁白和衣冠的整齐,这确是大有用处的。空论派的错误或不幸,在于创造老青年。他们摆学究架子。他们希望在专制和过激的制度之间求一种温和的政权。他们想用一种顾全大局的自由主义来代替破坏大局的自由主义,并且有时还表现出一种非凡的智力。他们常常这样说:“应当原谅保王主义!保王主义做了不少善事。它使传统、文化、宗教、虔敬心得以发展。它是忠诚、勇敢、有骑士风度、仁爱和虔诚的。它能把君主国家历来的伟大混合在——虽然这是很遗憾的——民族的新的伟大里。它的弱点是不了解革命、帝国、光荣、自由、年轻的思想、年轻的一代以及新的世纪。但是它对我们所犯的这种错误,我们是不是就没有对它犯过呢?革命应当全面了解,而我们正是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攻击保王主义,这是和自由主义不相一致的。多么大的过失!多少可怕的盲目行动!革命的法兰西不尊敬历史的法兰西,那就是说不尊敬自己的母亲,也就是不尊敬它的自己。君主制度的贵族在九月五日以后②所处的境遇正和帝国时代的贵族在七 月八日后①所处的境遇一样。他们对雄鹰②不公正,而我们对百合花也不公正,人们总爱禁止某种事物。刮掉路易十四王冠上的金,除去亨利四世的盾形朝徽,这种行为究竟有什么用?我们嘲笑德?伏勃朗③先生擦去那拿桥上的“N”④!他干的是什么事?正是我们自己所于的事。布维纳的胜利是我们的,正如马伦哥的胜利也是我们的一样。百合花是我们的,“N”也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的民族遗产。为什么要贬低它们的价值呢?我们不应把过去的祖国看得比现在的祖国低。为什么不接受全部历史?为什么不爱整个法兰西?”
    空论派就是这样的批评和保护保王主义的,保玉主义者却因受到批评而不满,却因受到保护而大发雷霆。保王主义的第一阶段,以极端派为标志,第二阶段却以教团⑤为特点。强横之后,继而灵活。我们简略的描写就到这里吧。
    本书作者,所写的这个故事的发展正处于现代史中这一奇怪的时期,作者便不能不走进这个已成过去的社会,顺便看它一眼,把它的特点叙述几笔。不过他叙述得很快,没有挖苦或嘲笑的意思。那些往事是些令人怀念而且应当正视的东西,因为它们和他的母亲有关,使他与过去联系在一起。此外应①空论派是代表大金融资产阶级利益的,他们既反对封建专制,又害怕人民得势,基佐(Guizot)是他们的主要代表。
    ②九月五日指一八一六年九月五日,路易十八解散“无双”议院。第一帝国崩溃,极端保王派实行白色恐怖。一八一五年众议院选举是在疯狂的白色恐怖下进行的,这一议院被称为“元双”议院,通过了一系列恐怖的法律,大部分被告被处以死刑。这一残酷的迫害就连“神圣同盟”的领导人都认为是不好的统治手段,故路易十八不得不解散这一议院。
    ①一八一五年七月八日,路易十八在英普联军护送下回到巴黎。
    ②鹰是拿破仑的徽志,百合花是王室的徽志。
    ③德伏勃朗(V.ubtanc; 1756—1845),保王派首脑人物之一。
    ④ N是 Napoleon(拿破仑)的第一个字母。
    ⑤圣母教团成立于一八○一年,于复辟期间得到发展,并从事反动的政治活动,一八三○年随着波旁王室的倾覆而瓦解。
    当指出,那个小小的社会自有它的伟大处。我们不妨报以微笑,但是不能蔑视它,也不能仇视它。那是过去的法兰西。
    马吕斯?彭眉胥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读书读得很杂乱。他摆脱了吉诺曼姑奶奶的控制后,他的外祖父便把他托付给一个名副其实的昏庸无能的老师,这正处启蒙阶段的少年从一个道婆转到一个腐儒手里。马吕斯读了几年中学,后又进了法学院。他是个保王派,狂热而冷峻。他不大喜欢他的外祖父,外祖父的那种轻浮狠鄙的作风使他难受,他对父亲也态度冷淡。
    马吕斯的内心热烈外表冷漠、高尚、慷慨、自尊、虔诚和奋勇向前的,他严肃到近于严厉,纯洁到象尚未开化。
    四匪徒之结局
    马吕斯完成他的古典学科时吉诺曼正好退出交际社会。老头儿告别了圣日耳曼郊区的 T。夫人的客厅,搬到了沼泽区,定居在受难会修女街他自己的宅子里。他的佣人,除门房以外,还有那个接替马依名叫妮可莱特的女仆和我们在前面谈到过的那个喘吁吁的巴斯克佬。
    一八二七年,马吕斯刚满十七岁。一天傍晚,当他回到家里时,发现外祖父手里拿着一封信。
    “马吕斯,”吉诺曼先生说,“你明天得到韦尔农去一趟。”
    “去做什么?”马吕斯问。
    “去看你父亲。”马吕斯打了个抖。他什么都想到过,就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要去看他的父亲。任何事都不会像这件事一样使他感到突然,而且,应该说,那样使他不舒服。一向疏远惯了的,现在却突然非去亲近不可。那不是一种苦恼,不是,而是一桩苦差事。
    马吕斯除了政治方面的反感之外,也还有其他的动机,他一向确切认为他的父亲,那个刀斧手——吉诺曼先生在心平气和的日子里是这样称呼他的——从不爱他,那是不容置疑的,否则他那样离开他不管,交给旁人去照看他。他既然感到没有人爱他,他对人也就没有爱。这是显而易见的,他心里总这么想。
    他当时听说自己要去看父亲,竟吃惊得不知对吉诺曼讲什么好。他外祖父接着又说:“听说他生了玻所以要你去看他。”停了一会,他又说:“你明天早上走。我记得,喷泉院子好象有辆车,早晨六点开,晚上到。
    你就乘那辆车好了。他说你要去就得赶快。”说完吉诺曼把那封信捏作一团,往衣袋里一塞。马吕斯本来当天晚上就可以走的,第二天一早就到他父亲身旁了。那时布洛亚街有辆晚上出发去鲁昂的公共马车,途经韦尔农。可是吉诺曼先生和马吕斯,谁都没有想到去打听一下。
    第二天,暮色苍茫中马吕斯到达了韦尔农。家家户户烛光初上。他随便找个过路人间彭眉胥先生住在什么地方。他自认为他是保王党同一派的,因而他也就并不承认他父亲是什么男爵或上校。
    那人把一所住屋指给他看。他拉动门铃,有个妇人拿着一盏小油灯,走来开了门。
    “彭眉胥先生住这儿吗?”马吕斯问。那妇人站着不动,没有出声。
    “是这儿吗?”马吕斯又问。那妇人才点了点头。
    “我可以和他谈谈吗?”那妇人摇摇头。
    “我是他的儿子,”马吕斯接着说,“他等着我呢。”
    “他不等你了。”那妇人说。他这才看出她正流着眼泪。
    她伸手指着一扇矮厅的门。他走了进去。在那厅里的壁炉上点着一支羊脂烛,烛光照着三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个倒在地上,他穿了件衬衣,直挺挺躺在方砖地上。这个人便是那上校。
    另外那两个人,一个是医生,一个是神甫,神甫正在做祈祷。上校害了三天的大脑炎。刚得病时,他已感到凶多吉少,便写了封信给吉诺曼先生,叫他的儿子快来,病情逐日加重。马吕斯到达韦尔农的那个傍晚,上校已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推开他的女仆,从床上爬起来,大声喊道:“我儿子不来!我要去找他去!”接着他走出自己的卧室,倒在前厅的方砖地上,他刚刚才断气。
    早有人去找医生和神甫,医生来得太迟了。神甫来得太迟了。他儿子也一样,来得太迟了。
    透过朦朦胧胧的烛光,可以看到躺着不动的上校、面色惨白,脸上有一 大颗从那死了的眼中流出的泪珠。眼睛已木然失神,泪珠却还挂在那里,那是哭他儿子迟迟不到的眼泪。
    马吕斯看着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会面的那个人,望着那张气字轩昂令人敬仰的面孔,那双睁着而不看人的眼睛,那一头白发,强健的身体,身体上满是深褐色的条痕,那都是些刀伤,满是红色的星星,那都是些弹孔.他望着那道又长又阔的刀痕使那张生来慈祥的脸更加显出一种英勇之气,他想到这个人便是他的父亲,而这个人已经死了,他漠然立着,一动不动。
    他所感到的忧伤,也只是他看见任何其他一个死人躺在他面前时所能感到的那种忧伤。屋子中的人个个都很伤心,伤心到有些难以自持。佣人在屋角里痛哭,神甫在抽抽噎噎地念着祈祷,医生在揩着眼泪,死者也在掉泪。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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