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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末誓纪-第8部分

小说: 末誓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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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么,随便的,对了,我来告诉你,早饭你自己解决,中饭和晚饭你到客厅里大伙儿一起吃的。我这儿杂七杂八的人多,吃的是大杂烩。还有,你小姑娘一人在外提防点,这可不是游乐场,有什么问题来找我好了,这儿的房客都叫我黎姐,你也就这么叫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吴晓黎没有表情地叙述完毕。

  “哦,我叫夏末。”夏末赶紧回答。

  “以后就叫你小末好了,名字挺好听的。往后大伙儿是一家人了,别太顾忌了,晚饭过来帮忙吧。”吴晓黎说完转身欲走。

  “嗯,好的!黎姐,谢谢你。”夏末连忙叫住吴晓黎,表示感谢。

  吴晓黎回头看了看夏末,满意地走了。

  原来看人真的不能从外表上来下定论,就像李玄还有吴姐,其实他们都很善良很友好。夏末倒在陌生的床上,许久没有像现在那么平静的心绪了。疲倦的夏末,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幢陌生的楼房,一张陌生的床上,安然入睡。

  醒来时,手表上指示着5:22,夏末急忙梳理了一下,匆匆走下楼梯,寻找厨房。

  厨房并不难找,夏末一下楼就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它。厨房里只有吴晓黎一直在水池边摆弄的,夏末轻轻地走过去小声地说自己来帮忙。

  吴晓黎用余光瞥了瞥夏末,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杂乱的桌脚边一些蔬菜,夏末很快意会了,熟练地开始摺菜。

  吴晓黎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夏末聊了起来。从吴晓黎的口中,夏末对于这个像是大杂院的住所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房子是吴晓黎和一帮高中同学合租的,因为这帮人高中在学校总是打架生事,所以早早退学。又因为家里人的排斥,不得已就自己出来闯。几个人们萌生了开酒吧的念头,于是大伙儿辛苦打工了一年,终于凑足了钱,便在市区一个店面开了一家酒吧,生意也还算过得去。就几个人轮流照看酒吧。因为吴晓黎比他们年纪略大,所以就在家给他们打点家务,煮饭烧菜。

  夏末对于吴晓黎这伙人的事迹,亦是心潮澎湃。吴晓黎讲完了,夏末还是没有缓过神。直到吴晓黎已多次叫了自己的名字,夏末才明显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我说你这么个小毛孩怎么不呆在自己的公主城堡,非得跑到外面来瞎混呢?”

  夏末猜想一定是李玄告诉了吴晓黎自己是离家出走,而吴晓黎一定是旁敲侧听来刺探自己为何离家出走的原因。夏末一想起那些在记忆里一直封存的名字,胃里就泛起一丝疼痛,随即蔓延全身,苦不堪言,嘴角使劲抽搐,想要发出一点声响,却还是无能为力。只有抬头,看着水池前的吴晓黎,竟发现眼角是一片朦胧。吴晓黎被夏末的神情吓了一跳,简单安慰表示弥补。沉默,气氛里充盈着一种浮躁的尴尬。

  调整了一下心情。

  “黎姐?”

  “嗯?”

  “李玄为什么不和你们在一起?”

  吴晓黎嘴角浮起一丝暧昧的笑意:“哦?他啊,他是我们酒吧里的常客,后来大家越来越熟了,就常常厮混在一起了。他也不浑浑噩噩的了,在我们酒吧做起了特邀吉他手。他没跟你说吗?他的古典吉他弹得很赞。”

  “真的吗?很想听听。”有些意外。

  “会有机会的。”依旧淡淡的轻浮的笑意。

  吴晓黎做了些很简单的家常小菜,只是每一样都不同程度加了辣。夏末看着放入的滴滴绿的蔬菜装盘时都染上了一层红晕时,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在帮吴晓黎端菜时,门口有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夏末一阵莫名的紧张,在原地不知道怎样移动脚步。毕竟寄人篱下第一天。

  吴晓黎摆好了餐具,正欲叫夏末去开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拉着原地正百般纠结的夏末,走到了门口。夏末被突如其来的一股不小的拉力拽离了原地。吴晓黎熟练得打开了有些破旧的铁门,门外的光线透着一些缝隙散射到屋内,阳光下,夏末看到门口站着五六个发型装饰都很嘻哈和前卫的男女。他们也注意到了吴晓黎身边一个陌生的女孩,直愣愣地盯着,还不停地问吴晓黎。吴晓黎笑笑,领着大伙儿进了客厅。

  坐定,大家没有动手。吴晓黎做了一个很简短的介绍。

  他们都拥有各自的绰号。

  微弱的灯光下,夏末大致看清了他们的长相面貌,在用饭的间隙,逐渐与他们熟络了起来。

  坐在夏末右手边的女人叫晓菲,留着长发,发丝漂染成绛紫色,据目测,观摩着应该也只比自己大个三四岁而已,指甲染成黑色,带着大大的墨绿色耳环,眼睫毛被刷成棕红色,不爱说话,一直都是只顾着低头吃饭,偶尔才跟其他人说上几句话。晓菲边上坐着的是个头发很短,穿着很中性的女人,叫卡耐,夏末最初听到名字时还突然觉得一阵好笑。卡耐的头发是用啫喱或是发胶竖起来的,显得干净清爽,夏末第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了她,因为她不和别的人一样,脸上有太多花哨的装饰,只是右耳垂有一颗黑色的耳钻,很配卡耐的个性,更重要的是卡耐第一个和自己说了话,还一个劲地说欢迎自己,以后有事可以找她,很是热情。晚饭期间,隔着晓菲,夏末和卡耐聊得不亦乐乎。

  还有几个男的,只是随口说了些表面上的“欢迎辞”,太过敷衍。夏末也只能从他们的发色上辨别他们,黄头发的叫烨飞,红头发的叫阿寂,蓝头发的叫Ricky,还有一个最朴素的黑头发的人叫小黑。

  还好,大家似乎对夏末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没有任何的兴趣,只字不提,这让夏末非常心安。

  晚饭过后,卡耐强烈要求带夏末去附近走走,还说给她介绍介绍B市,夏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卡耐问了问一旁的晓菲要不要一起。很明显的,晓菲不冷不热地拒绝了,卡耐有些自讨没趣地吐吐舌头,拉着夏末出了门。

  夜晚的风拂着脸庞,混着湿润的冷空气。

  “夏末,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过去吗?”卡耐个性的中低音。

  “我……”犹豫、害怕、慌张,浸上心头。

  “如果你不想说,也罢。我只是觉得把压在心里的东西释放出来会好一些。其实,我也有很可悲的过去,我可以和你说说吗?好多年了,都没有提起了,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从前的那个自己。”卡耐微微低头,风把她的刘海吹散在前额,有那么一阵,夏末觉得她是如此美丽,是一种妖娆的美。

  “嗯,我愿意听。” 。。

十四  抬头,人生第一次走入了学校所谓的“禁地”
“我爸爸是一个强奸犯,但是谁都不会认为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因为他是邻里间公认的好丈夫好父亲。他待外公外婆很尊敬,从来都不和妈妈吵架。他总是给我买很多好吃好玩的,不打我也不骂我。那个时候,我总以为我是全天下最快乐的孩子了。直到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爸爸总是晚归,不和我还有妈妈并肩散步,一个人闷闷不说话,看别人的眼神也总是躲躲闪闪。直到有一天,我家的大门被一阵很用力的声响打开,我看到了一个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喊叫着爸爸的名字,还四处搜遍了家里的一切。”卡耐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夏末看见她的眼眸逐渐黯淡。

  “我当时真的怕极了,妈妈抱着我,瑟缩在卧室的小角落。爸爸被带走了,被拷上了手铐带走的。以前我总以为警察是多么神圣的一种职业,而那个时候,我恨透了他们,恨他们带走爸爸时毫不留情的样子,我记得爸爸走的时候眼眶泛着微光,满脸褶皱的痛苦,我没有力气奔跑去拉爸爸,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很怕很怕,怕爸爸再也不回来。妈妈紧紧地环抱住我,眼泪浸湿了我的头发。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在那个角落相拥哭泣了多久。我只知道,从那天以后,警察常到家里来把妈妈叫去问话,妈妈把我安置在外婆家,不告诉我一切。而后,爸爸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没有了伙伴,他们总是远远绕过我嘲笑我是个不干净的小孩,我没有脸去学校上课,不仅同学,连老师都正眼不瞧见我一下。我不再说话,唯一的只剩下沉默或是哭泣。妈妈越来越憔悴,她把我带到了外这里的姨妈家,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她了。我在这完成了我的高中学业,也就在这,我认识了这帮人,和他们生活在了一起。”卡耐抬头,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困苦,她微微清了清嗓子,朝着远方的林立大楼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

  余音一直缭绕,反射过不同距离的隔断,传回原地。

  夏末忽然感到脸颊上一阵潮湿,什么时候流眼泪的。她擦去眼泪,试着用尽所有的力气,向前方呼喊,试着吞噬一切的悲伤。

  直到力气已所剩无几,两人疲乏地瘫软在水泥地上,放声大笑,毫无顾忌地大笑,直到眼泪都笑出来了两人还是无法停止。

  最终,夏末没有告诉卡耐自己出走的原因,比起卡耐的过去,自己的故事实在是不值一提。夏末愈发对于卡耐心升好感,恍然间,脑海中那些人、事、物的样子变得不那么不堪入目了。

  回到住处时,已经是过十一点了,只有一些人正聚在客厅看电视,夏末本来只想打个招呼就上楼睡觉的,突然发觉李玄也在其中。本来以为李玄回去酒吧做那个什么特邀吉他手的,突然出现也让夏末有些意外。

  李玄头发还是湿湿的,全身上下都充盈着一股好闻的肥皂香气,恍惚间,夏末竟把他和齐楚杰想象在了一起。使劲敲了敲脑袋,让自己回归现实。

  李玄看着夏末莫名其妙的举动,笑笑:“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

  夏末努努嘴,表示抗议。一旁的吴晓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夏末随即便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有些暧昧,想要补救,为时已晚。

  李玄已经将手伏在自己的肩上,笑嘻嘻地跟大家宣布:“你们这些人要好好照顾她,不准欺负她,知道吗?对了,今天晚上值班管酒吧的人也要提醒他们,嗯?”有些颁布命令似的口气,在场的人有人唏嘘,有人起哄,也有人愤怒,例如晓菲。她看着眼前这一对举止异常亲密的男女,火焰已经从心脏烧至眼眸,直直地射向夏末。这点,李玄当然没有察觉,而夏末,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一旁的卡耐,静静地观看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上床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季度困乏的夏末头枕着硬邦邦的枕头竟不到五分钟就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夏末感觉到眼光弥漫进卧室时,已经被人从被子里拽了起来,卡耐不耐烦的催促:“我说大小姐,你也真会睡的,快起来,和我一起去酒吧。”

  睁眼,卡耐放大版的头像呈然眼前。夏末手枕着脑袋,稀里糊涂地考虑着卡耐的话。她说,带自己去酒吧。酒吧!夏末一骨碌从床上跃起,睡意全无,吧一旁的卡耐吓得不轻。

  “卡耐,你说去酒吧,我才17周岁,还未成年,我可以去吗?”夏末刚把话问出口,就觉得后悔了。

  果然,卡耐向夏末投去鄙夷的眼神,取笑地说:“我说你是不是脑子傻了,我可是你这个年龄就已经走上社会了,不就是酒吧么,而且是我们自己开的,你以为是黑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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