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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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武后制止公主,看见了吴子璋。
公主依然指着吴子璋:“他是亲眼看见的……”
吴子璋跪道:“罪臣吴子璋向皇后请罪。”
“母后,他……”公主还想替吴子璋说句好话。
武后又以手制止,却露微笑说:“你不仅有才智,还能分辨是非,识时务,有话,讲吧。”
吴子璋感恩戴德,伏跪向前,窃窃告密。
画外音:“王福畤接旨。”
双龙盘踞的圣旨占满画面。拉开镜头,王福畤与王勃伏跪地上。
画外音:“……王福畤不谙征辽军情,不察胜败虚实,偏听偏信,歌功颂德扰乱视听,欺蒙世人,本当治罪,念尔一时失查,为此谪任太常寺博士,以观效尤。望诏谢恩。
王福畤:“吾皇万岁,万万岁。”接过圣旨。
读旨的原来是裴炎。他故作关怀透露机密:“这一次全仗武后对你父子……”
“皇后心意我们明白,不劳关照!”王勃傲慢地扶起父亲。
“奴才你……”王福畤拖开了王勃。
裴炎却装大度不作计较恩怨,反而苦心进言:“朝中无事也有风起云涌,变幻莫测啊,我也是身不由己……。”
王福畤敷衍道:“裴尚书为人宽厚,还望多多关照。”
裴炎一片赤诚:“唯愿你们父子吃此一堑,当……当不忘武皇后恩德!”
王勃依旧言语尖刻,不肯饶人:“嘿嘿,裴大人什么时候又成了武皇后的传话人了?”
王福畤吼了起来:“奴才大胆!”
裴炎坦然处之,制止了王福畤,却不痛不痒地说:“他这直言不讳的胆子,正是武后娘娘赏识,器重的呢。可惜……”故作难言:“告辞了。”
裴炎抱拳作别,王福畤躬身相送,王勃挺身傲立。裴炎故惋惜微摇头而去。
“你呀!”王福畤又动了肝火斥道:“刘老右相也挡不住他的暗算啊!”
“老相爷他怎么样了?”王勃惊愕。
“为了你,皇上已经将他贬为庶民,押解返乡了!”
“哦——!”王勃如利刀剜心,悲怆呼叫:“刘老相爷——”
王勃转身冲出了月洞门,冲过了长廊。
王勃骑着快马连连加鞭,沿渭河奔驰。天空阴霾,阵阵疾风吹得河水波浪滚滚。河岸垂柳狂摆乱摇,欲静不能。
河埠旁的客船随浪沉浮,系在柳林中的奔马嘘嘘喘息,押解差役守于河畔闲聊。
画外音刘祥道苍老深沉的低吟王勃律诗。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吟诗声中切入镜头:“王勃扶着刘祥道踱步徘徊在迷茫的绿柳垂织成的绿雾中。刘祥道老态龙钟,神情刚毅,他吟罢抚着王勃掺扶他的手笑道:“子安,老夫最喜欢你这首诗。你此去剑阁,我就题写了你这首诗转赠给你自己吧。刘祥道将一卷横幅交给王勃。”
王勃躬身接过也吟道:“别路云初起,唉!离亭叶正飞。”
“所嗟人异雁,哈哈。不作一行归。”刘祥道笑着吟罢道:“怎么,你我此别,你也与当今传说的那个七岁女孩有同样感触了。”
王勃叹道:“唉,我是感叹,人生在世竟不能有那*与其父别离时题诗所盼,能像鸿雁一行同归的愿望啊!”
“嗨!”刘祥道略带不满地讪笑道:“我年过古稀,行将就木。你年虽及冠,风华正茂,我俩只能分道扬镳,那能一行同归。我呀,已没有你哪儿女情长的感触了。”
王勃还是激动悲怆地跪下:“刘老宰相……”
刘祥道依然如故,风趣幽默:“我已不是宰相,是庶民了。你我只是忘年之交,肝胆相照志趣相投的挚友,这样的大礼我经受不起,今后免了。”他扶起了王勃。
王勃十分内疚:“都怨我意气用事,信笔一篇斗鸡檄文,也连累了你老人家。”
“牵动荷花带动了藕,哈哈哈”刘祥道继续笑道:“你是六月荷花,敢傲酷暑别样红;你红得纯真,红得新鲜,只是红得太惹人眼,动人心。可你的根在藕身上。”以手指自己:“你应该知道朝庭也是藏垢纳污的湖塘,我是身在污泥中,为保尔等花红叶绿,我心眼虽多,个个都是直心眼,也是容不得半点污泥。可为了将尔等托出水面,也只能忍耐在污秽中。可是你呀……唉!”
王勃傲气凌人又发牢骚:“家父以不变应万变,随变而安,窝窝囊囊遵王命,我学不会。老相爷您以万变应万变,随机变应,学生实在无此能耐。”
刘祥道启发道:“天上日升月沉,斗转星移无时无刻都在变更,人间宦海沉浮,尔虞我诈,更胜天上。我知道你怨当今皇上昏庸,武后专横,你若不相机而动,好自为之,因势利导,你这才子文杰又能怎样?”
王勃心灰意懒叹道:“皇帝是昏君,他终究是天子,我这一介书生,怎能翻得了天?”
“朝野上下,想翻天的大有人在。眼下母党子党已是泾渭分明,难道你还昏昏沉沉,皂白不分。”刘祥道认真责问。
王勃诚挚回答:“我初涉仕途,欲辨是非,力图为国尽忠,为民造福,不料处处奸佞挡道,险遭不测。我已深深感到伴君如伴虎了。我能脱虎口,大难不死就是大幸。”
“大幸?真不愧是当代文杰,你好豁达!”刘祥道不满意这种结论,又不便明白指责,却笑道:“你真认为这样是幸运么?我要是也认为自己是脱离了虎口,大难不死,能被黜还乡颐养天年,我会十分裴哀。”
“为什么?”王勃很不理解。
刘祥道肯定的说:“这不是大幸,是大不幸,是被赶回老家去养老无所作为,等死!”他又反问王勃:“你年纪青青就被流放,你很高兴?”
“我么?”王勃强作欢颜:“我被黜山城可以多著书,胜过滞留京都伺候王室。我甘愿留点笔墨在民间,决不奉诏侍宴写宫词。”
“这么说,你甘心隐退了?你呀……”刘祥道深感恨铁不能成钢;“你那忧民之心,报国的豪情呢?”
“心有余而力不足,纵有豪情也枉然!”王勃越说越有气:“我不是济世神仙,更无有经国雄才。既已识了时务,还是安于天命。”
刘祥道尖刻挖苦:“嘿嘿,你年龄比我小得太多;你这心啊,比我衰老得更厉害!”
王勃话也尖刻:“难道你还希望我冒死上书?向子党,还是向母党?”
“能结党为公,能济世利民,你管他是什么党。”
“可他们结党没有一个,不是为了谋王篡位,都是为了个权啊!”
“没有权,就没有利,没有利就办不成事;没有权,就没有力;没有力量,坏事干不了,好事也干不成!”
“我……我该走那一条路呢?唉!”
“别人指的路不一定准;路,只有判断清楚,认定了方向,自己走自己的路,千万不要一条死路走到底。”刘祥道真诚地劝导。
“是啊,你们该各走各的路了!”押解刘祥道的差官前来催着上路了。
“但愿你我异途同归。”刘祥道语重心长地说着,蹒跚地走向河埠头,踏上了上下沉浮,摇晃不停的航船。
王勃目送征帆远去,喃喃地说:“老相爷,我们是生离诀别,哪能异途同归呀!”
护送王勃的武士吴大胆牵马过来:“得啦,生离诀别,总是生离痛苦比死别悲伤强得多。王学士,刘相爷好人有好报,你该为他平平安安顺风顺水回老家高兴啊!”
另一武士贾老虎随了过来:“走吧,我们翻山越岭去西蜀,这蜀道难走,才是真艰难哪!”
吴大胆叹道:“可不是,老话常说,老不入川,有去无还……”
贾老虎:“说话吉利点,人家王学士年青力壮,前途无量。请,上马吧!”
王勃心态意懒,被扶上马,他信马缓行,憨儿挑行李前行,二武士随后踏上遥远的旅程。
高宗寝宫内,高宗正与两个年青宫女在龙榻按摩调笑。武后悄然而至。两个宫女立刻安静下来为高宗捶捶敲敲,推拿按摩。高宗也装出一付腰酸肩痛的样子。
武后双眼盯着两个宫女愠怒地斥道:“你们俩是从哪里学来的功夫,还不快滚!”
两个宫女忙下龙榻走出宫去。
高宗假惺惺地关怀:“梓童,看你累成这个样,坐下歇歇。快给娘娘来碗参汤!”
武后瞪着高宗:“圣上这样的身体,也不怕两个丫头片子,搓散了骨架!”太监端来参汤,她看也不看,站立不动狠狠盯着高宗。
高宗试探地:“怎么,在朝堂上你受谁的气了?”
武后愠怒地:“朝堂上任何闲气我都能容忍,后宫这恶气我实在难受!”
高宗放下心来:“哦,刚才不过是俗不可耐的丑丫头,她俩……。”
“不是她俩,是你父子俩!……”
“你说弘儿和寡人我……。朕和弘儿又有什么地方妨碍你处理朝政了。”
“不是妨碍政务,你们是搞阴谋!”
“阴谋?”高宗不满地说:“朕是真命天子,弘儿是明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你说我父子向你施阴谋,朕是头次听闻的奇谈怪论。说实话,你是在替朕施仁政,行王道啊!”
“哼哼!”武后冷笑道:“只怕你们早就嫌我太*,太霸道了!”
“哪里哪里。”高宗急忙解说:“你别听信朝中的风言风语。朕不是将玉玺也命你掌握了吗?”
“皇上是金口玉言,口喻也是王命。”
“朕又有什么事操之过急,惹你生气?”
“王勃,一个有胆识的才子,弘儿为什么一再要置他于死地?”
“那个大逆不道,敢于反上的逆臣,你不是已经将他贬谪到西蜀了么?”
“刘祥道一位忠贞不阿的老臣,陛下为什么要谪去他官职押解返乡?”
“这,这不过是因他年老昏庸,乱我皇室,误国误民,朕念他是老臣,罢官护送回乡,免得他在朝中为非作歹,犯下不赦的死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他们罪该应得,朕加以惩处,有何不可!”
“你万剐凌迟置他们死地,诛连他们九族,也没有人敢说不是,可是,你父子为什么不明正执法。连我这个替你执政的傀儡,你们也要瞒得严严实实的。”武后越说越气。
“这是……怕你碍于私情,难以执法。”
“圣上英明,你严正执法好了!”武后厉声厉色地调整:“小王勃是我招降纳叛的歹徒,老宰相是我结党营私的死党,朝野上下这样的老老小小举目皆是,你父子干脆来个斩尽杀绝了,再将你们拟就了的罪名,加在我的头上,也免得我日理万机,替圣上广施仁政,我累死了,我冤死了,见了李氏门中的先帝先王,也说不出我的罪孽!”
高宗慌了,畏怯地:“你你……梓童你何苦这样……。”
武后放下脸来:“你父子不就是怕我篡位夺权吗?自打盘古开天地,没听说过阴阳颠倒,牝鸡能伺晨,皇帝我是女人当不了。当前陛下是一国之君,能继位的太子有四个,你皇位喜欢禅让给谁,我无权过问,玉玺原封不动在那里。这安邦治国的王权,你给谁,你就传旨让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