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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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炎未达目的,模棱两可地说:“是啊,物难以尽其用,人难以尽其才,又不能拔苗助长;但愿他不辜负天后器重,不要长成个榆木疙瘩,歪脖子树。对他也只能自生自灭听其自然了。”
“不!”武后严加补充:“幼树不正当匡扶。青年人嘛,有用之才不可弃,因才施用更要清除其弊。对王勃只是惩前毖后。就烦裴相多加关注他的言行,观其后效再作任用。”
“遵旨。”裴炎施礼而退。
裴炎走后,婉儿提醒道:“天后啊,让裴炎去关注王勃,这可能是让黄鼠狼去看鸡呀!”
武后笑道:“天后我就是要用王勃这只敢吼天的公鸡,看看裴炎是只怎么样歹毒的黄鼠狼!”
太平公主:“母后,人家夸你爱才惜才,我说母后更会用人才,竟用王勃这样的奇才,给裴炎这个阴毒的黄鼠狼,做了口老棺材。”
婉儿笑道:“这样才能盖棺定论哪!”
“唉!”武后深深叹了口气;“唯望事与愿违,否则,舍了孩子去打狼,实在委屈了王勃这个孤傲的狂生。”
太平公主:“母后料事如神,可以收回成命啊!”
婉儿:“天后舍不得虎将,就不能诱敌深入而歼灭之,为江山社稷忍痛割爱,这是大仁之仁,大义之义。”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在这里耍嘴皮子,芝麻绿豆争论不休。”她起身去礼佛,向众人摆摆手:“你们都出去,离得远远地,让我拜拜菩萨,打打坐,清清静静悟悟禅吧!”
公主婉儿和内侍们纷纷离开了禅堂。
武后走出禅堂,来到庵堂后山高处,面对远远开过光的龙门巨佛,合十祷告:“佛啊佛,我佛在天洞察人间,是你安排我的命运,让我坠入了皇家禁宫,为了生存,为了儿女,更为了李氏大唐的江山社稷,为妻我不能做贤妻,为母我不能当慈母,我眼睁睁看着我的长子闷死了我的长女,我的心肝弘儿又死在他仇恨的亲娘我的怀中……天哪,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我为什么要替他李氏家族背骂名,为什么要遭朝野上下,举国百姓的蔑视和诬陷?佛啊我的佛啊,”她跪了下去:“我知道我手上足下沾污的血,奸佞的,忠良的,后妃的……还有那遭劫受难百姓的鲜血;我升不了天,成不了佛。我才是罪该万死,万劫不得超生!菩萨呀,一死百事了,可是,而今我日理万机还得活着,我不信古往今来的帝王将相比我善良圣明。”她站了起来:“我是以您的佛心,慈母心肠福佑那我可能福佑的文臣武将,龙子凤孙,黎民百姓。”她抚心向巨佛:“我不是为生前争得满朝官宦,举国黎民口是心非的山呼赞颂。更不求死后高竖巨碑让他人撰文,立传歌功颂德。我如今,不得不当皇后,称天后,装圣母,按我力求的模样活下去。佛啊佛,我是装佛容易做人难,做女人更难。我是个母亲,我也有那慈母心肠。和我佛你一样的慈悲心肠!”
武后又跪了下去庄严地宣誓:“我虔诚的向我佛宣誓,我死后只竖巨碑,不篆刻碑文,盖棺定论任人去评说!”
武后又端庄地立起遥向巨佛:“我发誓生前和死后都象我佛永世端坐在莲台上,怀着慈悲心肠关注人间世事,普渡遭劫受难的红尘众生。”
武后幻想着她合十步步走向石窟,她与巨佛合二为一,端坐莲台口心如一,慈祥地受人瞻仰,她也专注地注视着世人。
庵堂一个狰狞的金钢下面,裴炎在阴暗的角落中向施荣华、潘高升布置任务。
裴炎正色地说:“……天后明确指示,王勃这狂生持才傲上太猖狂,不能听之任之。”
潘高升讨好地表现聪明:“那好办,下官去斩了他!”
裴炎瞪了他一眼:“这是蠢才的手段!天后指明王勃是当代举国闻名的人才。宁可他不仁不可我不义而遭世人非议。”
施荣华奉承:“裴相爷定有高见奉献天后。”
裴炎不加可否说:“容他去南海异邦蛮荒之地,成全他孝子美名探望老父……”
潘高升难改讨好自作聪明:“等他回来……”
裴炎顶过去,不悦地道:“天后向你说过容他再回来么?”
施荣华忙调解:“这不是肉骨头,你插什么嘴。裴相爷已识天机,望求指明我们迷津。”
“是啊,”裴炎好似为难地:“天后只说了让他在途中经风浪,闯险滩,顺其自然……”
“自生自灭?”施荣华有意猜测。
“还是你头脑灵活,有几分聪明。”裴炎表扬了。
施荣华献媚地问:“裴相爷有何高招?”
“天后有旨,暂且将你二位升迁……”裴炎将他二人招拢,窃窃私语后遣去他二人。
镜头升起仰视金钢的怒目下,裴炎跪下乞求:“佛呀,并非我口是心非,实在是王勃比我有才,他目如炬火洞察人心胸。我若不让他先自身自灭,一旦他成了武后心腹必成为这罗刹女手中除奸的宝剑。我必定早晚死在他君臣利刃之下……”他站起来怒目凶过金钢:“朝堂是战场……想活痛快就得不怕死。”
说书人:果然不出他所料,最终这奸臣还是被武后借故—斩了!
嘉陵江畔,秦岭群山层层叠叠,巍峨绵延,嘉陵江水浩浩荡荡,激流奔腾,浊浪排空。江岸上几个诗友在柳荫下斟酒送别。
诗友甲捧酒吟念:“
江畔无盛宴,惜别斟醇酒。”
诗友乙捧杯高举:“
垂柳守激浪,何日系归舟?”
王勃饮罢酒,又有源源而来送别的文人雅士。王勃举杯施礼,凄怆吟诗:“
观阙长安近,江山蜀路赊。
客行复朝夕,无处是乡家。”
被王勃治过病的父老乡亲,携儿驮女,抬酒捧香,敬酒叩别将他团团围住。王勃含泪连连畅饮老幼妇孺捧上的饯行酒。
施荣华与潘高升匆匆赶来,挤开众人。
施荣华亲切地:“子安贤弟,有缘自有天作美,不料我俩要与尊驾同船共济了。”
王勃疑问:“你们?……二位哪里去?”
潘高升扬扬得意:“算不得调任升迁……”
“也是奉命当差,身有公务下洪州,正好同上一条船,同流入川江,一同饱览三峡风光。”
王勃厌烦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庶民不敢高攀,怎上得你们的官船。”
“川江多险滩,三峡藏暗礁。民间小船难抗激浪狂涛呀。”施荣华颇似真诚关怀。
王勃冷冷地说:“死已无缘,生有何患!”
潘高升实在蹩不住了:“你呀,不死在刀下,难道你要死在水中啊!……”
施荣华拦住潘高升:“出门图吉利,莫说丧气话!”
潘高升直捅地:“你的书籍行李,已经下了我们官船了,走吧!”他上前来拖王勃。
“你们是来押解我的吧!”王勃严峻地问。
潘高升:“不不,那有这样高等级的押解。”
施荣华笑着施压:“裴相国有指示,要我二人遵天后旨意,峡江同舟,要关怀贤弟的安全。”
“请请,请”潘高升又拉又拖。
王勃当着众人难以翻脸,无可奈何只得摇摇头被他们前让后推走向官船,立于船头向一群依依不舍的父老乡亲,诗书友人们频频招手。
船去人散,灵娟背包裹急急赶来,向船埠闲人问话。答话者遥指江上,高山峡江急流奔腾,点点船舟隐入山川中。远远传来嘉陵江号子:
哟嗬哟嗬,哟嗬!
哟嗬哟哟嗬,哟哟嗬——!
峡江无情哪泻哟急流,
心随哟那个恶浪来追飞舟。
妹子喂一步哪来哟晚了,
望山哟那个望水来
山山水水都是愁。
十二峰前盼哪神女哟;
保佑我哥子喂,保佑我哥子哟
平安直抵那个鹦鹉洲。
哟嗬哟嗬,哟嗬,
哟嗬哟哟嗬,哟哟嗬——!
惊涛狂呼哪骇浪哟吼,
心随哟那个激流来不回头。
妹子喂轻舟哪快哟如飞,
望山哟那个望水来
山山水水都是愁。
十二峰前盼哪神女哟;
保佑我哥子喂,保佑我哥子哟
平安直达那个黄鹤楼。
歌声中叠映:嘉陵江景色,大小船只迎激流、冲恶浪。
沿江栈道如羊肠盘绕在悬崖峭壁上。
王勃昂立于船上,官船顺流直下。
小舟上灵娟依舱远眺,轻舟逐浪冲下险滩。
山峡景色,王勃与潘高升施荣华并立观景。
巫峡十二峰历历在望,神女峰秀丽挺拔屹立在云雾中时隐时现。
灵娟站在小舟上,眺望远行官船。
王勃郁伤压抑望着江岸纤夫奋力爬行。听着逆流而上的险舟旁,那悲怆激亢的号子。
官船行在激流险滩中,潘高升在施荣华暗示催促下,他将王勃挤下船头。
王勃落水倾刻没顶,无影无踪,恶浪翻滚,激流飞泻,大小漩涡紧紧涌现。
武汉三镇,龟蛇二山隔江相望。
鹦鹉洲上。龟山脚下伯牙古琴台遗迹。吴子璋陪伴阎秀芹漫步。奶娘,喜鹊和丫环尾随其后。
己是深秋时分,古琴台年久失修,断瓦颓垣一片荒凉,江流淤成的湖面上,满是梗折叶枯,零乱的荷叶。
吴子璋亲切地说:“夫人,这样凄凉景色,有何值得留连。”
阎秀芹抚着琴台,默默无语。
小喜鹊无知问道:“古琴台这是个什么破庙!”
吴子璋和霭地解说:“昔日俞伯牙在这里弹琴,偶然遇见知音钟子期听琴的地方。”
“哦,一个弹琴,一个听琴。”小喜鹊很感兴趣,胡乱猜测:“后来他们也结婚了!”
阎秀芹横了喜鹊一眼:“胡说!”
吴子璋哈哈笑道:“钟子期是个青年男子,俞伯牙是位年迈的老头子。”
喜鹊也笑了:“后来又怎么样呢?”
吴子璋不厌其烦,娓娓而谈:“俞伯牙再次这里访问钟子期。年青的子期已短命夭亡了。”
喜鹊叹惜道:“嗨,年纪轻轻就死了,多可惜!”
“是啊!”吴子璋同情地说:“人生苦短,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哪!”
喜鹊猜想道:“那老头子一定去上坟了。”
“虽是一面缘,也有十分深情。”吴子璋深深叹气;“唉,俞伯牙深恋旧情,来到子期坟地痛哭一场,悲伤地在坟台上再弹了一曲。曲终,他将琴砸了,从此不再弹琴了。”他又深情地向秀芹:“夫人,你可记得我们是:有琴怕相问,寄语巫山云。曲终情未尽,何处觅知音……。”
阎秀芹双眉微蹙,头也不回,向尾随身后的吴子璋说:“我若知音,早将琴砸了!……”
吴子璋闹了个无趣,还是笑脸迎上:“夫人……”
仆人过来:“姑老爷,船上有裴相爷差来的两位虢州贵客来访。”
吴子璋小心地征求同意:“夫人我……?”
秀芹这才不失妇道之礼:“你会客要紧,我还要去黄鹤楼朝拜吕祖呢!”
“不能奉陪夫人了。”吴子璋施礼而去。
秀芹手扶琴台沉吟:“……曲终情未了,何处再去觅知音……唉!”她长叹一声,泪从心中来,欲止难忍。
小喜鹊欲问,被奶娘制止住了。
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