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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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虎崽在慈母的怀中醒了,喊了一声:“妈!——”
金寡妇激动万分:“虎崽我的虎娃崽。”
娘哭了,虎娃子放声大哭,一口一声妈呀:“我的妈妈呀……!”
“阿弥陀佛。”武后合十赞道:“巨佛开光福佑万民,我佛显灵了。”
公主、婉儿和宫女们齐声颂佛:“阿弥陀佛!”
金寡妇这才发现注视了武后,她搂着儿子跪拜:“菩萨显灵了,你是天后,是下凡的圣母。圣母的心是菩萨的心;菩萨的心是慈母的心。慈母的心才是知道孤儿的寡母受苦受难的心哪!”
武后感动地说:“你母子遭难了。你这当娘的受苦了。你的功德圆满了。你有何要求,我都满足你。”
金寡妇:“小妇人只求母子再不分离,我要尽我的心,尽我的力,用我的爱,抚育我苦命的儿长大成人。”
武后真情地说:“婉儿传旨在京城赐给她母子一座豪宅。……”
“不不。”金寡妇跪步上前:“我母子不愿在京城,不要住豪宅,只求娘娘送我母子回剑阁,清茶淡饭永远过上安心太平的日子!”
武后动情地:“我……我是天后,是圣母,岂能不福佑你们平民百姓过上这安心太平的日子!传裴炎。”
宫女出去领裴炎进来叩拜:“参见圣母天后娘娘。”
武后:“平身,裴相国你命人护送她母子回剑阁,传旨当地父母官好生安置她母子生活。谁要再欺凌孤儿寡妇,贫民百姓。不分官宦富豪一律严惩不贷!”
裴炎:“遵旨。天后娘娘,这护送她母子的官差,何不让王勃……”
“王勃这狂生,哪堪委此重任。”武后略皱眉头。
金寡妇直率地说:“娘娘是菩萨心肠开天眼。王勃是猴子不吃人,生相难看,他的心好着呢。”
“你要他护送你们?”
“不不。我们山野的娘们回家骑毛驴,那能让知文识字的公子替咱母子赶脚。他提笔就能写文章,还是留下京城,给官家派派大用场。”
“好吧,就先听你这个小主意,你们去吧。”
裴炎领着金寡妇欲走。金寡妇过去看了王勃一眼,见他眼角的泪水,她替他拭去,才恋恋不舍地牵着虎娃子走了。”
武后端坐喊道:“王勃,你该说话了。”
太平公主:“母后,他还昏迷不醒呢。”
武后严肃地说道:“他早就醒在那里了!”
王勃睁眼急忙跪下:“微臣确实在途中早已清醒,只因想弄清是何人,因何事将微臣暗中送往何处去干什么。直到现在才不敢再伪装下去。”
武后:“你这狂生依旧如此狂妄!你可知你又犯了欺君傲上之罪!”
公主:“这可是我拿的主意,与婉儿商量后让王勃吃了醉仙散暗中押送到这里来的。”
武后“这是为了什么?”
婉儿:“是因为那孤儿被奸佞们谋害痴呆聋哑,奴婢怕那寡妇见了伤心,所以押来王勃帮助劝慰,免得她母子对天后娘娘发生误会。”
武后抱怨的:“你们这是找了根空心竹竿来当梁柱。他能撑得起栋梁吗?你俩呀真是越帮越忙!”她向王勃:“你这坐在江岸上看翻船的狂生,你这一阵看到了什么,值得你兴灾乐祸啊?”
王勃诚恳地:“微臣哪敢兴灾乐祸。微臣在沿途看到了天后为治国安民推行的新政建言十二事。”
“你休要奉承检好听的说。”武后不悦地:“哀家那新政建言十二事,并未刻石成碑,你怎能沿途看见?”
“天后容奏”:王勃由低而高,由缓到快,激情地说:“自从天后制止了东征西讨,息了兵戈,以德教化天下,提倡勤俭禁止淫巧浮华,劝农桑广开田地,减赋税,轻徭役,促使得国泰民安乐。”
武后:“这全是虚言空话。”
王勃:“臣讲的不是杜撰一字一两金的记功碑文,臣看到的是农田中的五谷丰登,民舍中的六畜兴旺,十二事的成果已刻在黎民的心里,全刻在士农工商的脸上,因此才有这千万信徒追随天后来龙门佛窟朝巨佛。”
武后有感而念佛:“南无阿弥陀佛。”
“天后是百姓心中的巨佛,天后兴佛,敬佛是教化万民弃恶向善,娘娘的心是佛心,是慈母心肠!可是……”王勃突然语止。
武后淡淡追问:“可是什么……讲!”
“臣不敢实话实说。”
“恕你无罪!”
“臣期望天后如同开光了的巨佛,福佑万民时,能普照边远山野,不要仅仅照亮了京都四面,未透射尚且黑暗贫苦的八方。”
“一花独放不是春,说得好,讲下去!”
“一帖药难治百病,除恶务尽哪能一二三次就能根除歹徒奸佞,一劳永逸。”王勃先说理。
“嗯,是应该长治才能久安,若不常锄田地就会荆棘恶草丛生。”
“斩草不除根,依旧要再生。可是……”
“什么可是,可是,有话直管讲。”
“遵旨,臣认为除恶不可急于求成,更不可多冒风险,以毒攻毒,利用酷吏除腐恶,误让奸佞害忠良。不顾后果,只顾眼前,挖了毒疮不顾好肉,一时狠心地独断独行,也会误国误民。”
“住口!”婉儿出面制止:“狂生大胆!”
“我斩了你!”太平公主怒不可遏:“你,你竟敢先褒后贬,旁敲侧击辱骂我母后。罪该万死!”
武后冷面铁青盯视着不卑不亢的王勃。
说书冷笑讽刺:“嘿嘿,王勃刚正不阿,一言重若九鼎,好心好意吐心胸。结果是将天捅了个大窟窿。他完全忘了天塌了,小小顽石是补不了天的。 。 想看书来
第卅一集情深义重救危难
说书人:好心人不一定能办好事,聪明人往往自以为最聪明。王勃识透了强国必除奸,竟忘了治国也如同治病救人,哪能够找着了穴位,为除病根就狠刺猛扎针。虽说他是想为民请命,直言谏君。结果是刺中了武则天的要害也刺痛了她的心。有几个有道明君那么爱听逆耳的忠言罗!”
武后铁青的脸上双目闪灼着怒火,她双手拍着椅背站起来,猛地向前一步,又突如勒马傲立,冷冷盯视良久,慢慢来回徘徊,口中喃喃而语:“狂生也太猖狂了!”
太平公主欲言,被上官婉儿止住,二人会心地立在一侧旁观。
无言的沉默。自知病重投重药,言过其词刺伤武后尊严,惶惶不安的王勃,如跪针毡。
武后侧过身来:“好个王勃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在朝堂听过多少国事政务?你在宫庭目睹了多少忠良与奸佞残酷的纷争?朝中哪些是忠良,哪个是奸佞,哪个是狠毒的酷吏,哪个是屈死的清官贤臣?”王勃无语相对:“你管理过多少州县乡里,你整治过多少江河湖海,你经历过多少蛮岭荒山?”王勃无词对答:“你没有血战过边关沙场,你没有策立过大政方略。你不过是井底之蛙,大口大气,怨地怨天!”
“臣,微臣,确是书生意气,就事论事,一孔之见。”王勃已是口服:“臣罪该万死!”
“要死也只死一次!万死这是胡说。”
“臣确是才疏学浅,知识浅薄,能力有限……”
“不,你才智敏捷,心地善良,富有正义,耿直无私。而且忧国忧民。”武后坐了下来平静的说:“仅凭这些,天后我能让你立于朝堂,任相国之位,以你的一孔之见去日理万机吗?”
王勃诚惶诚恐:“臣只有缚鸡之力,空议朝政,若任官职,定将误国误民……”
“不不,”武后调整道:“据说,你武功非凡,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
“天后啊,那是他人谣传!”王勃急了。
“哀家能相信这是真话吗?”武后狠狠地挖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必定件件稀松!那怕你只能摇摇鹅毛扇,只精通孙子兵法,哀家也早就让你统领千军万马,去拓土开疆,镇守边关安邦定国了。你愿意吗!”
“不不,微臣毫无投笔从戎之志。”
“好吧!”武后宽宏大量地:“量才使用,你自己量力,该让你官任几品,授以何职?”
“微臣一介书生,自知秉性粗莽不胜为官。”
武后略有疑惑:“怎么,你这盼着为国为民早点任高官济世安民的大才子,大文豪。也怕河边走,湿了你的鞋么?”
王勃诚挚地说:“天后容奏,家父年老多病,孤身一人寄居海南交址蛮荒异地。恳请天后恩准,容王勃远赴海南,终身侍奉老父亲。”
太平公主忍不住了:“你这书呆子,放着京官不做,自己将自己流放到海外蛮荒之地去,陪着你老父亲做什么?”
“尽孝心侍奉老父亲,享受天伦之乐。”
武后追问:“仅仅如此?”
王勃真诚地说:“臣唯愿独善其身,静心治学,留点笔墨在人间。”
“你不治国平天下了?”武后又狠批下去:“你这种颇有才智读死书的年青人。一时趾高气扬,事不如意就信口开河骂天;碰到点挫折,遭到了打击,就成了水拌的沙灰扶不上墙。你不是爱竹,吟竹,可是你还不是竹!”
公主笑道:“你是根刚破土,向着天的毛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太平不许你挖苦这个自不量力的小狂生。”武后耐性宽容地说:“百善孝为先。王勃,念你刚直善良,自幼丧母少母爱,王福畤又当父亲又当娘,哀家就贬你去南海交址去奉养老父去吧!”
王勃:“谢天后隆恩!”
“婉儿,送他出去,召裴相国进来!”
“是。”婉儿:“起来走吧!”王勃久跪腿麻,起身欲倒,被她扶住讽刺地说:“直到现在还是没有练出参拜功夫,先学学入朝站班的膝下功夫吧!”
婉儿领走了王勃。太平公主笑道:“母后啊,你早已说过,倔犟的烈马,不中骑就……”
“不!王勃不是烈马是骏马!”武后又果断地说:“骏马有烈性,上阵前也还须严加调教!”
裴炎随婉儿上:“参见天后。”
武后:“裴炎你看王勃此人如何?”
裴炎慎重地说:“为人正直有才学,偏激主观,机智有余……,阅历太浅。”
武后叹道:“是啊,他单凭个人好恶,聪明得不顾全局,只看得准眼前三步棋。”
裴炎顺话答话:“还未站入朝堂,他不该知道的事,知道得太多了……”
武后肯定地说:“他不是那类不辨是非为谋私利,不择手段,造谣诬蔑陷害异己的败类。”
“哪,对这由着性子惹是生非的狂生总不能听之任之……。”裴炎还想中伤王勃。
“对他只能听之任之顺其自然。”武后亮其态度:“王勃是难得的天才,当代的文杰,就是不能为天后我所用,也不能因为他不仁,我们也不义,让天下人议论。”
裴炎佯装为难:“哪,该怎么办?”
武后明示道:“他从山野穷乡来,就让他海隅蛮荒去,成全这狂生孝子的美名,先让他去为老父亲养老送终吧。”
“以后呢?”裴炎像无意追问一句。
武后随意而答;“以后生老病死,自生自灭。他再大能耐也逃不出天网恢恢,在我佛面前的生死规律,你就让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
裴炎未达目的,模棱两可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