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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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李弘牵强附会:“事实上不怨我父王,该怨我母后,她不该因为骆宾王这位正直的谏臣,谏言中有牝鸡不该伺晨的批判,触忤了我母后,竟冤屈了这位当代的才子,当朝的贤臣。
“不!”王勃不就范而驳道:“他这是粉饰自己!他不该以这冤狱,给皇后娘娘脸上抹黑,他这分明是恶语犯上。”
李弘感到了话不投机,以势压人道:“哦哦你就因我母后为你金盆雪冤,你认定她是一心辅保圣上理朝政;,你是因为我父王怒恼你不遵旨写记功碑文,赐你饮升仙酒自尽。而我是奉旨执法;你对代王我乃怀不满!”
“殿下这是以已之心度他人,微臣怎敢怀此犯上的不忠之心。”王勃忍气吞声跪下。
曹达劝说;“王勃,你完全辜负了殿下对你的期望。”
王勃蔑视道:“骆宾王纵遭冤狱,以吟蝉而抒怀喊冤,一首诗各人读了各有感慨,殿下你怎能以此来判定,我完全辜负了皇太子殿下?”
“起来,起来,”李弘也忍下气恼:“你我君臣并非水火不能相融。既往不咎。本王也是个海阔天宽的君王。”
王勃谨慎地起来:“谢殿下宽恕微臣冒昧。”
李弘只得就事论事,又引上正题:“刚才说你会见过新城公主,本王岂能无中生有,无事生非。”
曹达邦腔:“你夤夜幽会新城公主,飞飞扬扬已传遍天下。”
“论年龄新城公主是我的长辈。”王勃顶撞曹达后又向李弘道:“这种卑劣的谣传,分明是天大的笑话,不屑去论是非。”
“不,这是大是大非!”李弘正色地说;“新城公主被秘密幽禁在剑阁,你难道不知道?”
“既是幽禁,又是秘密,臣焉能知道?”
李弘有些恼火:“王勃,你可是忠臣?”
“为臣者,岂能不忠。”
“你忠于何人?”
“忠于真命天子……当今皇上。”
“你可知道,有奸党要谋王篡位?”
“臣是被贬谪的小吏,刚刚恩赦来京。未授官职,不入朝堂,这朝中的奸党阴谋,怎能知道。”
“实实告诉你,新城公主在剑阁已遭奸党谋害了!”
王勃伪装惊讶:“竟真有这样的奇闻怪事?”
“你不要伪装奇怪”李弘强忍怒火:“你已见过公主,就该实话实说,好让代王我替小姑母皇报仇雪恨!”
“奸党既已谋害了公主,可有罪证?”
“他们已毁尸灭迹。”
“殿下能得此兇讯,定有人证。”
“人证,……”李弘略一停顿:“亲眼目睹的人,已畏罪自杀了。”
“此人是谁?”
“剑阁县令薛仁。”
王勃一惊:“哦……吓吓”王勃冷冷一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死无对证了。王勃就是依照剑南的流言蜚语,谎称确实与公主,有过夤夜的幽会,没人作证,我也难以自己作证人。”
“你只要证实新城公主是幽禁在剑阁,代王我就能置奸党于死地!”
曹达又一旁劝说:“殿下一旦继位,你就不愁封妻荫子!”
王勃鄙视地嘲讽:“我没有这福命,编不出耸听的危言!”
李弘怒不可遏:“你……”他见裴炎从帏幕后暗中指示,只得强忍。
王勃已看在眼中,故装不知说道:“有力的证人到有一个。”
李弘急问:“他是谁?”
王勃伪装谨慎轻轻说道:“就是皇后娘娘新近提升的右宰相裴炎。”
“裴炎?”李弘蒙了:“他,他能作证……。”
裴炎在幕后为之一震。
“据说我那篇诗赋‘临高台’就是他的亲信,工部侍郎周正良弄到手的。”
“单凭你那诗稿,周正良也不可能是有力人证。”
“他是有力的人证。”王勃反用其棺材钉,钉棺材:“周正良祖籍故乡是剑阁,他有个年长他二三十岁的侄儿周秃子,是剑门一方袍哥的关门泼皮老么。周秃子按周正良指使,让他周氏家族的不法子孙在茶舍酒肆,不仅传抄我临高台的诗稿,谣传公主与我幽会的神话,还谣传了很多深宫禁内武后娘娘的艳事丑闻……。”
曹达关心地问:“都说了些什么?”
“那些我说不出口,听难入耳的污言秽语,曹公公很感兴趣?”王勃堵了过去。
“不不,”曹达忙推托:“都是犯上恶语,我岂愿闻听。”
李弘忙着掩盖:“他们谣言惑众,也是无证可查。”
“有!”王勃钉牢棺材钉道:“周秃子的家族子弟,经常在剑阁真寡妇的茶馆内编造污蔑武皇后的谣言,这寡妇就是人证。”
“远在剑川的一个寡妇,无知妇女哪能作证。”
“她现在已被认定是护佛圣母,接进京师了。”
李弘借步下台:“原来母后是有意堵黎民百姓口舌的。”
王勃又拉回话题:“殿下定要查明公主下落,不必找王勃作证,只要询问护佛圣母,查问周秃子,审问周正良,顺藤摸瓜,把那个心怀叵测的奸佞裴炎拉出来示众,不只公主事件大白于天下,武皇后遭诬蔑的贼党嘴脸,也就在朝野暴露无遗了。”
李弘恼火了:“你,你全是拿着无可作证的谣传、谎言、废话、空谈来耸人闻听!”
王勃不动声色:“微臣是实话实说,实事求是!”
裴炎在幕后示意结束这场灵堂计。
李弘只得强作悲愤扑向供桌,悽切地哭诉:“姑母,侄儿无能,不能为您报仇雪冤了!”
悽楚的哭声王勃为之动容,不觉劝慰道:“死者已死,不能复生。殿下如此重骨肉情谊,宣城公主,义阳公主还幽禁在冷宫受苦,殿下何不向皇上皇后进言,对二位公主施以恩德。”
“这……”李弘一时无言对答,僵立供桌前。
王勃躬身又道:“恕臣直言不讳。”
裴炎又在幕后示意。李弘无奈何向王勃挥袖:“去吧!”
“谢殿下,”王勃尊重叩别,若无其事昂然而去。
李弘恼怒地挥臂,将香烛供果拂了一地,向从帏幕走出来的裴炎怒吼:“都是你让我来哭灵出丑!”
裴炎皮笑肉不笑:“殿下若不将薛仁失手砸死,老臣也不会出此下策。”
“王勃不肯出面作人证,这灵堂计白设了!”
“不不,小小灵堂计殿下真正一哭,却感动了王勃。”
“我是哭我竟有这样个狠心母后,让我处处不顺心意。感动了王勃也白搭。”
“不是白搭,是几滴伤心泪,感动得王勃献了个上策。”
“他献了什么上策了?”
“死者身上的文章暂且不做,活人身上可以大做文章!”
“在宣城公主和义阳公主身上做文章?”
“她们虽然是萧贵妃所生,不是殿下同胞兄妹,却是皇上亲生骨肉……。”
裴炎与李弘又在新城公主灵前暗暗计议。
皇宫内。月色蒙胧,四个女尼抬着一辆轿舆,由太监领着经过御园,穿过重重长廊,神秘地进入一宫室内。
昔日灵巧泼辣,行动灵活的金寡妇,木纳纳地由宫女扶持着穿重重帏幕,来到一高大广阔的殿堂中,金寡妇站定后,她正面重重烛台的黑罩取去,一层层光彩照在她经过妆扮,十端庄美丽,尤其她眉间硃砂点的吉祥痣,更闪着耀眼光彩。然而她竟如木偶双眼紧闭。她对面的垂幕轻纱,如双翼渐渐层层升起,正中玉阶的平台上,矗立着一面特大园形铜镜。在重重帏幕衬托中,如一轮金色旭日,日中呈现出与金寡妇同样妆扮的武后,服饰更加神彩辉煌,她美貌肃杀,生气勃勃双目中闪烁智慧的灵光。
怀义法师向镜中显现的武后,按参佛大礼参拜后,步行太极、舞动袈裟,念念有音无词似诵佛咒;“玛呢玛呢哄……请护佛圣母张开法眼。”
金寡妇睁开直楞楞呆木无光失色的眼睛,仰视着镜中的武后,她惊奇迷糊糊地问:“你是谁……”
镜中武后答道:“善哉,善哉,我就是你。”
金寡妇更迷糊了:“……哪……我是谁?”
“你是我降入凡尘的法身。”
“我是你的法身?”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现在我在佛前天上,你在红尘人间,你我暂且一分为二。”
“你为什么将我打入红尘受苦?”
“不是你,是我分出你这法身降在红尘普渡众生。”
“不不。”金寡妇辩道:“是你让我在人间受穷受苦,是你让我丈夫死了,留下我孤儿寡妇遭劫遭难。”
“你是替我在现身说法,已临人间不经过大灾大难,没有肃清七情六欲,一心向善,哪能成佛。”
“不,我不要成佛,我守寡,就是守的我那没爹的孤儿虎娃子。你们还给我儿子,我的儿啊。……”
(在“我的儿啊”哭场中闪回武后的回忆:当年武媚娘当上皇后在痛哭:“我的儿啊!”……宫女和娘奶找来了丢失的皇太子李弘,奶娘将幼小的李弘交给了武皇后,武后搂着李弘亲着喊:“我的儿啊!”李弘咬了武后一口,吓得又逃回奶娘怀中。……)
金寡女要儿子的哭声中,又闪回到镜中武后的幻影上。她动情地说:“你初入红尘,就六根不净了,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模样了。”
对着镜子,高高在上的武后退后,镜中幻影消失。宫妇将金寡妇的坐椅推上前,镜中现显出她花容失色满面泪痕的惨状。她面对自己镜中的愁容惨貌,她也迷惑了:“……我真是护佛圣母……?”
武后镜外回答:“你就是护佛圣母,你就是红尘中的我?”
金寡妇问:“我该怎样才能找到我的虎娃子。”
怀义一傍回答:“你儿子是灵童活佛,他正在修炼将归仙班。”
“我不要他上天,我要我可怜的儿子回到我的身边。”金寡妇跪向镜前。
镜中再现武后身影:“阿弥陀佛,你已染红尘,凡心难净,必须前往龙门佛窟,坐关修行,以肉身受善男信女香火朝拜,让向善拜佛的画师石工,依照你红尘法身,塑造我佛普渡众生巨佛慈容。功成之日,就是你母子团聚之时。”说罢武后形影消逝,帏幕落下隐去了巨大的铜镜。
金寡妇跪在地上,烛台灯光也一一隐去。
烛光复明,武后坐在铜镜对面的平台上,她身傍立着婉儿和太平公主。
武后笑道:“太平啊,为娘依你和婉儿的策划布置,真真装佛弄了场鬼把戏,你们看看如何?”
婉儿评义说:“奴婢没有见过娘娘年青时的美貌,这位护佛圣母活脱脱让我看见娘娘年青时的丰姿艳色,但是她和娘娘现在相比,难分你我,无有上下,只是她脸上阴沉沉无灵性光彩,可娘娘灵光夺目,神气非凡,真像是护佛圣母,一分为二,一个降在人间沾满红尘俗气,一个是驾凌九霄,道骨仙风全然是佛相如来。”
公主机智地说:“人们都说画鬼容易画神难。龙门佛窟中凿造巨佛。让阎大师和造佛工匠,按这贞洁善良寡妇面容塑出巨佛慈颜,真正超过了我和婉儿策划的心愿。也称了女儿我对慈母敬重的孝心。”
怀义合十赞道:“娘娘胸怀佛心,替天行道,济世安民,心慈面善,您心中有佛,您就是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