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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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接过诗稿,挺跪着细细看,他惊愕了:“啊……这……。”
“这……怎么样了?”武后盯视王勃后,侧过脸去与婉儿相望,两个会心地笑了。
王勃迷惑地停顿良久:“这确是我的亲笔!”
武后有意向殿内发问,如金石投地铿锵有力:“王勃大逆不道,恣意犯上,罪大恶极,该当怎样处置?”殿内无声她又问“元万顷你是道义首领,集贤书院大学士,这文士的文字公案该当如何处置以示天下。”
元万顷出班回奏:“按王法律条,士人不遵伦理道德叛逆犯上,有如王勃之罪,当斩;其家族当清除出士族名册,永不能入仕为官。”
“众位学士,为警效尤,你们意下如何?”
诸学士纷纷人云亦云:“当按王法,严加惩处。”
武后这才质问王勃:“王勃,你该死而无怨了吧!”
王勃依旧刚直不屈:“王勃并没有犯上恶意,虽死有怨!”
武后心声:“好一块坚不可摧的洁玉。难得的诤臣!”她凝视着王勃再作试探,威吓道:“难道,这白纸黑字,还不足为凭证?”
王勃无可奈何,无言以对深深叹了口气:“唉——!此乃,天也,命也!……”他低头认命了。
武后终于初次见到王勃在自己面前绝望地无能为力,垂头丧气,她欣然嘲笑:“嘿嘿,你这个深信天道兴衰有律,天网不漏的狂生,也怨天尤命了!来呀,金盆盛水。”
上官婉儿将早已备下的金盆,稳稳端正地放在王勃伏跪的面前。
武后淡淡问道:“王勃,你看哀家这金盆中水可明净?”
王勃迷茫回答:“水清见底。”
“水可平正?”
“水平如镜。”
武后微微一笑:“哀家心如净水,心似明镜。你就将这诗稿平放水中,且看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公断吧!”
王勃疑惑迷茫地将诗稿平放水中。诗稿被水渗透,那挖补裱装的破绽,煞时一眼可见。
王勃恍然大悟:“啊……竟有人这样挖补篡改……!”
众学士一时哗噪,窃窃私议骚动加剧了。
薛华更喜形于色,热泪盈眶为之动容。他由衷敬佩情不自禁跌跪王勃身旁,脱口而出高呼:
“娘娘英明那!”
众学士也齐声高呼:“娘娘英明。”
王勃感激于心,动于神态无言表达,但气愤不平,被冤受屈的怨恨,也流于脸上。
武后有所察觉,对其傲慢略有不满,因此严正讽刺地训斥道:“木秀于林,是会遭恶风摧之;可你这智者,未经千虑,就能高傲断言你从无一失吗?”她见王勃倔犟无语,颇为不悦,更加尖锐的嘲讽:“王勃,你也太聪明,太狂妄自大了吧!”
王勃跪在地上独自沉思,鲠直自问:“这样惊天动地篡改诗文,难道,仅仅是因为王勃狂妄自大了么?
“这……”武后赞叹的心声:“好个目光敏锐的王勃!”她当众却深沉地表态:“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王法条条也是除恶务尽的。”
著作郎元万顷指责道:“王勃,你还不谢恩!”
王勃勉强叩道:“谢娘娘雪冤!”他又挺跪诚挚地面向武后,强硬要求:“何人因何要篡改微臣诗稿,还望娘娘明察,明断!”
“都是你,都是你让我去劫持王勃!”太子李弘指着被踢倒在地的曹达怒斥后,他又拔出剑来:“我先斩了你这招祸的灾星!”
曹达吓得躲到了裴炎身后,裴炎站起身来道:“慢!殿下杀了曹公公,能平熄了这场祸端吗?皇后娘娘并未追查劫持王勃的事端。这就已经表露。王勃已经被皇后娘娘当了手中有力的杀手锏了。”
李弘心虚胆怯坐下了:“你说……你说我母后她……”
“她这杀手锏首先指向,是他,”他指向周正良。“是他!”又指向曹达,然后指向自己:“是我,和我们赤胆忠心辅保殿下早登大宝,确保李氏大唐世代相传的忠臣们。”
“忠臣忠臣,就是他们这两个忠臣要去劫持王勃,反而让母后更加怀疑本王心怀叵测,图谋不轨了。”
“唉!”裴炎故作抱怨:“当初老臣一再谏阻殿下,切切不要以个人怨恨去谋害王勃……。”他先推卸罪责,又危言耸听:“而今已露破绽是欲盖弥彰,皇后尚无确切人证。殿下更要三思而行,不可再轻举妄动。”
“除了劫持王勃,哪事件不都是由你筹谋划策的!”李弘愤于推卸过错。
裴炎不于争辩:“是啊,老马也有失蹄,老臣确有为殿下效命,谋划失误之处。”
“就拿这次高履行献来王勃的诗稿,原本我可以,以王勃来要挟高履行,对付我那野心勃勃的母后。都是你出的这个馊主意!”他将裴炎踉踉跄跄推开,又卸罪过地斥责:“不但没有能离间我母后与王勃的君臣关系。这下可好,满天下都在夸我母后英明、仁慈、宽厚;赞扬王勃坦荡、正直、刚毅。反倒让王勃死心踏地投靠了我心狠手辣的母后。”
裴炎微微摇头,轻松微笑道:“王勃对皇后娘娘更加离心离德了。”
李弘不信:“你空口无凭,执意谬断。”
“金盆雪冤后,王勃并未五股投地感恩载德,最终还当庭要求皇后明察,明断……”
“是啊,王勃是盼着我母后,再追、再查、再审……”
“皇后娘娘虽说了她心如明镜,并未追查这偷窃诗稿,篡改诗稿,是何人所为,其真正目的何在……”
“真要追根到底,逃不了她的心腹死党高履行,与你们这一伙。本王也是萧墙事发的罪魁祸首。”
“言重了,言重了。”裴炎胸有成竹的说:“皇后娘娘确是心如明镜,她清楚明白这冤枉中有冤枉,她明察、明断,再审再判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
“正是我母后?”李弘大胆下了结问。
裴炎不作正面回答:“王勃不过是个惹祸端的冤死鬼,高履行不过是奉旨行事的催命判官,殿下领着我们这伙忠臣义士,才是皇后娘娘兴风作浪时,有所畏惧的中流砥柱石。”
李弘不得不结论:“母后啊,是你逼得儿臣不得不与你势不两立呀。”
“皇后娘娘她目前只能与殿下对立观望,齐头并进力争皇上的大力支持。”
“可是当前她大权在握,独霸了朝纲。”
“但是皇上欲禅位于殿下,殿下是大唐李氏正统名正言顺,人心所向的皇太子。”
“总不能再来个玄武门之变。篡位夺权。”
“殿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取此下策。皇后娘娘也不敢这样逆天行事,丧失民心。”
“裴太师,你是本王的主心骨。今后该当如何对待我母后。”
“塔高千丈全靠基础。欲登九重依仗根基。殿下在皇上眼中是最忠孝双全的后裔,皇太子在朝野之中是仁义具备的储君,由太史令和愚忠士族的有意褒扬,殿下已是忠孝仁义尽善尽美真命天子的传人了。”
“这些都是徒有的虚名。”
“这些正是皇后娘娘她求之,也难以得到的美誉。”
“她不仅垄断了朝政,现在又把持了军权。”
“朝政是去获取民心,她难以得到万民拥戴;军权在于遣将用兵,她是后宫妇人,不能挂帅亲征,一旦将在外君命不从。殿下你……”
“对对,我可举义旗号令天下勤王之师……”
“不不不。”裴炎急忙制止:“出师必须有名,这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只能因势利导,不可引狼入室,不可拔苗助长,更不能露口风,留痕迹……。”
李弘火了:“得得得,你又是前怕狼后怕虎,尽干些偷偷摸摸不见成果的诡密小事。”
“小是大的基础,大是小的发展,小小蚁穴能溃长堤。”
“不要绕来绕去。”李弘追问:“你又有什么大阴谋,小计策。”
君臣二人在殿内追来逐去。
裴炎沉了沉气道:“依老臣之见,还是在那狂王勃身上做小文章,办大事情。”
李弘恼火地:“他就是纯钢铸成,我能遣他去冲锋陷阵,命他去战胜万马千军?”
裴炎淡淡一笑:“他不过是当代的文杰,有点名声的文人雅士。”
李弘轻篾地:“他不是姜子牙,也不是诸葛亮。他没有那决胜千里外的神机妙算,运筹帏幄中的战略战术。”
“他可能是攻城略地,引爆惊天动地的炸药导火索!”裴炎肯定地断言。
李弘很不相信:“小小王勃能如此厉利?”
“请问殿下,当今皇后娘娘最畏惧朝野上下指责她什么?”
“这,这当然是不顾人伦亲情,谋害皇亲国戚,清除开国*,屠杀名将功臣。”
裴炎这才亮出底牌:“金盆雪冤后,王勃并没有向武皇透露他与新城公主有过幽会的机密。皇后娘娘也不敢再追察王勃的这段隐密私情。”
李弘:“对对对,这*新城公主的密谋中其中真可能有那丹书遗诏的事故。可是这机密王勃也不会轻易向本王吐露啊。”
“要弄清这机密如今更加容易。”裴炎肯定了。
李弘象困兽在林中踯躅:“你说得容易。”
周正良在裴炎暗示下:“由下官出面安排,说难也不难。”
李弘:“你有何妙计?”
周正良殷勤地介绍:“押送王勃来京的薛仁,就是活活打死长孙驸马的剑阁县令。”
“嗯,”李弘站住聆听后说:“对,他肯定是高履行派来京都的心腹。”
曹达抢着补充:“在殿堂陪着王勃受审的益州才子薛华,是高履行的宠爱的义子,薛县令的嫡亲的侄儿。”
周正良:“他还是王勃的莫逆之交,知心好友。”
“你们的意思,将他们嘴巴撬开。”李弘问。
“殿下可以从他们三人身上,软硬兼施来个三管齐下。”裴炎决策了。
“三管齐下?”李弘急地问:“你说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我如今该怎么办?”裴炎黑暗中在庭院中独自不安地踱步,沉思,他的心声:“李弘是个飞扬浮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草色。我不能孤注一掷,指望他永保荣华富贵。武后是个诡计多端胸包寰宇的女罗刹。我不仅要防她卸车杀驴,更不能看她离经叛道,夺权篡位走向陵墓了,我还心甘情愿去当她殉葬的识途的老马。……
“她母子都让我当耳目眼线,他们都明知我脚踏两条船……我这是一臣难事二君主,我究竟该忠于谁?……事到如今,让他们去三管齐下。我是夜里摸黑,更该探着石头过河,对,先抛出王勃这狂生,将他当块探路顽石,投石问路!”
天高气爽,御花园中秋菊盛开,一串串银铃似的欢笑声,在花丛中随风飘荡。
太平公主立于秋千架上,忽上忽下,象散花天仙羽衣翻飞,舞姿蹁跹。众宫娥随之欢笑鼓掌喝彩。
溢香亭内,武后身著紧身轻盈宫妆,显然刚从秋千上下来。她接过宫女纱巾擦去香汗。面对宫娥抬来的铜镜,重整妆容。婉儿在一旁为她理鬓发,插风钗,补脂粉。
裴炎跪在一侧禀告:“娘娘金盆断案声震朝野。天下文士争相传颂,称颂娘娘不仅爱才,惜才,而且费尽心机,匡正栋梁之才。”
“嗬嗬嗬”武后面对妆镜笑道:“小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