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后一个顽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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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儿,这道坎儿,我们总算是蹚过去了。而我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太史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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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跟太史可表白的日子是末末生日的那天,到今天为止差不多已经有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不然我想我可能会再早点儿去追问太史可到底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记得有人说过90后的这一代人,如果小学念完还没有谈过恋爱的话那就算是错过了“早恋”的末班车了。如此说来的话,我现在应该正值谈恋爱的大好年纪。
其实直到今天如果你问我到底什么叫做“喜欢”,我也说不清楚,这世界上有好多东西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其中“恋爱”就是最具标志性的一种。而恋爱中最让人刻骨铭心难以释怀的就是初恋,也说不清是不是那时候我们身体内的荷尔蒙都发了疯了,反正好像就是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让每个男孩子突然之间特别地想去守护一个姑娘——就像小时候守护一样最心爱的玩具似的,根本就容不得别人触碰。
太史可就给了我一种强烈地想去守护她的感觉。平常在班里如果我看到哪个男孩子和她说笑个没完的话我心里一定会不舒服——这是男孩子普遍具有的“小心眼儿”,我当然也不例外。那时候的我总想把太史可彻底地给据为己有,我当时固执地以为,这种感觉就是“喜欢”的感觉。
高扬的事儿了结的当天晚上,我并没有如释重负地早早入睡,尽管那天我还喝了不少的酒,可依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的脑子里计划着明儿该怎么去和太史可说。我甚至设计出了好几种情况的应对方案,比如,她如果拒绝我我该做何表情或者以后我们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相处,再比如她要是又说再给她点儿时间让她想想的话,我该怎么说才能既显得从容又能让她明白我已经有点儿等不起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这天晚上的行为实在是多此一举,因为第二天早上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那些个计划全被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本来我是打算晚上放学了以后送她回家,然后在回家的路上跟她说这事儿的。可第二天我一大早到了学校以后就开始坐卧不安,我意识到这事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拖了,要不然我今儿这一天可就太难熬了。当时我满脑子里居然都是“早死早超生”这句话(可见我的确从小就是个悲观主义者),于是我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打算等她一进教室我就立刻过去跟她说这事儿。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京城最后一个顽主 第六章(6)
太史可来了,就在我抱定必死之心之后的三分钟她就进来了。她今天把头发绑了起来,露出了两侧白白的脸蛋儿,看得我倍儿心旷神怡。“死就死吧!”我两手一撑桌子,都站起来一半儿了,突然有个声音在背后叫我:“苏麦,把数学作业交一下吧?”
我无奈地扭过头,是我们组称职的小组长,她手里捧着一沓作业本儿,目光怯懦地看着我,就好像她说错了话似的。其实自从上次在校门口儿我们几个露了一次脸之后,我们班上的孩子跟我说话就都变得倍儿怯懦,倍儿客气了,这并没有让我有什么“特有份儿”的感觉,相反我倒觉得有点儿孤独了,尤其是女孩子们,平常都躲我躲得八丈远,估计是都把我当小痞子而不敢接近了。
我想起来昨天晚上陪着高扬办事儿去了,什么作业也没写。于是我一挥手说:“不交了不交了。”
“那个,那个数学老师最近查呢,你还是抄一下吧。”小组长说着把她的作业本儿递到了我面前,“抄一下吧,题不是特多。”
就在我犹豫是否坐下来抄作业的时候,太史可刚好回过头来冲我点头微笑了一下。于是我看着她,嘴里念叨着:“题少也不交,爱查查吧!”
小组长赶紧收回了自己的作业本儿,用看一个真正的痞子的眼光瞧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头走了。
我站起来,朝着太史可走了过去。
“苏麦,怎么了?”太史可看着我,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跟卡通人物似的。
“跟我出来一下好吗,我跟你说点儿事儿。”
太史可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不过还好她没有在教室里拒绝我,她站了起来,跟在我身后走了出来。
我把她带到走廊的楼梯口儿,那里一般早上都没什么人。太阳刚刚升起来,阳光正是最为刺眼的时候,它们沿着走廊窗台儿上的玻璃窗子照进来,把站在我对面儿的太史可映照得像一只慵懒的在晒太阳的大兔子,她把眼睛眯成了两道儿线,可爱得不行。
“苏麦,高扬的事儿怎么样了啊?”太史可率先开口问我。
“哦,都没事儿了,昨天晚上我们跟大龙他哥吃了顿饭,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用尽量简短的语言想把这个话题早早带过。
“嗯,那就好了,这几天你们几个净为这事儿忙活了吧?”
“对,忙活得我差点儿忘了件正事儿。”
话说到这儿我想太史可一定已经知道了我接下来想说什么,但她并没有在这时候明知故问一句什么正事儿,只是把头微微地低了下去。
“末末生日那天我跟你说的事儿你想得怎么样了啊?”我说到这儿时已经要用劲儿压住喉咙了,因为我感觉心脏跳动的幅度特大,“你不是说不会让我等太久吗?这可都俩星期了。”
“才俩星期就着急啦?”太史可看着我笑了起来,“还等得了吗?”
“你就别让我等了,我早死好早超生……”我刚才一直用来鼓励自己的话终于还是被我给脱口而出了。
太史可“噗”地一下笑了出来,她说:“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看着她,不再说话了。
我们一起沉默了三秒钟以后,她点了点头:“好吧,咱俩在一起吧!”
也就是这短短的几个字开启了我人生的第一场——也注定是最为刻骨铭心的一场恋爱!当时的幸福感在我体内不到两秒钟就转化成了一股子冲动,让我一下子有了勇气过去把她拥进了怀里。那时候我们的拥抱动作是那样的笨拙而可爱!当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时,我便用尽力气抱着她,生怕她挣开我的怀抱,一直到我也同样听到了她逐渐粗重的喘息声。我闻到了青春的味道,我听见了青春的心跳,我看见了青春的光芒这时候一下子把什么什么都给照亮了!我还在抱着她,我发誓我一定要等她说一句“还没抱够啊”的时候再松开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京城最后一个顽主 第六章(7)
那时候我是没有想到太史可后来会一直跟我走那么久的,毕竟那时候的我们谁对未来都还一无所知,当时我以为太史可不过就是我的第一场恋爱而已,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其实我也就有那么一场恋爱——这到底是可悲还是可喜恐怕根本无法说清楚,就像爱情一样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我们那时候所能做的,只是认真地在一起,以免我们的青春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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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这玩意儿在学生间普及开来的年月大概就是我们刚上初二那阵儿,好像手机一下子就变得不值钱了,谁兜儿里都揣着一部。我和太史可都是那时候跟着大拨儿人一起买的手机,而手机也就成了我们每天晚上用来腻歪的必需品。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问过高扬一天和末末之间发多少条儿信息,高扬轻描淡写地说“十来条儿吧”,我当时发出了一个长长的“啊”的音:“怎么那么少啊?”我问他,因为那时候我和我的可正在最最甜蜜的时期,平均每天能发出将近五六十条儿的信息,为此我妈不知道埋怨过我多少次怎么那么能发信息,有一次还差点儿把我的手机给没喽。
“等你们交上半年以后,一天短信也就十来条儿,到头儿了。”高扬说这话时的语气有那么点儿无奈,当时我从他的表情里已经读出了些许的厌倦。
那时候我和可互相发送的信息很多都没有任何实际意义,那一毛钱一毛钱地走着跟没拧紧的水龙头往下滴水似的,可我俩依旧发得乐此不疲。我曾经问过可,在她考虑的那俩星期里她到底都经过了哪些激烈的思想斗争。可告诉我说,在那俩星期里我曾经做过一件事儿,也就是这件事儿让她决定了接受我。我问她是什么事儿。她说:“你记得吗?那次大龙他哥带人到校门口儿来堵你们几个。当时你给了我和夏天一人一把刀,你说让我们防身使。我当时不会用那个东西,你给我演示了一遍以后看着我,最后自己把那刀给收起来了,告诉我说一会儿要跟紧了你。这事儿当时让我心里特温暖特舒服……”
“这就叫‘患难见真情’。”
“得了吧,这种‘难’以后还是少‘患’点儿好!”
可她没有想到,初二那年,才是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共同的青春旅途之中最为疼痛、最为难熬的一年,这该死的一年里我们一同失去了好多直到今天再也无法挽回的东西,那些是关乎成长的代价,它们就从我们的学生证儿被扣上了初二学年的红印章的那一刻起,与我们背道而驰,并且伴随着时间,与我们渐行渐远……
从小学以来一直学习成绩拔尖儿的我,在初二这一年,突然之间厌学情绪就泛滥了起来(尽管在初一快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出了点儿苗头),并且泛滥得空前高涨。一定会有不少人把这归结为我谈了恋爱而影响了学习,可我直到今天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好像问题出在了我自己的身上了,我还记得,九月一号我们正式升入初二的那年,北京的夏天热得让所有卖空调的全奔了小康,以一种“推卸责任”的心态来说,可能是那个过于炎热的九月把我的脑袋给烤坏了。
反正我开始莫名其妙地浮躁了起来:我开始写不下去作业,开始听不进去课,开始因为想不出来一道题而把草稿纸撕个粉碎,开始盯着一支儿笔看半天然后突然产生一种特别想把丫给撅折了的冲动……
在我不想学习的时候,我就会开始胡思乱想,但当时的我是拒绝承认那是“胡思乱想”的,我坚信那应该被称之为“思考”。对,那时候我常常思考。我看着数学书上那些三角函数就开始思考,这些个玩意儿将来到底能给我什么?就算我考上了大学出来顺顺当当儿地找个工作,那又能怎样,无非就是像我爸妈一样每月按时领到那十几张或几十张人民币,那平庸的每天如一的生活让我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与丧气,我不想那样,真的不想。
京城最后一个顽主 第六章(8)
于是我想我的厌学情绪或许不应该算作“堕落”而应该算作一种“觉醒”,这大好的青春,这一生当中只有一回的青春,我怎么能整天就窝在教室里看这些对我毫无吸引力的书本儿呢?我应该把青春过得轰轰烈烈的,至于怎么轰轰烈烈我还说不清楚,但我知道反正我不能窝在教室里再去当老师和家长眼里的好孩子了——我已经烦透了当好孩子的感觉,烦透了中规中矩,烦透了被那些我不喜欢的人教育个没完没了……
科学上把我当时的那种状态称之为“青春叛逆期”,不仅我一个孩子有,大部分孩子都会有,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也就是因为程度不同,一些孩子虽然叛逆但还不至于脱离正轨,而另一些孩子,则开始了彻底而决绝的反叛。我们那几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