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新乱世佳人 >

第28部分

新乱世佳人-第28部分

小说: 新乱世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绮凤娇说:“那就辛苦桂子了,这大热的天。” 
  按常理说,既是克勤跟心碧有了这一番巧遇,绮凤娇就该跟克勤断上一些时候。以心碧的聪明,她不可能被绮凤娇这几句话轻易地搪塞过去,她或是派人,或是自己亲自出马,总会监视住绮凤娇近日的动向。绮凤娇若再追不及待地跟克勤厮混,岂不是自投罗网,白白撞到了心碧的枪口上? 
  偏偏绮凤娇和克勤两个人都不管不顾。克勤是年轻不懂事,初尝了女人的甜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新鲜蓬勃的情欲。绮风娇的不管不顾则出于一种快意的报复了。她想要济仁而不得,不得已委身于济民。济民自私而又怯懦,一旦事情败露,他逃避得比什么人都快,缩了脑袋再不敢来见绮凤娇。如今天上掉下个克勤,绮凤娇哪里还肯放弃?潜意识里她在克勤身上发泄了她对济民的怨恨,她是存心要撕破董家人的面子,捎带着连心碧一块儿奚落。 
  心碧从桂子那里得知克勤五天里进了六角门三回的确信儿之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丑事。她有几夜没有睡好觉,思谋着如何处置才是最最完善的办法。 
  一天中午,她远远地看见克勤进了绮凤娇的六角门,便很快地折身往三房的院子里去。当时济民和心遥都没有午睡,原因是囡囡哭闹得厉害,孩子长了一身的痱子,汗水一浸,疼痒难当,自然要哭要闹。济民嫌孩子哭得心烦,起身站在廊下训斥奶妈,心遥也出来帮腔,指责奶妈给囡囡洗澡的次数太少。心碧恰在此时绕过影壁,出现在众人面前。 
  心遥略有点尴尬,解释道:“乡下来的女人,不懂得夏天勤给孩子洗澡的道理。看看,弄出这一身痱子。” 
  心碧笑道:“刚来,用着总是不能顺手,慢慢就好了。” 
  济民阴沉了脸子,不跟心碧招呼,转身要回房去。心碧叫住他:“三老爷,这些日子的报纸你看了没有?说是日本人要攻打上海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济民不屑地扫她一眼:“日本人打不打上海,跟你们女人家什么相干?” 
  心碧双手一拍:“哎呀,话不能这么说,上海离海阳能有多远?上海若是被打下来了,海阳也少不得遭殃。我家里老的老小的小……” 
  济民似笑非笑;“到时候看你的能耐了。” 
  话中含着明显的讥讽,心碧当然是听出来了。她笑一笑,不作回答,却把话头一转:“克勤呢?” 
  心遥抱怨道:“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天天中午不着家,也不嫌外面日头晒得慌。” 
  心碧话中有话地:“不在家,也不见得就是在外头晒着,兴许有比你家里快活得多的地方。” 
  心遥没听出什么,济民的脸色却有点发白:“他能在哪儿?他不过是个孩子。” 
  心碧冷笑着:“孩子?怕是比你做老子的有本事!” 
  “瞎说八道什么!”济民恼怒地甩了甩手,像是要把心碧抛过来的话团甩掉。 
  心碧用了个激将法:“我要是告诉你克勤在哪儿,你敢不敢跟我去找他?” 
  心遥紧张起来:“他被土匪绑了票?” 
  济民横他妻子一眼,阴沉沉地望着心碧:“你无非要我看到儿子不争气。我要是见怪不惊,你还有什么戏好唱?” 
  心碧眉梢一挑:“那就跟我走?” 
  济民虚张声势:“走就走。”回头故意大声喝令心遥,“叫厨房里偎只蹄骨汤,等克勤回来,给儿子补补身子!” 
  心碧在前面走,济民在后面背了手跟着,一副悠闲不过的模样。走到离六角门院子不远,济民警惕起来,停住不动,非要心碧把事情说说清楚。心碧说:“等你们父子见面,自然再清楚不过。”说完就上前推门。 
  门自然从里面销着。心碧推不动,改用拳头擂。后面的济民已经料到原委,面如死灰,一时想不到应付的对策,木偶人儿一般戳在太阳地里。 
  好久门才打开。绮凤娇和克勤都以为只有心碧一个,两个人干脆示威似的齐刷刷站在门口。不料心碧的身后是摇摇晃晃几近昏晕的济民。刹那间两个人半张了嘴巴,面容身形也如泥雕木塑。 
  父子俩都是偷嘴的猫儿,且偏偏偷的是家里同一个女人,这桩天大的笑话是怎么瞒也瞒不住了。全城几乎在一天中把事情传遍,都为董家死去的济仁惋惜,都说他这根顶梁的柱子一倒,董家没有压得住阵的,怕是从此要败下来了。 
  老太太自然是七窍生烟,大骂了济民,又舞着拐杖要去揍克勤,被心锦硬是拦了下来。老太太哆嗦着下巴说,不管怎么样,她是不会再认济民这一房人了,从此他们死也好活也好,与她无关,都不必来说给她听。 
  克勤在这件事上显得极有主见,极为心狠手辣。与父亲撕破了脸皮之后,他索性在家中宣称要带了绮凤娇远走高飞,到上海谋生。心遥为此哭昏过去几次,也丝毫没有动摇克勤的决心。济民咬了牙不给克勤一分钱路费,克勤冷笑说不给就不给吧,将来你不要后悔。结果是绮凤娇变卖了她房间里的一切用物,把衣服细软打成两个大大的包袱,跟克勤坐船往上海去了。心锦责怪心碧说,不该由着绮凤娇把东西卖的卖带的带,那是一笔不小的财产,凭什么就给了她? 
  心碧怅然良久,叹一声:“算了!东西是济仁生前给了她的,权当一直在由她用着。再怎么说,她也是替董家出过了力,总要放她条生路。” 
  心锦说:“就怕她现在这条路未必能走到底。克勤这小畜生,你信得过他?” 
  心碧苦笑道:“人若是鬼迷心窍,可是轻易能劝得回头的?” 
  两个人对坐着长吁短叹,话题又转到了心遥身上,都说她那么个病弱的身子,经此打击,怕是活不长了。 
  说到这里,忽见润玉在门外招手,要心碧出来。心碧说:“什么要紧话?当你大娘娘面不能说?” 
  润玉娇声道:“娘你出来嘛!” 
  心碧就出去,被润玉一把拉住,直拉到润玉自己房间里。 
  “什么话?你倒是说。鬼鬼祟祟的!”心碧佯作嗔意。 
  “我说了,你不生气?”润玉睁了一双乌溜溜极为魅人的眼睛。 
  心碧警觉起来。润玉是个骄横任性的女孩,不是十分令她为难的话,她不至如此吞吞吐吐。 
  “你不说,我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心碧抬了抬屁股。 
  润玉慌了,一用劲又把心碧接回到椅子上。“娘,是这样的:我和之贤想把婚事办了。” 
  心碧诧异道:“怎么这么急?你爹去世才两三个月,总要等过了他的周年吧?你爹从前可是最喜欢你,这点孝心都不给爹留着?” 
  润玉红了脸:“之贤他……” 
  “是之贤等不及了?哎呀呀,润玉儿,小俩口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早几个月迟几个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再说,之贤还在上海念着书。” 
  “娘——”这一声叫,尾音拖得让人十分可疑,心碧当即闭了嘴,眼睁睁地望着润玉。 
  润玉低了头,轻声说:“我已经有了。” 
  心碧有半天没有说话。她脸上几乎毫无表情,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她挺一挺胸,吐一口直钻到入心里去的长气,幽幽地说:“我怎么就防不胜防?” 
  此话一出,润玉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站起来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脖子:“娘,我知道你要生气的。可我们跟凤姨不一样……” 
  心碧厉声喝道:“别提她!” 
  润玉愣了愣,心里一阵委屈,眼里就流下泪来,说:“我们是不一样,我跟之贤都订过婚了,名分上早已经是夫妻了。娘你足不出户,不知道现在外面知识界的人有多开放,很多人连婚姻两个字都不提,就同居,就出双入对的……” 
  心碧打断她的话:“这儿是海阳,你姓的是董!” 
  回答她的是一阵抽泣。 
  过了一会儿,心碧心又软了,回头问润玉:“你能肯定是有了?” 
  润玉泪汪汪地答:“我们在学校里上过生理课。” 
  心碧恨恨地说:“就是你们那些劳什子的课害人!要不然,哪里就懂这么多了?从前的姑娘,进了新房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怒气总算找了个由头发泄出来,心里多少舒坦一些,跟着又回到现实,“事情既这样了,可是一天也拖不得!家里本来准备着你们明年办事的,突然提前,少不得缺这少那,一时半会儿置办不齐全……” 
  润玉说:“我们是新派结婚,不讲究那些繁琐的东西。” 
  心碧嗔她一眼:“面子总不能不顾吧?”就叫润玉拿了纸来,她说,润玉记,看看家里都有些现成的什么,差些什么,哪些是要买的,哪些是须得请匠人回来现做的,哪些是出出新又能用的。这一开,开出尺把长的一张叫人看了都眼晕的单子。润玉一边写,一边偷偷伸舌头。 
  心碧再三再四地叮嘱润玉,关于“有喜”的事,任何人跟前都不必说,连奶奶和大娘娘都不能知道。至于如何解释突然间提前结婚的原因,心碧灵机一动编了个理由,说是风闻日本人快要打过来了,日本人邪魔成性,“花姑娘”一个不肯放过,留着润玉这么大的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在家里,实在很难放心,干脆早点办事,嫁出去拉倒。心碧这一说,家人没有个不信的。日本人的确快打过来了,这些日子消息传得厉害,家家户户都开始人心惶惶。 
  陪嫁用的满堂家具,现做自然是来不及,且匆匆忙忙赶出来的东西未见得就好。心碧将家里的旧用物拣那上好的配齐了一堂,该漆的漆,该油的油,该上光的上光。从带镜子的铜床,到花梨木的橱柜,到沙发、茶几、凉榻、摇椅、澡盆、脚桶、马桶,直到修剪指甲时用来搁脚的小凳子,应有尽有,摆满了专门腾出来的一间大房子。 
  润玉见娘为她忙得没有直腰的工夫,心里舍不得,劝娘说:“爹不在了,我们家剩下孤儿寡母的,不必弄得太过奢华,别人不会忍心挑我们的礼。” 
  心碧郑重说:“你爹不在了,董家的事情才要办得加倍风光,别让人看着董家没人。爹若是还在,倒又未必这么大张旗鼓了。你嫁的是冒家,不是什么寻常小户,我舍不得让你嫁过去遭人白眼。” 
  润玉哭笑不得:“哎哟,娘!之贤是大学生,最不在乎这些封建老礼了。” 
  心碧驳道:“之贤不在乎,冒家别的人也不在乎?说这些嫩嫩的孩子话!就说你那个婆婆,仗着识几个字,眼睛里何时瞧得起我们了?我这回偏不让她说得出一句闲话!” 
  润玉嘴里不敢再说什么,心里总觉得娘这人要强得过分,对之贤的母亲独妍成见又太深。 
  家里现成的开着绸缎店,罗帐锦围、被褥枕套这些东西自然不用发愁,少的只是润玉的四季衣服,房间里的精巧摆设,时新首饰,胭脂口红头发油之类。心碧和润玉都是见过世面的,海阳城里的东西不大看得入眼,商量着要去一趟上海。好不容易等心碧将家中一应杂事作了交待,腾出身来上路,却从通州就打了回转。原因是上海已经进不去了,日本人和守上海的十九路军打得红了眼,双方僵着都不肯退让,说是子弹嘘嘘的白日黑夜在人头上飞,轮船公司的工人们谁肯不要命地把船往上海开? 
  母女俩在通州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