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体,男人的眼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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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滩逗留的时间缩短了,毒太阳的时间被避开了。然而,对大部分人而言,这种变化事实上还是十分有限的,只集中反映在事前保护的细节上。因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张、自己的想法或自己奇特的举止,这些使他可以继续毫无保留地晒太阳。原则往往是相同的,如确定和指责一个负面反例。皮肤粗糙的人提请皮肤细腻的人要谨慎小心,习惯于布列塔尼的人们批评喜欢中部的人。对于那些保留泳衣上部的女人们,使用最多的奇特借口是乳房的危害,她们在回答我们关于晒体的问题时,却提到裸乳:比如:只是身体的这个部位有危险。雅克琳也是这样,她的皮肤是驼色的,她对晒太阳对皮肤有害的问题的回答是:“女人们非常容易受到阳光的伤害,所以她们非常小心,至于我,我一直认为这是有害的,因为皮肤比较脆弱”(F98)。当问到皮埃雷特时,她也从对皮肤有害转到对乳房有害上来:“晒太阳时,应该小心,我就不让我的乳房吃它的苦头”(F78)。
尽管表面变化是有限的;晒体的新方式还是涉及到一种不易看见的深层转变;即:它比过去更加令人多虑和受到更多的控制,要求一种真正的技术知识。分析表明;人们获得的知识事实上并不十分合理,多来自道听途说和顽固的先天知识。因为它首先意味着将这种奇特举动合法化,所以,关键在于让个人的晒体理论与已经形成的实践相符合。比如,塞芙丽娜就对自己的观点十分自信:“如果我们整个下午都在晒,那是有害的,应该只晒一段时间。至于我,我只晒一个小时,不会再多了。”一个小时裸露乳房,因为在“这段时间”以外,她还要在海滩上呆很长时间,但在太阳太毒的时间里不再裸露乳房。塞芙丽娜阅读各种杂志,所以,她认为她的理论得到了验证。尽管这种积累下来的知识不尽合理;但它依靠其传授和传播的规律、学校(女性杂志)和专家而具有某种能量。在调查中,一个问题常常引起兴趣,令眼睛放光,许多女性对自己的知识感到自豪,执着地陈述出来。马塞琳娜就乐此不疲,因为她陷入了对阳光强烈欲求和危害意识不足的陷阱。这也使她摸索出一套刻板的窍门。她不在海滩逗留太长时间,避开过强的日照并在乳房上大量涂抹防晒霜。她准确计算时间,非常规律地进行“背晒和仰晒”。除乳房之外,因为它“太脆弱”,她建议多用海水,它是“最好的产品”,“最干净”“无害”并且“持久”。她主张有规律地使用海水和按时进行背晒和仰晒。“怎么样,我是不是晒体的专家”(F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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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裸乳'裸乳实践的演变裸(1)
乳时尚于1964年出现在圣·特鲁佩斯(丰塔奈尔;1992)。诚然,过去也曾有一些人裸胸,但是十分隐秘,没有引发群众运动。相反地,60年代末;这种观念已经十分流行:“这是一个裸乳开始的时代;如果不这样做就会枉费一生”(F148)。勇敢地投身于这种冒险的女人们揭开了解开胸罩扣链的序幕。这种做法在同一海滩上效仿很快,然而从一个海滩到另一个海滩;从一个地区到另一个地区,它的传播较为缓慢。如在布列塔尼省,这种做法的盛行还要等到70年代后期,有些海滩还要迟至80年代。伊莱娜是从蓝色海岸开始裸胸的。1976年;她途经布列塔尼时,尚不敢公开裸乳,要靠海滩后面的沙丘遮住一半身子或是同“一群女伴”在一起,用当时的话讲;是指“穿一点式泳装”的姑娘们。她们决定去海滩打排球,在此没有必要明确说明她们都穿着泳装的上衣。伊莱娜想起她们中的一个姑娘丢失了胸罩:“我记得那些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们把她围起来,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好笑”(F182)。海滨浴场和这些时髦的姑娘还没有受到这种新思想的熏陶。这种新思想很快就使裸胸变得司空见惯,并教会人们控制情欲和举止自如。要想发现这种令人兴奋的举动的“性质”,还要进行深入研究。
没有人接受目前的这种演变趋势。调查结果在这方面给人一种极其含混的印象:有人认为裸乳正在大大减少;而有人则认为,这种做法正大大增加。对300种回答的详细分析有助于理解这种不和谐的原因:裸乳演变的预兆几乎总是直接与关于裸乳的舆论有关。而对于女人而言,这与她们自身的实践有关。那些拥护裸乳的人们认为这是一种进步;那些敌视裸乳的人们则认为这是一种退步。两年前开始裸乳的玛塞琳娜认为“它发展了”(F149);而刚刚开始裸乳的杰西卡认为“裸乳者越来越多”(F16)。在公园尝试裸乳的穆里埃尔认为“它越来越被各种年龄的人们所接受”(F70)。伯努瓦“喜欢女人穿紧身内衣”,他认为“这样做的女人越来越少”(H44);弗朗西娜则旗帜鲜明地反对,她认为“这维持不了多久”(F63);同样,于盖特断言“女性应该意识到这样做对她们并无好处”(F175)。这种做法正在减少的观点在那些刚刚停止裸乳的女性身上反映强烈。似乎这种观点是肯定她们选择的必要前提。克罗蒂娜(F65)急需这种肯定,以至于把她自身的情况作为普遍减少的惟一证明。塞芙琳娜和吕塞特先后在同一个海滨浴场接受采访,她们相距十几米远;前者是裸乳实践者;后者不是。从逻辑上看,她们的基本观点是矛盾的,她们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的具体描述也是矛盾的。因为她们看到的不是同一海滨浴场。塞芙琳娜说她裸乳是“因为所有的人越来越愿意这样做”(F183);吕塞特不裸乳,她声称“几乎不再有人这样做,特别是这片海滩”(F184)。她确指她所在的直接环境中,很少有女人上身裸露(事实上,安排位置的灵活机制导致实践者相对扎堆,比如,她们差不多集中在塞芙琳娜身边)。其他因素与地点或当时环境有关;可以同样影响舆论。特别是交谈时的日照程度。天气好时;裸乳的人就多。这时,持裸乳者增多的观点的人就多;相反地,阴天时,认为这种倾向减弱的人就多。
这些回答的意识形态特征无助于对这种实践的变化作出科学的评估,因此,应该谨慎小心。不可否认裸乳实践不再可能出现近几年经历过的高潮,它已达到一个高点,甚至可能出现微弱倒退。然而,这种相对的退势似乎不应预示一种更加明显的运动,这与医学大肆宣传皮肤病的危害(保护乳房是预防它的最佳措施之一)极有关系。尤其是,必须分解它的构成。原则上讲,它是一种具有鲜明文化特征的社会环境事实。自裸乳实践普及以来,它就不再具有社会差异,而且特别引起医学界的重视。某一海滩特定时间裸乳女性的数量略有下降并不意味其信徒数量的减少。因为,这取决于一种行为的变化,即让乳房沐浴阳光更有选择性和插曲性。阿兰夸大晒胸时间的短暂,他这样界定这种演变:“今天,那些漂亮靓丽的女性仍多少继续这样做,但是只晒5~10分钟,让乳房透透气,绝不多晒”(H36)。但他又与其他社会环境对比:“那些裸露乳房让它们晒红的女人们,多为工人、家庭主妇、商人。”这话虽然带有明显的夸张讽刺成分;但并不是没有一点根据。事实上;裸乳最近才出现在市民阶层中和乡村地区,而且往往一发不可收;与此同时,裸露的方式各不相同,只要迈出第一步,就会露得更多;更全;因此,人数减少的现象并不出现在所有海滩。
人数减少的现象并不涉及实践本身;而是涉及实践它的热情;及驱动其发展的想象。“过去,它充满猎奇色彩,现在它是自然使然”(F80)。从此,裸乳成为海滩习俗中的一种规范。尽管裸乳的选择性略有增强,裸晒的时间趋短,但裸乳越来越司空见惯,方便个人的决定。使用连体式泳衣强化了这种双向变化。裸乳的反对者们以为从穿分体式泳衣的人数减少中看到了女性希望把身体裹得更严的证明。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时尚更多地与美学标准连在一起;还由于连体式相反地使裸乳实践变得更加灵活(虽然时间短,但次数频繁),其表情和举止与分体式泳衣解开胸罩时的动作形成对照,它要求女性面朝沙俯卧,用手在背后解开文胸。当天放晴,海滩人稀时,这种欲望就会增加:“好吧!脱光了晒”!(F162)。
'Ⅲ裸乳'裸乳实践的演变裸(2)
裸乳习以为常,并且自然而然地体现身体解放的历史进程,围绕裸乳,产生了各种不同的以自然裸体为目的的经验。比如,我们来看看水下发生的事情:表面上似乎看不出什么,水面上可看到的东西似乎没有变化。然而,在水下,形体运动正在形成:观念的变化使裸露的肌肤与水接触的感觉更加细腻,结果:一些女人受快感的诱惑,裸露乳房游泳,而当她们站立时,反而会觉得不自在。另一些女性采用其他方式解决这个难题:她们进水后敞开胸部;或者摘去胸罩。“追求舒服的感觉!”(F182);“太舒服了”(F184);“我在水中可以感觉到裸露乳房的愉悦,当我下水后,我就会除掉胸罩,这是一种解放,我感到我的身体更加自由,也真实地体验到水中裸乳的快乐,这太奇妙了”(F32)。受这种追求肌肤快感欲望的驱使,有些女性不满足于只裸露胸部。比如,卡罗琳娜,我们还记得她,“总想着烤牛肉”(F101),因而不再裸露乳房。再如玛丽亚娜,她也不在海滩裸露乳房。“但我在水中脱衣,因为我喜欢光着身子游泳。如果我在大海深处;如果我确信没有人看我;我就会不由自主地脱掉泳衣,因为我喜欢这样,我脱得光光的,在海水中裸泳真是太奇妙了!”(F31)。至于贝特朗(H54),他不希望讲得太具体。从他的欲言又止和暗中窃笑中,我们可以想像他与女友在水中裸泳的场面,这是一种毫无隔阂的快感。
遮羞布
更衣室也不再是以前的样子。它们被市政府保留下来,但作为海滨浴场的一个基本设施,它们已失去了原始用途,即不当众更衣(于尔班;1994)。今天,身体的解放要求人们在海滩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更衣。这并没有避免引发一些技术问题。几年前,更衣的困难似乎得到了解决:每个人用一条浴巾遮挡那些隐秘的动作。但这只是大概遮拦一下;因为这种做法不是没有危险,并需要一种特别的技巧。“需要准备许多东西,例如浴巾等等”(F160);“你可以用铅笔乱划,可以把脸埋在沙土中,这才是人们看你的原因,这令人讨厌”(F182)。此后,人们又发明了一种更有效的装备——海滩毯;它可以把整个人从脖子以下完全裹住,是一种布制“更衣室”。有效性是一回事,符合时代观念是另一回事,这种新装备如此可笑,不为大多数人接受,以致它的用途没有得到推广。它太符合已经过时的羞耻形象,太夸张保护目的,与文明进程第二阶段的理念极不相称。由于连续反应,这种简单的“海滩毯因被拒绝而被摒弃,因为它不好用,而且与时代观念格格不入。当人们看到一个人左扭右摆,以防止浴巾从身上滑落的场景时,都会觉得好笑”(F133)。但是现在这种理解的笑已经转变为耻笑,是对不合时宜行为的纯粹批评。“对我来说,在海滩上最令我厌恶的是那些假装正经的人,那些用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