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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儿子与情人 完结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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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能,有时吃不到——这是后来的事了。因为他就是那种人,光拿人家的而从不舍得给人家,他是——至少过去是这样的。”

    “我觉得他很正派。”保罗说。

    “是的。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

    雷德福德太太坦然地盯着他看。他身上有某种她喜欢的果断神情。她的脸上的皮肉虽然松弛了,可是依然神色镇定,身上有种坚强的气质,所以她看上去不见老,只有皱纹和松弛的面颊显示出岁月的过失。她具有正值青春的少妇的力量和沉着。

    她继续慢慢地、优雅地抽着花边,巨大的花边网很自然地堆在她的裙上;一段花边落在她的身边一她双臂形态优美,只是如象牙般发黄且泛着油光,当然,没有克莱拉双臂那种深深迷住他的柔和光泽。

    “你一直都跟米丽亚姆。莱渥斯相好?”她母亲问他。

    “嗯……。”他答道。

    “哦,她是个好姑娘。”她继续说。“她非常好,不过她有点太高做了,我不喜欢。”

    “她是有点儿这样。”他表示赞同。

    “她要不长上翅膀从众人头上飞过才不会甘心呢,决不甘心。”她说。

    克莱拉打断了话头,于是他告诉她捎来的口信。她低声下气地跟他说话。他在她做苦工时拜访了她,她丝毫没有料到。但能使她如此低声下气,他不由得感到情绪高昂,仿佛看到了希望似的。

    “你喜欢纺线吗?”他问。

    “女人家还能干什么!”她苦涩地答道。

    “这活儿很苦吧?”

    “多少有点吧,还不全是女人干的活儿。这就是逼迫把我们女人投入劳动力市场后,男人玩的另一个花招。”

    “好了,闭嘴别再谈男人啦。”她母亲说。“我说呀,要不是女人傻,男人不会变坏的。就没有哪个男人敢对我使坏,除非他想惹麻烦。当然啦,男人都是些讨厌的家伙,这自然不必说了。”

    “可是他们的确都还不错,对吗?”他问。

    “说起来,男人和女人就是有点儿不同。”她答道。

    “你还想回乔丹厂去吗?”他问克莱拉。

    “不,不想。”她答道。

    “想,她想的!”她母亲叫道,“如果她能回去就谢天谢地啦。她总是那么趾高气扬像骑在马背上,而她的马又饿又瘦,总有一天那马背会把她切成两半。”

    克莱拉忍受着母亲带来的痛苦。保罗感到自己好像眼睛越睁越大。他是否该把克莱拉平时那些愤愤不平的话当真呢?她正埋头纺线,他想她也许需要他帮助,不由得喜上心头。看来她口头上摒弃,实际上被剥夺而得不到的东西还真不少呢!她的胳膊机械地运动着,可是那双胳膊决不该变成机械零件啊!她的头伏到花边上去了,可是那头决不该伏到花边上去的啊。她不停地纺纱,仿佛被生活抛弃在人间的废墟上,对她来说,被人抛弃的滋味该是多么辛酸,就仿佛世间不再需要她了,难怪她要大声疾呼呢!

    她陪他走到大门口。他站在台阶下寒伧的小街上,抬头看着她。她的身材举止都那么文雅,不由得使他想起了被废黜的朱诺。她站在大门口,对那条街,对周围的一切显出畏缩不前的神色。

    “你要和霍基森太太去赫克纳尔吗?”

    他不着边际地和她说着话,两眼定定地望着她。她那对灰眼睛终于和他的目光相遇了。她双眼带着羞赧地望着保罗,仿佛不幸落在别人手中而在苦苦哀求。他感到心绪纷乱,不知所措。他原以为她是非常高傲和非常坚强的女人。

    他一离开她就想逃,他梦魔似的走到了车站,回到家里,还没意识到自己是怎样离开她住的那条街的。

    他忽然想起蜷线车间的头苏姗要结婚了。第二天就去问她:“喂,苏姗,听说你就要结婚了,是吗?”

    苏姗涨红了脸。

    “谁告诉你的?”她答道。

    “没有谁,我只不过听说你想要……”

    “算啦,我是想结婚,你用不着告诉别人,而且,我但愿不结算啦!”

    “嗳,苏姗,这话可不能让我相信。”

    “是吗?不过尽管相信好啦,我倒宁愿在这儿呆下去。”

    保罗慌了。

    “为什么?苏姗?”

    姑娘满脸通红,眼睛发亮。

    “不为什么!”

    “你一定要结婚吗?”

    她看了看他算是回答。他为人坦率诚实,叫女人不由得信赖他,他心里明白。

    她眼里噙着泪水。

    “不过你等着瞧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好自为之吧。”他若有所思地继续说。

    “只能这样了。”

    “是啊,做最坏的打算,向最好处努力。”

    不久,他又找到机会去拜访克莱拉。

    “你愿意再回乔丹的工厂吗?”他说。

    她停下手里的活儿,没有回答。脸颊逐渐泛起红潮。

    “怎么啦?”她问。

    保罗感到相当尴尬。

    “哦,因为苏姗想走了。”他说。

    克莱拉继续纺线,花边一跳一蹦地绕到了纸板上。

    他等着她回答。最后她头也不抬,用古怪的嗓门低低地说,“这事你对别人说起过没有?”

    “除了对你,对别人我一个字也没有说过。”

    两人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等招工广告出来我就去应征吧。”

    “你还是先去应征的好。我会告诉你准确时间。”

    她继续在那台小机器上纺线,没再跟他抬杠。

    克莱拉来到了乔丹的工厂。有些老资格的工人,其中包括芬妮,还记着她先前那一种怪脾气,凭良心说大家对此都耿耿于怀。克莱拉一向板着面孔,沉默寡言,自恃高人一等,从来不跟女工们打成一片。她要是有机会找岔子。就冷冷地找到人家,彬彬有礼地指出错误所在,让入家感到比挨骂还丢脸。对芬妮,这个贫穷可怜、神经紧张的驼背姑娘倒体贴同情,结果惹得芬妮多洒了些辛酸泪,其他监工对她出言不逊,她倒没哭得这么伤心。

    克莱拉本身有些地方保罗并不喜欢,甚至很惹他生气。如果她在身边,他总是看着她的健壮的脖颈,还有脖子上蓬蓬松松的金发,那发脚很低。她的脸上和双臂上长着细细的绒毛,几乎看不清。可是他一旦看见一回,总是想看。

    他下午画画时,她就走过来,站在他跟前,一动也不动。尽管她不说话也不碰他,他总感到她在身边;尽管她站在一码以外,他总感到她挨着他的身体。于是他再也画不成了。他扔下画笔,干脆回过头去跟她说话。

    有时她夸奖他的画,有时却吹毛求疵、冷酷无情。

    “那张画得不大自然。”她会说。正因为她的指责中包含着几分真实就更惹得他人冒三丈。

    有时他会热情地问:“这张怎么样?”

    “呣!”她小声含糊地说,“我觉得没多大意思。”

    “因为你不理解它。”他反驳道。

    “那你干吗问我?”

    “因为我原以为你能理解。”

    她耸耸肩对他的画表示不屑。这下可把他气疯了,他暴跳如雷,然后痛骂她一顿,又情绪高昂地把自己的画解释一番。这才吸引了她,引起她的兴致,可是她从来不认错。

    在她投入妇女运动的十年中,她接受了一定的教育。而且也感染了几分米丽亚姆的那种热心的求知欲,自学法语,勉强可以阅读。她自以为是个不同一般的人,特别是不同于本阶级的其他女人。蜷线车间的女工全出身于良好家庭。这是规模不大的特殊行业,有一定的声誉。两间工房里都有种高尚优雅的气氛。个过克莱拉就是在她的同事中也显得落落寡合。

    可是,这些事她向来都不透露给保罗。她向来不吐露自己的心事。她身上有种神秘感。她沉默寡言,很少开口。他感到她内心私藏着很多事。表面上她过去的真情人人尽知,但是内在的奥秘众人都不知道,这真激动人心。而且有时保罗碰巧发现她绷着脸,偷偷摸摸地用眼角瞅他,他总是赶紧避开。她也常常碰到他的眼光。

    不过她的眼光好像很快被掩饰过去,毫无真情流露。只给他一个温厚的微笑。对他来说,克莱拉具有特别强烈的刺激性,因为她掌握了一些他无法获得的知识和经验。

    有一天,他从她的工作台上拿起一本书。

    “你读法文书,是吗?”他惊叫道。

    克莱拉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她正在做一只淡紫色的弹力丝袜,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转动着蜷线织机,偶尔低头看看手里的活儿,或调整一下织针。这样她的动人的脖颈露了出来,上面长着汗毛和纤细的发丝,衬托着光艳夺目的淡紫色丝绒,越发显得洁白。她又转了几圈才住手。

    “你说什么?”她甜甜地一笑,问道。

    保罗遭到她如此冷淡无礼的对待,不由得双眼冒火。

    “我不知道你懂法文,”他彬彬有礼地说。

    “真不知道吗?”她带着一丝嘲笑答道。

    “摆臭架子!”他说,不过声音轻得简直听不太清楚。

    他望着她生气地缄口不语。她似乎瞧不起自己一针针织的袜子,可是她织的袜子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你不喜欢蜷线车间的工作?”他说。

    “哦,哪里,干什么都是工作。”她回答,仿佛她心里全知道。

    他对她的冷淡很吃惊。他无论干什么事都有十分的热情。她一定是个不同寻常的人。

    “你愿意干什么?”他问。

    她宽厚地对他笑笑,说道:“我向来没有多少机会挑三拣回的。所以我从不浪费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呸!”他说,现在轮到他表示不屑了。“你这样说只不过出于你太高傲,不愿老实承认自己想得到而偏偏得不到的东西罢了。”

    “你倒非常了解。”她冷冷地回答。

    “我知道你自以为很了不起,而在厂里干活,你始终蒙受奇耻大辱。”

    他怒气冲冲,蛮横鲁莽。她只是不屑一顾地转身离去。他吹着口哨走回车间,去跟希尔达打情骂俏。

    事后,他们心自问?

    “我干吗对克莱拉这样无礼?”他对自己感到恼火,同时,心里又有几分高兴。

    “她活该,谁叫她摆臭架子。”他气乎乎地自言自语。

    下午他又下楼去了,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想请克莱拉吃巧克力,以此减轻心头的重负。

    “来一块?”他说,“我买了好些,给自己解馋。”

    她真接受了,这使他如释重负。他坐在她的机器旁的工作台上,手指上缠着一络丝。她喜欢他,因为他动作敏捷,简直像一只幼兽。他一边心里琢磨,一边晃动着两腿,巧克力放在工作台上。她身子伏在机器上,有节奏地摇着织机,然后弯下腰看看吊下的袜子,袜子下面附着砣子。他望着她优美的拱身背影和拖在地上的围裙带。

    “你好像总是,”他说,“在等待什么,无论我看你做什么,你都不是真正在做,你在等待——就像珀涅罗珀织布时那样。”他情不自禁地开了句玩笑,“我就叫你珀涅罗珀吧。”他说。

    “那有什么区别吗?”她说着,仔细挑开一针。

    “只要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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