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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儿子与情人 完结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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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生命的痛苦大发感慨,米丽亚姆为他感到难过。

    “我们回屋子去吧,”他说,“我不想再在外面走了。”

    他们经过丁香树,上面古铜色的叶芽就要绽开,有一堆方形的干草堆在那儿,呈棕色,像个石柱子,这是上次割草时留下的一个小草垛。

    “我们在这坐一会吧。”米丽亚姆说。

    他不太情愿地坐了下来,背靠着干草堆。他俩面对着晚霞有如圆形的戏台的群山,远处一排排小小的白色农舍。牧场泛着金光,树林阴暗,然而还不时闪着亮光,清楚地看到层层叠叠的树顶渐渐远去,傍晚时分,天朗气清,远方天际有一抹霞光,霞光下的大地多彩而寂静。

    “这景色是不是很美啊?”她追问他。

    他只是皱着眉头,其实他倒希望景色不堪入目。

    这时,一只高大猛大跑了过来,张着嘴,两只爪子搭在保罗的肩头,舔着他的脸,他大笑着往后退,比尔对他是一大安慰。他把狗推到一边,可它又扑了上来。

    “走开,”小伙子说,“要不就打你了。”

    但是狗推也推不开,保罗就跟这畜牲打闹起来,把可怜的比尔推到一边,它却更挣扎着往回扑,高兴地发起野来,两个撕打成一团。他勉强笑着,狗也张牙舞爪。

    米丽亚姆看着他们,觉得保罗有些可怜,他如此迫切地渴望得到爱,渴望得到温存,他跟狗厮打玩闹,其实就是爱。比尔跳起身,乐得喘着粗气,褐色的眼珠直转个不停,蹒蹒跚跚地又靠近过来。它很喜欢保罗,保罗却皱着眉。

    “比尔,我跟你闹够了。”他说。

    这只狗却用有力的爪子站了起来,颤抖着满心欢喜地扑在他的大腿上,冲着他伸着红舌头。他往后退着。

    “别,”他说,“——别,我已经闹够了。”

    没多久,狗就夹着尾巴一溜烟地跑了,另找乐去了。

    他依旧感伤地凝望着对面的群山,依旧在怨恨着群山的美丽,他想去找艾德加骑车玩,然而他又鼓不起勇气丢下米丽亚姆。

    “你为什么伤心啊?”她谦卑地问。

    “我没有伤心,我为什么伤心?”他回答道,“我很正常。”

    她很纳闷为什么他心里不痛快,而嘴上总说自己正常。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好声好气地恳求他。

    “没事!”

    “不是这样!”她低声说。

    他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刺着。

    “如果你不说话,那再好不过了。”他说。

    “但我希望知道……”她回答。

    他报复似的大笑起来。

    “你总是这样。”他说。

    “这对我可不公平。”她低声说。

    他用这根尖尖的树枝在地上戳着、刺着,挖起了一小堆土,好象他满肚子的烦躁苦恼没处发泄。她温柔而坚定地握住他的手腕。

    “别这样!”她说,“扔掉吧。”

    他才把枝条扔进了醋栗丛中,然后斜躺下来。现在,他的情绪总算控制住了。

    “什么事?”她温柔地追问。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有眼睛还在转着,里面饱含着痛苦。

    “你清楚,”最后他消沉地说,“你清楚……我们还是分手的好。”

    这正是她所害怕的。立刻,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暗淡下来。

    “为什么?”她喃喃地说,“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只是认清了我们自己的处境。这样下去,没有好处……”

    她耐着性子默默地等着,非常伤心,跟他在一起下放松,一直是这样的,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会告诉她是什么让他苦恼。

    “我们说定了保持友谊,”他声调沉重而呆板地说,“我们不也一直说定保持友谊吗?而且——我们的关系既没止于友谊,也没有进一步地发展。”

    他又沉默了。而她内心琢磨着,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他是如此的消沉。他肯定有什么事不愿意说出来,她一定得耐心地对待他。

    “我只能给你友谊——这是我唯一能够做到的——我的性格有点缺陷。事情发展到了一个极端——我讨厌这种不稳定的关系。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他的最后几句话含有激愤的情绪。她的意思是她爱他甚于他爱她。也许他不能爱她,也许她内心没有他所需要的东西。她灵魂深处最隐密的行为动机就是自我怀疑。她的行为动机埋藏得很深。她既不敢去认识,也不敢去承认。也许她是有缺陷的。这象极为强烈的羞耻感那样,使她总往后退缩,如果他真是这样,那么她没有他也行。她宁愿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想他。她现在只是在观望事情的发展。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问。

    “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我自己的缘故——现在才发泄出来了。到复活节时总是这样。”

    他如此绝望地求饶,让她觉得同情起来。至少他从没这样可怜兮兮的前言不搭后语过,毕竟,这回主要还是他丢了面子。

    “你到底要怎样?”她问他。

    “哦——我绝不能来得太频繁——就这些。我为什么要独占你呢,我又不是……

    你看,和你比起来,我有点缺陷……“

    他在告诉她,他不爱她,因此应该给她机会去找其他的人,他简直太愚蠢,太糊涂,大盲目!对她来说,其他男人是什么呀!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他,哼!她爱他的灵魂,他有缺陷吗?也许是的。

    “可我不明白,”她沙哑着嗓子说,“昨天……”

    夜暮渐渐降临,对他来说,夜变得喧闹而可恨。她则痛苦地低着头。

    “我知道,”他叫起来,“你绝不会,你绝不会相信我会象只云雀那样飞翔,我也不会在肉体上……”

    “什么?”她喃喃地说。这下她有点害怕了。

    “爱你。”

    她这时候恨极了他,因为他在使她痛苦。爱她!她知道他爱她。他确实属于她。

    至于什么在身体上、肉体上不爱她,那只是他的任性胡说,因为他知道她爱他。他愚蠢得象个孩子,他属于她,他的灵魂需要她,她猜测可能什么人在影响他。她觉得受了外来影响,态度生硬蛮横。

    “在家时,他们说了些什么?”她问。

    “这和那无关!”他回答。

    然而,很清楚和那有关系。她看不起他家人的那种俗气。他们不懂事物的真正价值。

    这天晚上,他俩再没谈什么。他还是丢下她和艾德加骑车玩去了。

    他只要回到了母亲身边,母爱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纽带。每当他就这么左思右想时,米丽亚姆就被他置之脑后,她只是一种模糊而虚幻的感觉。这世上,别人都无关紧要。只有一块地方牢不可摧,也不会变得虚无缥缈,那就是他母亲所处的位置。在他眼中,其余的人都会逐渐模糊,甚至完全消失,但她不会。母亲仿佛是他的主心骨,生命的支柱,让他无法逃避。

    同样,母亲也在等待着他。如今她的生命就寄托在他身上,已往的生活毕竟没能给莫瑞尔太太很多东西,她知道人们能在这个世界上有所作为,而她的机会,将由保罗来证实。他要做个没有什么能拖往他后腿的男子汉,他要以某种特别的方法改变世界的面貌。不论他去哪儿,她都觉得自己的心灵在陪伴着他;不论他做什么,她都觉得自己的心灵和他在一起,仿佛随时准备好替他传替工具。他和米丽亚姆在一起时,她就忍受不了。威廉已经死了,她要为留住保罗而斗争。

    他回到了她身边。在他内心有一种自我牺牲的满足感,因为他是忠于她的。她最爱的是他,而他,最爱的是她,不过这还不能让他满足,他正年轻,身强力壮,还迫切需要一些别的。这让他苦恼得烦躁不安。他知道这一点,苦苦地祈求米丽亚姆是他所希望的那种女子,只占有他新萌发的生命力,而把根基留给她。他竭力抵抗着母亲,几乎就象抵制米丽亚姆的诱惑一样。

    一个星期后,他才去了威利农场。米丽亚姆心里痛苦极了,生怕再见到他。她现在要忍受他抛弃她的屈辱吗?这不过是表面的和暂时的。他会回来的。她掌握着他灵魂的钥匙。但是,与此同时,想到他会处处跟她作对来折磨她,她就不由得退缩了。

    然而,复活节后的星期天,他来吃茶点了,雷渥斯太太看到他很高兴。她猜测可能他碰上什么困难让他烦恼不已。他好象是来到这里寻求慰藉。她对他很好,用非常友好,几乎有些谦卑的态度对待他。

    他在前面的院子里碰到她和几个孩子在一起。

    “我很高兴你来了,”这位母亲说,那双富有魅力的棕色的大眼睛看着他,“天气真好。我正要到田野里走走。这还是今年的头一回呢。”

    他感觉到她对他的到来十分高兴,这让他心里感到慰藉,他们一路走着,一路随便聊着,他恭敬而有礼。她对他的尊敬几乎要让他感激得哭了。他感到自己太软弱。。在草场尽头,他们发现了一个画眉的鸟巢。

    “要不要我给你摸几个鸟蛋?”他说。

    “要!”雷渥斯太太说,“这真让人感到春天的来临,一切都充满希望。”

    他拨开荆棘,掏出鸟蛋,把它们捧在手掌上。

    “它们还是热的呢——我想我们把正在孵它们的母亲给吓跑了。”他说。

    “唉,可怜的东酉!”雷混斯太太说。

    米丽亚姆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这些蛋,碰碰他的手。她感觉他小心地牢牢地捧着蛋。

    “这真是奇怪的温暖!”她喃喃说着靠近了他。

    “是体温。”他回答。

    她看着他把蛋放回去。他身体紧靠着树篱,胳膊慢慢地伸进荆棘丛里,手里小心翼翼地握着鸟蛋。他正全神贯注地这么做着。看到他这副神态,她疼爱极了。他看上去天真而满足,但她却无法接近他。

    茶点后,她犹豫不决地站在书架前,他取出一本《达拉斯贡城的达达兰》,他俩又坐到草垛边的干草上,保罗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那条狗又和上次一样跑来跟他闹着。狗把鼻子拱到了他怀里,保罗抚摸着狗的耳朵,然后把它推开了。

    “走开,比尔。”他说,“我不想让你过来。”

    比尔跑开了。米丽亚姆有些奇怪,心里害怕什么事会发生。小伙子的沉默仍然叫她担心。她害怕的倒不是他发火生气,而是害怕他那种沉默的决心。

    他稍稍侧了一下脸,这样她就看不到了,接着,他开始痛苦地一字一句地说:“你觉不觉得——如果我没有来得这么频繁——你也许会喜欢上别人——另外一个男人?”

    原来,还是那句话。

    “但我不认识别的男人,你为什么要问这句话?”她用低沉但责备的口气回答。

    “哦,”他冲口而出,“因为别人说我没有权利如此频繁地来这儿—一如果我们不想结婚的话……”

    米丽亚姆向来讨厌别人干涉他们之间的事。她曾因为父亲笑呵呵地对保罗暗示,说他知道保罗为什么来的这么勤,而大发脾气。

    “谁说的?”她问,想知道是否自己家人和这闲话有关。然而,他们与此无关。

    “妈妈说的——还有别人,他们说到了这个程度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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