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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几千万中国农民的悲惨遭遇:富农的儿女们-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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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长跟着郑喜财朝亮着灯的屋里走。
  想娣母亲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忙擦干脸上的泪水,放下手中的针线,看进来的是根长,满心欢喜地说:“快坐!”根长坐下来,郑喜财对根长的到来有些突然:“你有事?”想娣母亲瞪了郑喜财一眼。根长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来向想娣……问问我弟弟的学习。”
  根长的弟弟实际上不在想娣的班级里。
  想娣母亲把给想娣炒的瓜子递给根长:“吃瓜子吧!今天炒的。”根长抓了几个瓜子,没话找话地说:“这瓜子还挺香的。”想娣母亲朝郑喜财使个眼色,郑喜财心领神会,跟着妻子躲到另一间屋里。
  根长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会想娣,在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她明显地消瘦和憔悴了,眼睛里流露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可怜表情,看上去让人心疼。根长关心地对想娣说:“看你近来瘦多了。”想娣什么也不想说,她那颗年轻的心已经死了。根长说:“想娣,你该高兴起来才是,省得让你妈惦记你。”
  想娣长叹一口气,说:“要不是为了父母,我真不想活在世上丢人现眼。”根长说:“谁也备不住走错了路,看错了人,你这么年轻,还是该好好活下去。”
  想娣看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还能理解她,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根长那含情脉脉又荡人心魄的目光,那颗心又开始活了起来。根长善良、忠厚、勤劳,是一个终身可以依靠的男人,而她却投入过玉龙的怀抱,让她想起来又羞愧又后悔。
  想娣对根长说:“我如今被人甩了,你还是少跟我接触,省得让人说你闲话。”根长说:“我不在乎,你还是我心目中的那个人。”想娣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心里有好多话要与根长说,可眼下又什么也不想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富农的儿女们 第二十八章(4)
根长真恨自己笨嘴拙舌,没办法让想娣高兴起来,就站起身来说:“天不早了,明天我再来。”
  郑喜财和想娣母亲从另一个屋里出来,把根长送到大门外。
  在县医院参加完体检,永良心里是多么高兴呀!在回家的路上,把自行车蹬得贼快,恨不能一下子就到家,尽快告诉家人体检合格的消息。体检是相当严格的,一项挨一项地检查,心电图、胸透、肝功查完后,又查色盲、近视、鼻子、耳朵、血压……内科外科都要查一遍,一项不合格都要刷下去。听说当大夫的都不敢作弊,因为到了部队还要复检,有一项不合格,也要给退回来。太平庄参加体检的一共二十五个人,才体检上十个。太平庄至少要去一个人当兵,说明永良有了十分之一的希望。
  夕阳西下时分,永良回到太平庄,在街上正遇到去机磨送粮食的淑兰,忙下了车子。
  淑兰以前很少去机磨送粮食或者往回背面,那体力活都是大哥的事,今天主动去机磨送粮食,是她要求的,希望能在街上碰到去县城体检的永良,正巧还是碰上了。
  永良问淑兰:“你去机磨送粮食?”淑兰点了一下头,问永良:“体检上了吗?”永良故意地逗淑兰:“咱村有十五个没体检上,其中一个就有我。”淑兰说:“没体检上拉倒,体检上恐怕也去不成。”永良说:“我逗你玩呢,咱身体倍儿棒,体检完全合格。”淑兰笑了,恨不能给永良一巴掌:“你坏,以后不理你了。”永良说:“你晚上能不能出来?”淑兰点了点头,永良说:“我在老地方等你。”
  永良推着车子回了家。
  郑万僧看到永良回来,听说他体检上了,欢天喜地地跟着永良进了屋里。
  家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都围着永良问这问那的。
  永水说:“大哥,等你当了兵,给咱弄顶军帽戴戴。”永良说:“眼下只是体检上了,只能说有了十分之一的希望,能不能去还得两说呢。”永田说:“咱给支书送点礼,兴许你当兵就有把握。”郑万僧说:“不行。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对老谋深算的阎铁山来说,管不了什么用。咱平时烧香进贡了,现在咱不去,也有点门了。”永田问:“咱什么时候给支书烧过香?”郑万僧说:“支书的老婆生病,让你妈拿着鸡蛋去看她,玉龙带着对象回来,我主动去给他家做菜……阎铁山想吃哪一套,我就给他来哪一套。”
  永良不得不佩服父亲的用心良苦。
  母亲对永良说:“你要是真当了兵,找媳妇就不用发愁了。”郑万僧说:“不但不用愁,大闺女可着样儿地挑,还可以少花钱,甚至是不花钱,咱盖房也可以往后拖,连永田都好找媳妇,咱家成为军属,在村里也可以提高政治地位……好处多多了。”
  永良想到晚上约了淑兰的事,对母亲催促道:“妈,抓紧做饭吧!”
  母亲站起身忙做晚饭去了。
  蔚蓝的夜空,挂着大半个月亮,寒星在颤抖,村外十分地安静。小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河边的树木早已脱去美丽的衣裳,瑟缩着身子站在冷风中。
  永良徘徊在河边,怀着焦急和喜悦的心情等着淑兰的到来。大喇叭播放完一段《穿林海跨草原》,淑兰还没出现。淑兰从没有失约的时候,今天是怎么了?特别是在县城上学的几年里,说好什么时候上学或者回家,会准时准点地等他。难道是父母不让她出来?还是她自己不想来?或者有其他原因?他是多么怀念以前的日子呀!俩人像亲兄妹一样,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做功课……谁也不说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淑兰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他也长成一个体面的小伙子,一起回到农村,为了回避村人的说三道四,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富农的儿女们 第二十八章(5)
淑兰披着冷清的月光来了,永良急忙迎上去说:“你还是来了?”淑兰点点头。永良看淑兰面带愁容,问:“你怎么不高兴?”淑兰默默无语地顺着小河朝前走,永良紧跟在后面。淑兰在一棵歪倒的榆树上坐下来,永良坐在她身边:“难道你不支持我去当兵?”淑兰说:“支持,你家不是贫下中农,而是一个中农,中农是团结的对象,不是依靠的对象,因此,你在农村,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整天和土坷垃打交道,这些年的书就等于白念了。”
  永良仔细地听着。
  淑兰接着说:“对于你来说,只有当兵是唯一的一条出路。如果你真能去当兵,到军队那所大学校里去锻炼,一定会增长知识,展示才能,实现你的抱负和理想。”
  永良把淑兰搂在怀里说:“知我者淑兰也!”淑兰从永良怀里挣脱出来,望着天空中的一弯寒月说:“你体检合格,说明你当兵有了眉目,我在为你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永良注视着淑兰那忧郁的目光问:“那是为什么?”
  淑兰浑身有些冷嗖嗖的,站起身来又继续往前走。永良紧走几步,追着问:“那是为什么?”淑兰说:“你我的家庭成分不同,所处的地位就不一样,你要是能够抓住这个当兵的机会,就能有一个美好的前程。而我呢,一个富农的子女,连当一个民办教师的资格都没有,前景一片暗淡,一生彻底完了。现在挺后悔父母供我上学念书,如果一个瞎字不识,只知道干活吃饭,吃饭干活,到了这个年龄找个婆家……可能少去很多烦恼。”
  永良说:“你不要那么悲观,党的政策不是讲‘有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个人表现’吗?”淑兰说:“那纯粹是扯淡。现今的形势,哪个事情不讲成分?入党、参军、升学、招工……处处都要讲成分,农村中吃赈济都要讲成分。成分高的子女,一个表现不好,两个表现不好,难道全中国就没有一个表现好的?可你在全国范围内打听打听,有哪个成分高的子女参了军、入了党?”永良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里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淑兰靠在一棵树上,面对眼前的心上人,又望望深不可测的夜空说:“现在,我心里相当矛盾,多么地希望你去当兵,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像雄鹰一样,能有自己翱翔的一片蓝天,但是,等到真有那一天,我想,咱俩的关系也就该结束了。”
  永良望着淑兰那深情的目光说:“那是为什么?”
  淑兰说:“你要是真带上我,就成了累赘和包袱,想飞都飞不起来了。你想想,你要是参了军,咱俩结了婚,有了一个富农的丈人家,入党、提干,恐怕就不可能了。”
  永良说:“社会是发展变化的,不能总是这样。”淑兰说:“你别忘了,党的基本路线说了,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这个历史阶段中,阶级斗争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一直要讲下去的。”永良说:“要是那样,我宁可不去当兵,也要和你在一起,有难同当,有福共享。”
  淑兰说:“我可不愿落你和你家人一辈子的埋怨。”
  天上的月亮把清澈柔和的光线洒向人间,村庄、小河、田野以及河边树木,通通被一望无际的轻纱笼罩着,显得飘渺而绮丽。
  永良攥着淑兰冰冷的手说:“讨论这个问题为时过早,我目前只是体检合格了,咱村还有九个人合格呢,只能说我有了十分之一的希望。”
  淑兰依偎在永良怀里,担心地说:“我真怕咱们劳燕分飞各西东。”
  永良搂紧淑兰说:“你别自寻烦恼了,我不会丢下你。”
  结冰的小河沉默不语,四周没有鸡鸣狗叫,寂静得像浸透了千百年的忧伤,让人感到寒冷的冬天已经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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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农的儿女们 第二十九章(1)
史美朵听说根长一趟趟地往想娣家跑时,气得暴跳如雷。当初托人去想娣家求亲,遭到了拒绝,想娣被玉龙甩了,儿子要捡人家不要的破货,简直太给她丢人了。
  天已经晌午了,史美朵连饭也不做,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抽得屋里烟雾缭绕。
  根长收工回来,看家里还清锅冷灶的,问母亲:“怎么还不做饭?”史美朵气鼓鼓地说:“做屎!我问你,你是不是往想娣家跑了?”根长如实地说:“跑了。”史美朵气得一拍大腿,指责根长:“你真是鬼迷心窍,当初想娣看不上你,看上了玉龙,你怎么能不寒心?真没志气。她就那么好呀?非去找她,咱又不是找不上媳妇。”
  根长不满地说:“我的事你少管。”
  史美朵一听更加来气,说:“我是你妈,我不管谁管?难道让当街的去管?”根长说:“家里从没有利索过,乱得像个猪窝,到这个时候还不做饭,多管管家,比什么不强?”
  根长的这几句话,一下子捅了史美朵的肺管子。史美朵感到委屈,流着眼泪说:“我屎一把尿一把地把你拉扯大,你不服我管,反倒管起我这当妈的来了……”根长跟母亲简直没法说理。史美朵插着腰,又摆出当家长的架势说:“往想娣家跑,你跑半天也没用,我才不要那样的媳妇,嫌丢份儿。”
  根长说:“我愿意跑就跑,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了,”然后扬长而去。
  史美朵坐在地上掴屁股打脸,哭喊起来:“我怎么就生下这么个孽种,可气死人了,没法活了……”哭喊了几声,看没人来管她,就爬了起来。
  小儿子根友和闺女淑英回到家,问母亲:“怎么还不做饭?”史美朵气哭丧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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