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后退:狙击关东军-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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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卢斯泄了气,想之前,他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只有一步,只要拿下了斯大林格勒,就能够摧毁掉俄国人的主力兵团,这样全盘战线都活了,可以乘势拿下高加索、配合曼斯坦因元帅发动的“旋风”攻势,就连列宁格勒可能都会拿下来,这时候他们在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围攻莫斯科。
但是现在,这一切似乎那么遥远。
保卢斯很害怕,不单单是元首越来越严厉的斥责,还有对俄国人的恐惧,这是他第一次对东方的斯拉夫“劣等民族”产生过恐惧。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布尔什维克的力量,就连他们的政治委员都时时刻刻在战斗的第一线亲自与士兵抗击侵略。尽管保卢斯认为这不能称之为“侵略”,叫“征服”还比较恰当。
但是军人终归是军人,命令还是要执行的。他这样想着,作为军人,他只有唯一的目标:胜利。
于是他又给欧文威的第四装甲旅发了封电报:限期夺取拖拉机厂。
德国B集团军群第六集团军第四装甲旅旅部。
欧文威上校看了命令后的第一个反应令周围的副官恨不能理解:居然是冷笑。
欧文威很清楚这个目标不可能完成,在前面加上一个“限期”更是痴人说梦。
他的桌子上摆着一本艾宾浩斯&;#8226;赫尔曼的心理学丛书,就是那个发明记忆遗忘曲线的那个德国心理学家,当然,费希纳的《心理物理学纲要》他也拜读过。
这是一本很好的书。他这样认为。
他只是不知道德国人的心理学是否适用与苏联人,但是他总得试试。如果让你的敌人觉得太安静了会怎么样:他会浮躁,会不安,会恐惧。
他笑了笑:“部队保持安静,炮兵火力肃静,坦克部队向预定地点集结。”
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苏联红军第五八六旅第一团前沿防御阵地,工厂车间。
周围安静极了,就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清楚,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了那扇透着光的入口,有波波夫冲锋枪、加了防护挡板的重机枪、TT手枪,还有莫辛那干狙击步枪。
“旅长同志。”旁边的一个躲在一堆钢铁后面,用冲锋枪侧对着入口的红军战士最先发现了扎伊采夫上校,他的神色庄严、肃穆,但又不严厉,透着一股温和。
“我来了,同志们。”他嘴里叨咕着。
“指挥员同志。”斯里连卡少校用不带歧视的眼光望着扎伊采夫。
“给我一只大功率的话筒,我要同战士们讲话。”扎伊采夫微笑着对斯里连卡少校说。
他还记得彼得洛夫政委当年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他还记得他热情洋溢的演讲:
我们坚守着基辅,我们不能后退,身后就是祖国,身后就是莫斯科!
我们不能撤退,尽管我们缺少武器、食品和弹药,但是我们捍卫着这座城市。
我们热爱我们的党,我们的人民,我们的祖国,我们捍卫着基辅,我们决不后退!
寸土不让,我们要为国家赢得时间;寸土不让,我们不能抛弃神圣的领土和人民!
我们爱和平,但是我们拿起了枪,我们要同敌人斗争!我们要同法西斯战斗!我们要同最最危险的危害着世界的和平与安宁的纳粹战斗!我们要与邪恶的敌人战斗!
同志们,请代我表达,不,我们要用实际行动表达:
我们仍然热爱着我们的祖国,我们对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我们决不后退!祖国疆域虽然广阔,但却已无处可退,我们不能后退!
他站在了拖拉机厂上方,颤抖着的手握着大功率话筒,他要让世界都听见一个民族的呐喊:“同志们,军人们!我是你们的旅长。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着最凶恶的敌人,他们的目的,包括分裂我们团结的社会主义家庭,包括驱逐我们的家人,杀害我们的同胞。同志们!我们现在进行的伟大的卫国战争是一项神圣的事业,是一项保卫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家园,我们党和我们祖国的伟大事业。”
“尽管敌人是凶狠的,也是强大的,但是,任何力量都不会使俄罗斯民族屈服!当我们用手上的枪捍卫正义的时候,我们,苏联民族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
“大家看到了,我们正在坚守着一座以我们伟大领袖斯大林同志的名字命名的城市。但是要记住,我们防守的不仅仅是一座城市,我们捍卫的是国家,是党,是正义,是和平!在面对凶恶的敌人面前,我们不能后退,也不能退缩,既然敌人的长矛已经刺向我们,我们就有权利选择战斗,选择为国家,为民族的生存而战!”
“同志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同敌人战斗吧!为保卫家园战斗吧!为保卫民族的独立与自由战斗吧!为保卫国家的主权和人民的幸福与自由而战斗吧!我庄严的保证,我将永远和你们站在一起,和你们一起挑起保卫国家的重担,保卫民族和捍卫正义与和平的使命!”
“同志们,为了民族,为了党,为了祖国,为了全世界被法西斯奴役的人民,英勇战斗吧!我们将不许后退,直到最后一个人战死!我要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苏联万岁!”
下面已经热血沸腾的红军战士和指战员齐声高呼着,那自由与战斗的声音,那充满信心和悲壮的声音,响彻在拖拉机厂,响彻在俄罗斯的原野上,响彻在克里姆理宫塔顶的红星上,响彻在欧洲上空上,响彻在整个世界的上,那庄严的声音,令法西斯侵略者颤抖的声音高喊着:
“人民万岁!自由万岁!苏联万岁!乌拉!” 。。
第四章 一个人的战争
德国第六集团军第四装甲旅旅部。
“好,我明白了。”一个身披德军大衣的上校军官放下了电话,拂了拂帽子,对着镜子把身上的军服拍了两下,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拉开小巧的古檀木抽屉,拿出那把精致的手枪,揣在了包里。
苏联第五八六旅第一团防御阵地。
一望无际的田野,伴随着暖洋洋的阳光,周围是被林子包围着的寂静的村庄。那里面的人早就跑光了,或者说是被炸死了,燃烧过了几天的土地还散发着焦土的气息。
远远向市区望去,四散纷飞的狼烟几乎笼罩了整个城市,无处不在的火光把斯大林格勒架在了烤炉上烘烤着。
一团长斯里连卡少校和扎伊采夫一样,都是非常年轻的新一代军官,毕业于专门的军事院校,收到过良好的军事教育,也是为数不多地第一批幸存军官。
人长得很高,也很整齐,干净利落,再加上草绿色的军装,和镶嵌着苏联徽标的帽子,整个人显得很帅气。
在他旁边的,是一营长卡连波夫大尉,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拥有天平一样平衡和正常得不正常的标准的身材。他的性格倒有些政治委员化,不像是作战军官。
离他几十米远的那跺草丛里,躺在被阳光晒得很柔软的麦秸里的高大、魁梧的哥萨克人是费得连科,与其他人不同,他的性格非常火爆、刚烈,不过有些欺软怕硬。他一生中最讨厌的就是婆婆妈妈的人,为此他和政委一直过不去,也一直得不到重用,回回任务总是把他当后勤支援来使,让费得连科感到既无奈又无聊。
哦,对了,他的职务是二营长,虽然比其他的几个营长大出很大一头,但是还是大尉,一直得不到提升,反正他也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该违抗命令的时候还是老样子,把上级的命令束之高阁是他的标志性行为。不过这个费得连科并不是扎伊采夫认识的那位,他并不在乌克兰作战,而是参加了莫斯科会战。
相比之下三营长雅科夫就显得内向、腼腆得多。谁也想不出这个长得还算高,但是十分瘦弱的军人会是一个苏联上尉。一般人都看不起这样好像一拳就可以把他那堆骨头打散架的军官,但是和他交过手的德国人并不这么想,这个人脑子十分好使,总是玩弄小花招,把自己的对手弄得心力憔悴,防不胜防。
按说一团资历最老的该数四营长亚历山大了。
他参加过反协约国武装干涉战争,那是还只是一名士兵,后来复员回到白俄罗斯老家。他一生的运气总是不错,躲过了三七年的大清洗,后来参军后又被调到斯摩棱斯克,躲过了战争初期德军的穷追猛打,并升任为大尉军衔。
但是斯摩棱斯克会战后,他的部队被打散,与主力部队失去了联系,辗转反侧来到了南方方面军,期间还接受过了情报部门几次的调查,几乎要把他的资料全部从头到尾读烂了才放过他。
他没有直接参加莫斯科战役,但是参加了战役反攻阶段的军事行动,后来被分配到乌克兰方向。
幸运的是哈尔科夫之战之前由于与上级发生矛盾,被调离,免于合围。
“指挥员同志!”安东诺夫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但语气却显得很急迫。
“怎么了,又发现敌人了吗?好吧,就让他们闲逛去吧,雅科夫,麻烦你了。”一团长随便地点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就躺在一块方正的石头上晒太阳,反正旅长也没来命令,他倒是悠闲地先小憩一会儿再说。
斯里连卡仰望着天空,他在他的故乡也曾经这样望着:那时的天是多么的蓝,美丽的白云在天空悠闲地飘荡,而大雁则张开双臂拥抱美丽的蓝天。地上,小女孩们笑着、跳着在一片广袤的草地上游戏,远处还有棉花般的羊群在悠闲地嚼着草。然而现在的天空,只有一架架披着黑十字的轰炸机,和浓浓的黑烟。
斯里连卡闭着眼睛: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战友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一次又一次地流血、牺牲,但是部队还在溃败,还在溃败,一直到了莫斯科城下。而现在,好像又重温了四一年的记忆。
他记得沿路上到一家集体农庄去给战士们弄点水喝,那家集体农庄的主席却没好气地质问他:“又打算把我们抛给德国人吗?现在的部队,哼,想当年,我们保卫苏维埃政权的时候,可是狠狠地教训了侵略者的,我们始终都没有让他们踏上我们神圣的领土!”
他感到羞愧、自责。是的,这些又是谁的错呢?他为什么要撤退,红军为什么要撤退?为什么要丢下人民?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屠杀当地的居民,看着一个个游击队员被吊死,一栋栋房屋被摧毁,然而他,身为祖国的保卫者,却无能为力。
是的,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想着,最后一次了。不能再后退了。斯里连卡想着,即使把仅剩下的这几百人拼光,他斯里连卡也不会再撤退了。
“团长同志,德国人的坦克!”
斯里连卡“嗖”的跳了起来:“快,准备作战!”
五八六旅旅部。
一个穿着从下数第三排扣子没扣上的军大衣的上校,紧闭双眼,半瘫在座位上。
冷冷清清的旅部,由于缺少了敌人的炮火,倒显得更加冷清了。扎伊采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呆着:他的家不是在乌克兰吗?他不是在基辅吗?哦,一切都过去了,包括战友、最心爱的人,还有故乡。
“指挥员同志。”安东诺夫从未看见过什么时候自己的上司是这个样子,有些手足无措,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一团好像遇到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