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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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入眼是巨大的寿字,水池中开满了大朵大朵的荷花。整个广场上坐满了人,都维持着脸上惊讶的表情。近前,是白衣肃立与紫衣端坐的身影,再往近前,是什么?那一团是什么?
锦夜看到了血,猩红的血液在青离子石上缓缓流着,一路蜿蜒。然后是女子的头发,在发间他看到一只熟悉的如意绿簪,还有那摇起来会响的吊饰。
大朵大朵鲜红的牡丹就盛开在那一团团猩红的液体中,仿若两者本身就是一体,谁也离不开谁。
他看到那个坐在紫衣上的男子,绕过那滩血往前滑行两步,看着自己的目光盛满了悲悯:“锦夜,你输了。”
锦夜木讷地站起身,刚才被摔了的胳膊传来丝丝的痛感,他看到百官开始散去,看到一个如火的身影与一个月白的身影并肩而来。
很快,整个广场上只剩下了锦苏、潇浅忧、解红零、系音、锦麟以及锦夜。
系音看着脚下尸体,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抬头看台阶上的男子,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刚要上前,袖口却被人拉住了,转头一看,却是锦苏已经越过他:“我还有事要问他。”
“当年你迫害我时,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个结局?”锦苏慢慢上了台阶,将轮椅停在锦夜面前,一切已经结束了,他心中的痛却并未减轻丝毫,反而是今日得知了所有的真相,心中更加堵得慌。
锦夜回神,看他,似看一个陌生人那样,随即哈哈仰天大笑。笑完了,他低头看锦苏,笑的得意:“你以为你赢了吗?”
“难道不是吗?”锦苏目光四下一转:“满朝文武皆知今日之事,你认为你好友回转的余地吗?”
“锦苏,我曾经说过,即便你赢了我得到了天下,有一样东西,你绝对得不到。”锦夜发丝散着,原本衬得他气宇轩昂的炫黑勾金龙袍越发显得讽刺。
锦苏心中一紧,想着他曾经说过什么?就看到锦夜回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茶杯应声而碎,锦夜捡起其中一块就往自己左手划去,鲜血瞬间涌出。
原本怕他对锦苏不利的潇浅忧刚刚窜到锦苏身边,便觉左手一阵钻心的疼痛,伸开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锦夜将血淋淋的左手伸出,一脸得意地看着潇浅忧脸上轻微的表情变化:“潇浅忧,怎么了?你的左手是不是也很痛呢?那种钻心的感觉,好受吗?”
锦苏闻言转头看旁边的人,见他微微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想起了那一次在马车内他的反应,顿觉不对:“浅忧怎么了?”
潇浅忧抬头看了锦夜一眼,对锦苏笑了笑:“没事。”
一旁的锦麟看的清楚,在锦夜划向他左手的一瞬间,潇浅忧的左手也明显感觉到了疼痛。
这时,解红零与系音也纷纷围到锦苏身边,一脸警备看着锦夜。
“哈哈哈。”锦夜大笑着,将左手举起老高,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他袖中,将黑袍浸湿。他的声音近乎疯狂:“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他突然伸手按了自己左手的伤口,潇浅忧眉头皱了皱,左手握住成拳,死死盯着锦夜。
锦夜笑的愈发放肆,他叫嚣着:“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啊?”
系音眼中杀意浓烈,抽身就要上前,却被锦麟拦了下来:“他死了,潇浅忧也玩完了。”
系音与锦苏同时不解望向锦麟,却听解红零悠悠说道:“他在潇浅忧身上下了蛊,自己吃下了蛊祖,所以现在他的命和潇浅忧的命是相连着的,其中一人死了,另一人立马毙命。”
“什么?”锦苏睁大眼睛,转头看看锦夜,又转头看潇浅忧,难道刚才他的不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锦夜感受到疼痛时,他也会承受一样的痛苦吗?
系音也惊讶地看了看潇浅忧,退了回来不再轻举妄动。
“锦苏,现在你说谁输了?”锦夜声音中充满得意之色。
见锦苏面色担忧,潇浅忧露出只会在他面前露出的微笑,带了点促狭:“放心吧,我没事。”随后他看向锦夜:“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锦夜看着潇浅忧呵呵冷笑,如今他还能要什么?自己竟然是一个罪恶的存在。“我曾经疯狂地想要像你一个的人,一心一意为天下苍生谋求福祉。”
“可你并没有。”从前的锦夜,虽然手段激烈些,总不至于做出与敌国割地而合这样的事情。
锦夜左手垂在身侧,鲜血透过指尖滴在地面,很快便有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血塘。双眼盯着锦苏,恨不能啃骨喝血,又带着满心的不甘:“我就不明白,他到底什么地方比我好?你潇浅忧要选择他?”
“潇某并未选锦苏。”若是可以,潇浅忧倒是宁愿此生不会选择与锦苏并肩作战,若是锦夜上位全心全意为民为政,又怎么会来今日的结局?“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锦夜仰天大笑,是他咎由自取还是命运早就做好了安排?视线一一扫过眼前的众人,他怒老天不公,太祖皇为何将锦麟留下?潇湘楼灭门为何独独遗下一个系音?“潇浅忧,你别忘记了,你的命好掌握在我的手中。”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潇浅忧语气平淡如常,生与死对他来说早已置身事外,如今锦苏也不再需要他的保护,更是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锦夜知道潇浅忧不怕死,自然不怕自己的威胁,但是有人会怕。他只笑着转头看锦苏,后者表面波澜不惊,眼中尽是担忧:“锦苏,你敢不敢与我赌一局?”
锦苏平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已经拽成了拳头,脸上再也撑不起笑容,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如何赌?”
“人生如棋,你不过运气比我好些罢了。你若是赢了我,潇浅忧活命,你要是输了,你就得死。”他知道锦苏一定会迎战。
锦苏还未做出回答,潇浅忧已经抢先一步说道:“他不会和你赌。”以锦苏的棋艺要与锦夜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他朝着锦苏缓缓摇头。
解红零也上前道:“以你的棋艺,必死无疑,解开蛊毒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锦麟双眼未离开锦夜:“何必做垂死挣扎?”
锦苏缓缓低头,沉思。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锦夜一脸自信,他相信锦苏一定会应战。
果然,锦苏抬头缓缓说道:“我和你赌。”
“你疯了吗?我说过我可以解开蛊毒。”解红零忍不住大声吼。
“可是也会有风险不是吗?”锦苏抬头看他,脸上又是淡淡的微笑:“蛊毒并非一般毒药病症。”
“你与他对弈风险不是更大吗?”系音蹙着眉头,双唇抿成了直线。
锦苏不置可否,只抬首看潇浅忧,后者表情多了一丝其他难懂的情绪:“浅忧可信我?”
潇浅忧不敢回答,他信锦苏想要救他,但是却也不信他能够赢了锦夜。
“我自有方法。”轮椅划过潇浅忧身边时,紫衣男子低低说了一声,仿佛什么都没说一般。他眉目含笑看向锦夜:“我已经准备好了。”
锦夜双眼眯成线,“开始吧。”
第三百八十四章:设局
锦苏与锦夜相对坐下,桌上棋局展开,黑子白子分别搁于二人右手边。
锦夜黑发已经重新束起,左手掌心鲜血已经凝固,此时的他仿若还是那个君临天下的王者,看向锦苏的眼神充满了轻蔑:“黑子先行。”
锦苏神色凝重地看了看自己手边的黑子,并不推脱,随手捻起一枚放在棋盘上。
锦夜见他放子的方式,心中已经冷笑,再看他落子之处,面上更是露出嘲讽的笑。任何一个懂得下围棋的人都不会这样下。他信手捻起一枚落子,仿佛经过了千万次的演练。
锦苏不去看他表情,只盯着棋盘看的仔细,秀眉蹙起,右手肘靠在石桌上,拇指与食指间夹了枚黑子,筹措许久才慢慢放下。
锦夜只是冷笑,那在他脑海中思虑了刻钟的落子处,却是如此令人发笑。信手捻起白子,落下,看锦苏慢慢思虑着。
凉亭外,锦麟等人静静站着,即便稳重如潇浅忧,此时也不由得露出了担忧的目光。锦苏棋艺他再了解不过,定然不是锦夜的对手。
解红零站在潇浅忧身后,面色凝重,却不是看着亭中二人。只见他缓缓收起了搭在潇浅忧双手手腕的银丝,朝着系音露出灿然一笑,低声道:“这种蛊不算厉害,只要将蛊祖从锦夜体内拿出就行,好在他并未对蛊虫下毒。”
他的话潇浅忧自然也听见了,却丝毫未放在心上,只是紧紧盯着亭中二人。只见锦夜得心应手,而锦苏却时不时撑着头细细看棋盘皱眉思衬。
锦麟闻言却不放心,如何能够取出锦夜体内的蛊祖?难不成等着锦苏赢了锦夜?他也觉得这是在痴人说梦。“不能将他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吗?”
解红零摇头:“必须应蛊祖相引,潇浅忧体内的蛊虫才会出来。”若是能够引出潇浅忧体内的蛊,此时也不用站在这里了。“必须想办法,锦苏应该拖延不了多久了。”
“解红零,你我认识多长时间了?”潇浅忧突然轻声问。
“九年。”解红零没什么在意随口答话,随后一愣才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曾经以为他会恨眼前这个男子,也许是因为那张脸,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我的命是你救得,锦苏一旦输了,你立即将锦夜击毙,如此也算是死在你手中,两清了。”潇浅忧说的轻松,仿佛他们谈论的根本无关生死大事,只是寻常喝茶聊天。
解红零却翻翻白眼:“你这是要我砸自己的招牌。”他说着往前走进两步与他并肩:“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阎王爷不敢带你走。”
他的话霸道有力,狭长的双眼闪烁自信,令人忍不住相信。
潇浅忧却淡笑一声,经历了那么多,还是有人未曾改变。“锦苏不能出事。”靖国不能一日无君。
“所以你就要牺牲自己?”目光所及,紫衣男子撑着头靠在石桌上,竟然与潇浅忧有几分相像。若是远远望去,一时难辨真假。
“这是我的承诺。”他说过会用生命保护他。
“真的仅仅是承诺?”解红零转头看他,带着探究的目光想要在那张脸上找出一丝自己期待的情绪,却只看到潇浅忧满眼的担忧,“
“已经不重要了。”或许还有其他其他理由,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他?”解红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都不是。”只是信不过自己而已。
解红零不再作声,转头看着亭中二人。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棋盘上大片大片白子将黑子包围,优劣很明显。
“这一次是我赢了,锦苏。”锦夜落子,又将大片黑子封死。
锦苏未理他话,只是低头沉思着如何落子。
短短的办半个时辰,仿佛过了一生那样漫长。亭外四人忧心忡忡的等待中,一阵狂笑划破长空,定眼望去,却是锦夜忽然起身盯着棋盘大笑,笑的前俯后仰。
不过转瞬,潇浅忧已经冲向了锦苏,将他连着轮椅往亭外带去。
与此同时解红零与系音同时窜进亭子,后者率先出手将锦夜制服,两条银色的丝线已经经过锦夜口中往里面延伸,不过片刻后出来,银色的末端带着一点黑色的东西。
“成了。”解红零收了银丝,朝着系音魅惑一笑,伸出手时,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