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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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相互对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色渐缓,绿鄂按照锦苏习惯端了清茶进了他房间,见后者伏在桌案上睡着了,叹口气上前叫醒他:“王爷还是上床休息吧。”
锦苏起身揉揉眼睛,喝口茶瞬间清醒了大半,问绿鄂:“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卯时了。”绿鄂说着转身收拾锦苏桌上七零八落的东西,“王爷平日里也太操劳了些,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吃不消的。”
锦苏盯着她的身影看了许久,突然说道:“你没有离开潇湘楼对吧!”
绿鄂身躯一震,手上的动作略一停顿后又继续收着那些文件,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像极了生前的红妆:“王爷说什么呢?”
锦苏慢慢将茶杯放下,双手放在轮椅相扣于胸前,淡淡笑着:“潇湘楼的规矩我多少知道些,他不会让你离开潇湘楼不是吗?”
绿鄂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他。眼前的男子虽然在笑,但是眼眸中却散着点点寒光。那样的表情,绿鄂从来没有见过。知道自己瞒不住,她索性低头:“王爷意欲如何处置奴婢?”
“处置?”锦苏突然笑的嘲讽,他仰起头又眨眨眼低下,双眼饱含了失望与痛心。缓缓说道:“即便你当初不骗我离开潇湘楼,我亦会完全信任你。为何要骗我?”
他总以为绿鄂因为红妆的死心灰意冷,呆在自己身边只为了报仇,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其他,心中只有对她与红妆满满的亏欠。“你还有何话可说?”
“奴婢无话。”绿鄂低头不去看那张脸,或许是愤怒,或许会是震惊,或许男子还是淡淡地笑,只是眼中充满了杀意。
“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锦苏双眼看她。风竹是锦夜的人自己尚且念着旧情放他一命,因为那种人无关紧要。可绿鄂是潇浅忧的人,贴身照顾自己近乎十载。
“无论什么理由,奴婢欺骗了王爷。”绿鄂不想为自己辩解,她不想为自己找任何理由潇湘楼也好,那个人也好,都不能成为她欺骗的理由。
锦苏闭眼,将身子往后面靠在轮椅上,眉宇间是星星点点的倦意:“你下去吧!”
绿鄂猛地抬头,却看到那人转过轮椅的背影,低呼一声:“王爷不罚?”
“为何要罚?”锦苏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我知道浅忧是为我好,你并无过错。我累了,想要休息。”
绿鄂在原地愣了许久,看着紫衣男子慢慢滑向床边,和衣躺在床上,咬了咬唇,出了房间。
“他知道了?”朱雀斜斜靠在门前美女樱上,望向绿鄂的眸子冷冷清清,就像那张脸不带半点感情。
绿鄂心情有些低落,走到她身边行礼。“朱雀堂主。”她说着望了眼紧闭的房间门,心中郁结。
“是我告诉他的。”朱雀站直了身子转身离去。
“为什么?”绿鄂紧跑两笔追上她,拿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她:“大人不是说这事不可以让王爷知道吗?”
朱雀未看她,只是冷冷说道:“大人要你照顾的不是现在的顺硕王爷,而是当年的锦苏殿下。”
绿鄂还未明白,朱雀已经走了好远。
第三百八十章:情
与毅国修订盟约一事告一段落,锦夜于朝堂之上欲赐锦苏新得府邸,后者婉拒:“臣弟本欲回京述职后便回顺硕,思及梁后生辰将近,便等着为梁后贺辰再走,府中一直有人打理,犹如新置,皇兄不必为臣弟破费了。”
他这样说,锦夜便不再说什么了。
下了早朝,锦苏见时辰尚早,回了府也是没事,便四处走一下,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流苏殿门前。未做多想,入殿去了。
流苏殿自他离开后更是人迹罕至,望着殿中紫纱蒙尘,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不忍再睹,往后院行去。
院中美女樱已经有一人合抱之大,此时枝头樱花已经凋零,只剩下零星几片,在朝阳中也毫无生机,时不时被微风带落自远方。
时过境迁,此时的紫衣男子再非当年爬上美女樱枝头的少年,他抬起头,乘梯还在。低头看了自己双腿,苦笑一声,如今的自己,纵然再有那份闲情,也上不去了。
“想上去吗?”身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锦苏转头望去,男子一身白衣上映山中幽兰信步到自己面前停下,双眸撞进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也笑开了眼:“浅忧怎么来了?”
“没事,来看看。”潇浅忧站到锦苏身边,抬头看了满树空枝桠,面色更加柔和下来。就是在这里,他人刚到,撞见了树上少年惊讶的双眸,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见他脚下不稳直直落下来。“想上去吗?”
“嗯。”锦苏轻轻应了一声,感觉双脚腾空,人已经在潇浅忧怀中,耳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再次睁开眼,人已经在樱花树上。
仿佛回到了以前,他静静窝在他的怀里。而此时此景,锦苏却有些紧张,感受到身后胸膛传来的起伏,那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觉得有一些不自然,便想换个姿势。
他刚刚挪动一下,身后的潇浅忧便道:“你想要摔下去我不会陪你。”他不敢在动了。似乎自己总是能够轻易被他刺中软肋,心中有些不服,却无可奈何,静静地坐在他怀里,看朝阳东升。
第一缕阳光照在二人身上,没有温度,那颜色却容易暖人心。偶然有风吹过,带走枝头残留樱花。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吧。”也许是阳光太温暖,也许微风太醉人,锦苏的声音充满了回忆。
“不是。”潇浅忧轻声反驳,见紫衣男子回头疑惑望他,低笑一声说道:“第一次见面是你还在襁褓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还不能记事,不算。”锦苏不满地说,心中却在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然后答应会保护他。这样的画面,在他想象中该是滑稽了,此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潇浅忧笑笑不置可否。对于锦苏来说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没有丝毫的印象,然后于自己,是毕生难忘。他忘不了那个粉粉嫩嫩的小婴儿在襁褓中的灿烂笑容。不带任何利益,不为任何的目的,笑的那样纯真。
两个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锦苏犹豫良久,方才咬牙问:“锦夜之于浅忧,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潇浅忧似没有想过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想了想说道:“他是皇子,我是丞相。他是皇帝我是摄政王,现在他是靖国的皇帝,而我…”他停顿一下才缓缓说道:“只是一个平民而已。”
他这样的回答显然没有让锦苏满意,后者继续追问:“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意义吗?”明明害怕从他口中说出的结果,却忍不住想要知道清楚。
“还能有什么意义?”潇浅忧疑惑地看他一眼,紫衣男子早已转过头去,如墨的发丝落在紫色衣襟上,他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去疏理。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当初那么帮助他。”锦苏咬牙。
“私心每个人都有。”他私心想着锦苏可以远离那些阴谋诡计,却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他还是要亲手将他送上那把龙椅。
锦苏脸上淡淡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低头看着自己双腿,声音细若蚊足:“那么我呢?”他鼓起勇气抬头望着潇浅忧:“我对于浅忧来说只是一个承诺吗?”
“不是。”潇浅忧回答很快,他别开脸不去看锦苏的表情:“先皇抹不去对荣妃娘娘的亏欠,命我暗中替他维护你。”
“原来如此。”锦苏突然间发现原来夏日也会很冷,他发现原来朝阳也很刺眼,刺得他眼睛生疼。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说:“我累了,想要下去。”
潇浅忧没有说话,抱着锦苏跃下樱花树,将他放在轮椅上,再未看他一眼。
“我先回府休息了,浅忧也早些回去吧。”锦苏嘴角的微笑在转身的一刹那再也维持不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划得轮椅前进。
他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否该高兴?潇浅忧对锦夜没有半点特殊,对自己也不过当初的承诺加上一句君命难违。
他早该料到,那个男子总说潇湘楼是不需要情义的地方,所以他没有弱点可寻,自然也不会对自己留情。
直到轮椅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潇浅忧脸上的笑容才缓缓落下。也许是因为这样的笑容只因锦苏才有,他一离开就找不到笑的理由。
他伸手入怀,拿出的是两条系着同心木牌的红色绳子。当初苏忘蝶将这个东西塞到自己手中,知道无用,却依旧舍不得扔掉。现在看来,是真的没有用的。
他转头看看身后的美女樱,随手一抛,两条红绳便直直地挂在树梢,随风荡漾着。
他的心与情,注定要随风而逝。
解红零见系音又站在窗前出神,这样的情景最近似乎出现很频繁。只当他是因为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心中忧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仙音门的仇得报,我们就回菩提斋好不好?”
系音不着痕迹地将左手衣袖扯下,转身环住解红零的腰,将头抵在他发间:“零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淡淡的气息呵在解红零脖子间,头发也因为系音的动作在脖间有些凌乱,有一些痒痒的。他轻轻推了一下,听出系音声音沉闷:“你若是不想呆在那里,我们就不回去了,仗剑骑马,乘舟泛湖。”
他这样说着,系音已经抬起头,看着勾起了嘴角:“零儿的意思是要和我双宿双飞?”
解红零闻言挑眉瞪他:“难不成你现在还想丢下我?”说着他反手抱住系音,狠狠声道:“你再敢丢下起我试试?”
系音笑着露出了牙齿,伸手将解红零的头按倒自己肩膀处,喃喃说道:“不会了,不会丢下零儿了。”这样说着,那面具下的双眼却渐渐泛起了水雾,眨眨眼,已经消失不见。
解红零挣扎着抬头,嗤之以鼻:“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他说着伸手拉住系音的手,两个小指已经勾在一起:“这一次你再也逃不掉了。
“我没有想过要逃。”他从来没有想过逃走,只是人生有太多的事情无法驾驭,就像当年他离开时那样无可奈何。
解红零转身,明显不信。
系音又复从身后将他环住,下巴抵在肩头极尽讨好:“是我不对,零儿要如何才肯消气?”
解红零还未回答,房门应声而开,就看到锦苏推着轮椅进屋,瞥了相拥的二人一眼,面色无异进屋:“你们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翻翻白眼,他当自己是空气可以无视吗?解红零挣脱系音的怀抱走到他对面坐下,“怎么了?”
锦苏伸手倒茶,端茶,喝茶,然后放下杯子,见解红零一脸莫名看着自己,挑眉:“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我问你怎么了?”解红零很想伸手在他头上敲上一下,想着自己也是寄人篱下就作罢。
“什么怎么了?”锦苏对于自己打扰到别人丝毫不觉的有什么不妥。又喝了口茶,兀自说着:“好苦。”
解红零没好气地白他两眼,“再苦也是你府中的茶。”现在他断定了锦苏有事,刚下早朝回来,“莫不是锦夜又有什么动静?”
“他能有什么动静?”锦苏笑笑:“左不过探我何时回顺硕罢了。我已经告诉他等着梁太后生辰过后便回顺硕。”见解红零还盯着自己看,不由皱眉:“你今天这么怪?”
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