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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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紧随其后。
苏府在春江已是大户人家,府内装饰建筑可见显贵,亭台楼阁奇花异草随处可见,犹且是院中一座小巧玲珑的花雕,别俱匠心,潇浅忧细致观看一番,忍不住叹一句:“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女,如此壮景前无古人也!”
苏狂上前一步:“公子好眼力,此花雕却系出自我家大小姐之手。”
锦苏闻言顿住了步子,对那花雕再次观摩一番,才跟在苏狂身后进了大厅。
前厅布局亦经了巧妙安排,给人无比舒适的感觉,而正中悬挂一副五虎图,简直让人拍手称快。
苏狂本请锦苏居中上坐,后者执意不肯:“我乃家中小辈,怎敢越矩?”说着就在右面第一张椅上坐了下来,潇浅忧什么也没说,在他旁边坐下。
苏狂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心中暗道不仅样貌,连举止秉性也与大小姐不出一二。
锦苏与潇浅忧皆不说话,苏狂也不敢开口,静静地驻立一旁。直到有小厮上了茶,他这才上前一步解释:“这富贵花开也是大小姐生前亲手调制。”
锦苏饮茶的动作因他的话停顿下来,低头看了杯中飘浮的几色花瓣,轻轻用茶杯荡了荡:“我母妃是一个怎样的人?”
似是忆起旧事,苏狂叹了口气:“老奴自小看着大小姐长大,从一个小神童变成大家口中的才女……”
将近半个时辰,苏木莲的生平被苏狂眉飞色舞道来,锦苏与潇浅忧皆听的认真,“只可惜红颜薄命…”话到此处,竟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锦、苏、潇…三家有何渊源?”这才是锦苏急于知道又害怕知道的事,他看了眼一直沉默着的潇浅忧,心中隐隐有了担忧。
苏狂还未说话,便有小厮气喘着入门:“老夫人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锦苏起身,便见一六旬老太手柱了檀木拐杖,在一妙龄少女的搀扶下出现在门口。
老太示意少女退开,上前两步仔细打量了锦苏,眼中泪花闪过:“简直和木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着紧紧地将锦苏搂进怀里,嘴里不停地喃喃道:“苦命的孩子…”
被突如其来的温暖袭击,锦苏一时定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样温暖的怀抱,只有嬷嬷才给过他,迟疑地伸手抚过老太太略显消瘦的后背:“外祖母!”
苏狂背过身去默默抹了眼泪,将一干侍婢清了出去,关上厅门,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与空间。
天上太阳正晴,似乎也在为这一刻的相聚而高兴,半空的浮云袅袅,也许,那个名动天下的女子,此刻也可以安息了。
亲人团聚乃人生一大快事,苏老太太拉着锦苏的手坐下,祖孙俩一聊起来就是没完没了了。
这下倒把潇浅忧和那少女撂在一旁。
不满地撇撇嘴,少女移了步子到潇浅忧身旁:“喂,你叫什么名字?”
潇浅忧抬眼打量眼前的少女,唇红齿白,眉宇间与锦苏有点相似,一身粉色流苏罗裙恰到好处,低笑一声未语。
少女闻了笑声,上下打量一下自己,未觉不妥之处,蹙了眉头:“你笑什么?”
“苏小姐并不适合这身打扮…”
“咦?”少女面露了惊讶:“那你说我该怎么打扮?”
潇浅忧忍了笑意:“平素不是喜爱男装?以苏小姐的性子,男装正为合适。”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在笑自己,恼羞成怒,轻喝一声,一掌劈出。见他轻松躲过,心中更加不甘,移步上前,从腰间抽出的红色皮鞭却因身后一声:“忘蝶,不得无礼”而无力垂下。转身扑进苏老太太怀里,娇嗔一声:“奶奶,他欺负我!”
苏老太太伸手轻轻点了苏忘蝶眉心:“你呀,老大不小了,也该收收性子了,将来进了婆家还这么玩皮,有你苦头吃的。你看看你哥哥,温文有礼,哪像你啊,一天到晚像个野猴子一样!”
被老太太一通说教,苏忘蝶撇撇嘴角,看了眼一直微笑的锦苏,从秀鼻中轻哼出一个音,朝潇浅忧吐吐舌头,小跑着出了门。
苏老太太摇摇头:“这孩子,真正是让我宠坏了,公子莫要…”视线触及潇浅忧,话已断了口,站起身仔细打量一番“你?你是潇家那孩子?”
潇浅忧颔首:“晚辈潇浅忧。”
话音刚落,却见苏老太太口中念叨:“我们苏家对不起你!”,屈膝就要下跪。
潇浅忧大惊,伸手发了内力,凭空将老太太身体托起:“苏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锦苏也反应过来,起身上前掺扶:“外祖母?”
苏老夫人坐在紫禅木椅上,开始讲述那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从锦靖云与苏木莲的相遇,到之后那个男人弑兄逼宫,再到以潇浅忧性命相胁迫,每一个故事由这个老人徐徐道来,感人肺腑。
“奶奶,浅忧的爹娘真的不是父皇令人杀害的?”相比与从头到尾一脸漠然的潇浅忧,锦苏反而更加在意此事。
“当时你父皇那么喜欢你母亲,他又怎么会做让你母亲伤心的事情呢?”苏老夫人一阵感慨:“只怪木莲想不通。”
痴情自古空余恨,苏木莲如此,锦靖云亦是如此,他们谁也没有错,错的是时间,是时间把他们全部安排到了一起。
直到出了苏府,锦苏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潇浅忧也没有开口,两个人之间一如既往的沉默。
“浅忧…”迟疑了一下,锦苏还是开口叫住了潇浅忧。
“怎麽了?”潇浅忧转身,看着锦苏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上前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额头,奇怪地嘀咕一句:“没事啊,你哪里不舒服了?”
锦苏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十七章:锦苏见母颜,旧病又复发
轻笑一声,潇浅忧伸手拂过锦苏的发丝:“傻瓜,一切皆是命,没有谁对不起谁。”
“可是要不是父皇,说不定…”
潇浅忧抢过话题:“说不定我早就被盗贼杀死了,哪里还有今日?”
“啊?”锦苏抬头,傻傻滴的问道:“你没有怪父皇?”
白衣男子笑得温和:“没有,”说着俯身到锦苏耳边,“殿下是要抱多久,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被人围观了。”
锦苏闻言脸色一红,慌忙将潇浅忧推开,见四周果真围了不少人,玉面更加红润,低头走人。
潇浅忧只顾了自己笑,等锦苏走出了老远才想起叫他:“锦苏,你走错方向了,流苏阁在这边。”
锦苏止步,转身,抬头,咬牙,狠狠瞪着那个在原地笑得一脸无害的人,他一定是故意的。
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坐落江边,让人眼前一亮,虽然有了年月,却掩不了其风华。
进去楼中,已经有人迎了上来,“不知两位公子平日喜好如何?”
“我二人初到春江,听闻此处云集了才子佳人,特来看看,姑娘请自便。”潇浅忧见人便带三分笑意。
“打扰了。”那女子点点头,退到一旁,临走时盯着潇浅忧脸上得伤口看了很久!
潇浅忧摇头而笑,自己脸上这个伤疤,但真到哪里都是焦点。转头却看见少年盯着一处大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竟然是一副画像。
画中女子现在桥头,双臂微微张开,一脸的享受,画旁几行清秀的字“木泽水润应怜生,花期正逢春江雨,开的兼葭满堂春。”
“这就是我的母亲?”锦苏喃喃说道。从来只在他们得言论中知道那个高雅得女子,如今得见了真颜,只觉得温馨无比。
不由自主滴伸手想要抚摸,却被人制止。转头一看,却是刚才那位婢女。
女子在流苏阁待的时间不短,对着这副画痴迷得人不再少数,却无人像眼前这个少年这样的深情。
“公子与这画上之人有何渊源?“
”我可以买走这幅画吗?多少钱都可以!“锦苏尽量让自己得声音平静,却依旧不难听出他的激动。
“对不起公子,此画是当今皇上还在做太子时画给流苏阁的,不对外出售。”女子的声音依旧温和。
锦苏还要争取,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发热,烦躁地扯扯自己的衣服,那股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
潇浅忧见锦苏面色有异样,想起解红零的话,随即打横将锦苏抱起,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提气几个纵跃消失在众人眼光之下。
随后赶来的苏忘蝶刚好看见了这一幕,由衷地叹一句:“真是了得!”直接转身回府。
回了苏家,没有打扰任何人,潇浅忧直接将锦苏抱进他的房间。
此时的锦苏面色通红,双手无意识地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嘴里不停喊着热。
稍微迟疑了一下,潇浅忧解开锦苏的紫色衣袍,将内力运至手掌,照解红零的话直接覆到锦苏的小腹。
源源不断的阴柔之气汇入锦苏体内,后者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
“砰”
“潇浅忧,你对我哥哥做什么?”苏忘蝶一把推开大门,瞧见了床上的锦苏一脸难受的样子,再看看床边满头大汗的潇浅忧,当即尖叫。
“出去!”潇浅忧没有时间理会她,此时正是关键时期,若是处理不好,自己与锦苏都会受伤。
“我才不要,我出去了你就可以对我哥哥为所欲为了!”苏忘蝶抽出腰际的皮鞭便朝潇浅忧打去。
却没有料到,皮鞭在碰触到潇浅忧衣服时反弹了回去,连带着潇浅忧的力道,直接将苏忘蝶弹出门外,陷入了昏迷。
直到锦苏脸色恢复了正常沉沉睡去,潇浅忧才收手,起身给锦苏盖好被子,这才起身看门外的苏忘蝶。
潇浅忧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苏忘蝶是锦苏的表妹,又是自己将她震晕,若是放着他不管,心里也说不过去。
闻讯赶来的苏老夫人对眼前的情况感到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晕过去了,并无大碍,苏小姐的闺房在何处?”
“赶紧带潇公子过去。”苏老夫人小声呵斥身后的人,自己的孙女此时晕倒在一个男子怀里,怎么说也不怎么光彩。
苏老夫人一路跟去,见潇浅忧将苏忘蝶放下,连忙将他拉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在下正替锦苏疗伤,苏小姐误闯进来。”潇浅忧该说的说该瞒的瞒。
“你说锦苏受伤?”一听自己的宝贝外孙受伤,苏夫人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严重吗?怎么受伤的?”
“老夫人放心,已经痊愈了!”解红零说的时间是半个月,如今半个月已经过去了,锦苏体内的毒应该是清除的差不多了。
他虽是如此说,苏老夫人还是拉着他的手足足问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放他离开。
守着锦苏睡了一个下午,潇浅忧才被睡意打败,天色刚刚变暗就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再次醒来却是被一阵敲门声惊起,努力克制了自己的脾气,“谁?”
门外却无人应答。
“何人在门外?”潇浅忧边问边穿好靴子,拉开大门,只见锦苏只穿了一件单衣,站在门外,凉风袭来,冷的他缩缩肩膀:“快进来。”
一把将他拉进屋子里,直接拉过被子覆在他身上:“怎么穿的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