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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佳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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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沈言殊睡得很沉,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迷迷糊糊醒过一次,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严楷怀里,二人胳膊腿紧紧纠缠在一起,像两棵亲密无间的树。严楷下巴抵在他头顶,沈言殊趴在他胸膛上默默听了一会儿心跳,突然伸出舌头恶作剧般地舔了一下。
  严楷鼻腔里逸出一声闷笑,挪了一下身体,摸摸他的头:“醒了?还早呢,再睡会吧。”
  沈言殊懒得动弹,便指挥他去客厅茶几上拿手机。给妹妹发了条短信,他把手机随手扔到枕边,打了个哈欠缩回被子里,说:“过两个小时叫我。”
  严楷点头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买了鱼片粥,两笼包子,找出碗盘盛了摆在餐桌上,把沈言殊从被窝里拖出来催他穿衣服。沈言殊睡得连头发都翘了起来,坐在桌边捏着勺子呼哧呼哧喝粥,喝完以后瞪着一双迷蒙的眼呆坐在沙发上,半晌问严楷:“我晚上要去医院守着,你住哪里?”
  “跟你一起去怎么样?”严楷饶有兴味地看他。
  沈言殊瞪他:“别。”
  他小声地说:“我妈可能会生气……”
  “要是我说已经去过了呢?”
  沈言殊难以置信,睁大了眼睛看他,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严楷见状又笑了:“骗你的。我刚才是去了一趟,但没进病房,托你妹妹转交了一点营养品。”
  沈言殊这才放下心来,又隐隐觉得有些愧疚,垂着头说:“她年纪大了……”
  严楷轻轻拍他的手说:“我知道。”
  他目光中有淡淡忧色,但掩饰得很好,沈言殊看了他许久,表情惘然。
  “你不该来的。”最终他只说出一句话,迅速低下头收拾桌上的餐盘。
  严楷没接话,低头摩挲自己手指。
  沈言殊是对的,他不能给出任何承诺,他只是任性,身不由己。可是时至今日,能叫他如此任性如此身不由己的人,已经找不出第二个,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一走了之。

  晚上沈言殊坐在床尾陪母亲絮絮地说着话,手术后她恢复的状况还算理想,只是卧床太久精神有些萎靡,时睡时醒。沈言殊看了眼她手背上密集的针孔,数着出院的日子,安慰道:“再过一阵子,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母亲看着他,却是笑了:“前几天看着,你比我这个病人还要蔫,今天气色倒是好,眉头也不皱了。怎么,是出了什么高兴的事了,还是碰见什么惦记的人了?”
  沈言殊闻言悚然一惊,水果刀差点划到自己的手。
  母亲淡淡说:“田田那个鬼灵精,下午提了东西进来我就觉得不对,说是一个‘好帅好帅的叔叔’送的,”她模仿着小姑娘的口气,话语中有些嗔怪,却不见多少责备之意,“我就想,铁定又是你。净在外面招惹这些不三不四的人。”
  沈言殊忍不住小声说:“妈,他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母亲横过来一眼他便闭了嘴,埋头专心削水果。
  “我好歹也教了二十年书,不是那种不开窍的老顽固,活到这把年纪,该见的事情也没少见过。言言,你知道我最不放心的是什么?”她闭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啊,你心眼太少,不会看人哪。”
  沈言殊紧咬着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鼻头泛酸,低下头越发粗鲁地对待手里的那个苹果。
  母亲在昏睡过去之前最后小声地嘱咐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人,带回来先给我看看,注意保护好自己……”
  沈言殊忍不住了,在她睡熟之后跑出了病房,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他循着墙上安全出口的指示箭头找到了严楷,他正坐在病房外的塑料椅子上打瞌睡,闻声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睛,看着奔到自己面前的人,问:“怎么了?”
  沈言殊不想说话,俯身堵住了他的询问。两人在充斥着消毒水、酒精和药剂味道的医院走廊上拥吻,旁若无人。
  “我妈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沈言殊说。
  “嗯,妈妈们什么都知道。”严楷伸手揉他的头发,“她说了什么?要赶我走?”
  “她说想见你。”沈言殊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皱眉说:“你别在这待着了,坐着多难受。”
  严楷浑不在意地嗯了一声,说:“她以后会见到我的。”
  沈言殊听着像是话里有话,转头打量他,只见他表情严肃,仿佛在进行什么艰难的思想斗争,隔了一会儿说:“以后想做些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沈言殊答:“暂时不准备找工作了,打算自学考个学位出来。这几个月先在家里陪我妈,看她恢复得怎么样,如果没问题的话……有个老朋友最近联系过我,做的是教育培训,想让我过去帮他的忙。”
  严楷不置可否,说:“这样也好。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要告诉我。”
  沈言殊还真仔细地想了想,最后说:“嗯,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他信誓旦旦,严楷却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眯着眼睛看他:“你没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没有。”
  “真没有?”
  “真的没有。”沈言殊无奈。
  他低头看自己脚尖,捏手机的手微微出汗。沈母入院这事来得仓促,手术费医药费都不是小数目,沈言殊动用了一点陈止行当初留给他的钱,取钱的时候他心里还有点惴惴,但过了这么久都没任何动静,他便觉得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人都走出去这么远了,哪里有总缠着不放的道理。
  他在严楷身旁坐了一会儿,起身回病房的时候顺便把人赶走了,走廊上又恢复了空荡荡的样子,灯也灭了。

  清晨六点多的时候沈言殊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打头四位区号,是个固定电话。他正趴在简易折叠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铃声一响就惊醒了。
  他揉着眼接起来,睡意朦胧地问了一声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比他清醒得多,没有自我介绍,张口就问:老人身体还好吗?这段时间忙,都抽不出时间给你打电话。
  沈言殊听得脑仁疼,一句话没说,给挂断了。
  但很显然,陈止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沈言殊睡不下去了,爬起来呆坐,省城到这里有三个小时车程,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想必昨晚是在酒店住的。他知道他做每件事都目的明确而且从来不会无功而返,那么这个电话就是宣告,三个小时之后他会准时出现在医院。
  简直是催命。沈言殊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拨号键上停了半晌,最后还是放弃了,想着让严楷多睡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境况简直像蹩脚爱情片的女主人公,引得几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这种联想引起了他生理性的自我厌恶,几乎连早饭都不想吃了。
  戴白帽的护士过来查房,和颜悦色地跟沈言殊打招呼,临走前还夸他孝顺,沈言殊只置之一笑。
  陈田田也来了,背着小书包哼着歌,像只愉快的画眉鸟儿。她冲沈言殊挤眉弄眼,说表哥快告诉我昨天那个人是谁,他今天还来不来?
  沈言殊一见她,原本阴郁的心情便好了几分,说:“怎么,小丫头你还管起我的事来了?”
  陈田田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大口,眼珠骨碌碌转:“你叫他不要来了,他长得太帅,影响我学习。”
  她说得一本正经,沈言殊忍不住地笑,接着小姑娘又煞有介事评论道:“就是年纪有点大,能年轻几岁就好了。嗯不过,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他能照顾你。”
  沈言殊好笑地说:“你觉得你哥缺人照顾?”
  陈田田不说话了,嫌弃地冲他挥手:“快走吧走吧。”

  沈言殊没走,他留在医院大厅里,坐在形形色色步履匆忙的病人和家属之间,守着,半个小时后成功地截住了陈止行。
  他是一个人来的,手里提着补品和水果。沈言殊把他堵在医院正门不让他进,片刻后遭到一个不耐烦的病人家属大声呵斥,只好走下台阶捡了个偏僻的地方站着说话。沈言殊只想赶紧打发他走,语气很不好地说你来干什么,就算是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和我家里人?
  陈止行说:“我只是来看看老人,没有别的意思。你不高兴,我放下东西就走,总可以吧。”
  他看起来真心实意,语气甚至有些委屈,沈言殊无动于衷,声音平板,表情麻木:“请你走。”
  陈止行苦笑:“我昨晚连夜赶路过来,今天一大早又起来开车……你连让我见一面都不肯?”
  “你以为你是谁,”沈言殊说,“你凭什么见我妈?”
  陈止行脚尖在地面上蹭了蹭,抬起头盯着沈言殊看,半晌说:“我对不起她老人家,给她认错,行吗?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行吗?”
  沈言殊看也不看他,说:“省省吧。有这闲心,你高抬贵手,以后再也别来,就是行善积德了。”
  陈止行放下手里的东西,揉揉眉心,从口袋里抽了支烟准备点。
  “医院禁烟。”沈言殊说。
  “我就没有一点机会了吗?”陈止行侧头看他,说:“连亡羊补牢的机会也没有?”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沈言殊火气上来了,眉头紧皱,如果手里有把刀,他大概早就捅过去结束这无意义的对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哪怕就一次?”
  “我听了啊。你说过,你有人了。”陈止行表情平静,“可是现在人早走了,扔下你,说回国就回国。我没说错吧?”
  他扔了手里那根没点的烟:“你看,事情总是这样……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沈言殊解开外套的第一颗扣子,活动了一下肘关节,他想不出来如何能够解决眼下这种局面,如果动手能解决,那就动手吧——除了几年前的那一次,他已经太久没有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好好打一架了。
  陈止行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微微笑了,问:“手腕还好吗?”
  沈言殊差点就对着他的脸挥出了第一拳,但是他没有,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严楷。
  三个人在住院楼前形成一个诡异的三角形,沈言殊挫败地收回手,低头用力搓搓脸颊,心里异常屈辱。严楷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氛,瞟了一眼陈止行,对方恰巧也在看他,目光挑剔,像在打量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严楷没说什么,径直走到沈言殊身边,揽着他的肩膀低声说:“熬一整夜也累了吧,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就行了。”
  沈言殊迟疑着不见动作,严楷便靠得更近了,嘴唇几乎贴在他耳朵上,说话只有气音:“去吧,回家补一觉,我替你揍他。”
  这时候笑真是不合时宜。沈言殊心头一阵暖,却又有点担心,捏了捏严楷的手,说了句你自己小心,转身走了。
  陈止行冷眼看着他们的小动作,一脸不以为然。
  沈言殊离开之后他说:“既然走,就该走得干净点。”
  “这句话我原样奉还给你。”
  “你是在害他。”
  严楷伸手将袖子挽起一折:“别说废话。要么你现在就走,要么在这打一场我赶你走。但是先说好,你打输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
  陈止行挑挑眉:“这算什么?你有把恋人当赌注的习惯?”
  严楷不耐烦地说:“不关沈言殊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就凭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打你一百次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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