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波罗游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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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学的发达,也为马可·波罗所注意,他记述说北京当时有五千多个星象家。他们造有一种观象仪,上有星宿的符号、时间及其在全年的几个方位。星象家依据星宿运行轨道由图像观测气候的变化。例如,什么时候有雷电、暴风雨、地震等。当时,在郭守敬的倡议下,忽必烈批准了在北京修建“司天台”,在全国修建了二十七个天文观测站,大规模地进行天文观测。郭守敬在此基础上修订了新历法,即“授时历”,与现行公历——格利高里历相同,但比公历的确立早三百年。
中国的各种艺术在当时已经相当成熟了。绘画、雕刻、铸铜、陶瓷和建筑术都已经达到很高的程度。文学也大为流行,在此前一千多年,造纸术就产生了,活字印刷术也于一○四三年就发明出来,马可·波罗已经能够看到关于政治、经济、哲学、宗教、军事、音乐和其它各种书籍流行于世,而更让其称奇不已的纸币已通行于这个国家的许多地区。
一个容易感受印象的二十一岁少年马可·波罗所寄居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奇异的世界。当然,这在当时的西方人眼里是不可思议的,是神话。
真实与谎言
马可·波罗于一三二四年去世。当时他已七十岁了,疾病缠身,日见衰弱,于是请来一位教士和一位公证律师,对于他的财产处分,给予了详细的指示。遗嘱上指定他的妻子和三个女儿——两个当时已经出嫁——为他的财产继承人。
他的朋友们——他们始终无法相信马可·波罗所说的关于东方的奇闻,在他临终之前,要求他为了灵魂可以上天国,取消他的书中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说法。但他对此的回答是:“我未曾说出我亲眼看见的事物的一半。”他葬于圣多雷兹教堂。
马可·波罗去世不久,即有一个可笑的人出现于威尼斯的每一次嘉年华会上。这个家伙打扮成小丑的样子,自称为马可百万。他的把戏就是对任何事物都夸大其词,并辅以手势从而取悦观众。事实上,马可·波罗讲述的事物对于当时的欧洲人来说确实是难以想象的,他们称他的的游记为“世界奇书”,几乎没有人相信它的真实性,大家都将其看作是一本故事书,类似于神话之类。马可·波罗也因此被看作是一个不诚实、说大话的人。要破除这种普遍的成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实际上即使在现在这个世纪,英国的学童也用“这是一个马可·波罗”来形容一桩虚伪的事情。
马可·波罗的遗书
对已经存在的一种成见,予以维持似乎比加以消除要容易些。当时就有人提出证据,要推翻马可·波罗所陈述的某些事实。有一个叫马兰斯的传教士,在三百年前从东方回到欧洲,否认中国曾用过纸币。幸好明朝的一些纸币被妥为保存,至今仍作为文物,可以为马可·波罗的游记提供注解。在中国马可·波早期游记中马可·波罗小丑化的形象罗看到可以打碎当柴烧的黑石头,当时的欧洲人很难相信,但现在我们知道这只不过是煤炭而已。马可·波罗描写印度坚果和人头一样大,我们现在知道这就是椰子。本书所含的真实纪录还可以开列一大批出来,然而有一个时期并没有人相信。这本游记取得中世纪亚细亚实录的地位,不知经过了多少个年岁。
马可·波罗是横跨亚洲大陆,并按照国家和省份连续的次序而列其名称的第一位旅行家。因为他的游记在很长一段时期为人排斥,所以其对于世界的地理概念影响甚微。当时制图的人并没有根据马可·波罗的描写而修改地图,甚至于在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之后,欧洲人对中国和其他地区的情况仍知之甚少。在另一方面,十八世纪的探险家已经能够追踪马可·波罗的足迹而跨过这个庞大地带,并依照他书中所描写的道路前进。在多数时候,马可·波罗记下的大约的距离,被后来以测绘地图为目的而旅行该地的探险家证明是正确的。
马可·波罗在七百年前经过的许多地方,在十九世纪初又被欧洲的探险家重新经过。赫丁斯泰因、柏利阿特博士、陆军上校科斯洛夫、陆军少校森克斯都曾将这位威尼斯旅行家的记述作为指南,在这个广大的地域内作长途的旅行。
这些足以造成马可·波罗的声誉,当然还可以加入更多的事迹。他是纪录波斯危险荒原的第一位旅行家,也是巡视当时盛产碧玉的河流的第一人,自此以后近六百年,才有欧洲人到过该处。马可·波罗又是正确描写中国、缅甸、暹罗、锡兰、印度以及他所见所闻的其它地方的民情的第一位旅行家。他对于西伯利亚的黑暗地带、桑给巴尔的黑色人种和白象牙、基督教的阿比西尼亚、吃人的苏门答腊这一切地方人物的存在,给欧洲人以第一次认识。他指出北至北冰洋有白熊、狗拉雪橇、驯鹿,南方有印度的酷热,及其金刚石矿、珍珠河床和奇异的神话。他描写忽必烈大汗辉煌灿烂的宫廷,以及险些征服全世界的蒙古军队的组织。他又描写奇异的小鸟和本不为人知的动物,以及金屋顶的庙宇,奇怪的风俗,异样的景致,历史的与传说的故事,和其他许多事物。迄今为止没有一部书所包含的知识会比它更为丰富。
现在还是让我们回到热那亚和威尼斯的那场战争中来吧。马可·波罗因为威尼斯舰队战败的结果,身陷于热那亚的牢狱之中。他忍受着羁囚的痛苦,很希望再作一次旅行。他也感觉到狱中的黑暗潮湿与寂寞,好在他有亲身经历的故事可资谈助,他有远方的奇闻异事可供狱友记录下来。而一切游记文学中,无可匹敌的记述现在开始了。
小引
皇帝、国王、贵族、骑士和其他一切人民,如果想要知道世界上各民族之间的风俗差异和东方各国、省以及一切地方的不同,可一读此书;所有人民,特别是亚美尼亚、波斯、印度和鞑靼的人民,他们最伟大的和最奇异的特点,都分别记载在马可·波罗的这部书中。马可·波罗是威尼斯一个聪明而有学识的市民。他在此书中明白说出何者为他亲眼所见,何者为他亲耳所闻,因此本书是一部真实的纪录。
众所周知,自从上帝创造亚当以来,直到现在,无论是异教徒、萨拉森人、基督教徒,无论属于什么种族,什么时代,从没有人看见过或观察过马可·波罗在本书中所描述的如此多、如此伟大的事情。他把所见所闻的一切事情都深藏在心中,一直没有向别人吐露。但是为了让那些不能亲身经历这些事的人都能分享他的快乐,马可·波罗决定在本书中将此披露出来。这是一二九八年,马可·波罗被囚禁在热那亚的监狱中,亲自叙述,而由狱中同伴比萨人鲁斯梯谦先生纪录下来的,全书共分四个部分。
马可·波罗在狱中口述他的游记
波罗兄弟离开君士坦丁堡周游世界
读者应当知道,当鲍尔文二世(BaldwinⅡ)为君士坦丁堡皇帝的时候,威尼斯共和政府总理的一个代表曾居住在此。前面所说的马可的父亲尼可罗·波罗和叔父马飞阿·波罗都是体面的上层人物,他们在一二六○年乘着一艘装满各种商品的自备商船平安地到达了君士坦丁堡。在对于是否继续前进的问题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商讨后,他们决定驶向黑海的彼岸,因为如此前进,一定会有利于他们的生意,使他们的商业资本不断增值。他们怀着这个目的,购买了许多稀奇珍贵的珠宝,从君士坦丁堡出发,航行到达一个叫索尔得亚的港口;然后登陆向东,几天后他们来到了鞑靼人西方强大的君王别儿哥汗的王朝。这位君王住在波尔加拉和撒莱这两座城市,是鞑靼人中最民主最文明的君王之一。别儿哥汗对波罗兄弟的到来,表示十分欢喜,以特别隆重的仪式接待了他们。波罗兄弟为报答他的盛情,特将自己携带的珠宝呈献在别儿哥汗的面前。当他们发觉这位君王十分喜爱这些珠宝时,就毫不犹豫地全部奉上。君王看见波罗兄弟如此慷慨大方,又惊又喜,但他却不愿无故接受他们如此慷慨的馈赠,不但对所有的珠宝都加倍偿还,而且还回赐了许多珍贵的礼物。
波罗兄弟在这个地方住了有一年之久,很想返回故乡。但这时别儿哥汗和另一位统治东方的鞑靼君王旭烈兀汗之间突然爆发了战争,因此阻碍了他们的回程。双方军队经过激烈的大战后,旭烈兀汗取得了最终胜利,于是使旅行更加困难重重,波罗兄弟已经不能从原路返回君士坦丁堡了。这时有人建议他们沿着别儿哥汗王国领土的边境,向东走一条不常走的路,然后再绕道向西。目前这是到达君士坦丁堡的唯一通道。于是他们向西方鞑靼王国内一个叫奥卡卡的城市出发。在此处稍事休息后,继续前进,渡过底格里斯河——伊甸乐园四大河流之一——来到一个荒原。这个荒原有十七天的路程,里面既没有城市、寨堡、也没有坚实的建筑物,只有住在荒原天幕下的鞑靼人和他们的畜群。波罗兄弟越过这个荒原后,终于到达了一座建筑坚固的城市——布哈拉。该城所在的省也叫布哈拉。这座城市在波斯境内,是波斯王国中最宏伟的城市,受一个叫八剌的君王统治。他们因为无法再向前走,所以只得在这座城市逗留了三年之久。
当波罗兄弟寄居布哈拉时,有一位名望卓著、才能优越的人突然出现在此。他就是由前面所说的旭烈兀汗派去觐见忽必烈大汗——所有鞑靼人的主人——的使臣。大汗的京都位于亚洲的东端,是亚洲最边缘的地区。这个使臣以前从没有机会——虽然有这样的愿望——看见过任何意大利人,这次能有机会与波罗兄弟相识并且亲切交谈——因为波罗兄弟已经颇为纯熟的掌握了鞑靼的语言——十分高兴。经过几天的交往,使臣觉得波罗兄弟举止得体,谈吐不俗,就提议他们随自己一同去晋谒大汗。大汗从前也同样没有见过任何意大利人,所以此次波罗兄弟去的话,他一定非常欢喜。同时使臣保证,他们到达京城后一定会受到隆重的接待和丰厚的赏赐。波罗兄弟觉得此时回国,路上一定十分危险,不如接受使臣的提议,祈求上帝保佑自己一路好运。于是他们便跟随使臣共同前行,并且将从威尼斯跟来的几个基督徒仆人也带上了。
他们一行人最初向着东北和北之间的方向前进,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到达京都,因为在路上他们常常遇上大雪和洪水阻碍行程,必须等到雪融水退后,才能继续前进。他们在途中看见许多值得惊叹的事物,马可·波罗在本书中将加以详细描述,这里就暂不提及了。
大汗派遣波罗兄弟充任回访教皇的专使
波罗兄弟觐见忽必烈大汗时,受到了大汗谦恭亲切的接待——这是他的本性。同时因为波罗兄弟是第一批来中国的拉丁人,所以大汗特地大设筵席,表示对他们的欢迎。大汗以慈祥的态度和他们交谈,殷勤询问西方各国、罗马的教皇和其他各基督教的君主王公等的情况。大汗希望了解这些皇帝和君主在国内的权威、领土的广袤、司法和军事的状况,尤其是教皇的情况、教会的事业、宗教的崇拜和基督教的教义。波罗兄弟本来就受过良好的教育,为人又十分谨慎,再加上他们精通鞑靼的语言,常常能用贴切的词句来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