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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爱恨倾城小团圆-第34部分

小说: 爱恨倾城小团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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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热”走入了大众层面。
  张爱玲这个名字,就此成为家喻户晓的一个“传奇”。
  众多的女作家也蜂起效仿“张氏语言”,一时女性文字中“底子”、“芯子”之类的词汇夹缠不清。
  此后,大陆各出版社狂印张爱玲作品,以满足读者需要,但大都未经授权。张爱玲当然很不满,授权姑父李开第处理她的大陆版权,但李开第已是八十老翁了,哪里管得过来?
  在解放初的上海,以梁京为笔名发表的《小艾》,此时也在港台被人“发现”,两地报纸同时连载,香港还有人出了单行本。
  张爱玲“望洋兴叹”,只好搜集整理了一批旧作,由台湾皇冠出版了《余韵》(1987)和《续集》(1988)两本集子。
  那么,她在80年代中期,为何要频频搬家?
  这是张爱玲研究中的又一段公案了——她是在“躲跳蚤”!
  从1984年8月到1988年3月这三年半时间内,为了“躲跳蚤”,据说她平均每个星期搬家一次。按这样算的话,张爱玲搬家次数高达一百八十多次,简直可以上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她给夏志清的一封信里所说的,就更玄了:“天天上午忙搬家,下午远道上城按:主要去看医生。,有时候回来已经过午夜了,最后一段公车停驶,要叫汽车——剩下的时间只够吃睡……”
  一周搬一次家,应是夸张的说法了,再说洛杉矶也没有那么多汽车旅馆可供她选择。
  汽车旅馆虽简陋,却定期有人清扫,连床也不用铺,对她倒也正合适。这段期间内,为减轻拖累,她不得不尽量丢弃一些“身外之物”,后来渐成习惯,反倒视一般家居摆设为累赘了。
  早在“躲虫子”之前,庄信正担心张爱玲的健康,就把自己的一位朋友介绍给张爱玲,以便就近照顾。
  这位新朋友叫林式同,是土木工程师、建筑商,既不爱好文学,也从未闻张爱玲大名。
  他第一次去找张爱玲,是在电话里约好的,路上开了40分钟的车,还因为违章接受了一张罚款单。找到张爱玲住的公寓305室,他敲了敲门,里面仿佛有动静,却没有人应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太平洋上的辉煌落幕(3)
他再敲一次,并且自我介绍:“张女士!我是庄先生的朋友,我姓林!他托我拿东西给您!我跟您通过电话!”
  屋里有了动静,又过了半天,一个缓慢轻柔的声音带着一点抱歉的口吻应答:“我衣服还没换好!请你把东西摆在门口就回去吧!谢谢!”
  林式同大为诧异,但也只能应一声好,把东西放在门口,就往电梯口走。忽然听到身后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回头一看,刚才留在房门口的黄色信封袋已经不见了。
  ——真是太神秘了!
  其实,张爱玲一是怕生;二则受英式教育影响,不想在卧室里见客——她一直住单身公寓,只有卧室,没有客厅。
  直到一年后,张爱玲为躲“跳蚤”开始频繁搬家,不得不求助于林式同,才打电话把林式同约来,在一家汽车旅馆的会客厅“接见”了他。
  当时林式同看见,“……走来一位瘦瘦高高、潇潇洒洒的女士,头上包着一幅灰色的方巾,身上罩着一件近乎灰色的宽大的灯笼衣,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飘了过来”。
  ——宽袍大袖是怕皮肤痒,走路无声息是穿了浴室用的毛拖鞋,头上包头巾是怕虱子而把头发都剪了。她晚年的装束一直如此,出门也穿毛拖鞋,有时戴上假发套。
  这次张爱玲谈了躲跳蚤的事,说将来如果需要,还要请林先生帮忙物色房子。林式同大惑不解,但他尊重张爱玲的意愿,后来竟然成了张爱玲专门的“租房代理人”。
  张爱玲对那个卡夫卡式“蚤子”的存在,坚信不疑。有的朋友不理解,写信给她说,杀灭跳蚤很容易,用喷杀剂就行了,何必搬家?
  张爱玲答复:是南美种的蚤子,非常顽强,小得肉眼看不见,根本就杀不净。
  她去看医生,医生也难以置信,疑心是她心理有问题,但又不便明说。
  宋淇对这件事也是牵肠挂肚,便邀请张爱玲到香港来治病。但张爱玲在频繁的搬家过程中,扔掉和丢失了不少东西,她自己说是“三搬当一烧”,不但把《海上花》的英译稿给弄丢了,连护照也不知何时被清洁工偷走,想去香港,也去不成了。
  她这一段过得相当不安稳,兼之牙痛又发作,怎么也看不好。据夏志清讲,她不像夏志清他们看病有固定的私人医生,她看病,是到政府指定的专为穷人治病的免费医院,路途很远,要搭公车去,看病时还要等候多时。
  洛杉矶的公共交通极不方便,去一个地方常要转车几次。稍有能力者,都要买部旧车代步;搭公车的,十有*是穷人、流浪汉、不懂英文的非法劳工。可以想见,张爱玲装束怪诞,手提纸袋混迹其中,有如潦倒的bag lady“纸袋流*”之意。,该是何等狼狈!
  夏志清教授后来提及此事,痛心疾首。
  也有张传作者不解:从各方面资料来看,她这时收入已经不低,为何不去找私人医生?——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的健康成了问题,朋友们辗转相告,都很忧心。大家认为,张爱玲长期独居,过于封闭,且起居无规律、饮食简单,人也就老得快。
  10年前,张爱玲曾经认识了一位美籍华人、哈佛研究生司马新。司马新因为选了《海上花列传》做学位论文题目,通过夏志清向张爱玲请教,与张爱玲建立了书信联系,后来也加入了张爱玲朋友们的行列。
  此时,司马新已在波士顿一家公司任职。1988年,他辗转托人,在洛杉矶找到了一位名医,答应可以给张爱玲看一看。不久,司马新收到张爱玲来信,说已经看好了病,盛赞那位名医“医道高明,佩服到极点”。

太平洋上的辉煌落幕(4)
医生的诊断是,以前大概遭遇过跳蚤,但两三年前就没有了,现在的瘙痒是皮肤特殊敏感,敷了药就好。张爱玲说,用药过后“奏效如神”,现在已经找到房子定居了。
  朋友们这才放了心。
  司马新后来在他写的张爱玲传记里,坚决否认了“张爱玲晚年有心理疾病”的说法,但是,这三年间惊人的搬家次数,似乎也不是心理正常者所为,大概还是老年心理偏执的反应。
  在张爱玲治疗期间,水晶在《中国时报》副刊发表了一篇短文《张爱玲病了!》,以唤起各地张迷的共同关注。可是,张爱玲并不领情,怪他泄露了个人隐私。水晶只能叹息:“无意间得罪了她,被摒于‘张门’之外,连‘看张’的资格都失去了!”
  “跳蚤事件”到此似乎告一段落,但接下来,张爱玲又遭遇了“垃圾事件”。
  1988年秋,张爱玲写信告诉林式同,皮肤病好了,可以找固定住所了。
  没过几天,张爱玲又从一家汽车旅馆写信,请林式同赶快替她找房子。还没等林找到合适的房子,她自己就在下城东边找到了一家公寓,离她最后住的那家汽车旅馆只有一英里路。在这里,她住了有大半年。
  这是一条比较嘈杂的街道,居住的人各种肤色都有,是大都市里的“第三世界”;但张爱玲租住的公寓却似鹤立鸡群,相当整洁。不过,价格也够昂贵的,每月380美元。
  她的房间,是走廊最里边的一个套间,家具齐全。门口有信箱和对讲机,信箱上用了她的本名。
  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整天不出门。一天开12个小时的电视,大概是以此抵抗寂寞。偶尔出门,就是购物。她事先在随手拿来的小纸头上记下购物清单,比如咖啡、牛奶、胡桃派、熨斗、衣架、奶油、抹布、刮刷、香皂等等,然后出去,跑几家店一次买齐。
  偶尔也看报纸,不过都是挑着看,不大认真。去楼下取信的次数极少,十天半个月去拿一次,还要半夜三更才去,以防遇见人。
  在屋内,她只穿一次性拖鞋,觉得脏了就扔。不再打理发型,只以假发替代,也不再化妆,但是用很好的护肤品。
  就在她自以为这样的“老鼠洞”生活绝对无人打扰的时候,她的隔壁,不声不响,住进了一位神秘女客!
  这女客,是来自台湾的戴文采女士。很多张传都说她是“台湾某报”的记者,实际上,她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旅美作家,后来曾与台湾明星演员赵文瑄有过一段“姐弟恋”,不过,当时还只是一个“文坛新人”。
  戴文采从19岁起就崇拜张爱玲,刻意学过张爱玲的文笔。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得到了张爱玲的地址,就写信去给张爱玲,表示希望能够拜访一下。
  这当然不可能有回音,“类似的信件,到了张爱玲手里就如落进太平洋”。戴小姐决定不放弃努力,1988年秋,她跟台湾《联合报》副刊主编、诗人痖弦约定,算是由报社派遣,前去采访张爱玲。
  戴文采找到了张爱玲住的公寓,向管理员提出,要租住张爱玲隔壁的那间房。
  一连等了十多天,那房子才空出来,她立刻入住。
  她并不想打扰张爱玲,只是在悄悄地等待张爱玲出现。只要看见人,也就达到了目的。
  结果整整等了一个月,每天贴着墙壁听张爱玲住房的动静,最终才看见了一次——张爱玲出来倒垃圾!
  戴文采其实并无恶意,虽然张爱玲对此类举动肯定要愤怒,但也多亏了戴文采的这次“卧底”,世人才得以了解张爱玲晚年的一个真实侧面:

太平洋上的辉煌落幕(5)
她真瘦,顶重略过八十磅。生得长手长脚,骨架却极细窄,穿着一件白颜色衬衫,亮如洛佳水海岸的蓝裙子,女学生般把衬衫扎进裙腰里,腰上打了无数碎细褶,像只收口的软手袋。因为太瘦,衬衫肩头以及裙摆的褶线始终撑不圆,笔直的线条使瘦长多了不可轻侮。午后的阳光邓肯式在雪洞般墙上裸舞,但她正巧站在暗处,看不出衬衫白底上是不是印有小花,只觉得她皮肤很白,头发剪短了烫出大鬈发花,发花没有用流行的挑子挑松,一丝不苟的开出一朵一朵像黑颜色的绣球花。她侧身脸朝内弯着腰整理几只该扔的纸袋子,门外已放了七八只,有许多翻开又叠过的旧报纸和牛奶空盒。她弯腰的姿势极隽逸,因为身体太像两片薄叶子贴在一起,即使前倾着上半身,仍毫无下坠之势,整个人成了飘落两字,我当下惭愧我身上所有的累赘太多。她的腿修长,也许瘦到一定程度之后根本没有年龄,叫人想起新烫了发的女学生;我正想多看一眼,她微偏了偏身,我慌忙走开,怕惊动她。佯作晒太阳,把裙子撩起,两脚踏在游泳池浅水里。她也许察觉外头有人,一直没有出来,我只好回房,待我一带上门,立即听到她开门下锁急步前走,我当下绕另外一条小径躲在墙后远远看她,她走着,像一卷细龙卷风,低着头,仿佛大难将至,仓皇赶路,垃圾桶后院落一棵合欢叶开满紫花的树,在她背后私语般骇纷纷飘坠无数绿与紫,因为距离太远,始终没有看清她的眉眼,仅是如此已经十分震动,如见林黛玉从书里走出来葬花,真实到几乎极不真实。岁月攻不进张爱玲自己的氛围,甚至想起绿野仙踪。
  看见张爱玲这样警觉,戴文采当然不敢作他想。一个月来,她除了听见隔壁的电视机声音之外,一无所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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