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祭司哪有这么温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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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暮嘻嘻笑着,「大神官回归的仪式结束了喔,若你不想被武僧们追杀的话……最好赶快离开……呵。」
这已经不是贼船了,根本就是沉船,搭上去的人都被沉下深渊的漩涡给卷进去,万劫不复。
「这种事情你要早点说啊!」罗洛德连忙穿上衣服,然后看着床上一丝不挂、完全没有任何动作的以暮,一咬牙,抓起床上的被褥,直接把以暮整个人包起,扛上肩头,「别怨我,这是你自找的!」
语毕,他便举起木椅,砸破窗户,就这样带着以暮跳出窗外,把神官跟武僧们的呼喊跟嚷嚷全都抛在身后。
「该死!你这该死的家伙──」罗洛德在夕阳的映照下爬上日神殿的围墙,一边不停地咒骂。
回应他的是不带任何嘲弄、纯粹而开怀的笑声。
这个笑声是罗洛德曾经听过的──在他们被土巨人追的时候,以暮也是这样笑着。
于是他又叹了口气。
罢了,沉船就沉船,反正他上去之后也没打算下船。
至于他肩膀上那个恶质的祭司……回旅馆后再好好地『教训』他──
罗洛德看着夕阳,咧出一个满足的笑。
8
夜晚的酒馆充满着用餐、稍作休憩的人们,几位穿着性感火辣的女侍拿着端盘在许多桌子间穿梭,偶尔停下脚步与客人调笑。在大厅旁有间小房间,房间的门扉紧闭。而在门摆着一张木头方桌,刚好每边都坐了一个人,手上都拿着几张牌,桌面散落着几个硬币与不同花色的纸牌。
「我说……这些家伙能撑多久?啊,我跳过。」卡崔克皱眉盯着手上的纸牌,「我猜十分钟。」
「他们看起来挺耐打的,我猜半小时,嘿嘿,这张如何?」席斯扔出一张牌到桌上。
「嗯……欸……这个花色是不是最小的呀?」七珋把他手上的一张纸牌翻开给其他人看,见到三人面无表情地对他点头后便喜孜孜地丢出来,他总是不清楚自己手上的纸牌到底好不好,虽然偶尔也会打出一手好牌,但通常都是他输最多钱——反正他输越多就越开心,而善良的同伴们也不会让他饿肚子,所以他一点都不介意,「我觉得是一小时耶,好羡慕喔,我也想进去被以暮大人骂……老大你觉得呢?你跟以暮大人关系最好,常常被他骂呢。」
罗洛德弹了弹手上的纸牌,微笑道:「我跳……嗯,可以把门打开了。」
在门边的席斯迅速地把木门拉开,同时里头冲出一个男人,像逃命一样跑出房间,不见踪影。
「喔……不愧是老大。」席斯赞叹道。
「还有一个还在挣扎呢。」卡崔克瞄了一眼房内,看到颤抖得像冬天雪地中的雏鸟一样可怜的身影,默默地为那人哀悼。
「你们几位又来了啊,还是没找到理想的同伴吗?」酒馆的女侍替每个人端上一杯清凉的啤酒,酒沫沿着杯壁滑下,令人想立刻捧起杯子开怀畅饮。她非常自然地倚着罗洛德的手臂,看了他的牌,「啊,这手牌……」
女侍话没说完,罗洛德便开口:「我跳过。」
「喔?您可真是有趣……」女侍眨着水润的眼睛,有意无意地让丰满的上围触着蕴藏惊人力量的手臂,「让我很好奇接下来您的打算呢。」手指逐渐不安份地在罗洛德胸口与颈间移动。
罗洛德毫无反应,两眼依然盯着纸牌,好像这些挑逗根本与他无关,反而是其余三人交换了个惊恐与担忧的眼神,但也不好介入,只得装作没事般地继续出牌。
「老大,你真是飞来横……不是,是艳福。」席斯差点把内心想的话说出来,招来卡崔克警告的瞪视。
三人绷着神经,不发一语地轮流把牌迅速扔出去,彷彿想快点结束牌局,不一会儿又轮到罗洛德了。
「我还是跳——」
「呜……呜哇哇哇!」房内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出门,甚至还在正在玩牌的四人旁边摔了一跤,重重的声响令在场的人不由得替他痛呼一声,最后连滚带爬地离开酒馆。
「今天依旧是挂零,什么时候才有新成员……上次有人加入是三个月前……」席斯失落地把手上的纸牌抛出一张。他们到底何时才足以称得上是『团』啊?
「如果你要废物的话,这里随便抓就有一打。」踩着大步自房内走出的以暮满不在乎地朝人声吵杂的大厅比了一下,「你们可真悠哉,我被逼着要跟许多不知道哪来的低能白痴对话,还要『温柔地』指出他们哪里有问题,难道他们已经茫然到要把我当心灵导师吗?那些蠢蛋就这样浪费我时间,你们不帮忙逮住他们,居然在这里赌博?这毫无生产力的娱乐到底有什么值得浪费时间的优点?没有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能做了吗?比方说——去帮酒馆擦擦桌子、扫扫地之类的?这里的灰尘让我不禁怀疑这酒馆是不是从上古时代就没打扫过。」
「唉呀,客人您真失礼,我都很认真打扫的。」纤纤玉指已经缠上罗洛德脖子的女侍不悦地抗议。
看到以暮的目光落在女侍的手上,除了罗洛德之外的三人不约而同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更正,只有七珋兴冲冲地把椅子靠向罗洛德,大有想代替他的意思。
有人要倒大楣了。
以暮隔着罗洛德盯着女侍,把她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接着露出令女侍脸红心跳的温和笑容,轻声道:「那我想那些灰尘应该是妳身上掉下来的粉吧?嗯?妳的老板付妳薪水可不是让妳把这里当作自用的性欲发泄场,该去送菜送酒就乖乖去,让客人饿到可是失职,妳竟然连这种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少在这里到处勾搭——还想让妳身后的那些小孩增加几个?那种东西就算搜集十个也不会实现愿望的。」
「什、什么?」女侍脸色苍白,惊恐地回头,动作大到差点从罗洛德身上跌落,她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居然有三个,啧啧,避孕很难吗?不如我教妳?去找个炼金术士或是路边的密医配点吃不死人的药,不然干脆变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劳永逸多好。再增加下去连日神殿都帮不了妳。」
女侍吓到连声音都在抖,连忙抓住以暮的手,「所、所以真的有?」
「我可是神职人员,骗妳做什么?我看起来有这么恶劣吗?拿这种事开玩笑?」
罗洛德听到这句话时不禁苦笑,不过站着的两人都没看到,至于同桌的卡崔克与席斯则是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而七珋从头到尾都在状况外,两眼始终崇拜地盯着以暮。
「那、那要怎么办?祭司大人……」
「我帮妳处理一下就好了。不过──」
「多少钱?」
真是上道,看来这个女侍的养分也不是全都送去她胸前的那两块肉。以暮在内心下了非常失礼的评语,一边维持脸上庄严神圣的传教用表情,「这是为了日神殿之后的运作所必要的资金,看在妳有忏悔之意的份上,我收点简单的费用就好了。」他随口说了个数字。
听到这个金额,席斯手上的牌滑了出去,他连忙回神捡起。
「好……这点钱……我还付得起。」女侍非常豪爽地同意。
比起宝贵的性命,区区金钱算什么?
以暮随意在女侍的额头、肩膀点了几下,再唸了一些不知所云的祷词,「好了,感觉如何?」
「觉得身体轻了很多……真是太感谢您了!」女侍欣喜地掏出几个钱币,塞进以暮手里。
「愿主神的慈爱照耀妳。」收了这么多钱,再送个小小的祝福当售后服务。
「您的大恩大德我绝对不会忘记!」女侍对他们行了个大礼,开心地哼着歌离开。
四个人从头到尾只能张着嘴看以暮这种宛若神棍敛财的行为。瞧见他们的表情,以暮哼了一声,「她身后确实有那些东西,我可没说错。」
「哇,总之好厉害喔……真不愧是以暮大人。话说你们刚刚到底在干嘛?」
「你别管就对了……啤酒要趁冰的时候喝,一口气灌完它。」卡崔克塞了一杯酒给七珋,把他的注意力转开。
席斯忍不住嚷嚷:「你也才随便做几个动作,就能拿那样的钱?」早知道他就不干盗贼,去神殿学习就好了!
「至少我还有想办法挣钱,免得我们明天要去下个城市时饿死,比起你们这些只会赚自家人钱又不事生产的家伙……嗯?」以暮瞥见罗洛德手上的牌,目光随意地往桌面一扫,「喔,轮到你出吗?这牌不错啊,这张。」他径自从牌中抽出一张丢上桌。
「欸?这、这个……」卡崔克死命盯着自己的牌,彷彿这样手中纸牌的花色会改变一样,挣扎了半天才说:「跳过。」
本来开始考虑找个神殿进修的席斯立刻被眼前的牌局拉回思绪,他眉头皱得颇深,「我、我也……」
「不愧是以暮大人,一出手就不同凡响……看来这次要输得很彻底了耶,嘿嘿。」七珋非常干脆地放弃研究是否有牌能出。
「真够弱的,再来这张。」
直到以暮把罗洛德手上的牌抽完后,其他三人仍旧无法再丢出一张。
「呵,成果丰硕。」以暮得意地把桌上的钱币扫入自己的荷包里,完全忘记纸牌是出自罗洛德手中,更别提刚刚才说他们四人是『只会赚自家人钱的家伙』。
席斯哭丧着脸数着自己钱包里所剩不多的零钱,「老大——你有那些牌干嘛不出啊?还是你喜欢输钱?跟七珋一样啊?」
「我没有喜欢输钱呀?钱放我身上跟放你们身上不是一样吗?反正我要吃东西时找卡崔克拿就好了。」七珋认真地回应。
「老大是怕我们输太多,尤其是你,席斯。」深知罗洛德个性的卡崔克叹道。
「喔喔,老大,你对我们真好!」席斯泪眼汪汪地看着罗洛德,彷彿随时都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
「就是因为你们太没用才会让罗洛德对你们产生不必要的同情心。究竟打算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实力高超的团员啊?争气点好吗?还是你们的毕生志愿只是当牌桌上的赌徒?我从日神殿出来后到现在已经一年了,这队伍居然只增加一个人?我不如待在神殿里种花还比较有生产力。」
「因为每次来的人都被你骂得一文不值,不是哭着跑走就是精神错乱……刚刚那两个人可是在冒险者协会里赫赫有名的法师与刀客欸……」席斯咕哝着反驳的话,「帮日神殿增加信徒也不是这种方法啊……」每个都要去神殿做心灵治疗了吧。
「冒险者协会里面的人才都死光了是不是?这种人也能冠上『赫赫有名』?是在愚蠢与傲慢方面有名吗?」
「他们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始终眼中带笑的罗洛德终于开口。
以暮看到罗洛德的模样,眼中怒火更盛,硬是拖了一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冷哼道:「一个劈头就问『为何我要给一个祭司品头论足?你有看过真正的魔兽吗?菜鸟』,另一个则是装模作样地想拿武器威胁我。光靠外表就评断一切,真是肤浅,他们真的是冒险者吗?」
竟然跟以暮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找死啊。
「哇,你居然让他们好手好脚地离开啊……」
「你再继续对以暮说那些话,小心等等换你遭殃啊……席斯。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怎么可以对以暮大人不尊敬!要羞辱人的话找我就好了啊!」七珋对有人看不起以暮这件事颇为愤慨。
「这样确实不行。」听完以暮的解释,罗洛德认同地点头,「那就再找吧。」他对以暮的信任已经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新团员的事。
当他们五人正在对方才落荒而逃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