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娱乐界的边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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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籁之声,很动听。
环顾四周我是惟一的亚洲人。坐了半个小时,因为要回酒店,赶时间,所以趁有人开始离开的时候,我也赶快把书放在书架上离开了。
礼拜的感觉真好,很神圣、很平和……
十六 真实的坚强的罗琦
“当时《非常中国》的主持人是谁?”
“罗琦。那时候她已经瞎了一只眼睛,戴着墨镜主持。但是歪打正着,特别酷,特别有个性,特别受欢迎。因为中国的主持人当时没有这种风格。罗琦应该是大陆人第一个在海外频道的首位音乐主持人。”
“你知道罗琦吸毒吗?”
“罗琦那时候吸毒,我感觉出来了,别人也说过。”
“她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
“眼睛瞎了以后。有一次我们在酒吧聊天,她说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从来不伤害别人。我说我们不要伤害别人,但是也不要伤害自己。我是暗示,她听懂了,但是没有追究这个话题,我没有说下去。”
“她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应该是1993年被刺的,一个女孩子从小吃了很多苦。后来我才知道她头上、身体里都有钢的材质。她受过重伤,眼睛又被刺,很痛苦。因为眼睛瞎了,很难度过这个过程,后来被别人引诱吸毒。因为吸毒可以遗忘,属于临时麻醉。
“罗琦唱了《选择坚强》后,一鸣惊人。她是指南针乐队的主唱,王晓京的星碟公司推出来的。
“我记得1997年她跟我打电话,说‘你到我家来聊聊天吧。’我说‘好啊。’去了以后她说她戒毒了。我说是吗?她说‘你是我中国朋友里惟一一个人没有问我吸毒的事,现在我戒了,我要告诉你我戒毒了。’她说是她妈妈帮着戒的。这是1997年。她说‘我怎么认为我肯定戒了呢?因为我拿到毒品我把它放到马桶里冲下去了,我能抵抗了。’
“但是这个东西反复性很强,她后来又复吸了。之后发生南京事件,她被强制戒毒。后来跟男朋友去德国,去德国以后消息虽然很少,但我一直牵挂她。2004年初的时候我在网络上看到洛兵写到他跟罗琦有沟通,我就跟洛兵说,她回来要告诉我。后来她回来就给我打电话了,我们见了一次。”
“她戒毒了吗?”
“是的,状态特别好。装了假眼,发胖了。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说‘你应该感谢上帝,给了你磨难,也给了你幸福。’她现在的老公特别爱她,一个德国人,搞电影的。她心态很好。”
“罗琦身上吸引你的地方在哪里?”
“真实,也很坚强。”
“吸毒的人反常吗?”
“我发现他们吸毒的人很奇怪,需要钱的时候会编造很多理由借钱。我曾经遇到有人借钱,但是我通常不给,因为我觉得这不是救他。我一般对赌博、吸毒的人不借钱。”
“和罗琦的交情就是从做节目开始的吗?”
“对啊,她做主持,我做节目。通过聊天我也觉得她非常有想法,她也看过很多书,不是我原来认为的那个特别无知的人,因为我以前觉得她除了会唱歌,也就那么回事。其实我对她不了解,接触以后我觉得她本性很善良,然后又很好学,又很坚强。她的弱点就是因为沾染了毒品这种东西,自控力会差一点,但这是她的生活,我管不了。”
“你怎么看待自控力?”
在小镇的教堂里我是惟一的亚洲人(2)
“我觉得毒品是一个有瘾的东西,不犯瘾的时候可能会控制自己,但是发作的时候控制不了。”
“你和罗琦面对面的时候,会想到她是一个沾染毒品的人吗?”
“没有,开始的时候我没想过她吸毒,因为我对任何人都不会去想坏他。只是后来,她曾经到我家问我借钱。没说什么用,只是说想借钱。后来我想可能是买毒品去了。我那时没什么钱,给过她一百块钱,但之后再也没给过。我记得有一个摇滚人C先生,打电话给我,说他女朋友换肾需要钱。那时别人以为我应该挺有钱的,其实没有。那时候我一个月两千多块钱,还要交房租。”
“这种东西在娱乐圈里很流行吗?”
“现在的吸毒现象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现在可能有摇头丸、大麻存在,但是我不太明确,因为我自己不会介入到这个领域里边。”
“罗琦的真实在什么地方?”
“她的为人真实,跟人相处很真实。我记得1996年的夏天,北京经常下大雨,我还在Channel[V]。一个搞音乐的人A晚上跟我打电话,说他状态不好,对生活厌烦了,要自杀。我着急,半夜三更,我想怎么办啊?又找不到他家。
“我和司机陈先生去过他家,但我不认道。A也是罗琦的朋友,我就跟罗琦打电话。罗琦说不要理他,他经常这样的。我说不会吧,他都要自杀了,我们去看看他会不会出事。我就打车去。罗琦住的很远,在北边学院路那儿。半夜三更就把罗琦弄了下来。
“司机陈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我又跟他打电话,我说我想去A那儿。他说这样吧,你们在西直门桥上等我,我去接你们。那时候已经2点钟了。我们就开车去A家,家里没人,敲了半天,找不到人,没办法,只能回来,还特担心。
“回来的路上因为刚下过大雨,桥下有积水。我们的车是面包车,下边进水以后就冒烟了。后来及时发现了,就赶紧下车处理。半夜三更,晚上四点钟了,罗琦躺在车里睡着了。司机说这个情况如果发现晚了会爆炸的,很危险。半夜三更,就把罗琦送回家,还没电梯。后来罗琦都感冒了,把我埋怨了一顿,说‘就是因为你太善良了,所以我就陪你去看看。’第二天A打电话说,没事。他跟罗琦这么说,他说‘没想到山奇会当真。’
“罗琦因为吸毒,不守时,有时我们做节目找不到人了,所以想换新人。我们开始试镜,试过林依轮、陈红、肖楠,最后选择了歌手P。当时P正被起诉。正大公司推红他出来以后,他解约了。因为在正大唱流行歌,但他喜欢摇滚。所以他的解约,让正大血本无归。
“当时到了我们节目组,我发现这个人骨子里不是特别尊重人,他可以轻易地否定你采访的人物,说这个人没有名气,其实比他要有名。同时在节目里说别的歌手是农民喜欢的歌手。我曾经跟他说,作为歌手,节目中不要轻易地去评判别人,我们只是做介绍。
“他最初和最后的态度都不一样,最初他特别热情。没多久,我们拍节目,提前打电话说接他去拍摄,等全体人马开车到他家门口,他会让我们等一两个小时。出来以后又说头发要去洗,又跑到理发店去洗头发,所以拍摄计划完全失控。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我认为一个人的守时是一种素质。
“后来我才知道P喜欢玩电子游戏。因为晚上游戏玩晚了,早上起不来,时间上耽误了。所以我对电子游戏没有好感,我觉得玩物丧志,它能让人上瘾。我觉得任何让人上瘾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所以我从来不碰烟、酒,凡是能上瘾的,我从来不碰。”
十七 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当时在Channel[V]好像还做别的节目?”
“对。96年3月份开始,除了做《非常中国》,同时又开始做中国摇滚10年的回顾。因为我对摇滚界的情况了解不多,我就开始找书。我记得我去何勇家里找到一本《中国摇滚》的书,从里边找资料。后来我还买了一本同样的书,但何勇那本一直没机会还。当时我把中国的摇滚乐队从80年代初‘不倒翁乐队’‘七合板乐队’开始,一点点理清头绪,做了28集《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我把人物关系的发展、乐队成员的演变,都画了一个关系图。
“做到90年代初的乐队时就没做下去,主要是Channel[V]没广告,没有钱投了。做了28集,主持人是蔚华。
“其实说到何勇,96年初我在做明星拜年的时候,约了何勇,何勇的家在中国歌舞团内。到了大门口何勇不接电话,找不到人,我又不认识他住哪间屋。我当时把后面的张楚调过来拍,等拍完了也没等到何勇,没拍成。
“后来我问何勇,到底去哪儿了?他说睡着了。害得我在门口等了几小时,为了做春节的拜年。
“在《非常中国》我学了很多东西,一个是赶节目,一个是套拍节目,怎么在低成本中套拍节目,怎么在内容上娱乐化。我的重大改变就是,电视没法深刻,电视就是娱乐。”
“那时候形成了这种理念?”
“是。那个时候形成的。原来我觉得我是一个读书人,文化人,做电视,就应该要艺术性、深刻性、思想性,后来我觉得这是不对的。电视可以有想法,但实际上电视就是娱乐产品。因为遥控器在观众的手里,做得太深刻如果不喜欢观众可以转台。电视首先是娱乐的,然后才是独特的。这个观念对我的影响特别大。
在小镇的教堂里我是惟一的亚洲人(3)
“Channel[V]在我的印象中,如果用颜色来判断它,就是绿色的,给我带来了希望。是我生命里那段时间的希望象征。让我的希望更明确化,具象化了。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工作量,太充实了。
“后来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很多事。当时有一个香港带过来的DV摄像机,我就拿DV拍采访、拍新闻、拍人物。全北京我是第一个用DV机拍节目的人。那时候我们去天安门拍,没人管,但大机器是不让拍的。就是因为有了这个机器,所以让我的节目更方便了。
“我记得1996年的3、4月份,峦树起诉鸿钛公司。窦唯是黑豹的第一代主唱,第二代是峦树,第三代是秦勇。因为跟日本合作的《光芒万丈》的CD里面,峦树唱的歌没有署名,所以他起诉。老板是四哥郭传林,郑钧、豹妹李小燕都是他挖出来的。那天在法庭见面,我也去了。但是法庭不允许拍照、不允许录像。我就坐在那儿架着腿,把机器开着放在腿上。
“没有看到吗?”
“呵呵,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没有闪光,也没有任何动静,我就这样晃来晃去、晃来晃去,就把现场偷拍下来了。全北京的任何媒体都没有新闻,就我拍到了。
“后来我记得12月份阪本龙一在保利大厦演出,也是不让拍。他在弹琴,突然冲着台下走来了,我特别紧张,赶紧把带子倒过去,怕被发现抹掉。只见他冲着下面一个摄影记者发怒。说了一堆日文,意思是拍照的‘嚓’‘嚓’声影响了他工作。那天我有点紧张,没把他发怒的场面拍下来。”
“那时候DV只是用来偷拍吗?”
“不是。主要是拍新闻,后来我还拍访问。最初是摄像师拿着,后来我自己出去拍,这样我就自由自在了,我还可以看看演出。好多明星的动态、近况,我都用这个拍,碰到谁就拍谁。拍他们最近的动态。特别随意,没有刻意。
“做电视其实就是简单的、自然的、随意的。这是最好的,太刻意了就矫情。我觉得央视的节目就是太刻意了,他们不是做节目,是做艺术品,我觉得有点浪费。”
“电视就不应该矫情。因为电视是一次性的,最多重播,播了就过了,不像书还可以留着看呢。电视的新闻纪实是最好的,新闻性、现实性,是最抓得住人的。”
十八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