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女人的常春藤之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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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到底有多少得了B的人把自己陷入神奇的猜测之中呢。在大多数情况下,我敢打赌就是那些不说的人,不管他们出于怨恨或犬儒主义或介于这两者之间,总之他们把自己归于这样一类人——“因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分数,所以就让别人认为他们得了B吧”。不久,这就是大家接受的事实了。站在对面的立场上,是一些全得A的人。虽然全A学生确实存在(比如雷切尔),我敢说那些在大厅里大摇大摆自称是全A学生的人,肯定比正式登记在成绩单上的人多得多。
在所有的嗡嗡声和谣言中,发生了一个微妙但明显的变化。出乎意料的是,一些平时在课堂上、研究小组中表现出杰出才华的人,成绩却辜负了他们的耀眼明星地位,他们像是被法学院图腾柱上的钉子刺到了一样。一些平时在课堂上默默无闻的人却获得了杰出的分数,大家对这些人刮目相看——这表明他们安静但有智慧,并不是愚蠢、没有才能的人。还有一些学生漫步于礼堂,昂首挺胸,尽量笑不露齿,尽量约束自己不大声说出这样的话,“是的,虽然我比你做得好,但是我还是很荣幸见到你。”我没有参加任何研究小组,所以我不能确定。还有很多重组、解散的谣传,一些紧密的群体被搞得四分五裂,一些先前有价值的成员被抛至一边或被强行驱逐出场,因为他们得了太多的B。
二月份,*狂教授为我们班举办了一个派对。公众利益法律基金会——法学院公益社团——每年都要举行一次大的筹款活动,说服教授、律师事务所、公司等捐赠物品,然后举行拍卖会。施德教授举行派对招待一百来个学生是一年一度的传统。每年他教的学生会把钱集中起来出价,赢得了拍卖品后,就可以参加这样的聚会。今年也不例外。
当雷切尔、凯蒂、伊丽莎白和我来到*狂教授的家门口时,我们吃惊地站在那儿,张大嘴巴。不,我们不是在公园大道,我们站在最华丽房屋的台阶前,我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等富丽堂皇。我们按了门铃,令我们惊讶的是庄园主开了门,而不是穿着制服的管家或法国女仆。施德教授把我们迎到屋内,为我们提供饮品。他表现得出奇的热情、友好,但有一点点令人不安。他把我们整个班的人都叫到他家来了,告诉我们他收集的那些外国家具迷人而特别的故事,还告诉我们他把房子租给伍迪?艾伦拍美国电影导演、戏剧和电影剧作家。电影。
第五章 喜忧参半(6)
他的妻子和他大不相同。我们经历了他七个月的粗暴外表,这才看到一丝内在温暖,而他的妻子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有爱心。基于他光亮的秃顶和咄咄逼人的特点,我想没有人会赐予他“年度最*男人”奖,而她看起来好像曾一度成为选美皇后。这个聚会和这对夫妇一样不协调。一个豪华、富有的家里装满衣着凌乱的法律学生,这些人却竭力表现出最好的修养。流动香槟旁是多米诺芝士比萨,一个昔日的可怕教授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这个人活生生的,有房子、有家庭。任何性格的人可能都有令人愉快的一面。
可能是因为他给了我A吧,我还喝了这么多香槟。对呀,没错——肯定是因为他给了我A(我还喝了这么多香槟)。离开他的课堂两个月后,现在站在他豪华的起居室里享受香槟,我觉得*狂教授是个好人呢。他多么殷勤和迷人!还有他可爱的妻子!当然,他曾经很强硬,要求我们每一个人都做得最好。真的,有时候他课堂上那种强烈的恐惧是压倒性的。不过他也很会娱乐(那就是,他娱乐全班是以牺牲某个人为代价的,不是我啊)。你知道吗?没有人逃他的民事诉讼阅读课,没有人给他低于100分。我们曾质疑过他的教学方法,但最后,施德教授还是照用不误。可能疯狂的教授都是用特别的方法吧,他居然会为我们举行聚会!在我心目中,他已经由*狂变成小甜心了。
你知道还有谁是小甜心吗?香槟。虽然我的味觉已经适应了高档香槟,但是我的学生预算只能供我享受低劣酒,所以能够有机会喝一点高档香槟已经非常不错了。
“哦,我的上帝,你们瞧这些手工雕刻的楼梯栏杆!还有这些正宗的中世纪盔甲套装!我好像到了博物馆。”我说。
“你们看到了楼上的家庭画像吗?”伊丽莎白问,“施德有小孩呢!我的意思是,虽然已经成年,但毕竟是他的孩子啊,你们相信吗?”
“我听说他曾经是奥运跳水队的。”凯蒂宣布。
“什么?”我几乎叫了起来,“不要告诉我楼上有他的比赛照片吧。”
“那倒没有,不过我确实也听说了。”雷切尔说,“他有运动员的外形呢,特别是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
“是啊,想到施德曾经是运动员,真是不可思议。”
我很*觉到我很像香槟上的泡沫。在我知道这一点之前,我已经兴奋得冒泡了。我与班上不喜欢的同学大声说笑,祝贺旁边的陌生人取得好成绩,对每个人耳语我从一开始就很喜欢民事诉讼法课。
“扎克,我听说你在合同法上投入了不少时间呢,好极了!”我发出颤音。
“哦,埃米莉,我一直都对民事诉讼法有一种特别的兴趣。真的,这是个有趣的主题,你不这样认为吗?”我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热情问她。
“丽贝卡,你认为施德教授会教我们高级民事诉讼课吗?我想下一年还选他的课呢!”好像我一时真的决定了。
这时,我手拿香槟,把目光投向了施德教授。我孤注一掷,准备等他和其他学生谈话的间隙插进去。我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磕磕绊绊地说出了我的心声。
“非常感谢您今晚邀请我们来参加聚会。”我含糊地吐出了一句。
“荣幸之至。”他真诚地回答,“你们班上有这么多聪明、积极、有前途的学生。”
“我不是很确定,但我想有些人可能不像您感激他们一样感激您。哦,不是我,我从一开始就非常喜爱您,你是我最喜爱的教授。”
“请原谅我的失忆,你叫什么名字?”他疑惑地问道。
感谢上帝,这个时候雷切尔过来了,抓住我的手臂,“再次感谢您邀请我们,施德教授,您对我们真是太慷慨了。”她柔声说的时候给我递了个眼色。
“您给了我A,您知道的!”雷切尔把我拽到门口时,我还在大声对他说,“我尤其喜欢您归纳附带司法管辖权的独特方法,考试就有呢!哦!”
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模拟法庭(实践、实践、再实践!)(1)
成功并不代表一切,失败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Dianne Feinstein)美国加州参议员
除了450美元的电话费,紧张得让我崩溃的分数、逃掉的课、在*狂教授家聚会后的两天香槟宿醉,第二学期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把我弄得晕头转向。B组不复存在了!我们显然还沉浸在先前的荣耀中。我们组一半以上的人还在,剩下的都是不熟悉的面孔。谢天谢地,雷切尔还在,虽然伊丽莎白和凯蒂不在我们组了——我们一起出行的机会也减少了。不幸的是,旗手还在这儿。
出于娱乐价值,我很欣赏新加入我们组的一帮朋友。我个人最欣赏的一个女生是塔利亚,她在课堂上频繁发言,总是问教授最奇特的问题(“假设我是封建英格兰土地上一个转租承租人,指派给我的土地上有附庸——不是分租,那么——我仍然与实际地主之间有私人上的合同联系吗?”)。当她站出来调动气氛时,课堂下面人头攒动,窃笑不止。她比过街老鼠还疯狂,或者她只是想站在教授面前娱乐一下大家。
克莉丝汀,我报到时碰到的那个正直女生,她加入我们组了。她给人的整体感觉像个左翼女权主义者,总是试图阐述邪恶的美国公司和白人贵族社会。这些女生是敢言的保守者,也是学生联邦协会的会员。她们很高兴在公开课堂上煽动大家。
第二学期的课程十分古怪。绝大多数法学院第二学期是上宪法、刑法和财产法。可是在哥伦比亚,我们除了上刑法、财产法,还有两门晦涩、神秘的所谓国家监管基础和法律思考视角,宪法推到了第二学年。
国家监管基础的课程简介上写着“市场失灵和外部条件”、“指挥和控制调节”、“经销后果”这些词句——没有一个对我有意义。从理想化的层面上看,我以为教授会讲法律与经济的问题,但是教授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讲工会的重要性上。传闻想让他给A就像等铁树开花,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法律思考视角以法律哲学为基础,这正是我大显身手的地方,我大学的专业就是哲学呀。不知什么原因,虽然我曾经那么靠近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认识论、本体论和价值论,但我还是很难领悟形式主义、法律现实主义、实证主义、实用主义和宪政。上课纯粹是一种痛苦,还好教授从来不点名,但是比以前增加十倍的阅读量让我们很不爽快。他每节课都会根据指定的阅读提问,期望有人自告奋勇地回答,等到的却是150个学生呆滞的目光。嘿,连旗手都很少发言了。
每个法律学生都很讨厌财产法,还好这门课的教授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矮小老头儿,他总是蹑手蹑脚地走路,手从来不拿出裤子口袋。他给我们讲了无数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比如执行性利益“转移”和执行性利益“萌发”的区别,既得利益下部分撤资和既得利益下完全撤资的微妙区别,地役权和劳役的极端重要性等。据传几年前他和他的一个学生结婚了,我猜他以前上课还是很有意思的,让他献身于财产法是对他不检行为的惩罚吧。
虽然我第一学期过得提心吊胆,为了考试压力重重,但至少还是有些乐趣的。第二学期我可不敢这么说了。还好刑法给了我一丝亮光,这门课很有意思。罗宾逊教授年轻、热情、有趣。她每天开课前都会例行公事地说,“今天是星期二”(或者别的什么日期),“这是刑法课”,好像确保没有人不小心登错飞机。罗宾逊教授在投身于学术界之前是一名卓有成就的检察官。她经常跟我们讲一些离奇的故事,有指控前*者的洗钱行为、对黑手党敲诈的定罪、为换取证词而豁免罪犯的罪行,并把他们列入证人保护计划。这些故事非常迷人,以后别人问起我的法学院,我也有活生生的素材了。我希望将来能像她那样,但是当法学教授除外。
模拟法庭(实践、实践、再实践!)(2)
第二学期最让我吃惊的是节奏突然加快。教授们风驰电掣——看来他们第一学期还把我们当孩子小试身手,现在已经把我们当成拳击袋,要大打出手了。我们被来自各个方向的额外要求狂轰滥炸,剩下自主学习的时间比以前少多了。
首先不能轻视的是模拟法庭——对所有一年级的学生而言都是一种新鲜仪式。模拟法庭需要大量时间练习,虽然不算学分或成绩,但是一年级课程的必要组成部分。本质上,就是假装律师。学生被分成两队,在一个假设的上诉法院案件中,两队人作为对立双方进行辩论。案件是二年级学生选的,他们被特别选为“模拟法庭编辑”,他们的职责是掌握模拟法庭的进程,吸收一年级的学生进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