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的火和飘着的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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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外滩的美只能在夜间才能与之完全相遇。
于是,我们先到上海老饭店用餐。
红酒还有上海老饭店的特色菜,中西合璧,味道很好,感觉温馨。这个饭店有些怀旧的色彩,一度燃起了我心中旧上海的印象。
二、外滩(19:00…22:00)
外滩曾是西方列强在上海的政治、金融、商务和文化中心。当年各国的领事馆大多集中在这儿。外滩也是国际金融资本在中国的大本营。此外,还有西方大商贾的高级俱乐部——上海总会,还有英商亚西亚火油公司大楼……
在风起云涌的年代,国内外许多冒险家们在这里一展身手,留下许多传奇。上海滩带着怀旧色彩,带着个人英雄主义,这些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人们的脑海。这些冒险家的故事,代代相传,如美国的西部牛仔一样,令人向往不已。
还是回到眼前外滩的建筑。这些建筑共有52座,虽然不是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也绝非建于同一时期,然而它们的建筑色调却基本统一、整体轮廓线条处理惊人的协调。无论是极目远眺、或是徜徉其间,都能感受到一种刚健、雄健、雍容、华贵的气势。徜徉于滨江大道上,哥特式的尖顶、古希腊式的穹窿、巴洛克式的廊柱、西班牙式的阳台,就在眼前身后,处处散发着浓郁的异国情调,那别具一格的韵味让人流连忘返。外滩称之为“万国建筑博览”,当之无愧。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数十幢巍峨大厦沉浸在泛光灯的海洋里,一座座晶莹剔透如水下宫殿。临江远眺,整个外滩建筑群璀璨夺目,参差跌宕。这气势、这意境宛如一部不同凡响、恢宏壮阔的交响史诗。在这样的背景下,恋人们相拥相吻,含情脉脉,江风徐徐而来,涛声滚滚,极浪漫,极小资。可见外滩也因此落了个“情人滩”的美名。外滩已经被一种温柔所席卷,不再是一种个人英雄主义的上演。我追索那时的上海滩,风起云涌的年代。正如《上海滩》中所唱:“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成功,失败,浪里看不出有未有。”伴随着江涛声,我心也醉了。我祖父曾经就是这样,在上海闯荡,最后混进一片潮流,一去不复返。
夜色渐渐深下去,外滩越来越温柔,温柔得让我这个单身汉感到有些落寞。
落寞惆怅的时候,最好去酒吧坐坐。
三、衡山路(22:30…02:00)
说起上海的酒吧,“衡山路”就会自然而然地跃入脑海。衡山路已经成为酒吧的代名词。这条素有“上海的香榭丽舍”之美誉的马路,一直是上海酒吧街的代名词。
有人说,在普通人的眼里,上海的酒吧是释放压力的港湾;在猎奇者的眼里,上海的酒吧是洋溢着异国情调的飞地;在媒体的眼里,上海的酒吧隐藏着挖掘不尽的故事;在怀旧者的眼里,上海的酒吧是部读不完的历史。
当我这个嗜酒如命的人来到衡山路,亲密接触一系列酒吧,便产生一种亲近感:认为酒吧就应该这样。
相对于现在酒吧的纷繁复杂,这条街至少还代表着一种纯粹、一种风尚。地理概念上的衡山路虽然只有短短的百许来米,实际意义上的衡山路却涵盖了包括乌鲁木齐路、桃江路及东平路一带的区域。这条曾经叫做“贝当路”的林荫道,它前衔淮海路,后接徐家汇。西欧风格的小楼、开敞式的幽幽院落、法国梧桐、浪漫的情侣们,营造出精雕细琢的浪漫风情。纯上海式的浪漫,纯小资的情调。
其实,在这带深深庭院的背后掩藏着很多的故事。衡山路给人的感觉就像旗袍,妩媚得有些含蓄。比如从淮海路拐进去的长乐路上,一代名家周信芳的寓所至今犹在;再往里走,四大家族宋公子子文的别墅顾影自怜地坐落在岳阳路上;“上海传奇”蓝妮的寓所就在思南路上;奇女子张爱玲在搬进常德路之前也曾住在这一带。五原路、安福路、华山路、乌鲁木齐路……,这些在淮海路和衡山路之间曲径通幽的大小马路汇成了一条又一条记忆的河流。这里的酒吧,三分是时髦的,四分是异域的,三分是怀旧的。你大可以扳扳手指讲讲老故事,没有“沉香屑”,却都是“心经”,都是“传奇”。衡山路及其相交叉路上的酒吧鳞次栉比,风格各异。“萨莎”、“欧玛莉”、“波钵街”充满异域风情十足;“音乐盒”、“西界”、“棉花吧”极富有个性;“福炉”、“时光倒流”、“神秘花园”自然平和;“NarcicusPub”、“AGoGo”则是衡山路上的新锐一族。这些大大小小,亦中亦洋的酒吧吸引的都是高档消费层次的成熟白领和具有现代意识的年轻人。
我们(浙江日报李建、钱江晚报郭闻、郭闻朋友、我)走进了叫“福炉”这家酒吧。
在里面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爵士乐,自然平和,灯光柔和,若隐若现,就像中国的旗袍,欲掩未遮,风情万种。我诉说起祖父在上海闯荡的经历,隐约间,看到祖母穿着旗袍,缓缓走来。说着说着,被一种排之不去的怀旧情绪给笼罩了。
似水流年如同杯中物,慢慢地,慢慢地漾在空气里,一切都醉了。我喝着喝着,口腔竟然充满了苦涩滋味。因为感到孤单,因为孤单所以总是出门在外,寻找人群。渐渐地,我这个嗜酒的人既然莫名地厌倦起酒来。
其实,我是极没有品位也没情调的人,更重要的是没有钱,无法纵情挥霍,购买浪漫。在上海,我这个有些失意的男人,会莫名其妙地迷失方向。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为一种荣耀所鼓舞,那就是重回上海,像祖父一样,立足于上海,去创造或领略传奇。但是,在大上海高楼面前,在这片繁华之中,在钦仰的同时,产生还是一种陌生。爱酒、爱摇滚、爱放纵、爱倾诉的我,在上海毕竟是无法找到自己。
这就是距离,生活的距离。
从酒吧里出来,我就想回杭州,逃进另一种温柔中。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用心触摸梵天寺经幢
我游故我思,我思故我在。在梵天寺下,我莫名奇妙地觉得: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传奇。我称这种莫名奇妙的感慨为“生命的浩叹”。
一
从凤凰山脚路往南,行至宋城路口,向西行数十米,便折至千年小路梵天寺路,沿阶而上,便可以看到巍峨的塔状石柱,这就是梵天寺经幢。
梵天寺经幢建于公元965年,是昔日佛教名刹南宝塔寺门前的遗物,左右各一,如情侣般,含情脉脉,相对而立,清远而幽深,颀长而秀美,掩映于青山绿叶间,别是一般景致。为了保护好文物,如今梵天寺经幢已不再向游人开放,周围拦上了铁栅栏。游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梵天寺经幢通体用太湖石凿就,雕刻精美,幢高 米,基座分二层,下层四周侧面刻山峰,上层的平面刻海浪,再上置须弥座,象征以须弥山为中心的“九山八海”。基座上立幢身,刻陀罗尼经和钱弘俶建幢记。幢身上又叠置二十二段构件,分别为华盖、腰檐、仰莲、连珠、山花、蕉叶等,其间有九层为磐石和短柱,顶上为日月宝珠。整个幢身部件紧凑、比例协调,雕刻精致、纹饰各异。腰檐完全符合宋代木结构建筑的形式。其中经幢磐石上所刻的佛刻与经变故事与钱塘江边的白塔、灵隐寺的双塔接近。梵天寺经幢历尽千年风霜,仍然气宇轩昂壮观如故,让人叹为观止。像这样的石刻精品在国内少有,也正因为如此,2001年6月25日,国务院正式批准其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与我同行的有浙报记者李建,我们站在铁栅栏外,转了几圈,觉得不进去与文物亲密接触,实在可惜,四顾无人,便翻进了栅栏。李记绕着梵天寺经幢又转了几圈,抚之又摸,仔细琢磨起磐石上栩栩如生的佛刻与经变故事。
我却坐在梵天寺的基座上,燃起烟来,万般感慨涌上心头,道来却是种莫名的愁滋味。
二
人们流连于山山水水时,往往想留些遗迹,比如刻下诗歌词赋、筑上亭台楼阁、甚至筑穴长眠于斯。想及此,我顿生“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的感慨!我,匆匆一过客耳,在山水之间,也曾流连,曾神驰,曾感慨。今日恍然间悟到:生活在物质硬壳下,时时感觉得丧失“自由”、“自我”,心无归依,于是一种“走天涯”的情结渐渐露出水面。“出游”成了流放自我、追寻本心的需要,正如“醉翁之意不在于酒,在于山水之间”,游子之意不在山水在于胸臆之间。
因此,我的这种出游不再是为了出游而出游,出游成为一种寄托,寻找一种与自己心情相配的归宿。
我想,这归宿正是一片简单的风景。
当我看到一片简单的风景时,我心中只有一句话——这就是我!到一个景点,我想到的只是它印证了我的内心。
三
两柱经幢如此静默,我屏息而坐,默默抽烟。在这片山水间,我想到的只是自己,一颗简单到很容易波动的生命,它正用自己的眼光审视着自己的生命、自己面对的世界。
感谢上天能够让生命充满感慨,这种感慨就像山山水水间的野风,让山水活了起来。
感慨就是生命的表达。
我游故我思,我思故我在。在梵天寺下,我莫名奇妙地觉得: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传奇。
我称这种莫名奇妙的感慨为“生命的浩叹”。
万翠青松,凭谁更觅斯文——寻访万松书院
“梁祝”只是一个民间传说,毫无可信性,将书院与“梁祝”纠缠在一起,书院也因此不伦不类,其历史真实性与可信性大打折扣;而“梁祝”则因占地狭小只好削足适履,无法展示全过程,令人生憾。
秋日雨后,空气微湿。浙江日报记者李建约我同去万松书院。
万松书院为杭州四大书院(万松书院、紫阳书院、崇文书院、诂经精舍)之一,是明清时期杭城规模最大、历时最久、影响最广的书院,始创于明弘治年11年(公元1498年),曾是浙江文人汇集之所,明代最著名的思想家王守仁曾执教于此。万松书院,地襟江带湖,三面环山,宁静致远,景致尤佳。书院因白居易的诗句“万株松树青山上”而得名,那里自然少不了松涛声,山风过时,涛声一片,便会领略西湖十八景之一“凤岭松涛”的胜景,耳目俱爽。
我俩从凤凰山脚路折西,沿万松岭路行,到万松书院入口处。站在新的入口处,还可以看到旧时万松书院的正门,它面西,样子颓然,颇有历史的沧桑感。重修的万松书院入口,浮雕气势磅礴,惟妙惟肖,两边有阶梯。沿着阶梯上去,便可来到书院主体。书院建筑群共分三进。
第一进,是三座牌楼。正面为“万松书院”牌楼,坐西面东为“敷文书院”,坐东向西为“中和书院”。三个楼牌名都是万松书院的曾用名。据管理人员介绍,这三块楼牌都是整块石头雕刻出来的,体势磅礴,石头是从山东运过来的。从“万松书院”牌楼上去,迎面而来的是明道堂,这是古时候讲经传道的场所,两旁有作为学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