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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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楠一个急刹车,我才发现已经在杨风的车店里。杨风要过来,南楠不开车门,点了根烟,吞云吐雾。杨风一时也不好意思上来,立在一边看。
南楠说:“你查我。”
我看着车外尴尬的杨风,也倍感尴尬。
“警告过你不要查我。”
“我不能了解你在做什么吗?不查你肯说吗?我知道你不信我,做什么都不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把遮阳板翻下来,对杨风的目光完全没有阻挡作用。
毫无防备,南楠推开车门,绕过前盖。烟蒂从指间滑落,跌在地上。我自觉地开门下车。南楠揪住我领子一耳光扇过去。耳边嗡嗡直响。
“按照我说的做很费劲吗?还是你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想我好过?”
我一只腿在车外,一只腿拖在车上,身体软了几分。耳边生风,我连忙挡住。攥着南楠的手臂,抬着头看她,忽然觉得可笑。
“所以今晚的事你认定是我干的了?证据呢?!”
“‘证据’。郑乐,我该说你中毒太深还是执迷不悔。跟你们警察讲见鬼的证据吧!”
“那帮小孩也就十□岁吧,毛都没褪干净。你信他们。”
“不用狡辩,东西的位置他们根本不知道。”
“他们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只有你知道。”南楠冷笑道。
我觉得心跳停了一拍。为什么?什么时候?记忆像皱在一起。我拼命回想,试图把一切展开来。
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前天夜里南楠有一通电话。但那时候我根本因为k粉精神涣散。
为了弥补缺少的一支。那晚我没有烧尽,留了一部分直接吸入。那种从鼻腔中直接滚入的强烈刺激,和点燃实在太不相同。
聪明反被聪明误。
“费这么大劲试我……”
我嗓子有几分哑。这样的回答,除了避重就轻和供认不讳,好像没有其他含义。
但她难道不知道爱情最经不起试探。太多的布局和意外。任何一样都足以让我们信赖的结果变成谎言。
一年前我会因为南楠的试探而心碎。一年后更多的是无奈和坦然。如果说这是命运会不会太轻浮。明知是被陷害被捉弄,却只能说命运弄人。我感受到绝望。
我看到南楠脸色阴沉。车队停在门口。小刀和其他几个人进来。南楠松了手,戴上墨镜,
“把她带到里面。”
房间里虽然开着灯。但也不能算很亮。我不知道南楠看到罩着黑暗的一切,难道会更开心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求鼓励
我恍然发现别人的虐文都是开始虐最后甜。为什么我的越写越虐呢?完全不一样嘛!
☆、水枪
我被蒙了眼睛绑在椅子上。后面是修车的仓库,车被移出去。
南楠似乎扫视了一圈,指着什么道,“这个跟警用的比怎么样?这几个马达全开呢?”
“差……差一些。”杨风似乎也被南楠唬得害怕。
南楠轻笑一声,叫其他人出去。
马达逐个打开的声音,水咕噜一声猛地喷出来,冲刷在不远的墙壁上发出哗哗的声响。水汽溅起来,微微有几分寒意。
“好厉害。”南楠似乎把水枪交给另一个人。
“我很后悔从来没有让你尝过海水的味道。这个,也勉强吧。”南楠靠近我,拍了拍我的脸。
水的声音很大,南楠的声音很轻,甚至有几分温柔。
回味间小腿一阵剧痛,全身一瞬间都湿透了。隆隆地水声猛然靠近。水喷在身上,有几分凉,造成了无法抵御的沉重压力。好像接连不断地重锤敲击,没有办法闪躲。水汽蒙到脸上,呼吸里也带着凉意。椅子向后滑出几分。
“啊!”南楠惊叫道,“小刀,喷到我了,离她近一点。”
疼痛越发剧烈,四周都是水撞击的声音,水汽笼罩全身,痛感却聚集了。移到腹部,针扎一样,连绵不停。深深的挤压,喉咙里泛出酸苦的味道。剧痛之下我只能尽力缩起身体,让感受疼痛的位置减小。水滴沿着发丝滑下,浸湿了眼前的黑布。微微张嘴,就有水汽扑入口鼻。
水流骤然变细,压力也减轻许多。胸口一震,我带着椅子急退。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椅子歪斜这撞在墙面上,正夹住右臂,疼痛异常,一瞬间几乎昏厥。
胸口压力更强,一时喘息困难。我张口呼吸,水沿着口鼻钻进去,浑身都是剧烈地痛,肺部更是火辣辣的。
南楠是以怎样的心态在看呢?我痛苦她就会感觉到开心?我忽然觉得仇恨和怀疑这样可怕,轻易地改变一个人,扭曲历史,挖空我们曾有的一点温馨。
张不开口,没有半点还击能力。拉紧肌肉不能减轻疼痛。
被呛得咳嗽,肺部一收一缩都引起剧烈地痛。越是咳嗽越觉得空气匮乏。
水停的时候,我缩着身体,贴在积水的水泥地上,大口喘息。
和部队训练时的水枪相比压力强太多。甚至在水枪停了我都能感受到身体受损的抽搐。
南楠撤掉我眼前的黑布。光线涌入的一瞬,我只觉得头都要炸开。
南楠蹲在我面前,我只能恍惚看到她被十厘米高跟鞋撑着纤细的脚踝。
“这么虚弱,拿什么跟我玩呢?”
咳嗽着,身体的剧烈震动让绳索死死卡在我皮肤里。
“我没有想过害你……”不要这样防备,我受不了。我发现自己只剩下哀求。
“哦?”南楠隔着薄薄一层湿透了的制服触摸我胸衣下一根根涨起又落下的肋骨。“你不想害我就这么厉害,想的话我不是死在你手里了?”
现在到底是谁要死在谁手里了呢?
仔细回想,那房间里沙发垫子比起沙发显得新很多。虽然是一套,但显然垫子许久不用。如果是新被人换上的,去过那个房间的人都会发现吧。如果知道房间有问题的前提下,认真思考一下,也很容易想到哪里会有问题吧。
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但南楠不会相信我。
我感觉到一丝厌恶。这样没有止境的折磨到什么时候是尽头?我缩起身体,想避开南楠。南楠大怒之下猛然卡住我脖子。
“你想躲去哪里?”
很痛,呼吸被扼住,而我根本无力挣扎。胸口像要炸开一样,奋力挣扎却被绳索束紧。
南楠猛然松手,我就像被折断了一样垂下头大口呼吸。贪婪而卑微地将空气充满备受折磨的肺部。狼狈不堪。
眼前冒着星星,依稀看到房间里除了小刀还有两个手下,杨风并不在里面。
“等等。”声音很哑,几乎费劲我全部氧气。
南楠瞟了我一眼,靠近几分,等我呼吸逐渐平复。
“前年3月你在平度路187号和一个叫‘阿彦’的转手一批国宝。6月你授意手下带了一批不到二十岁的模特到澳门□。期间还涉嫌非法集资,诈骗……”
我轻轻道。黑帮大佬的女儿会清白的?别人不信。我也不信。
不是没有查到证据。凡是赚钱的门路,南楠几乎没有没碰过的。如果我真的够傻够听话,也许根本活不到今天。南楠为什么不明白?
这么多年濒临崩溃的日子不是一次两次,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为了爱的人,总会有一些付出是没有语言的。
南楠脸色一点点变差。隔着墨镜看不出她的想法。“你说够了么?”
“还有很多。你知道我记忆力很好,训练过的。”
南楠沉默半晌,“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杀我灭口吗?这就是你的感想?你认为我所作所为是在威胁?
“你已经杀我三次,不在乎再多一次。”
我笑。为什么急于证明自己的忠诚?或许自己已经慌不择路。眼睁睁看着处境越来越差,无力挣扎。这不同于以往生死较量的任何战役。我若是一味输,输掉的是南楠的信任和感情。一次次押上的赌注,不过残躯。
“你为什么总要激怒我?”声音低沉压抑。
南楠缓缓站起身。
我几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只要我活着,一直查你,查到底……”
只在一瞬间,腹部被重重撞击。血直冲到喉头。强烈的冲击让我别在身后的右臂再一次卡住,似乎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眼前一片漆黑。
“你!”我听到南楠气急的咆哮。
是不是该庆幸至少她没有用鞋跟。
“塞到她嘴里。”南楠像被我逼到极限。“把水枪拿过来!”
金属管口塞进嘴里。我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不要!”我感觉得到自己所能承受的也到了极限。身体被两个人按着。粘稠的血从嘴角渗出,金属管压住舌头,被猛力塞入,直抵喉咙。强烈地呕吐感袭来,我发出混沌的声音,奋力挣扎。
“郑乐,你说我给你什么你都会接受的。”南楠冷酷地宣判。
就算死,也只能接受最残酷的折磨。这是道理吗?这就是她的道理。
金属管口撤出。我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剧痛还没有消失,身体因为紧绷而冷汗不止。我终于妥协,苦笑,按照南楠的意思乖乖被人钳制着,张开嘴。
我原本是可以选择逃的,可以选择呆在警局不跟南楠来。明明预见了危险,却一次次失去理智激怒她。除了找死,还有什么能形容我自己。
呕吐感一次次涌来,喉头有几分甜。我尽力克制着,不做太大的挣扎。如果是死亡,也请快一些。
“一台就够了。”南楠已经逐渐恢复平静。“我要慢慢欣赏。”
水冲进喉管的时候力道还是很猛烈。撕裂般带着冲击一切地力量。呕吐,咳嗽。食道和肺部都没有一丝力量阻拦。水流肆无忌惮地冲刷着,不顾身体的收缩和痉挛。剧烈地疼痛从身体里散发出来,刺痛使精神趋于麻木。
水流蜿蜒冲刷下,身体内部柔软脆弱的器官接受着暴力的洗刷。
我感觉到浑身不能抑制的震颤。液体从发梢不断流下。浑身绷紧了,一点都没有办法缓解体内的疼痛。濒临昏厥却没有办法逃脱清晰的痛楚。
绝望地哀求在喉头翻滚不止。我不知道南楠是否看着我,是否会有一丝心软。被水撑破内脏,这样的痛苦我真的没有办法承受。
我反复呕吐着,没有办法逃脱金属管道。身体像要被撕开。
很冷,很痛,死去活来。我真的感觉到每当意识逐渐抽离时,又因为剧烈地疼痛被生生拽回。因为无法忍受而费尽力气苦苦挣扎,却在挣扎中受尽痛苦。
如果这是地狱,我必须清醒地接受。
我不知过了多久,腹部一点点胀大,剧烈的疼痛让我甚至没有办法挪动身体。
“南姐,她快不行了。”声音远远传来轻飘飘没有半点力道。
水似乎再也没有办法流入。不断有液体溢出。
“很多血。”
我只觉得很痛很痛,腹部被什么坠着,有即将撕裂的痛楚。身体很沉,眼睛也很沉。
“南姐……”
“停一下。”也许是错觉,声音在颤抖。
水流渐渐止了。按在我身上的手也松开。当我试图伏在地上减轻咳嗽带来身体震动的痛苦,才发现已经把绳子扯断了。
热的液体从一点点翻滚出来。贴着地板的身体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凉,身体内部却像翻滚着滚烫的水,疼痛难耐。
我尝试轻揉腹部,腹部像孕妇一样高高隆起。轻轻按压就是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