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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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胡思乱想,咳嗽得狠了,最后实在站不住,就坐在南楠大门口。
抬头看星星。这个天空怎么出了动态效果,一直转阿转。低下头来,怎么复制粘贴到处都是星星?
“阿乐?阿乐?!”我听见别人勾魂一样喊我喊得撕心裂肺。睁开眼一瞧,瞬间清醒,原来是在南楠别墅客厅里。
“南楠。”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嗓音细的几乎不可闻。棉花一样有什么堵在喉咙口,惹得我一阵咳嗽,胸口就是一阵疼。
“阿乐,哪里不舒服?”南楠一阵惊慌失措。
我摇摇头,“水。”声若游丝。南楠却马上醒悟,给我倒了水来。
我喝了没几口,不由得又咳嗽起来,就有血咳出来。呼吸间,肺部像破败的风箱,发出浑浊的噪音。
南楠脸色铁青,将我一把抱起。到了车库塞到车里。
南楠拉了手刹急的满头是汗。我想抬手给她擦汗,才觉得浑身臃肿。低头看发现被南楠用被子裹了个严实。想开个玩笑,又是一口血咳出来。
南楠右手拉住我,快速倒出车库,门也不关,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我才发现南楠这段时间车技也练得蛮好。
到了医院各种检查做了一遍,又吊了水。医生说一时结果出不来。看病史,应该是喝太多酒,小肠出血,加上肺部有点发炎。总之之前伤得太重没养好,再瞎折腾就没命了。说要住院观察等结果。
我非常之不能同意。如果我住院了,南楠身旁有个谭小流虎视眈眈,再加上乱七八糟叫不上名来的。等我养好了,基本也就没戏了。
南楠一听我是因为喝酒小肠出血,完全不管这一天忽视我的重感冒白天玩弄我在先晚上关我门外在后的虐待现实,对我不自爱的行为出离愤怒。
我坚持不肯住院。南楠怒道,“爱住不住,死了正好。”
于是我扶着墙往医院外走,没走几步就痛得软倒在地。南楠实在看不过,又没脸把我送回去收诊,要我去她那里。我想夜里面对她心血来潮,肯定死在床上。只好再度唱反调坚持要回家。
南楠忍无可忍,又受不了我虚弱得几乎死掉的样子,开车送我回去。我瞧瞧半夜三点,刘静怡应该还在外游荡。于是比较放心。
警局宿舍都是给小警察住,空间狭小,设计非常扭曲。道旁停了几辆QQ就进不去。南楠抱起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好不容易开了单元门。我告她住五楼。气得她直瞪眼。我说至少没住在六楼,不是最坏情况。
南楠微微气喘,披散的头发被汗水黏在脸颊。我像婴儿一样被她横抱在怀里,忍不住伸手拂过她的头发。被遮住的眸子忽然暴露在眼前。我竟看出十足的心疼,反倒觉得一阵温暖浑身都舒坦了。
上了五楼,南楠忽然一声惊叫。短促的喊声在走廊里回荡,也吓得我不轻。
“怎么了?”我扭过头顺着南楠目光看过去。房间门口赫然摆着一个花圈。大半夜的,走廊里灯还坏了。惨白的月光照在惨白的挽联上,“秋风鹤唳,夜月鹃啼”,配上南楠的女高音,真特么挺渗人。
南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愣住不动。我被她吓得咳嗽都停了,“放我下来。”
南楠回过神来,略带忧愁地看着我,把我放在地上。我托起花圈,南楠连忙接过,准备放在一边。
“拿进屋来吧。怪吓人的。”我倚着门,开了锁。
“这个拿进家,不太好吧,”南楠犹豫了一阵。
“没关系,不信这个。”我开门进屋。
南楠犹豫着,把花圈放进我狭小的客厅里。黑道上做生死生意的,多少有些忌讳。毕竟死亡是个概率问题,概率再小次数多了就变成必然发生事件。所以道上往往比常人加倍迷信。
我指了指冰箱上,“不怕,有关老爷。”心道,刘静怡你干的好事吧。买个神龛不跟我说一声乱摆。太破坏美感了。
南楠迟疑着点点头。我感觉她手臂有一点抖,大约是抱我久了。
“很累吧?”我岔开话题,“坐一下?”
南楠条件反射地摇头,然后仔细想了想我的话,道,“轻太多了,全是被子的分量。阿乐……我有点担心你。”
“没事的,医生都说了,手术以后正常反应。轻十几公斤的都有。我还不到十公斤。”
南楠茫然点头,考虑到之前已经表示拒绝留在这里了,于是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我想她现在走也好,不要碰上刘静怡。
待她走后。我在沙发上坐了一阵。关老爷供奉的壁龛里点了两个红色灯泡。光线像透过血雾一眼,一片惨兮兮的血红。
正呆坐着,没多久。门忽然打开。此时我已半梦半醒。只见一个全身雪白的女子从门口缓缓飘进来。我心想才收勾魂幡,这倒来勾魂的了?可怜我没死在南楠床上,没死在任何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枕边,孤零零一个坐在自己沙发上。早知如此就该跟南楠回去。但又想上天待我不薄,知道我爱好特别,专门叫了女鬼来勾魂,一路上还可以搭讪。
我这个时候咳嗽起来。
不及整理遗言,那边刚关上门的“女鬼”一声凄厉惨叫。吓得我动弹不得。尼玛这勾魂鬼动静太大了吧?这是要把爷脆弱的小心脏吓掉啊,倒了都不给爷留个全尸。
却只见电灯光一闪,我不由迷住眼。听见一阵破口大骂:“又是花圈又裹得跟馒头一样,你他妈大晚上不好好床上呆着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原来是刘静怡。
我真是一晚连受惊吓,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忍了半晌,觉得自己也积攒了不少力量,道:“我要洗澡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又。求评论呀求评论。为什么更这么频繁点击量还是这么低呢?是不是应该把每章字数降下来多更新呢?求解。
☆、暗算
浴室里三米见方的淋浴房。我靠在钢化玻璃上。低头尽量不使水滴在绷带上。
浴室门忽然打开。
“不带这么吓人的。”我冷冷道。
刘静怡嬉皮笑脸不跟我一般见识:“你看你也赶着洗澡睡觉,我也赶着洗澡睡觉。不如一起吧?”
“谁跟你一起。”
刘静怡一把抢过蓬头,开始给我冲头发。
“哎,告诉你一好消息。孟浩翔要结婚了。”我幸灾乐祸道。
刘静怡半晌不说话。
“难过了吧?当初把人家当棋子不看在眼里。人家可是小开。追着你你不要,不追了你倒难受了。”
“根本不是一路人。”刘静怡停了停,“你和南楠不错?”
“就那样。”我对刘静怡的祸水东引政策表示不满。
刘静怡把我头发上泡沫冲干净,忽然指着我锁骨上的牙痕。“哎呦,有点发脓。南小姐这么想被你记一辈子。”
伤口一次次在将要结痂时重新撕开。“这个不在你管辖范围吧。”
“我看你这条小命早晚毁在南楠手里。”刘静怡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忽然正色道,“门口那花圈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一头雾水,“在门口,我看到吓了一跳。太扰民,就搬进来了。”
刘静怡一脸同情地看着我,要给我接着往下洗。我连忙挣扎,索性裹了浴巾坐到马桶上。害羞倒是其次,身下现在恐怕惨不忍睹,若刘静怡追问,我不知该怎么说。
“得罪人了?”
“得罪的多了。”我擦着头发道。
“别不当回事。你配枪还没下来?”
“……”我想了想,和她说也无妨:“不是丁允扣下就是方儒。无所谓谁吧,反正全警局我都得罪过了。”
“我这里有手枪,沙漠之鹰。你先拿着。”
“那么重能带着自卫吗?再说你的枪都走黑市,谁知道有没有案底。”每一支枪的弹道口都不尽相同,射出的子弹会带着枪具特有的痕迹,一如指纹,赖不掉的。
“你杀多少人了还考虑案底?”
“刘静怡,现在我是兵,你是贼。掉个了。我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有为青年,注意你的言辞。”
“好。这倒是有趣。”刘静怡嗤笑着,手里打着泡泡。
“你看我们没缘分吧,永远站不到同一战线。”
“谁说不是同一战线,身份不同就不是统一战线了?再说就算不是统一战线,至少我们是同一屋檐啊。比你和南楠强多了。”
我哼了一声,懒得接茬。天天挑逗我,有色心没色胆,无聊透顶。
刘静怡犹豫了一下措辞,“乐乐,你现在的状态……跟以前不一样。光靠匕首根本撑不住。就算不肯带枪,防弹衣至少穿一下。”
我点点头。一阵昏沉。不想再洗,起身回房。
才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我想,不带这样的,一晚上晕两次。
醒转过来,刘静怡围着浴巾坐在床边束手无策。“你还好吧?”
疼痛几乎是在苏醒的一瞬间从身体内部冲刺而出。我捂住刺痛的腹部,点点头。
“怎么办?我打给谁?要找个人带你去医院。打给南楠好不好?”
我摇头。从刘静怡手中接过手机,从上到下翻了一遍。刘静怡不能出现在医院这种地方,她是已经消失的人。孟浩翔不能,昨天喝得那么醉,又要结婚了。光标最后停下来。又一阵痛,我捏着手机说不出话。
“谭小流?是谁?算了你伤成这样怎么讲电话,还是我带你去。”
我缓了口气,摇摇头,拨通号码。“把我背出去就好。”
我想早知如此就不该逞能,前面住院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谭小流和任晴来的时候,我坐在院子门口,狼狈不堪。谭小流一把抱起我,“嗯?”
“怎么了?”任晴看着我颇为紧张。
“没什么。”谭小流颇为利索地将我抬进出租车:“蛮烫的。”
我觉得至少她俩在一起应该比较靠谱,于是彻底昏睡过去。
去到之前检查的医院。医生问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请了一周假。唯独遗憾孟浩翔婚礼不能去。孟浩翔婚后马上带老婆出去蜜月了,也许回来以后就孩子都有了。
谭小流说这病怎么这么烧钱,给我输血不说还垫了三万块,才做了个检查。
我说谭小姐你早晚是要挣大钱的人,垫个小钱回去找老板报销就得了。
小肠出血据医生说比较复杂,暂时争取不做手术,要好好休养多加注意巴拉巴拉。
住院一周,每天百无聊赖。没有南楠折磨的日子果然过的很缓慢。天天被灌食,痛苦不堪,嘴巴里没有一丝味道。又有些怀念刘静怡的粥。
还好有任晴心眼好,有时来看我,带着百合。虽然我并不喜欢花。但是和花一起的还有爱喜,我很喜欢。
这边的护士管得很紧,即使我再三强调自己认识她们的护士长莫晓柔,烟还是“不让抽就是不让抽”。但是我很快摸清了护士和医生查房的规律,可以把被子堆成人形,偷溜到洗手间,并且从未被发现。
就是某天我抽烟回到病房,迎面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戴着口罩的男人从我的病房出来。几乎只是一瞬间,他抬起手。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退进另一病房。插满管子的病人像庞大机器系统的一部分,没有任何意识。
没有时间给我犹豫,房门蓦然推开。他似乎扫视了一阵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