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鸦杀-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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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就对我抱有恶意的家伙,当然不会对我是什么样的人感兴趣。只要看着我的军功他们就会不快。然后不能原谅让自己不快的人类的存在。所以要让这个存在消失——把这种理论正当化的家伙,我想是不会因为我说对勋章没有兴趣就改变主意的。」
「你在人际关系上似乎也吃了不少苦啊。」
「吃苦?也没有啊。只是掸掉落在我身上的火星而已。除此以外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在这种方面你也有让别人单相思啊。那么会被憎恨也是理所当然了。」
「那个不能说是单相思吧?那种一旦别人立下功劳,就觉得自己的功劳被抢走了的家伙,我怎么可能去认真对付。那些家伙的贪婪与自我中心就好像是无底的黑洞。就算把这个世界的所有荣誉和幸运都吞下去,我想那些家伙也到死都不会满足吧。」
「很难得你会对别人发挥出洞察力啊。我都要佩服了。」
「只是因为牵涉到了自己和部下的性命,所以有必要分析敌人的思考和行动模式,考虑对策而已。」
路西法在萨兰喝茶的期间,热心地眺望着躺椅椅背上的木刻的海鸟。
不是后来接上的,而是用制造躺椅的同一块木头一起雕刻出来的。发现这一点后,路西法不断表示出了佩服。
「为了寻求适合自己生活的气候而每个季节都进行集团移动的鸟类被称为候鸟。据说在连停下来休息的岩石都没有的大海上飞翔的时候,某种候鸟会抓着用于在海面漂浮的树枝飞翔。就是为了让树枝浮在海面上,自己再停在上面休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就好像是带着睡袋去旅行一样吧?把这种鸟雕刻在躺椅上,是为了警告使用者随便的睡眠无法到达睡熟的状态,对身体不好呢?还是表示你会感受到好像被波浪摇荡着一样的安稳的睡眠呢?」
「…作为这把躺椅的购入者,我绝对希望是后者。」
如果莱拉在场的话,一定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没有情调的男人吧?萨兰颇为遗憾地想着。
「对了,回头你能不能帮我转告本,就说我很抱歉欺骗和利用了他。如果骗了后就放着不管的话,怎么想也比较糟糕吧。」
「我原本就有这个打算。还有,大尉,你刚才在病房站在了我和红的中间,是为了从我手里保护红吧?」
「咦…啊哈哈,如果被医生盯上的话,说不定仅此就足以让红休克死了…我是有这么想过。」
「就是因为不止一次见到过你这种八面玲珑的态度,所以就算你说我是第一位,我也不知道该相信到哪个程度。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把莱拉列为第一位?她是女性,又是你最重要的人吧。」
因为萨兰对于路西法的可爱副官有相当的好感,所以被说成比她还要重要的话,作为男性来说难免觉得有些愤然。
但是,她的上司却好像听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台词一样睁大了眼睛。
「那是对于那家伙的侮辱哦。那家伙也是军人。自己的身体要由自己来保护。如果是好像吃到命运的一击那样,而我也在一起的话当然就此了结,如果只有那家伙死了的话,我会杀了杀死那家伙的混蛋的。」
「复仇应该不是为了死者,而是为了自己的感情而进行的吧?」
「那可不是。莱拉不是那种容许杀了自己的家伙还能悠闲地吃饭的性格。如果我不给她复仇的话,绝对会受到诅咒。嗯,如果我们两个的立场相反的话,所做的事情应该也一样。莱拉是那种如果不替好友报仇雪恨就不肯善罢甘休的热血女,而奥斯卡休塔家的家训也是有仇就要双倍奉还,所以我当然也要拜托她啦。」
「虽然我是很想说真是让人感动的关系啊…」
如果是男性好友的话,明明不会感觉到任何不对。而且还应该觉得很感动。可是换成了一男一女的好友,为什么总觉得听起来像笑话呢?
不对,不是男女组合的问题,而是这个男人的口气的问题。
「呐,医生,难不成你认为我是那种对谁都很温柔的滥好人吗?」
「基本上是的。虽然你对待部下很粗鲁,可是看起来却是尊重女性的博爱主义者。难道不是吗?」
萨兰对于这个让人火大的男性杀手会怎么为自己辩解很感兴趣。
因为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话题,所以萨兰下定决心,如果他胡说八道地混过去的话,就在药草茶里面混杂上足以让他半天都发不出声音的毒草。
「所谓的战舰呢,会在装甲上使用相当份量的光线扰乱剂。搭载的G系统会在船体周围创造出人工重力场,防止宇宙垃圾高速冲过来。要想尽快击破受到双重守护的战舰的话,就要使用能够突破人工重力场的具备重力脱出速度的导弹,首先剥下装甲的表层,然后瞄准那里用激光炮打过去。话虽如此,战舰并不是停止不动的,而且因为人工重力场的关系,激光也会有百分之几的可能因为空间扭曲而错过目标。因此就要不断发射导弹,在装甲表层制造出尽可能多的脱落,然后照着随便哪个脱落一股脑地用激光炮射击。这就是一般的攻击方法。」
「啊…」
「最便捷的方式还是粒子光束炮,那个的话一发就能在船身上开洞。但是,却存在着超级消耗能源的缺陷。只要发射一发,在一定时间内传输到G系统上的能量都会减半。因为不能让舰内突然进入无重力状态,所以结论就是能够删减的只有船身周围展开的G领域。在那个复活之前,导弹什么的都可以一路畅行,所以弄不好装甲上就会开洞。」
「如果装甲开洞的话,位于那个区域的船组人员就会有人牺牲吧?」
「是啊。如果能够一炮就把敌舰击沉的话当然再好不过,但是也有可能会遭遇爆炸的敌舰的碎片。如果在那之前G领域没有复活的话,自己的战舰也会变得千疮百孔,出现大损害。弄不好连自己的战舰也会沉没。所以粒子光束炮就好像双刃剑,擅长使用的人都会用在敌舰的头部或者尾部。头部是舰桥,舰长以及航行士都可以一举收拾掉,打中尾部的话则可以破坏引擎和动力装置。反正不管哪个都能让对方无法再航行,只能投降。虽然其中也有人在第二舰桥上幸免于难,于是硬撑着抵抗到底,不过那些几乎都是就算投降也要被判死刑的海盗,如果是坐牢就能了结的小卒子,就全都会放弃战斗命令投降。」
「是这样吗…?」
虽然内容很有趣也很让人感兴趣,但是完全看不出和前面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舰长在交战期间,必须要一面侧眼看着显示出各个受损部位的自己战舰的立体影像,一面计算着攻击和回避的时机而下达命令。虽然兄弟战舰也会一起战斗,战斗机也会出击,但是自己不攻击的话就不会取胜。这样一来无论如何都会吃到导弹,也会被激光炮命中表层脱落的地方而开洞。所以舰长为了进行有效的攻击,必须考虑好要牺牲自己战舰的哪个部分后再下命令。也就等于是决定牺牲哪个区域的士兵。」
「虽然说是无可奈何的牺牲,但是对于他们本人来说,也是唯一的性命…该说是无法认可吗?总之就是无法简单看开的问题吧。」
「但是,没有烦恼和迷惑的时间。如果不割舍部下的性命,就无法担任舰长。就是靠着这样的重复,我的左胸的勋章才增加了。」
萨兰逐渐明白了路西法想说的意思。
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一个将军靠着众多的军功升职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众多士兵的死亡。就算是获得了胜利的战斗,也一样有战死的士兵。
「比起其它指挥官来,在我的任务中死亡的部下已经算很少。但即使如此也到达了三位数。虽然我不会忘记,但是也不会后悔或是产生罪恶感。因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决定顺序来保护。之所以在医生看来,我好像对谁都很温柔,只是因为现在还有时间上的富裕而已。」
路西法等于在暗示,有的时候他会对优先级靠后的人见死不救。这样的人确实不能用八面玲珑或体贴温柔来形容吧?
「因为我的第一位是你——」
对方用非常理所当然的口气告白。
这其中的意义重大不仅会让人感觉甘美,同时也蕴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味道。
自己究竟有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眼看着这个男人为自己牺牲一切也若无其事呢?
「最初——你说要保护我的时候,不是只是因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话题吗?我记得好像是在讨论是否受到跟踪狂骚扰的时候…现在却扯到命运的一击的程度,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在这个基地的军医院已经工作了四十年,这期间还没有发生过我自己无法处理的麻烦。如果是前往治安差劲的非法移民街也就罢了,如果是在这个基地内生活的话,我想应该不会遭遇关系到生死的危险。」
「哦,那么说我不用保护医生也可以吗?」
和最初说要保护时一样轻松的口吻。
太多的人都恨不能让别人从自己的语言中感觉到超出必要的份量,可是这个男人的一切却都这么自然而然。
只是自己想做就去做。如果不需要就不做。
就算宣布自己不需要帮助,他也不认为两人的日常交往会有什么变化。
只是单纯接受了事实的黑色双眸,笔直地凝视萨兰等待回答。
萨兰下定决心,从正面承受住了路西法的眼神。
「——不,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还是要请你成为我的盾牌。我是坏心眼的自我主义者。不可能推掉别人难得的好意。就算红因为这个缘故而受到你的冷淡,只要我自己好就完全没有问题。」
「好干脆。太帅了。医生就是要这样才对。」
「你在考验我吗?」
以自己的方式做出决心的蓬莱人,用有些危险的声音询问对方。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虽然医生说只要在基地内就很安全,但是事实上我就被打了。如果想要在有什么万一的时候做出迅速的危机管理,关键就是平日就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和模拟训练。」
「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就算是在医院内过去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生过枪击事件。不管怎么说也是基地内的医院,在这片区域内带着枪枝晃来晃去的家伙也不在少数。昨天的你不就是那样吗?虽然严禁把枪枝带入医院,但是也无法一一检查来访者和探病人员的随身物品。甚至还有人给酒精中毒的士兵,偷偷送进来没开封的朗姆酒——」
路西法打断了正在列举医院内纠纷的外科主任的话。
「等一下,医生。那是怎么发生的?真的还有带枪进来的白痴混蛋吗?」
「那是卡加在内科就任之前发生的事件。围绕一个正在住院的英俊花心少尉,前来探病的士兵A和士兵B隔着床铺互相开枪射击。A和B都当场死亡,有两个护士也因为流弹而受了重伤。不过很遗憾的是那个导致事件发生的少尉却没有受伤。在宪兵队进行了现场检证之后,在外科对A和B进行了司法解剖。两个人全都是健康的成年男性啊。」
「哇!同性恋的痴情纠葛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