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鸦杀-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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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来探病的同事们不知好歹地给他送了酒吧?从现在的状态来看,很明显他是避开了护士的目光偷偷喝了已经禁止他再碰的酒类。
卫生兵们为了抓准时机一起冲上去,互相使着眼色。
在他们冲上去之前,外科主任医师首先开了口。
“立正!”
那是让所有听到的军队相关人士都不由自主下意识服从的强烈而尖锐的号令。不光是喝醉的伍长,连卫生兵们也全都采取了直立不动的姿势。
萨兰丁用平静的口气询问。
“约翰。维鲁松伍长。你对我们的护士动手了对吧?”
虽然是绝对说不上高压,甚至可以说是和平时一样平静温和的声音,但是却潜藏着某种让听到的人鸡皮疙瘩竖立起来的东西。
“维鲁松伍长。你对我们的护士动了手吧?”
为了再度确认而如此询问的外科医生,看到对方微微点头后,露出了微笑。那是一个让和伍长一起看到了这个笑容的不幸的卫生兵们,今天晚上毫无疑问会做恶梦的美丽而恐怖的微笑。
“既然你那么想要喝酒的话,我可以让你喝个痛快。不过前提是你能当场把我打倒。”
“阿拉姆特医生,你这么说的话事情会很糟糕……”麦加斯有些狼狈地如此劝说。
萨兰丁无视精神科医生的忠告继续了下去。
“怎么样?如果是你这种以力气为傲的家伙的话,要打倒我一个人应该只是举手之劳吧?或者说,如果对手不是护士的话,你就挤不出使用暴力的勇气吗?”
温柔微笑着的萨兰丁,用柔和的口吻继续着让周围人脸色发白的挑衅因为酒精而低落的维鲁松伍长的思考力,在对于医生的莫名恐惧和对于无法置之不理的暴言的怒火中间不断打转。
这时候,萨兰丁说出了给予犹豫的男子最后一击的决定性台词。
“胆小鬼。”
这句被肌肉男信仰所毒害的地球人士兵绝对不能容忍的台词,吹散了伍长本能的为了保护自己而制造的恐惧。
目睹到那个巨汉伴随着好像野兽咆哮一样的怒吼从正面冲过来,麦加斯不由自主感到腿软。虽然他业余爱好拳击,但是因为讨厌被打到脸孔,所以从来没有经历过比赛。更何况对方还是每天坚持不懈锻炼肉体,累积了无数格斗经验的职业战斗人士。
从正面沐浴到狰狞杀气的外科医生,带着些许的微笑跨出了一步。
他闪开了男人向着他挥动的右拳,轻松地扭住了对方的手臂。
至少有萨兰丁一倍半体重的巨大身体被扔到了空中,然后重重地肚子朝下地撞到了走廊墙壁上。
萨兰丁白袍的衣襟翻起,充满神秘感的青绿色头发暂时漂浮在了空中。
手臂依旧被他抓住的伍长,这次被仰面朝天地甩在了地板上。连续两次的撞击和剧痛,让伍长一时喘不过气来,别说是吼叫了,根本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这并不是利用对方的力量而把人扔出去的武术技巧,而是好像挥舞着巨大狗熊玩偶的孩子一样,依靠超人的怪力把士兵摔在墙壁以及地板上。
尽管如此,医生的动作,还是好像精心打扮的淑女和舞伴一起跳起华尔兹一样的优雅。
只要是拥有一定格斗经验的人,都能够看出他那种丝毫没有斟酌对方痛苦意思的无情和游刃有余,而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人无法抑制颤栗的冲动。
萨兰丁抬起一条腿踏在了士兵强壮隆起的胸板上,从袖口麻利地取出银针,接二连三地插在了那个身体上。
被和刚才所感受的剧痛完全不同种类,但是非常难以忍耐的疼痛所袭击的约翰。维鲁松,剧烈扭曲着面孔发出了惨叫。
但是,原本应该是撕心裂肺的声音却一点都没有发出来。不仅如此,应该在地板上剧烈扭动诉说痛苦的肉体,也只是维持着被打倒时的姿势小幅度地颤抖着而已。
外科医生非常愉快地眯缝起了瞳孔纵长的琥珀色眼睛。
“痛苦吗?在你的肉体中的酒精完全被驱除之前,这个痛苦都要持续下去哦。不光是没有遵守绝对禁酒的规则,还对护士以及卫生兵动用暴力,作为外科主任我认为这个绝对不可原谅。酌情处理的余地半点也不存在。”
茫然呆立在周围的其他人,就好像听到了死刑宣判一样,不约而同地颤抖了起来。
“从刚才的手感来看,你的肋骨应该断了两三根才对,而且其他的肋骨应该也有骨裂吧?因此我决定延长你的住院时间。而且为了让你不会再度饮酒,我会用针灸为你进行特别治疗。和打算从精神上用温和的方式耐心给你进行治疗的麦加斯医生不同,我会采取把你的肉体改造成无法接受酒精的方式。好处就是短时间就可以见效。坏处就是会像现在这样非常的痛苦……看来你可以让我愉快一段时间了。嘿嘿。”
刚才的意味深长的笑声好可怕——旁观者们纷纷冒出了冷汗。
如果是会使用因为个人兴趣而学习的针灸,近乎魔法一样地在人体上造成各种各样奇迹的萨兰丁的话,要让他成为再也无法接受酒精的身体,也许并非不可能。
但是,为什么治疗听起来就好像是处刑的同义词呢?让人忍不住觉得,干脆杀了他也许对伍长来说还比较好。
“汉明,你们一起把伍长送回病房。除非是他看起来不再痛苦了,否则都不要拔下针来。”
“是,长官。”
“除非是他看起来不再痛苦了”,这样的发言,未免太不符合从疾病和伤势手中拯救患者的医生身份了吧……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外科还不存在那种敢于不要命地指摘这一点的卫生兵。
向卫生兵发出指示收拾事态的外科主任,回头看向一直僵立在当场注视着事态发展的精神科医生。面对失去了说话能力的对方,他带着几分苦笑说道:
“让你看到了这么丢脸的光景,实在非常抱歉。明明都已经制定好治疗程序了,可是看起来还是只能让他在外科多逗留一些时间了。”
“哪,哪里。没有关系。这么麻烦的患者……我们那里多半也对付不了。”
“已经没事了,麦加斯医生。让你留下可怕的回忆了。不过外科是
我的地盘,只要我还在这里,你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证。请你尽管放心吧。”
曾经单手挥舞巨汉身体的白衣丽人,用可靠的话语安慰着无法掩盖动摇的脸色苍白的精神科医生。
在那些不昕护士们的制止而参观了这场骚动的患者、医生、以及护士们中间,接二连三地爆发出了诸如阿拉姆特医生太帅了,不光美丽而且这么可靠,真的太棒了之类的赞美。
自己的地盘这种想法也很男性化。
一面听着原本应该沐浴在自己身上的对于萨兰丁的种种称赞,迈克尔。麦加斯一面认识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试图制服眼前的蓬莱人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也会落得和那个伍长同样的下场。
别说是用武力对人家为所欲为了。最大的可能是自己立即被打倒在地,然后伴随着壮绝的痛苦,从身心上都深刻地体验到所谓的报应。
一面让自己体验着甚至不容许惨叫出来的痛苦,萨兰丁一面还是会露出无比高雅的微笑吧?
注意到自己当初的可怕误会,麦加斯几乎变成了化石。
诧异地看着更进一步失去了血色的麦加斯,外科医生正要开口表示关心,结果放在胸口的携带终端却先响了起来。
“是,我是阿拉姆特……啊?非常抱歉。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我马上就过去。”
一面收起耳机按下按钮,一面向麦加斯医生道歉。
“不好意思。我和内科主任约定的讨论患者治疗计划的时间到了。我必须去那边才行。”
“……那么,我也先告辞了。”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
萨兰丁一如既往地面带笑容八面玲珑地进行着应对。
但是,在终于了解了真相的男人眼中,那已经是和至今为止煽动着他的支配欲的存在完全不同的东西。
被扭曲的欲望所俘虏的自己,就连那些普通人靠着感觉立刻就能发现的东西都没有注意到。
麦加斯一面品尝着强烈的败北感,一面通过恐怖的回忆,深切体验到有的人不是自己这种程度的存在可以下手的对象。
虽然被狙击时产生的伤口已经痊愈,但是水丽人因为身体状况崩溃的关系还是无法动弹。所以路西法多只能怀抱着他,在目光一瞬也不敢轻易离开女佣兵的情况下盘算着脱身方法。
拥有血腥蕾斯绰号的青鳞人女性,虽然是个飘荡着颓废性感的丰满女性,但是如果被她妖娆的外表所迷惑的话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一旦涉及格斗的话,无论是动作速度还是力量她都远远在地球男人之上,而且那种袭击对方要害的执拗甚至让人脊背发冷。
此外,对于俘虏或者是失去战斗能力的敌人,她都会尽可能地把对方活生生地切成碎片。就是这种残忍的性格成就了她可怕的绰号。
路西法多从前曾经和手持匕首的蕾斯战斗,从当时好不容易才制服她的经验来看,他很清楚对方不是自己在抱着都市警察的电脑刑警的同时还能战胜的对象。不仅如此,被她见缝插针地抢走红作为人质的危险性也非常之高。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既不能坐视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红被杀,也不能扔下他一个人逃走。
不光被路西法多称呼为欧巴桑,还被他包含着恶意数落体重和服装品位的蕾斯,露出了确信胜利的笑容回应说:
“常年身处军队之中,整天看的都是好像男人一样的女人,我可不认为像你这种人能够理解真正的女性的魅力。”
“女人的话就是这种地方很不可思议呢。不管是什么的丑女都一样能自恋。对于客观的评价完全听不进去。不过既然对自己来说幸福,那应该就0K了吧。”
在路西法多用仿佛一直都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的口气如此回答的时候,守在蕾斯背后的疑似佣兵的两个男人,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路西法多把蕾斯讥讽为丑女的评价并不正确。如果是拥有正常的审美感觉的人的话,立刻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要侮辱蕾斯,让蕾斯不快。
男人们大概是在吃惊,居然还有这种可以面对他们的队长,若无其事地口吐暴言的男人存在吧?
只要是一度和蕾斯对敌的人,就绝对不会忘记她是多么危险而且可怕的女人。如果明知道她的为人还敢扔下这种台词的话,只能说这已经超越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范畴,而是接近于自杀行为。
与此同时,身为精神感应者的红害怕地紧紧抓住了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胸口。
在听到刚才的一句话的瞬间,从蕾斯全身喷射出来的火焰一样热烈而激昂的感情中,不光存在着憎恨以及怒火等等理所当然的感情,甚至还包含了众多被杀意所点缀的官能性的欢娱。
那种银荡而残忍的感情的激昂,给缺乏感情强弱的水丽人的精神造成了强烈的负荷。
她正在梦想着侵犯、凌辱和虐杀路西法多那一刻的无上的幸福。因为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