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堪比黄花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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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我,于是我赶紧朝之走去,而我的心却很是沉重。这时江阿姨也见到我了,脸上立即露出惊喜之色,忙不迭地向我迎了过来。
“阿姨——”我颤抖地叫了她一声。
她一个劲地点着头,傻笑着,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水,看得我很是心疼,少时,她哽咽地说:“闺女,阿姨以为你走了,刚才……来来,你看看,阿姨给你带来你喜欢吃的鸭梨——”
她边说着边忙将手里的箱子递到我的眼前,示意让我瞧瞧,可我却僵硬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微转过头去偷偷流泪。
“闺女,把你的背包脱下吧,阿姨帮你把鸭梨装进去,来来……”
我掉过头来静静地望着她那双闪烁着善良和亲切的眼睛,声泪俱下:“阿姨——”
“乖,别哭了,啊?”她边劝慰着我边帮我鼓捣着脱下背包。
一会儿,她麻利地将七八个鸭梨塞进原本鼓鼓的背包里去,随后她揣摩着心思想往实在涨得不行的包里继续再放上几个进去,我见状立即劝住了她,结果她坚决地掰开我的手,愣往我手里塞上一个,说是待会上了公交车就可以擦着来吃。
坐上车后我透过玻璃窗见到江阿姨还在向我挥着手,而她的手竟是如此的干瘦,那一瞬间我百感交集,眼泪“哗”的一声滚了下来……
站在月台上,我掏出手机多次想打通江馨的电话,跟她说一声我要去读大学了,可每次按完号码后我还是没那个勇气拨出去,忽然间我觉得我不知道该用哪种口吻跟她说话,更不懂得“喂”之后跟她再谈点什么,这是一种致命的尴尬。
临上火车前,我认真地环顾了四周,想想待会儿自个就要离开这座生长了这么多年的城市,心里多少有些眷恋和惆怅。在此之前,我万万没想过我是以一个人的形式来跟它作第一次的告别,身边没有了昔日的好姐妹,没有了依依不舍的泪水,有的只是擦肩而过的旅客和一缕缕轻盈的风,还有挥之不去的孤独。石婴说:“人是最怕孤独的,就像恋人最怕眼泪一样。”看着身边人来人往的路人,我第二次感到孤独,还是那种站在拥挤的人群中的孤独,就像上次我做完那个宿命般的梦醒来后的感觉一样,于是我还是像那次一样想起了肖开愚的那句诗:“我感到我是一群人。”
上了车后我按着座号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双眼静静地望着月台上送行的人,我忽然发现原来他们都拥有一样的表情和挥手的动作,我不禁为之一颤,因为我想起了刚才在公交车站时的江阿姨,我知道她是真的拿我当作亲人看的,那时她的心情就像这些来送行的亲人一样心里充满了挂念和难过。
火车启动了。这时,我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循声望去,我见到了气喘咻咻的黄将曲和凌宇,他俩边四下张望着边跟着火车小跑起来边声嘶力竭地叫着我的名字,看得我很是心疼不已,索性缩回了头,摊开双手紧紧地捂住脸庞,低声地抽泣了起来,此刻我想起了石婴上次走时也是这般逃避的举动。
原来,离开也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
车风驰电掣地驶着,载着我还有一颗有着明显裂痕的心开往另一座陌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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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阳光碎了一地(1)
第十五章:阳光碎了一地
抵达大学校园的当晚,史富裕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手机响了好久,我才慢吞吞地接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干吗呢?”
“我……我……”
我似乎能见到他此时正急得满头大汗抓耳挠腮的样子,生硬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他噎住了,我依稀听到他喘着粗气的声音,随后他嗫嚅地说:“小昕,对不起——”
我知道他说这话是因为那晚在“沙滩之梦”的事,结果我缄默不语。
“李娜刮了你俩耳光,我……我已经跟她一刀两断了——”
我怔了一下,亟亟地叫了一声:“富裕——”
“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更不会原谅曾伤害过你的人,尽管……尽管现在我俩已分了手。”
“富裕……”我感受到眼眶一阵灼热的刺疼,心里也像是被什么碾过一样很疼却没有痕迹,少刻我半捂着嘴巴说;“这个时候,你应该多多关心阿馨,别让她伤心——”
他欲言又止地杀出一句:“怎么你……你不恨她吗?”
这时,我的眼前浮现出江阿姨瘦溜的身影,我反问道:“恨?恨她什么?”
“啊?”
我估计他是懵了,始料未及我会这么一问,其实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永远也揣摩不到他在我的心中到底有几两重量,抑或一文不值。
沉默了许久,他迫于无奈地收了线。临挂时,他默默地说:“小昕,别怪许阿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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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阳光碎了一地(2)
我没作任何反应,其实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这手机号码肯定是老娘有意泄露给他的,谁叫她是他家的卧底呢。
大学是要军训的,这活真会折磨人,如果说高三的生活还算是人过的,那么军训就是那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狱。晚上爬上床铺,将筋疲力尽的身体放平,微微一闭上眼天就亮了,这个时候才真正地明白什么叫“白驹过隙”,感觉上那个叫时间的东西也是跟我们一样遭受教官操控似的。
半个月后的一个中午,我正吃着午饭,结果意外地接到凌宇打来的电话,可她寥寥的几句话就让狼吞虎咽的我索然无味,她说:“将曲被公安带走了,昨天他打伤了鬼子,我爸的朋友说他至少得在监狱里待上半个月……”
我打断她的话说:“辛光呢?”
“他……没事。”我听得出她说得有点迟疑,随后她接着说:“所有的事情,将曲一人扛上了,他说一个人进去总比俩人强,那地方不是人呆的——”
我明显地感受到我的心仿佛被谁拧了起来,疼得有些窒息,我嗫嚅道:“静儿……她好么?”
“小昕,这……她的事,你就别问了,她……她不乐意让你知道——”
我听出来了,静儿还在生气我,如果当年不是为了我,黄将曲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鬼子他们发生冲突、肉搏,如今身陷囹圄呢?
临挂电话时,凌宇再三叮嘱我说:“这事别跟人说是我说给你听的,尤其是在馨姐的面前……还有,将曲托我爸那个朋友跟我说,他这事不想让你知道——”
手握着手机,我激动不已,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忽然我发觉这是个牺牲的时代,闯祸者和无辜者不断地调换着角色,包庇的往往是一份情、一段义。
军训结束后刚好赶上国庆,一下子我就有了一个礼拜的睡觉时间。那天下午我独自一人走在偌大的校园里,越是走得久我就越觉得校园的空旷,任凭我再努力地挣扎也始终走不出它的迷茫和笼罩,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我的肉体和灵魂正背道而驰,一如南辕北辙。
于是,我感到自己很悲哀,用无声的泪水祭奠自己的孤单,还有心底那份逐渐远去的挂念、那拨逐渐模糊的人影……
“小昕——”
我忽然听到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叫,立马站住了双脚,低下的头缓缓地仰了起来,眼前见到的依然是陌生一片,我以为我在梦游,刚才的一声梦魇是来自遥远而寂寞的灵魂处。
“小昕——”
我怔了一下,感觉到背后有股沉重的气流正在朝我袭来,而我的心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波澜,如死一般的平静。少刻我缓缓地转过身去,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让人一目了然而又觉得心力交瘁似的,结果我见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低着头的史富裕,透过他脸前垂下的发丝我清晰地看到他一脸的忧郁和颓废,于是我的心湖开始在颤动,圈起有着疼痛痕迹的涟漪。
我说:“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接话,仍然低着头,以一贯落寞的站姿面对着我,看得我很是于心不忍,就像石婴见到我弯曲的睡姿一样难过不安。
我轻轻地走近他,这时他开了口:“小昕,咱们……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行吗?”
“走吧。”我边说着边转身朝校门口走去,他距离着几步地跟在我的身边。快到校门口时,我回头往后望去,他跟我已经落下好长一段路了,我边伸出手边朝他喊着:“快点,富裕——”
话音一落,他先是停了下来,仰起头望了望我,随之亟亟地迈开他长长的脚向我奔过来。看着他奔跑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读小学时有一次,我跟石婴和江馨俩人闹了点别扭,放学回家时她俩手拉着手走在前面,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她俩撇下一大段距离,那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被人抛弃被人疏远的感觉,后来我索性站着不走,这时她俩回过了头,笑嘻嘻地望着我,然后朝我摊开了手,叫嚷着:“快点,小昕,我们等着你——”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46节:阳光碎了一地(3)
这一刹那,我喜出望外,心里产生了一种又被同伴接纳的感觉,于是我奋不顾身地朝之疾跑了过去,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跑,让我好好拥抱她俩一下!”
咖啡室。落地窗边。
我坐在史富裕的对面,静静地看着这个软弱的大男孩,他还是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拿着调羹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咖啡不断地转动着,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淡淡的热气袅袅地散开,可我却看到它熏湿了他的双眼。
良久,我见他丝毫没有说话的架势,于是我开口了:“你怎么来了?”
他微微抬起头来,用手指撩开遮住目光的发丝,这时我看到他的眼里灌满了未曾见过的凄凉,几次三番他欲说又止,似乎有着太多的顾忌,让我不难想到他此刻心里的挣揣有多激烈。少刻我伸出手去,用指尖碰了碰他修长的手指,他不禁抽搐了一下,傻傻地望着我,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喘着气亟亟地说:“小昕,咱们……咱们和好,别分手,好吗?”
我脱掉他的手,捧起杯子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咖啡有点烫,我的嘴里有种麻木的疼痛。
他似乎不顾我任何伪装的反应,默默地说:“她骗了我,从一开始她就在欺骗我,多有心计的女孩,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忙问:“谁骗了你?”
“江馨!”他正色地看着我,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的一本正经,看得我有些忐忑不安,他交叉着十指,贴近唇边,一字一顿地说:“她根本就没怀孕!”
“啊?”我耳旁轰的一声,震得我的心也在摇摇晃晃。
“一个礼拜前,凌宇陪她一起去医院检查,回来后她就跑来跟我说,她真的怀孕了,已有40多天了,然后她就一个劲地说着结婚的事,听得我差点晕厥过去。晚上我很是心烦,一个人跑去‘蜀风流’,碰巧辛光也满腹心事,俩人躲在包厢大醉一场,可喝着喝着辛光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