炻謦诗文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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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镜子的城市(1)
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座古老的城市,人们过着幸福的生活,没有纷争的游斗,也没有贫穷的煎熬。有的是人们的欢声笑语和男男女女脸上灿烂的笑容。
孩子们在自家的门前三三五五地玩耍,他们有的划地为图,有的往来奔追,有的互相耳语,有的互相竞攀门前那几株古树。孩子们的笑声穿过所有的声音,发出如天使般的耳闻,使这座城市充满了宁静祥和的气息。
这座城市没有商埠,也就没有了商业的气息,人们的门前琳琅地挂着些自家产的物品和用具。不对,也许并不都是自家的,因为有一个人走过一家门前的时候,拿下了一串草鞋,顺手挂上去了一只斗笠。又走了一程,路过一个人家的时候,他又把身上的皮草挂上去,取下了一只木碗。那人光着身子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了郊外。
阳光普照着大地,一片平原,无边的绿色,那人古铜色的身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象一个雕塑,在一片绿色里既显得渺小,又显得别具特色。
阳光下,绿色的原野也在波动着,蒸腾的气息弥漫着,绿草的芬芳和着泥土的气息,越升越高,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然而奇怪的是,除了那个古铜色身躯的人的身影外,再也找不到了一个人。
原野是如此地广袤,古铜色身躯的人直走到天黑,也没有走到原野的尽头,他在绿色中躺下身躯,直面向天,微闭着双眼,微开着嘴唇,他的双手环抱在胸前,他入眠了……
没有镜子的城市(2)
原野上随着夜的来临,也送来了阵阵的轻风,细雨也开始沥沥地下起来,不疾不徐,不紧不慢。
原野出奇地静,静得只听得见细雨的声音,滴滴落在草丛的声音,落在沙石上的声音,落在鸟翼兽皮上的声音。
听,那是落在草丛的声音,“唰唰”,轻轻地,草叶轻轻地点头,却并没有把雨滴放下地下去,小草十分珍惜这一滴雨水。
听,那是落在沙石上的声音,“滴滴”,那是石头的轻语,石头呢喃着,也没有让雨滴流进土地,因为石头很渴,它要留住这滴小小的雨滴。
听,那还是落在沙石上的声音,“沙沙”,一个小雨滴落在了一片沙丛中间,离刚才那棵石头很近,那些小小的沙粒合起来托住那一粒水滴,不让雨滴进入到下面去,因为这些沙粒也很珍惜这一滴雨水。
听,那是落在鸟翼上的声音,“扑扑”,小鸟用它的尖嘴轻轻地含起这滴雨水,很小心地含在那里,直到另一滴雨水落到自己的身上,才把那滴雨水散布在口中,再去收集另一粒雨滴。
听,那是落在兽皮上的声音,轻轻地如落在了轻散的棉花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太宁静了,只有那兽皮自己才能体查到雨滴的降落,那兽伸出舌头轻轻舔去了那滴雨水。
这回是落在那个行人的身上的声音,“啪啪”地清脆地响着。
雨夜里黑暗无比,没有一丝光亮,只能听着这些雨滴的声音组绘成一幅画卷。如白天时的情景,绿草在低黑的云朵下面群起地波浪起伏,刚下的新雨在绿叶上组成一串串的珍珠,沙石之间小小的水珠傲立着,任由坚强的沙石托举着,小鸟在从容地收集小水珠,兽群也在静静地收集水珠,那一位古铜色身躯的人,躺在那里,身上也有零散的水滴,他的嘴巴微张着,任由雨滴落进去,他深深的眼窝里也贮了几滴水,不过很快地就流到了他的喉咙里去了。
雨水不紧不慢地下着,它似乎并不想滋润这片土地,因为土地并没有得到充分的水,甚至于连沙石的表面都没有能够满布着水珠。
天快亮了的时候,水珠奇迹般地消失了。许是都已经成为了绿草的绿色,沙石的坚强或者鸟兽的力量,古铜色身躯的人身上光亮的色泽。
没有镜子的城市(3)
天亮了的时候,阳光依然灿烂,绿草依然青绿,盎然的生机表现出无穷的力量。古铜色身躯的人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抖去夜睡的疲倦,精神抖擞又开始上路了。
一路上依旧是那一片的绿色伴随着他。间或有鸟兽咏语和虫蛾的低鸣。
古铜色身躯的人在一路风餐宿露,夜色里就是那样的和风细雨,白天里就是那样的艳阳高照。任谁看来,那都是极美的天地,天啊,让我也去风餐宿露一回吧!
不知走了多少天,古铜色身躯的人的眼前终于见到了山,一座光秃秃的山!但是他还是向着那座山前进,不知疲倦地向那座山走去。
终于要和绿色分手了,古铜色身躯的人,回头无比眷恋地望了一会儿,离开了绿色和黄色的交界线,径直地走进山里去。
走了很多天,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天,古铜色身躯的人夜里就在山顶上露宿,白天接着走路。
当一片绿色在山后显现的时候,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一定是回家的笑容。
因为有一个人正在那里等待着他。
也许那是他的妻子,因为她的肤色与他一样显现出古铜色。
虽然没有着装,但依然可以看出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
乳房坚挺着,浑身就象是从金黄色的染缸里染出来的一样,曲线分明,但是又自然地流露出天然的美,她根本就不需要服装,因为明媚的阳光和雨露的滋润已经让她享有了她一生中最美的服装。
这种美是纯洁的,健康的,自然的、生命的美。
没有镜子的城市(4)
这是一片绿色的山,长着一坡的树木,在山脚下有一个石屋,石屋的四角各有一个水槽,在水槽的下面的地上,分明地留下了雨滴长期滴落的小小的酒窝。古铜色身躯男人把那只木碗郑重地放在一个酒窝的上面。两人跪在旁边默默地祈祷着,仿佛那里随时会有水流下来,落进那只木碗里似地。
他们祈祷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回石屋里去。那里摆着整整齐齐的石斧刀枪,但是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水,他们需要水。
第一个夜晚过去了,在那只木碗里,他们没有看见水。
他们身后的山上的树木已经有了明显的转黄。
两个古铜色身躯的人,就在石屋的门前露宿。男的显得雄浑深厚,女的显得柔和委婉。
他们在夜色的黑暗中互相地抚慰着,呢喃着,尔后又以同样的姿势接受上天给予的甘露。
他们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能够接到的雨滴已经越来越少了。
第二个夜晚过去了,在那只木碗里,他们依然没有看见水。
他们身后的山上的树木已经有了明显的转黄。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们的身边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地死亡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古铜色身躯的男女。
但是他们并不相信,他们觉得希望仍然在,他们的希望恐怕就在那只木碗里。
可是当第三天他们去看那只木碗的时候,里面仍然是空空如也。
他们身后的山上的树木已经有了明显的转黄。
而在这一天的晚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夜晚,他们的身上再也没有感到有雨水的降临。
那种生命的声音——雨点滴落的声音也彻底地消失了。 。。
没有镜子的城市(5)
古铜色身躯的两人,一个人拿着那只木碗,另一个人拿着一把石斧,来到一棵已经枯黄的树下。
他们想看看在树里能不能找到水。
当他们把石斧凿进树身的一瞬间,火花冒了出来,继而点燃了这棵树。
他们惊慌地逃走。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一座冒着烟的山峰发出震耳发聩的啸声,岩块像雨点一样漫天抛撒下来。
正在奔跑的古铜色身躯的女人被一块岩块击中了,鲜血流到身下的石头上时,立时就被完全地吸收了,石头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没有能被吸收的部分附着在石头的表面,发出暗红色的光泽,也已经失去了流动的力量,而石头下面的沙粒却也因为有了鲜血而紧紧地附着在石头的另一面,再也不愿离开,仅存的“水”养育了一块久渴的顽石,也许它就是永远的灵石。
古铜色身躯的男人,扶着古铜色身躯的女人,轻声地呼唤着。
也许他正在咆哮,但是火山喷发的声音已经使他的声音成为了低声的呢喃。
“快去通知城里的人,火山喷发了!”能够感到的情怀,也许正是古铜色身躯女人想说的话。
“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快去通知他们吧!”从古铜色身躯女人的眼里、脸上和嘴里的表情能够感觉得到,她说的也许正是这样的话。
两个古铜色的男女互相依托着,男人的坚毅是那一撇,女人的曲线是那一捺。
长久的迟疑和着长久的无奈,终于散失了两个古铜色身躯男女中的一个。
从此也许便再也不会有人。
没有镜子的城市(6)
就在山里的某个地方,成群的野兽也在开始迁徙,他们的目标和古铜色身躯的人的方向是一致的。
这群野兽的数量本已不多,但是它们仍然在一起行动,没有一头野兽离开群体,但是现实的残酷让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少。
每当它们不忍饥渴的时候,其中的一部分就成为了另一部分的食物和水,野兽的鲜血同样会流到石头上和沙粒中,也被石头和沙粒当成美味的最后的“水”,从而再生出一个个没有生命却胜似生命的灵石。
虽然灵石最终也不再有“水”的滋润。
古铜色身躯的男人,手里执着那把石斧不知疲倦地向着城市走去。
身后是火山灰不断地涌来,就象一条河似地奔流而来。
很快地,火山灰把他也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他开始只能在山梁上行走,他在期待着走到黄绿交界的地方,艰难的行走磨灭不了他的意志,因为他的心中还有古铜色身躯女人的信念。
他必须完成他们两个人的共同愿望,走到那座城市,并且通知他们火山喷发了。
然而没有雨水的夜晚,让他越来越虚弱。
他坚持着向前进,向着他的梦想和信念前进。
还好这一路上还有众多但有数的野兽同行,虽然有着无比的危险,但却同时也有着无比的希望。
相信古铜色身躯的男人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灵。
再猛再恶的野兽也不是他的对手,即使那些野兽联合起来向他发起进攻,也决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证明这一切的正是古铜色身躯的男人自已。
没有镜子的城市(7)
当还有百兽跟随的时候,古铜色身躯的男人与所有野兽进行了第一次的生死决斗。
老虎、豹子、熊、蛇、狼、野狗等集体地向他发动了保护自身并且企盼能够得到古铜色身躯男人身上的“水”的战斗中,老虎第一个扑向了古铜色身躯的男人。
他,古铜色身躯的男人,两手抓住老虎的背部,狠狠地将它向岩石上扔了过去,老虎受了伤,吃了亏,感到了他强大的力量,不再敢冲上去,而是躲到一边养伤去了。
豹子扑上来的时候,他想抓住豹子的背部时,豹子灵巧地躲了开去,再次扑上来,他向豹子的头部狠狠地一击,豹子被击昏了,冲出战圈咬住了一头鹿的脖子,立时鹿血就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