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有灵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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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在白天露天下的轻吻,把见不得人的情感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青天白日下,甚至比每一次莋爱都要激动。
叶枯荣甚至红了眼睛。
周邙终于放开他的脑袋,看着他哭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骂了一声,“大白痴。”
第二天,叶枯荣辞去了纺织厂的工作,全心全意过来帮他。周邙只骂了他一句,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他开始全心全意的帮助周邙进行资金的周转,尽管如此,还是焦头烂额。
叶慕青看着自己的表哥瘦了一圈又一圈,简直看不下去了,小声说,“要不我去找找家里……”可是没有说完,就被叶枯荣和周邙回瞪了回去,吓得不敢说话了。
后来的某一天,叶慕青忽然带回来一个金发青年,像他们介绍,这是她的同学斯密斯,对他们的方案有兴趣。
叶周两人相对而视。
事后,叶慕青朝着表哥邀功,“怎么样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可一点也没有动用家里的关系哦。”
“恐怕也是你的爱慕者之一吧。”叶枯荣笑。
叶慕青吐吐舌头,忽然有了几分少女的天真。
冬天终于走到了深处的时候,吴鹏飞被抓到了,听说是在中朝交接鸭绿江旁边落的网,那时,他身上所有的钱财基本上都已经挥霍殆尽。那是他们那一次东北之行到的最远的地方,却成为了吴鹏飞的囚牢。
周邙和叶枯荣甚至去县里的监狱看过他,隔着一层铁栏杆,他表现得很激动,撕心裂肺的叫着,“我恨你!周邙,凡是都要压我一头,甚至连我最爱的女人也只喜欢你!还有你,叶枯荣,如果不是你不愿意给我从厂子里弄钱,我怎么会铤而走险!你们这群小人!伪君子!”
他那样慌不择路的发泄他对这个人世的怨愤,好像他只是一个被负面情绪挟制的无辜小孩,可笑的是,那些罪业,本身就是由负面情绪堆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好甜,都舍不得虐了。
☆、六、无声歌
在中国的七十年代,还没有改革开放之前,对于私有经济的生存来说,还是很艰难的,周氏也是这样,这种状况一直等经济改革以后才慢慢好起来。
过了年,叶慕青就要正式返城了,可是原本不愿意待的地方,叶慕青却一待再待,连周邙都忍不住问,“叶大小姐,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呀,还赖上你表哥了。”
毕竟,叶慕青占领他们的雕花大床已经快一年了,两个大男人挤在竹板床上总是憋屈,更加郁闷的是,因为怕被听见,叶枯荣也不愿意被他碰,两个人都血气方刚的,还躺在一个被窝里,都要憋出内伤了。
叶慕青瞪了他一眼,“我不回去,就不回去,我表哥还没有赶我走呢,哼。”说着,去挽他表哥的手,周邙觉得事情迂回了这么久,总要开诚布公的谈一次,磨叽来磨叽去,也太不爷们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们家荣哥当媳妇呀。”
小姑娘被说中心事,一下子就脸红了,几乎要把头低到泥土里。
叶枯荣本来想说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也成。反正叶枯荣也挺喜欢你,你们虽然都姓叶,不过也够远房了,不过,这样不明不白住着也不是个事,等你回去呀,让他打结婚报告,吹吹打打,走过这一世恩爱桥,把你迎进来不是?”
叶慕青偷偷看了叶枯荣一眼,觉得有道理,于是很欢乐的收拾东西,叫叶家人来接她了。可是他们忘记问当事人叶枯荣愿不愿意了。
当天晚上,周邙终于如愿以偿的睡到了雕花大床,一钻进被窝就要向叶枯荣讨赏,“怎么样,我给你说上一门媳妇诶,要怎么奖励我啊?我们今天多试几个姿势好不好?”
叶枯荣冷着脸把他的手拨开,周邙有些懵,叶枯荣平时也会反抗,却从来没有这么冷的对待过他。“怎么了,叶慕青,难道你不稀罕她?难道你喜欢的是以前纺织厂里的小芳?”
“周邙,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难道我真的娶老婆了,你也要继续跟我做这种事吗?”
“啊?这不是玩吗?难道你不舒服,男人和男人,怎么会一样呢,又不会怀孕,那么认真干什么呢?”他们是兄弟啊,怎么可以跟女人相比呢?
叶枯荣一脚把他踹下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闷声说了一句,“我当真了。”
于是周邙又没有睡上床,只好回去睡竹板床,他已经习惯抱着叶枯荣睡了,从来没有发现原来竹板床这么冷,这么硬。
之后的几天,叶枯荣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跟他冷战,不跟他说话,甚至连饭也不做了,他只好到孙壶家打打牙祭,连懦弱矮小的孙壶也笑他,“你真像被老婆赶出来的可怜男人。”周邙说,“去你的,你叶哥要知道你把他比作女人,拍烂你的头。”
孙壶却忽然不说话,许久才说,“周哥,过两天我就要参军去了,你和叶哥要好好的,不要老是吵,人活一场,有缘做兄弟不容易。”
周邙看着孙壶,他是和他们一起混的一群人中年纪最小的,受了欺负也只知道憨憨的笑,可是一转眼,都要去当人民解放军了,瞧,真有出息。
周邙认真的拥抱了孙壶,他说,“孙壶,你其实是我们之中最勇敢的,谁也比不过你。”
他们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蹲在桥头哭得眼红红的叶慕青。
“怎么了,叶大小姐。”
叶慕青抬起头见是孙壶和周邙,哭得更加厉害了,“呜呜……我说我要嫁给表哥……我爸妈不让……我偷偷……跑出来的,我也不敢去找表哥,怎么办?”
周邙看见哭得跟小花猫一样,心里忽然有些偷乐,叫你害得我跟叶枯荣吵架,但是到底总是一个小姑娘,总是要领回去的。
叶枯荣在气头上,他不想领回去找骂,就在纺织厂的招待所里给姑娘定了个房间,让孙壶一天三顿的照顾小姑娘吃饭。
给心中维纳斯女神送饭,孙壶自然是乐意之至,简直要照着满汉全席的模样给叶慕青供应,可是叶慕青依旧开心不起来。
那时的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在那个平淡无奇的黄昏,命运之轮已经转动,而他们,谁也没有停下来,只是匆匆奔赴各自的命运。
火急火燎。
生生不息。
那时一个酷暑难耐的黄昏,叶慕青照常在招待所里等待着孙壶送饭,可是还不好平时的点,就听见了敲门声,她以为是孙壶,就去开了门。
可是等她反应过来不是孙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已经进来,并且反锁上了门,他说,“好久不见,我的小美人儿。”一如初见般的轻佻。
是的,故人,他们一年多没见的故人。
吴鹏飞。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叶慕青惊慌失措,看着男人危险的气息慢慢靠近,在监狱里的一年,是他变得野蛮,粗鄙不堪。
“我本来不知道的,本来我只想打孙壶一顿的,跟着孙壶这个傻小子,居然让我发现了大宝库。”吴鹏飞的眼睛发亮,有种要疯魔的状态,“我在监狱里最想做的两件事,一件就是杀了周邙,另外一件,就是上你——”
孙壶过来送饭的时候,一切还没有结束,吴鹏飞的身体甚至还在少女腿间起伏。这个平时最孬最懦弱的男孩仿佛提前预支了一辈子的勇气,他怒得两眼通红,不管不顾要掐死男人,可是终究不是吴鹏飞的对手,让他跑了。
房间里只剩下嘤嘤哭泣的少女和来不及散去的情欲味道,孙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甚至比她更加痛,她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他一辈子的梦想……却这样猝不及防的被人摔碎在他的面前。
叶慕青抱着膝盖,衣不蔽体,只反复重复着几句话,“怎么办?表哥知道了,怎么办?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人都会知道,都会知道……”
如同祥林嫂一般。
矮小平凡的男孩,平生第一次拥抱他的女神,温柔的,他说,“乖……没有人会知道的。”
第二天,孙壶离奇就哑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叶慕青知道,这个男孩,用他一辈子的沉默,捍卫了她的清白。
那天以后,叶慕青忽然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再任性,也不爱笑了,甚至到纺织厂里做女工,住在闷热窄狭的员工宿舍里,她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朝跌落下来,成为尘世间寻常妇人。
后来,提到要嫁给叶枯荣这件事时,叶慕青怎么也不肯了,甚至不肯跟叶枯荣回家,而她留在青禾镇,只为了等待叶鹏飞对周邙下手,把她从新抓回监狱里去。
到了七月末的时候,周邙的公司完成首笔大买卖,为此,周邙决定带着人好好庆祝一番,那时,周邙和叶枯荣已经冷战了一个月,可是,公司的头和公司管账的头不对付,怎么也说不过去,所以,整个过程中,叶枯荣都在强颜欢笑,为此,周邙觉得,那些笑容,甚至比直接跟他翻脸还要刺眼。
所以,在周邙和叶枯荣一前一后进门的时候,周邙终于爆发了,“叶枯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现在什么都有了,就不会过好日子,是吧?”
叶枯荣猛然就回想起周小货郎驮着他去上班走街穿镇的情形,那时他们还是小小少年,唱着南腔北调的儿歌,虽然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可是却总是很快乐。
叶枯荣猛的仰起头,“是的,我过不下了,你自己去娶媳妇生儿子去吧,对了,祝你百子千孙,一世恩爱。”
叶枯荣要走,周邙扒着门不让他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不过叶枯荣哪里是周邙的对手,很快就被按到在葡萄架下。
两个人,气喘嘘嘘,怒视着对方。
就在叶枯荣以为下一秒周邙就要一拳揍过来的时候,周邙却俯身咬住他的嘴唇,反复蹂躏,几乎是用咬的,分开的时候,叶枯荣的嘴唇红润的要滴下血来。
“不让我做,我偏要做!”他像一只被情欲冲昏了头的野兽一般,撕开叶枯荣的裤子,就冲进去。叶枯荣也不反抗,像一只木偶一般翻来覆去的菗揷。
他冷冷的看着在他身上动作的男人,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死了。
在葡萄树下,他们不是没有做过的,叶慕青住着的时候,他们基本上都是在葡萄藤下解决的,可是每一次像这样,他完全不顾他的感受,反反复复只是为了交合。
叶枯荣仰着头,双眼空洞的盯着高空的月亮,月亮出来了,月亮躲进云里去了,月亮又从云里出来了……
可是,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家的墙头上,还有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七、成空
吴鹏飞原本是想在饭桌上动手的,后来觉得这样太招摇了,所以一路尾随他们来到家里,却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他看着葡萄藤下纠缠着的身体,啧啧称奇,最后居然笑了起来,“叶慕青,你看到了吗?你喜欢的两个男人……居然……搞在一起……太有趣了。”
他翻下墙去,下定决定一定要引人过来,即使会重新进监狱,这出戏,这么精彩,怎么好独自欣赏?
叶枯荣已经数不清被干了多少次,他的下身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可是他觉得自己的痛,不能自己一个人痛,他冷冷一笑,对周邙说,“有意思么?反正又不会怀孕。”
“你!”周邙终于被刺到了,将门摔得啪啪响,夺门而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