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爱好者逸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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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喜子说动了心,我的心已经静如止水我一直以为,可是喜子的话让我想起了一切:文学、小轻、采风、笔会、发表、朗诵。虽然我被说动了,我还是拒绝了喜子,目送她上车。车子开动了,我的心也随之而去。
许久冷静地站在背后,看着一切。我看她一眼,觉得根本不认识她。收拾了一点东西,我就往雷打石去。走出很远,回头一望,理发店可怜巴巴地呆在那里,显得那样地猥琐、那样地狼狈、那样地不堪回首。许久并没有站在店子门口,没有流露出丝毫挽留的意思。
也许什么收获都没有,但口袋里的几百块,是实实在在的。
十六、暧昧的沟通
一个人在空房子里待了三天,我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整理了整理房间,然后带了一个包,去了市里的火车站—一已经想好了,我要去东江找小轻,没有谁能够阻止我。
上了火车,坐在窗口看城市的风景,不多久火车就出了城区,进入郊区。外面的风景我非常熟悉,因为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你是去——爱呵呵!”
我的对面,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长得就跟小姑娘似的,衣着打扮入时,穿红戴绿妖艳。他可能想尽量与女性靠拢,因此发声时,有意或无意扭捏作态,本来是笑声,被他给“爱呵呵”了。
他一直要与我沟通,我不想跟他沟通。他老问我:“你是去——”,话虽然只说半截,下面的意思一目了然。实在受不了他,我就告诉他去东江水库。哪知他一听,乐得*歪歪的。他戴着个夸张的毛线帽子,两边像辫子一样垂下来两根,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实在像只小母鸡。我说:“这有什么好笑的?你没什么毛病吧姐姐?”
“你搞错方向啦嘛!”
“这有什么奇怪,人生的方向谁知道对错。”
“是火车方向错了咧。”
“火车的方向错了应该是火车司机的责任。”
“不管是谁的责任,反正你到不了东江爱呵呵。东江水库在火车屁股那边,这边是去万古峰。”
我要去找火车司机,我和列车乘务员吵起来,和乘警吵起来,很多人过来劝我,我又和劝我的人吵,最后他们都走了,我就望着窗外,不和任何人讲话。
对面的他一直打量着我,也不说话,打量我一次他就笑一次。天气并不好,阴风一阵一阵的,我把脸贴在窗户玻璃上,过了一会儿,窗户玻璃上一划一划的,斜斜地拉上了雨线。
他劝我和他去万古峰。那是个还没怎么开发的旅游景点,风景优美。他是应姐妹之邀去那里,他和姐妹将在那里会合。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答应了他,但火车走走停停,都两天了,终于不能忍耐,什么狗屁万古峰,为什么这么远?我坚决不干了,表示只要火车再停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不管下面是哪里,我都要下车。我的人生浪费在哪里不是浪费,为什么要浪费在火车上呢?
他告诉我火车只要再走一天半,就到了。他问我干什么的,我说我是个工人,电焊工。他说他是搞艺术的,跳舞,跳芭蕾舞的。他家庭条件不错,他一心要变性,他父母只要他不变性,什么都答应他。
他帮我买饭,他不喜欢这里的饭菜,我吃得那是*。我生长的那个城市,是个工业城市,火车四通八达,我从小是看着火车长大的,对火车有种深厚的感情。别说火车上的食品,就是火车站上、哪怕铁路沿线农民叫卖的食品,我都喜欢。一个咸鸭蛋,几片蔬菜叶,一把干虾子,我爱得狠狠的。甚至就连我参加的第一个文学社团,也叫做“汽笛文学社”,“汽笛”就是火车的叫声。
我吃得好,他饿得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表示无所谓,他正在减肥。我们就这样慢慢地沟通了。傍晚的时候,车终于停了,停在一个荒凉的车站,站台上看见牌子,是两个不认识的字。我提起行李就走。
他跟着下来,挎一个很大狠夸张的包。
太阳快要落山了,气温正在降下来,我们在这座小城随便找了间旅馆。店小二以为我们是一起的,开了一个房间。他“爱呵呵”地乐。店小二说,热水只提供一个小时,已经提供半个小时了,还剩半个小时,要洗澡得赶紧。一进房间,我立刻*服,先把澡给洗了。他坐在床上盯着我,看着我进去,看着我出来,脸上挂着暧昧的笑。
他进去了,水声哗哗的响。
——也没什么预兆,我拿起他的包,看见里面的袋子鼓鼓的,拉开拉链,厚厚的一叠钱,大约有一万块。还有个钱包,打开一看,是一些散票子,可能有千把块。我把那一万元放在了身上。
背起行李我就走,他大概听见了门响,在里面说:“你不要偷看啊。”我冷笑一声,下楼来到街上,天已经黑了,街上百无聊赖,只有几盏鸟火,看上去很凄凉。
心里有些难过,想想,还是回到房间,将钱原样放回。
他裹着浴巾出来,头上包着一块布,看见我坐在他的床上吸烟,他皱着眉说:“可不可以不吸烟,在房间里,你。”
“你的头怎么啦?为什么你老是包着它?难道打破了?”我把烟灭了,打开窗户,仍到外面。
“最好别这样,乱扔垃圾很不好的,显得没教养。你出去吸吧,我要换衣服,要画一下妆。”
——完全没有预兆,我把他按在床上,扒光了,把那件事给做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十七、一匹小马驹
原来他叫阿美,长沙人。他一个姐妹怀孕了,不想让人知道,准备到万古峰去堕胎。万古峰有家私人诊所,堕胎质量好。最要紧的是那里远在天边,人不知鬼不觉。这个姐妹在湖南还算半个名人,她去万古峰,一是堕胎,二是远离人寰。
“远离人寰?”我觉得这词儿也用得太恶心了。
“就是避开闹市,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嘛。”他粘在我身上,虽然我们刚刚那个过,但这么一个男人,我还需要时间适应。
他又粘上来:“根本如狼似虎,也不管人家心里怎么想。现在又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哼!”
“你和她——那个姐妹,什么关系啊,她堕胎干你什么事儿?”
“总有点关系嘛。”
“你搞过她?”真是不相信,但一个男人肯陪一个女人来做这样的事情,好像这是比较合理的一种解释。
“有次大家闹,都是文艺圈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叫我做主角,你知道我哪愿意啊。但重要是大家‘嗨皮’,对吗?无聊死了,就做了,我后悔得要死。不过说回来,也不是和她关系不好,关系还是好的,毕竟姐妹一场,谁成想最后弄出这样的事来。要是人们观念改变,社会发达,随便做人流多好?可现在只能去医院,还要开证明,这个我去办也不是难事,可她不愿意,没办法喽。”
我还是不理解:“也不用跑这么远吧?也太远了点。”
“你们男人知道个屁!女人最要紧的是什么?名节,名节知道嘛!她是个作家,还没结婚呢,堕胎,你叫她今后怎么在文艺圈混?”
“能够想到跑这么远,的确是神鬼难测,周围的人谁知道底细呢?还以为像个处女。”
我们在这座小城四处逛,小城太小了,不过两天,连郊区周围一公里远的地方,我们也走遍了。他想着那位姐妹,有点着急,一定要邀我去万古峰,把我介绍给他的姐妹。我就跟着他去了。
坐火车到了万古峰,又坐汽车上去。阿美轻车熟路,很快找到了他们约定的旅馆。一查登记簿,果然姐妹在,叫阿丽。跑到房间却不见人,又问店小二,才知道这个阿丽一直在等他,但今天出去玩儿去了,临走对小二有交待,说是在房间里留了便条的。
看过便条,阿美轻松地要洗个澡,暗示可以同洗,我坚决拒绝了。等他一进去,我打开他的包,拿了那一万块,立刻离开了。
下山的车很快,到了山脚时,我估计阿美出来了。正好我们来的那趟火车要往回开了,我上了火车。等火车开出半个小时,我回头望望,万古峰像一只巨大的熊,在我身后徐徐落日的天边,渐渐暗下去了。
在火车上我生了一场病,也不知谁照顾的,还好没死。到了我的城市,病就好了。正是中午时分,下车后站在空旷的车站广场,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许回家?广场边有卖快餐的,三块四块,最好的是五元的,加一条鸡腿。我买了个三块的,坐在桌子边吃,吃得很香。
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吓了一大跳!这回出远门,我像什么阿美阿丽一样,也是用的假名字,难道被小轻识破啦?这么快就赶了上来?不可能啊?她们再快,也不会快到跟我差不多到吧?
低着头吃。
“叫你呢,做亏心事了吧?不敢应。”笑嘻嘻地,面前站着苏雅丽。她身后永远跟着的是伍平和李飞跃。这二位唧唧歪歪的,原来他们到这边来买衣服,还没挑好就中午了,也来吃快餐。
“请客请客!多久没见了啊。”伍平李飞跃说。
我点了一个五块的,给苏雅丽;点了两个三块的,给他们俩。四个人快快乐乐地吃,吃完一份,我又给自己点了一份,感觉到有钱就是好啊。
苏雅丽告诉我,他们都知道了,上次猜谜,原来是我告诉谢上发的,一直都想问我,到底那个谜是怎么猜的。我早把这事儿忘记了,没想到伍平心细,掏出一张纸,就把谜面写了出来:一个是:“二木有心,西下美女,手扶下巴,耳边有人,心死相依,自言自语,十件家具,银白勺子,儿女双全,住在一起。”一个是:“一个东西,是个水果,上千万个姐妹紧紧的一同裹一张被子。”两个都是打一厂领导姓名。厂长的名字叫做李记真,政委的名字叫做朱对。
他们眼巴巴地望着我。
其实上次我纯粹是乱猜的,说了什么吗?我不过就是告诉谢上发,“长的那个是厂长,水果那个是政委”。反正是两条谜语,反正是两个人,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怎么猜都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没想到蒙对了。要是当时沙也夫叫我解释,那就是哑巴吃黄连了嘿嘿。
——可现在苏雅丽这么虔诚地望着我,含情脉脉的,我不能叫她失望啊。盯着谜面看了一下,哎,好像谜底清清楚楚地写在纸上似的,我就说:“你们看啊——二木有心是‘想’,西下美女是‘要’,手扶下巴是‘把’,耳边有人是‘你’,心死相依是‘忘’,自言自语是‘记’,十件家具是‘真’,银白勺子是‘的’,儿女双全是‘好’,住在一起是‘难’,对不对?至于‘一个东西,是个水果,上千万个姐妹紧紧的一同裹一张被子’,这个就比较简单吧?”
伍平说:“我猜是石榴。”
我笑哈哈:“没错,就是石榴。但你记得沙也夫——就那个老头——怎么说的吗?他说这里都有两层谜底,只有先猜出了它本来的底才行,是不是?我们已经猜出的,都是它们本来的底:‘想要把你忘记真的好难’,是第一层底;‘石榴’也是第一层底。前者十个字里边——”
李飞跃叫:“十个字里面有‘李记真’三个字!”
伍平说:“但是‘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