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自选集:我的心是一面镜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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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翻译”这个词的问题;(六)汉译律中一些有关语言的资料。
这些问题前面都有所涉及,我不再一一加以解释了。
4《〈罗摩衍那〉在中国》(附英译文)
中国翻译印度古代典籍,虽然其量大得惊人,但几乎都是佛经。大史诗《罗摩衍那》虽然在印度影响广被,但因为不是佛经,所以在我的全译本出现以前的二千余年中中国并没有译本,至少对汉文可以这样说。我这一篇论文就是介绍《罗摩衍那》在中国许多民族中流传的情况的,共分以下几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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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罗摩衍那》留在古代汉译佛经中的痕迹;二,傣族;三,西藏;四,蒙古;五,新疆:(一)古和阗语,(二)吐火罗文A焉耆语;结束语。
前五部分的内容,我在这里不谈了,请读者参看原文。我只把“结束语”的内容稍加介绍。我谈了下列几个问题。
一、罗摩故事宣传什么思想?印度的两个大教派都想利用罗摩的故事为自己张目。印度教的《罗摩衍那》宣传的主要是道德伦常和一夫一妻制。佛教的《十车王本生》则把宣传重点放在忠孝上。至于《罗摩衍那》与佛教的关系,有一些问题我们还弄不清楚。两者同产生于东印度,为什么竟互不相知呢?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罗摩的故事晚于《梵书》,而早于释迦牟尼。
二、罗摩的故事传入中国以后,有关的民族都想利用它为自己的政治服务。傣族利用它美化封建领主制,美化佛教。藏族利用对罗摩盛世的宣传,来美化当地的统治者。
三、汉族翻译的罗摩的故事,则强调伦理道德方面,特别是忠和孝。我总怀疑这是译经的和尚强加上去的。中国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一当了和尚,不许结婚,哪里来的“后”呢?而许多中国皇帝偏偏好以孝治天下。这似乎是一个无法解决的矛盾。于是中国佛教僧徒就特别强调孝,以博得统治者和人民大众的欢心,以利于佛教的传播。
四、中国人不大喜欢悲剧。罗摩故事在印度是一个悲剧,中国编译者则给了它一个带喜剧色彩的收尾。
五、罗摩的故事传到了中国,被一些民族涂上了民族色彩和地方色彩。
最后,我谈到了《清平山堂话本》卷三中的《陈巡检梅岭失妻记》。这个话本一方面与罗摩的故事有相似之处;另一方面,又与《西游记》的神猴孙悟空有某些瓜葛。这个问题有待于进一步的探讨。
顺便说一句:这篇论文有英译本。
5《新博本吐火罗语A(焉耆语)〈弥勒会见记剧本〉第三十九张译释》
这里译释的是新博本《弥勒会见记剧本》第三十九张两页。详细说明已见一九八三年4,这里不再重复。
此文有英译文。见下面7。
6《〈薄伽梵歌〉汉译本序》
我在这篇序言中主要介绍了印度三位学者对《薄伽梵歌》的意见,他们是高善必(DDKosambi)、Basham和恰托巴底亚耶(Chattopadhyaya)。我认为,这三位学者对此书的意见各有独到之处,其余印度和印度以外的学者们的意见,多得不可胜数,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我一概省略了。在序言的最后两段中,我提出了一个“天国入门券越卖越便宜”的观点。这个观点在我脑海里不断发展,到最后就形成了一个宗教发展的规律:用越来越少的身心两个方面努力得到了越来越大越多的宗教的满足。在香港中文大学讲学时我曾专门讲过一次。我个人认为,这是发前人所未发的观点或者规律。
7Translation from the Tocharian Maitreyasamiti…nā t ?aka the 39th leaf(2 Pages)76 YQ 139 1/1 and 139 1/2 of the XinJiang Museum Version
已见上面5。
8《自序——〈原始佛教的语言问题〉》
在这一篇“自序”中,我主要讲了我学习“佛教梵语”开始时的情况,接着又讲了我写《原始佛教的语言问题》和《再论原始佛教的语言问题》的来龙去脉。《再论》写于一九五八年。这篇文章主要是针对德国梵文学者、我的朋友Bechert的。在这一篇“自序”的最后,我提出了我研究“佛教梵语”的用意。我不是为研究语法变化而研究语法变化的,我希望把对佛教梵语和印度佛教史的研究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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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印度印地语文学史〉序》
刘安武这一部书是十分可贵的。此书资料丰富,立论公允,必能受到读者的欢迎。印度语言极多,每种语言都有自己的文学。我国研究印度文学的现状实不能令人满意,至今连一部《孟加拉文学史》都没有写出来,遑论其他语言。没有个别语言文学史的研究,一部完整的《印度文学史》是无法写出来的。
10《外国文学研究中的几个问题》
这是我在上海外国语大学的一篇即席的长篇发言或者报告,没有稿子,连提纲也没有。内容是讲:研究外国文学应当学习些什么东西?我认为,首先要提高理论水平。想做到这一步,必须学习四个方面的文艺理论。第一,要学习*主义的文艺理论。这里包括经典作家对文艺的一些意见,我把普列汉诺夫也归入此类。这是基本立足点,不能掉以轻心。第二,要学习中国文艺理论。我们在这方面有丰富而优秀的遗产,《文心雕龙》、钟嵘《诗品》、司空图《诗品》等等古代名著,一直到近代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还有大量的“诗话”,都是非学不行的。第三,要学习西方文艺理论。自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起,一直到近现代,西方文艺理论极其丰富。近代又出现了不知多少理论,有的“蟪蛄不知春秋”。我们必须了解,但千万不能迷信。“贾桂思想”是我们的大敌,必须彻底铲除。第四,要学习印度文艺理论。在印度,文艺理论也有极长、极辉煌的历史。过去曾影响过中国,今天我们仍要认真研究和学习。理论方面,就讲这四点。在语言方面,必须先学好汉语,包括古文诗词在内;其次必须学好外语,只会一种还不够用,要多学几种;再次,知识面一定要广,不广没法研究外国文学;最后还要学习科技知识,至少要能掌握电脑技术。
11《商人与佛教》
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篇重要的论文。
按照常理,商人与佛教不会有多少瓜葛,不会有太密切的关系。商人是入世的,做生意为了赚钱。而佛教僧人则是出世的,念经拜佛,坚持修行,为了成佛作祖,得到涅槃。二者互不相涉。我原来根本没有想到把二者联系到一起来。但是,在阅读佛典的过程中,我却逐渐发现或者意识到,二者有非同寻常的关系。释迦牟尼成佛后,从金刚座上下来,第一批向佛提供食品的就是两个商人。这是佛一生中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为什么偏偏是两个商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呢?释迦牟尼最大的施主给孤独长者也是一个大商人,他曾布金满地购买了一座大花园赠送给佛祖。佛经中许许多多的地方都谈到了这一位长者,他是佛经中最有名的人物之一。因此,我们可以说,商人同佛教有某一种特别亲密的关系。
在古代社会中,不管是中国还是外国,由于生活条件的限制,特别是由于道路的崎岖坎坷和交通工具的简陋,一般人除非万般无奈是不大出门的。古人所谓“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讲的——至少一部分就是这种情况。现代的所谓“旅游”,不但古代稀见,连我年轻时都是少见的。现在推想起来,当时出游的人不外下列几种:外交使节,比如张骞之流,这类人数目极少;出征侵略或御敌的将士;贸迁千里万里“重利轻别离”的商人;还有为了宣扬*,积累功德而云游的宗教僧侣。这个出游的队伍是慢慢扩大的。当时通往远方的大路,最有名的是丝绸之路,都是商人用脚踩出来的。宗教僧侣出行,当然也只能走商路。因此二者路上相遇的机会自然就多了起来,结伴同行,也就成了很自然的现象。我在本文中引用的大量佛典律藏中的资料,足以说明这个现象了。有很多故事讲到佛教和尚同商人共同想方设法在关口上偷税漏税,以及佛教僧侣对商人无与伦比的、超出度外的迁就和照顾,颇伤虔诚的佛教徒的感情,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些记载都赫然出自佛典本身,我丝毫也没有捏造。我是一个历史工作者,只能照实直书,别无选择。这一点还请佛教界的朋友们原谅则个。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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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论文的后一半,我主要用来谈商人与佛教关系密切的原因,以及与中国对比。在这里,我个人主观的想法多一点,难免有主观臆断的地方。但是,就我个人来说,我的态度是严肃的,丝毫也没有故意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的想法。是非曲直,都由读者去评断吧。
12《〈敦煌吐鲁番唐代法制文献考释〉序》
这一篇序言没有提出什么新观点。
13《〈饶宗颐史学论著选〉序》
在这一篇序言中,我首先介绍了饶宗颐先生的生平,然后介绍他的著作。饶先生学富五车,著作等身,研究范围极广,儒、释、道皆有所涉猎,常发过去学者未发之覆。我在这里提出来了一个大家所熟知、而实践者则不算太多的观点,这就是:“进行学术探讨,决不能故步自封,抱残守阙,而是必须随时应用新观点,使用新材料,提出新问题,摸索新方法。只有这样,学术研究这一条长河才能流动不息,永远奔流向前。”饶先生是做到了这一点的。
我借用了先师陈寅恪先生《王静安先生遗书序》中的一段话:“然详绎遗书,其学术内容及治学方法,殆可举三目以概括之者。”这三目是:“取地下之实物与纸上之遗文互相释证。”“取异族之故书与吾国之旧籍互相补正。”“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我这一篇序言主要就是根据寅恪先生提出之三点,来叙述了饶宗颐先生的学术内容和治学方法。
14《在杭州印度两大史诗讨论会上的讲话》
这篇讲话没有提出什么新观点。
15《外国文学研究应当有中国特色》
这一篇论文不算太长,但是代表了我在八十年代前对外国文学研究,对文学批评,对美学,对文艺理论的看法。
我主张中国的外国文学研究应有中国特色。要想做到这一步,至少应该有三个前提或者基础:第一,必须突出理论研究;第二,必须在方法论上努力求新;第三,必须实行拿来主义,古为今用,外为中用,以我为主。世界上,文艺理论能成为体系的只有四家:*主义文艺理论、自古希腊罗马以来的欧美文艺理论、中国文艺理论、印度文艺理论。中国文艺理论,源远流长,丰富多彩,有一套专门名词,有许多不同的学说。我写道:“这些术语和理论对中国的专家来说,一看就懂,也确能体会其中含义;但是要他用比较精确的明白易懂的语言表达出来,往往说不出。这些术语给人一个印象,一个极其生动的印象,这是好的。要把这个印象加以分析,说说清楚,则力不从心,说不出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不足之处。”
(从这一段话中可以看出来,我在当时仍然被西方的“分析”牢牢地捆住了手脚,而不能自拔。我现在认为,我现在终于“